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澤的身體好了,楚雲墨也可以出院了,秦非揚出面,在醫院附近的大酒店訂了席桌,爲左曼雲和楚雲墨舉行訂婚儀式。
肖秀英也來了,得知左曼雲不是餘瑤瑤的女兒後,她果然沒有再強烈反對。
當然,主要是因爲她很喜歡兩個孩子,看在孩子份上,她只能同意他們的婚事。
這場訂婚宴沒有請外人,就楚成澤一家人,秦繼川夫婦、秦非揚、佟如月、秦小婉、東方宇陽,還有王初豪和周嘯同。
大家一起來慶祝這兩個飽經磨難的情侶終於走到了一起。
杯舉起來,楚成澤和秦繼川說了一些祝福的話,秦非揚也致完了祝詞,然後就碰杯喝起來。
一邊喝酒一邊閒聊,有父母在,年輕人都比較拘束,不敢放開喝,也不敢亂開玩笑。
酒宴進行到中途的時候,楚成澤說:“有我們這幫老傢伙在,他們不自在,不如我們去喝我們的茶,隨他們鬧騰去。”
秦繼川贊同地說:“行。”
於是楚成澤夫婦和秦繼川夫婦就下桌子到休息室喝茶去了。
秦非揚一臉恭敬地把幾個老年人送出門,門一關上,立刻喊起來:“好了,他們退位了,現在是我們少壯派的天下了。”
大家都笑起來,秦小婉說:“得了吧,如果這天下由壞蛋哥哥掌管,不知道有多亂呢。”
“亂?那是你不知道你哥的本事!”
“什麼本事啊?除了泡妞,你還有什麼本事。”
“去,小丫頭,哪壺不開偏提哪把壺,泡妞那不是本事,只是消遣,是爲了迷惑你嫂子故意而爲之。”
“迷惑我嫂子?”秦小婉看看左曼雲,說:“哦,你說的是我的前嫂子曼雲嗎?”
“怎麼可能是曼雲,我說的是你的前前嫂子。”
“前前嫂子?”
“你的前前嫂子,”秦非揚將身邊的佟如月頭一撥拉:“就是這個傻女人。”
佟如月騰地跳起來:“秦非揚,你再打我的頭,我跟你沒完!”
然後她又嚷嚷:“你才傻,又傻又笨!”
“你傻,我笨,”秦非揚眨眨眼,說:“傻女人和笨男人是不是天生一對?”
“呸!誰跟你天生一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秦小婉大笑起來,說:“壞蛋哥哥,你總以爲自己風流倜儻,貌比潘安,但在美迪姐姐眼裡,你不過是一隻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而已!”
秦非揚一本正經地說:“不想當軍官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不是好癩蛤蟆,我秦非揚既然能當軍官,自然也能吃到天鵝肉,所以佟如月,我這隻癩蛤蟆吃你這隻天鵝肉吃定了。”
衆人都大笑起來,左曼雲眼淚都笑出來了。
佟如月推了他一掌,說:“今天是雲墨和曼雲訂婚的大喜日子,他們纔是主角,你少搶風頭。”
“不用搶,我秦非揚往這裡一站,自然就玉樹臨風了。”
佟如月又推了他一掌:“臭美!”
他將佟如月的肩一樓,說:“如月,你覺不覺得,我們有打情罵俏的嫌疑?”
佟如月一胳膊肘擊過去:“誰跟你打情罵俏,美得你。”
“嗷!”秦非揚捂住胸口,一臉痛苦地說:“你這是要謀殺親夫?”
其他的人看着還好,觸動比較大的是王初豪和周嘯同,他們第一次發現男女相戀比男男戀更美好。
因爲女人有女人的特質,她們撒嬌、嬌笑、翻白眼,甚至發點小脾氣都是很可愛的,而這種特質如果出現在男人身上,那就是不倫不類了。
秦非揚和佟如月笑鬧了一會兒,看見楚雲墨在跟左曼雲竊竊私語,馬上喊:“楚魔,說什麼悄悄話呢,你們以後天天在一起了,有什麼秘密晚上在牀上說。現在我得跟你算筆帳。”
楚雲墨擡頭看着他問:“算什麼帳?”
秦非揚端着酒杯走過來,伸手拉起左曼雲,說:“曼雲,來,我們喝一個交杯酒。”
左曼雲急忙把手放開說:“不行,我不跟你喝,要喝也是跟我老公喝。”
“喲,都叫老公了?”
左曼雲臉紅紅地說:“他遲早是我老公,我爲什麼不可以叫。”
楚雲墨含笑看着她,左曼雲大方承認他是她的老公,他很欣慰。
“好,既然你承認楚魔是你老公,那楚魔欠我的東西,你要不要幫他還?”
左曼雲轉頭看看楚雲墨,又看向秦非揚,問:“他欠你什麼?”
“他欠我一個交杯酒。”
“他怎麼欠你的交杯酒了?”
“他跟我的未婚妻喝過交杯酒,我也得跟他的未婚妻喝一個才公平。”
佟如月追過來罵:“秦非揚!你的臉皮要不要這麼厚?”
秦非揚說:“臉皮不厚,怎麼能收回外債?”
