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左曼雲流着淚說:“我以爲再也見不着你了。”
“我沒事,曼雲,別哭。”楚雲墨伸手爲她抹眼淚。
“我沒哭,我是高興!”左曼雲將他的手握緊,貼在自己臉上,眼淚牽流不斷線地往下-流,泣不成聲地說:“你沒有死,沒有死,我太高興了,嗚嗚嗚……”
“真服了你們兩個,”秦小婉搖頭長嘆:“既然這麼相愛,又爲什麼分開?”
楚雲墨說:“以前分開,是爲了今天相聚。”
左曼雲的眼淚流得更急。
“真浪漫!”秦小婉不敢提左曼雲怎麼會成爲她嫂子的事情,也不敢提到那兩個孩子,她看得出來,楚雲墨完全不知道左曼雲生了孩子的事。
她的心裡也很矛盾,如果站在親哥哥秦非揚的立場上,她不應該讓左曼雲和楚雲墨在一起,但父親的命令她卻不敢違抗。
她關上門出去了,留下屋裡那兩個人慢慢訴說着他們的相思之苦。
秦母得知佟如月在醫院裡,給她打電話,叫她到秦家去,秦母對佟如月總感到很歉疚,所以想當面向她道歉。
佟如月也覺得自己在醫院裡有點多餘,看見楚雲墨和左曼雲的相愛,她既爲他們高興,又爲自己悲傷。
秦非揚的衣服和圍巾還在她這裡,她就借還他的衣服到秦家去了。
秦母一再向佟如月道歉,佟如月也不好說什麼,現在她和楚雲墨的關係,秦非揚和左曼雲的關係都亂得一團糟,她就算想說也說不清楚,只能哼哼哈哈地敷衍着。
秦母爲表示歉意,要她在家多住些日子,她不好拒絕,只能答應。
秦非揚被父親命令呆在家裡,哪裡也不許去,這個每天愛在外面遊蕩的痞子感到無聊至極,佟如月來了,他不由大喜過望,終於有樂子了。
佟如月是他調戲和打擊的最佳對象,也是唯一的對象。
不過佟如月也不是好惹的主,兩個人整天都在吵吵鬧鬧。
早晨,佟如月一上洗手間,秦非揚就在外面大力敲門:“快點!裡面的人,我憋不住了!”
佟如月吼:“你那邊不是還有一個嗎?”
“你這一個是我專用的,快點,你霸着男廁所不出來是什麼意思?”
佟如月急急忙忙跑出來,秦非揚卻轉身走了,她喊:“喂,你不是要用洗手間嗎?”
秦非揚說:“我憋過了,失去興趣了。”
佟如月氣得瞪圓了眼睛。
下一次上的時候,佟如月特別注意不上秦非揚專用的“男洗手間”,但他還是來敲門了。
佟如月火大地吼:“上你的專用洗手間去。”
“那邊有人,你快點,我尿褲子裡了。”
“你等那邊,我蹲大號。”
“蹲什麼大號,臭死人。”
“臭死人也要蹲。”
兩個人總是爲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鬧,秦母開始還罵秦非揚,後來發現兩個人吵過了還是能和睦相處,她也懶得管了。
只是她不免在心裡遺憾,這兩個孩子爲什麼就不能成爲夫妻?
佟如月自然發現了那對雙胞胎,她大爲驚奇:“這是誰的孩子?”
“我的。”秦非揚一邊回答一邊抱起孩子,說:“來,爸爸抱。”
佟如月滿臉懷疑:“你哪裡來這麼大兩個孩子?”
“你管得着嗎?反正不是你生的。”
“我呸!誰想給你生孩子。”
“你以爲你想生就能生?”
又是亂七八糟一通吵。
佟如月還是從秦母的嘴裡得知孩子是左曼雲生的,她很驚訝:“曼雲生的是雙胞胎?”
秦母說:“是啊,兩個孩子是早產的,剛從肚子裡取出來的時候,身體非常虛弱,我們勞心勞力的,好不容易纔把他們喂得壯壯的,現在五個多月了,看他們多健康。”
“孩子都五個多月了?”佟如月的心裡充滿了懷疑。
背過了秦母,佟如月問秦非揚:“你老實說,這兩個孩子是不是雲墨的?”
“不是,孩子是我的。”
“不可能!”佟如月扳着指頭算:“曼雲離開雲墨的時候就懷上了孩子,假如她當時真的拿掉了,那就算那時候她就認識你了,現在你們認識也纔不到十個月時間,就算你們一認識就上牀,孩子再早產,現在也應該只有兩個多月,怎麼可能有五個多月了?”
秦非揚無言以對,佟如月既然看見孩子了,她的心思又細膩,他自然騙不過她了。
佟如月看着他的表情說:“是雲墨的是不是?既然曼雲把雲墨的孩子都生下來了,你爲什麼還要跟曼雲結婚,拆散他們?秦非揚,你不知道你這樣是很不道德的嗎?”
