秦非揚說:“順着沿江西路往前走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就到了第一個收費站。
過了收費站後,再開一段路,右邊會出現一條岔路,那是老公路,不僅沒有收費站,還人煙稀少。
“我估計張安慶就是進入老公路後纔給我們打的電話。
“老公路廢棄差不多十年了,有一些繞收費站的車輛行走,但進入無人區後就沒車了,估計路況很糟糕……”
“好,我知道了。”楚雲墨再次轉身走。
“楚魔,開我的車!”秦非揚把鑰匙扔過來,楚雲墨接住跑了。
佟如月喊:“雲墨,等等,我們一起去。”
秦非揚一把拉住她:“你去幹什麼,就會添亂!”
“我怎麼添亂了?雲墨一個人怎麼能救出曼雲?我們應該去幫忙。”
“你去只會幫倒忙!”秦非揚用力拉住她:“乖乖跟在我後面。”
張安慶是一個窮兇極惡之徒,一旦他發現楚雲墨的身邊還有別人,可能會馬上打死左曼雲。
佟如月雖然心急如焚,卻拽不過秦非揚,只能跟他一起上岸。
秦非揚打了一個電話,秦小婉和東方宇陽很快開了車過來,秦非揚要秦小婉把佟如月帶回去。
佟如月先一步爬上車坐下,說:“我不回去。”
秦小婉說:“你們是不是去找嫂子?我也要去。”
“別瞎鬧!”秦非揚吼道:“你們都給我回去!”
秦小婉不走:“那我嫂子在哪裡啊?”
秦非揚想了想,說:“如果明天晚上十二點之前我們沒有消息,你們後天早上就到大西山那裡找我們。”
“大西山?”秦小婉說:“那我現在就跟你們去。”
“回去!”秦非揚冒火了:“你們去了只會添亂!”
秦小婉噘着嘴被東方宇陽拉走了,佟如月不下車,他卻沒有辦法。
“死倔!”他罵了一聲,發動了車子。
“就倔,你能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只是替你發愁,”秦非揚說:“這麼倔,怎麼嫁得出去?”
“要你管!”
秦非揚吹起了口哨,佟如月聽他吹的是《你在他鄉還好嗎?》的調子,很動聽。
秦非揚吹了一會兒,問:“佟如月,我跟你打一個賭。”
“不跟你賭。”
“你不敢賭。”
“有什麼不敢的?”佟如月頭一昂:“說吧!本姑娘從沒怕過什麼。”
“我賭你不知道我吹的是什麼歌。”
“切!”佟如月哼了一聲:“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我敢打賭你不會唱!”
“這世上就沒有本姑娘不會唱的歌!”
“小心吹破牛皮了,”秦非揚又激將她:“你唱兩句我聽聽。”
“你聽好!”佟如月張嘴就唱:“你在他鄉還好嗎?可有淚水打溼雙眼,你在他鄉還好嗎?是否想過靠着我的雙肩……”
“唱得好,”秦非揚讚了一句,說:“不過我吹的不是你這歌。”
“不是?”佟如月瞪大眼睛。
“我吹的是這首歌,”秦非揚高聲唱起來:“你在牀上還好嗎?我們一起滾牀單好不好……”
佟如月一拳打在秦非揚肩上,吼道:“專心開車!”
秦非揚聳聳肩:“你的按摸讓我非常舒服,可以再來一次嗎?”
“滾!”
秦非揚哈哈大笑。
兩個人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佟如月問:“秦非揚,你說大西山是無人區?”
“嗯,地勢險要,怪石嶙峋。”
“那轉世崖的地勢是不是更恐-怖?”
“沒錯,人們傳說只要到那裡就是去投胎轉世的,沒有生還的機會,所以叫轉世崖。”
佟如月心驚地說:“那雲墨去了不是很危險?”
“當然危險。”
“那,那要不要報警?”
“報警有用嗎?”秦非揚瞥她一眼:“張安慶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傢伙,他抓曼雲只是爲了引楚魔去。只要楚魔去見他,我們就有機會救出曼雲,如果報了警,警報一拉響,張安慶會馬上帶曼雲躲起來,我們就永遠找不到他們了。他還可能直接殺死曼雲,那你就稱心如意了。”
“我怎麼稱心如意了?”
“你不是喜歡楚魔嗎?”
“我喜歡他又怎麼了?你吃醋?”
“笑話,你是我不要的女人,我吃你的醋幹什麼!”
“秦非揚,你搞清楚,不是你不要我,是我不要你!”
“誰能證明?”
“我要誰證明?我自己就能證明!”
“你自己能不能證明你是處女?”
“秦非揚!”佟如月冒火了:“你會不會說人話?”
“你說呢?人渣會說人話嗎?”
佟如月笑起來:“你還是承認你是人渣!”
“和潑婦在一起呆久了,不是人渣也會變成人渣!”