“他真的跟如月喝過交杯酒?”左曼雲看向佟如月問。
佟如月脹紅了臉,說:“曼雲,你別信秦非揚的,他就是個痞子,嘴裡沒一句真話。”
“如果我騙你,天打雷劈。”秦非揚隨口發誓。
“發這麼重的誓,”左曼雲說:“好吧,我相信你們真的喝過交杯酒。”
“那你說楚魔是不是欠我一個交杯酒?”
“是。”
“他該不該還?”
“該,”左曼雲眨眨眼說:“那你找他收吧,我不介意。”
她坐了下去,衆人鬨堂大笑起來。
狡猾得像狐狸一樣的秦非揚被小白兔一樣的左曼雲給算計了。
秦非揚的眼睛瞪大:“喂,左曼雲,你口口聲聲愛楚魔,怎麼沒有一點誠意?連債都不肯幫他還。”
左曼雲說:“有的我可以幫他還,有的不可以,所以這個債你還是自己找他收吧。”
楚雲墨也笑起來,這個笨笨的小妻子現在聰明瞭不少,知道把難題推給他了。
秦非揚說:“楚魔,你說吧,這筆債你怎麼還給我?你跟我的未婚妻喝交杯酒,難道就白佔她便宜了?”
楚雲墨站起來說:“有兩種方式可以還你。”
“哪兩種?說來聽聽。”
“第一,我跟如月喝交杯酒,我佔了她的便宜,是我不對,所以今天我可以陪她再喝一次交杯酒,讓她把便宜佔回去。”
衆人鬨堂大笑。
佟如月馬上端酒杯過來湊熱鬧:“行,我贊成雲墨這個提議,上次你佔了我的便宜,今天我佔回來正好公平合理。”
秦非揚將她一把拉開:“退後邊去,男人說話,哪有女人插嘴的份兒!”
“喂!男人又怎麼了?離了女人你能活嗎?”
“不能,”秦非揚說:“那你嫁給我好不好?”
“滾!”佟如月真想一杯酒潑他臉上去,轉身氣哼哼回到她的座位上去了。
左曼雲嘻嘻笑出聲來,以前秦非揚總是氣得她爆粗口,現在輪到佟如月爆粗口了。
秦非揚哈哈一笑,說:“楚魔,你的第一個還債方式宣告失敗了,說第二個吧,第二個是不是讓曼雲陪我喝……”
“不是,”楚雲墨說:“第二個方式,是我陪你喝。”
“你?”秦非揚瞪大眼睛,其他的人也好奇地看着楚雲墨。
楚雲墨端起酒杯,向秦非揚做出挽臂的動作,說:“來吧,爲了滿足你想喝交杯酒的願望,我楚雲墨今天捨命陪君子。”
左曼雲大笑起來,她怎麼也想不到一直都很冷很酷的楚雲墨會有這麼搞笑的舉動。
“去你的!兩個男人喝什麼交杯酒,我又不跟你搞基!”
秦非揚悻悻地回到他的位置上,一屋子人笑得前仰後合。
“喂,你自己不跟我喝,以後別再說我欠你的了。”
楚雲墨坐下來,看見左曼雲笑得不斷抹眼淚,問:“怎麼笑得這麼傷心?”
左曼雲一邊笑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你怎麼會想到,跟秦非揚……喝交杯酒?”
楚雲墨說:“不是你叫我這樣做的嗎?”
“我?”左曼雲停止笑,驚訝地看着他:“我沒有啊。”
楚雲墨嘴角一彎:“你叫他找我收債,不就是要我陪他喝交杯酒?”
左曼雲又笑得樂不可支了。
那邊佟如月在嘲笑秦非揚:“秦大公子,我還以爲你有多大能耐呢,還是輸給雲墨了。”
“輸?”秦非揚傲氣地說:“我是給新郎留面子而已。”
“是雲墨給你留面子纔對,你除了會泡妞會玩女人,還會什麼啊?”
楚雲墨接過去,說:“非揚的本事是挺大的,他的事蹟曾經轟動了全軍。”
“真的嗎?”左曼雲問。
楚雲墨點頭,說:“他曾經拉部隊過去,將轉角天堂砸了個稀巴爛。”
“啊?”不光左曼雲吃驚,王初豪和周嘯同也很吃驚,他們三個人對張安慶的心狠手辣都有非常深刻的體會。
佟如月和秦小婉是部隊裡的人,對這件事也有耳聞。
左曼雲問:“爲什麼啊?”
“爲什麼就要非揚來介紹了,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非揚爲什麼要砸轉角天堂。”
秦非揚說:“以前上面不讓我提轉角天堂的事情,現在天堂倒了,張安慶死了,他上面的靠山都倒了,我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我砸轉角天堂是一瓶酒引起的。”
原來,秦非揚一位退了伍的戰友到c市來看他,但他當時恰好到g城開會去了,就讓一位參謀帶這戰友出去玩玩。
參謀爲了把軍長的戰友招待好,就將他帶到c市最豪華的夜店轉角天堂喝酒。
兩個人當時都是穿的便裝,他們叫了一瓶茅臺酒,秦非揚這位戰友對酒是行家,一喝就知道酒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