秦非揚瞥她一眼:“我不道德又怎麼了?鹹老婆子淡操心,有這閒功夫,多操點心把你自己嫁出去。”
“我嫁不嫁出去不要你管!”
“你以爲我想管?別自作多情了!”
“呸!自作多情的是你吧!”
吵了一會兒,佟如月想起來:“我給雲墨打個電話,他一定不知道他有這麼大兩個兒子了。”
她剛拿出手機,就被秦非揚一把搶了過去。
佟如月氣惱地喊:“你幹什麼?手機給我,我給雲墨打電話……”
秦非揚抓住她一把拖進他的房間裡,將門砰地關上,把她抵在門後,惡狠狠地說:“佟如月,別說我沒有警告你!如果你敢把孩子的事情告訴第二個人,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佟如月也很倔強,說:“孩子本來就是他的,我爲什麼不能告訴他?你偷偷藏着他的孩子到底有什麼企圖?”
秦非揚的面目更兇狠,咬牙切齒地說:“佟如月,你敢把這事告訴楚魔,我扒光你的皮!”
“你敢!”
“現在就試試?”
“來啊!”佟如月毫不示弱地說:“你敢動我一根指頭,我就大叫你非禮我!”
兩個人相互瞪着,過了片刻,秦非揚放開佟如月,說:“你愛告訴誰就告訴誰去吧,不過希望你不要後悔。”
“我後悔什麼?”
“如果楚魔知道孩子是他的,”秦非揚看着她,表情很沉重,說:“曼雲和他之間,至少會有一個人死亡!”
“什麼?”佟如月一呆:“什麼意思?你不要說得這麼恐-怖好不好?”
“或者還有更恐-怖的事情,就是他們都會死!”秦非揚轉身走到窗邊,說:“你想想,曼云爲什麼不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他?又爲什麼願意跟我結婚?如果曼雲能選擇,她會嫁給我嗎?”
“你是說,曼雲是爲了雲墨,才嫁給你?”
“不然你以爲還能有什麼原因?你不是不知道,曼雲有多愛楚魔!”
“可是,”佟如月焦急地問:“到底是什麼原因啊?”
“你不需要知道,”秦非揚轉身看着她:“總之,孩子是我和曼雲之間的一個秘密,以前只有我和她知道,現在你是第三個知道的人。如果你想要楚魔和曼雲都好好活着,那就管好你自己的嘴巴!”
秦非揚出去了,留下佟如月一個人在屋裡發呆。
一週後,左曼雲的身體好了,楚雲墨還要繼續臥牀養腿傷,左曼雲跑前跑後地服侍他,無怨無悔地爲他服務。
這一週以來,他們很少閒聊,沒事的時候,楚雲墨就讓左曼雲坐到他身邊,他擁着她,左曼雲避過他的傷,依偎在他懷裡,兩個人很安靜地坐着。
楚雲墨不提過去,不提左曼云爲什麼消失這麼久,左曼雲也不去想,她只想就這樣陪在他身邊。
在楚雲墨和左曼雲住院的日子裡,秦繼川很苦惱,整天都皺着眉頭。
楚成澤是他的老首長,他對老首長一直像父親一樣敬重,但他的兒子秦非揚卻搶了老首長的兒媳婦,還連孩子都生下來了,他對老首長深感愧疚,每天都在想怎麼向老首長請罪。
事到如今,他只是能命兒子向老首長下跪請罪了。
秦繼川給楚成澤打電話說了楚雲墨受傷的情況,楚成澤和肖秀英夫婦來到了g城,一進病房,兩個人就看見了左曼雲。
楚成澤沒有露出意外之色,肖秀英卻喊起來:“你怎麼在這裡?你奶奶不是保證你不會再見我兒子了嗎?”
左曼雲低着頭,眼裡噙滿了眼淚,她想念奶奶,如果奶奶在這裡,一定不會讓肖秀英這樣大聲斥罵她。
楚雲墨拉過左曼雲擁入懷裡,看着母親說:“媽,您如果要趕曼雲走,就連我一起趕了吧。”
“這孩子,說什麼話呢?我不都是爲你好嗎?她的身份哪裡配得上你……”
“你有完沒完?”楚成澤喝住了她。
秦繼川算是明白了,楚雲墨和左曼雲是真心相愛的,但被肖秀英棒打鴛鴦拆散了,難怪秦非揚會乘虛而入。
秦繼川出來打了一個電話,命令警衛把秦非揚帶過來。
肖秀英繼續發飆:“好,那我不說她的身份,如果她真的愛你,就會不顧一切和你在一起,我不就說了幾句話嗎?她就消失這麼久,還連孩子都拿掉了,這是她愛你的表現嗎?”
“孩子”二字戳到了楚成澤和楚雲墨兩個人心裡的痛處,楚成澤看了左曼雲一眼,沒有再說話。
楚雲墨也轉頭看着左曼雲,左曼雲沒有看他,她低着頭,心裡在進行着激烈的思想鬥爭,要不要說出孩子的事情?
如果說了孩子的事情,那楚雲墨就更要和她結婚,可他是她的親舅舅,他們怎麼能結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