佟如月氣得不理他了。
秦非揚又笑了,說:“我們現在也可以報警,讓交警追蹤攔截可疑車輛,但這同樣會讓張安慶對曼雲下毒手,他犯了那麼多的大案,死罪難逃,對他來說,多殺死一個人也是一樣的結果,所以他隨時都可能再殺人。
“再說,他身上帶了一些什麼武器,我們也全然不知,如果他帶有微型炸彈,交警一攔截,他引爆炸彈,曼雲就會成爲他的陪葬品。
“我們的最終目的不是殺死張安慶,而是救曼雲,所以現在必須確保他們平平安安,張安慶活着,曼雲肯定活着,張安慶死,必然拉曼雲墊背!”
佟如月說:“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明知道曼雲在他手上,也不能報警?”
秦非揚說:“嗯,曼雲雖然有危險,但只要我們不對張安慶逼得太緊,他還不至於殺害曼雲,因爲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折磨楚魔,就算他想傷害曼雲,也要等楚魔和他見面後,再當着楚魔的面折磨曼雲,那纔是對楚魔最大的打擊。”
佟如月滿臉都是擔心:“那雲墨和曼雲都很危險?”
“廢話,”秦非揚說:“不光他們危險,我們也同樣危險。”
“我不怕,”佟如月豪氣地說:“你怕死你就回去,我一個人去救他們。”
秦非揚轉頭上下打量她,一臉鄙視地說:“來者莫非是飛天俠女呂四娘?”
“No!”佟如月回道:“哀家是當世女俠佟大姐。”
“哀家……”秦非揚差點嘔出來:“你是從哪朝哪代穿越過來的古文物?”
話音未落,肩上又捱了一拳。
秦非揚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說:“兵不在多而在精,尤其是面對張安慶這種不要命的貨色,如果報警,招來一大批警察,也不過是多幾個人當烈士,所以有我和楚魔兩個精英出面就足夠了。”
“我知道了,您老是大英雄、大豪傑!”佟如月雙手抱拳:“今日得見秦大英雄廬山真面目前,佟某三生有幸!久仰!久仰!”
秦非揚牛頭不對馬嘴地說:“罪過!罪過!”
兩個人一路爭爭吵吵着向西山轉世崖駛去。
張安慶在河邊趁左曼雲傷心沒有防範的時候,將一塊毛巾捂在了左曼雲的口鼻上,毛巾上面有藥物,左曼雲很快失去了知覺。
他將左曼雲扶上岸,招了輛出租車,佯稱他的女朋友犯病了,請司機送他們回家。
將左曼雲放在後排,他到前面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出租車出了城,開過一個收費站後,他說要上廁所,司機停車後,他走到沒有人的角落給秦非揚打了電話。
上車後,他說他家要從右邊的老路進去,司機就開進了老路。
路道越來越偏僻,司機不斷問還有多遠,張安慶知道司機對他產生懷疑了。
這時候左曼雲醒了,在後排哼了一聲,張安慶喊停車,司機剛一停下,他突然出手暴打司機。
張安慶也是練過功夫的,對付楚雲墨他們不行,對手無寸鐵的普通男人,他的拳腳還是很有殺傷力。
他拳拳都擊在司機的太陽xue上,這樣的突然襲擊,司機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幾記重鉤拳後,司機暈厥了過去。
他還不停,就像練功夫一樣,對着司機狠揍。
左曼雲嚇得心膽俱裂,她雖然醒了,卻因爲藥物的作用,全身沒有一點力氣。
她爬到門邊打開車門,從車上滾下來,想要求救,卻發現這裡荒無人煙,別說車輛,連人家戶都看不見一個。
她只能拼命往前爬,希望能發現有一輛過路的車,只要有車,她就有獲救的希望。
張安慶將司機打昏後,用司機的領帶捆了他的雙手,又用封口膠貼在他的嘴上,然後把司機拖出去,扔在了路邊的亂草叢中。
他之所以沒有殺死司機,是因爲他身上沒有刀子,只有一把手槍,槍裡的子彈他要留着對付楚雲墨。
左曼雲身上沒有一點力氣,想站起來都困難,只能拼命往前爬,但儘管她用了全部的力氣還是爬不快。
看見張安慶把司機拖出去扔了,她覺得司機一定被他打死了,心裡更害怕,如果這個惡魔把她抓回去,不知道會怎麼折魔她。
她嚇得一邊流淚一邊拼命往前爬,但還是沒能爬多遠,張安慶就過來了。
張安慶將左曼雲一把抓起來,面目猙獰地瞪着她說:“賤女人!想跑?”
他揮起巴掌左右開弓,狠狠甩了幾個耳光,打得左曼雲暈頭轉向。
左曼雲的嘴脣被打裂了,牙齒也被打鬆了一顆,嘴角滲出血來。
張安慶還沒有完,他把沒有力氣的左曼雲拖到車前,抓緊住她的頭髮,將她的頭在車門上砰砰砰連撞了幾下,左曼雲的額頭上立時鼓起了一個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