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如月着急地打斷他:“現在醫療條件這麼先進,他身上的傷能消除乾淨好不好?”
秦非揚堅持自己的意見:“多少也應該有點痕跡吧?”
“一點點痕跡,從照片上哪裡能看出來?再說這個鏡頭也可能有點遠,看不到痕跡也正常吧。”
佟如月據理力爭,非要秦非揚相信楚雲墨還活着。
秦非揚搖頭:“雖然照片上的人和楚魔長相很像,但感覺不像。
“楚魔從不會穿得這樣暴露,更不會隨隨便便和女人如此親近。
“不說別人,他和曼雲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會在公衆場合穿成這樣。”
佟如月也不得不點頭:“嗯,雲墨不會穿成這樣,更不允許曼雲穿成這樣。”
“所以這個人不一定是楚魔。”
“不是他還能是誰?難道他還有一個雙胞胎兄弟?曼雲是雙胞胎,雲墨又是雙胞胎,有沒有這麼狗血的事情。”
“不奇怪,”秦非揚笑道:“現在這世道狗血的事情太多,沒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反正我認爲這個人就是雲墨。”佟如月依然堅持。
“我不認爲是,你忘了?”秦非揚轉身看着她:
“楚魔可是從一千八百米高的懸崖上掉下去的,能活出來本身就是奇蹟。
“如果真的能僥倖活出來,他也必定摔得遍體鱗傷。
“就算以前的槍傷沒有留下痕跡,那那次摔下懸崖也會添不少的新傷吧?
“這些新傷總不可能這麼快就痊癒了,還連一點點痕跡都沒有。
“再嚴重一點,還可能半身不遂,或者缺胳膊斷腿。
“但你看這個人,這身體有多健康?就像完全沒有摔下懸崖過一樣!”
佟如月皺眉:“難道雲墨真的還有一個雙胞胎兄弟?那我給肖阿姨打電話問問。”
“打什麼電話,”秦非揚拉住她:“這人不一定是楚魔的雙胞胎兄弟,但有可能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
“同父異母?”
“嗯,張安慶的父親獨狼纔是楚魔的親生父親!”
佟如月嘴巴張大:“什……什麼?”
獨狼和楚雲墨是親生父子的事實剛剛揭穿,兩個人就雙雙死亡。
獨狼被南宮俊斐一槍擊穿腦袋,楚雲墨被南宮俊奕用摩托車撞下懸崖,所有人都沉浸在楚雲墨出事的悲痛中,有意不去想他和獨狼的關係,也沒人願意提。
左曼雲也隻字不提,所以佟如月至今都不知道這件事。
秦非揚也是在x國警方通報案情的時候知道這件事的,蘇警官很詳細地講述了事發經過,因此他了解其中的所有細節。
他嘆了口氣,說:“肖阿姨以前撒了謊,獨狼其實是楚魔的姐姐楚玉梅的初戀情人,也就是張安慶的父親張昌平。
“獨狼在楚玉梅家進出的時候,跟肖阿姨發生了關係。
“後來獨狼和張安慶的母親結婚了,楚玉梅跟他分了手,肖阿姨這時候卻懷上了獨狼的孩子,就是楚魔。
“在x國的山外山,獨狼想引爆炸彈和楚魔及大鋒同歸於盡,肖阿姨爲了救楚魔和大鋒,纔不得不說出真相。
“獨狼得知楚魔居然是他的親生兒子,大爲驚喜,放棄了同歸於盡的想法,但那個戴面具的男人卻打死了他。
“隨後楚魔也掉下了懸崖,這件事就沒有人再提起了。”
佟如月目瞪口呆,眼睛眨巴了好一會兒才說:“那,那就是說,雲墨是張安慶的親哥哥?”
“是,”秦非揚點頭:“張安慶到死都不知道,他想殺的人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哥哥,也不知道他最後是死在了他親哥哥的手上!”
佟如月想起了在大西山的那一幕,那時候真是驚險。
過了一會兒,她說:“雲墨已經有張安慶這麼一個兄弟了,難道還有別的兄弟?”
“不是不可能,”秦非揚想起在夜部落的時候,獨狼總是把搶來的姑娘先睡了再分給手下,說:
“獨狼年輕時風流成性,不知道睡過多少女人,流落在外的種子不可能只有楚魔一顆。
“所以這個和楚魔酷似的男人很可能是張安慶在另一個女人那裡下的種。”
佟如月說:“那只是同父而已,也沒可能這麼像啊?”
“怎麼就不可能這麼像?”
佟如月舉例說:“張安慶跟雲墨不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爲什麼他們就不太像。”
“誰說同父異母的兄弟就必須像?誰又說同父異母的兄弟就不能像?”
“你到底想說什麼?”佟如月被他繞暈了:“把你的意思表達清楚!”
秦非揚說:“我的意思就是,張安慶和楚魔不像,不一定楚魔的另一個兄弟和他也不像。
“那些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的人都可以長得很像,楚魔和他的兄弟又爲什麼不可以長得像?”
佟如月不解地問:“誰沒有血緣關係還長得很像?”
“那些明星模仿秀裡,比如,劉德華的模仿者,張學友的模仿者,等等等等。
“人家可是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都有八、九分像。
“楚魔和他的兄弟還有血緣關係,長十分像也就不足爲奇了。”
佟如月有點哭笑不得:“那照你的意思,還是不要告訴曼雲?”
“嗯,暫時不告訴,等我們查清楚這個人的情況再說。”
“希望佳玉明天能告訴我新的情況。”
“對了,媳婦兒,”秦非揚將這張照片傳到他手機上,關了電腦,說:“明天你不準用電腦,等我回來登你的qq跟你同學聊,聽見沒有?”
佟如月瞪着他。
他湊過去吻她:“我這都是爲了你和孩子的健康着想,你還不明白?
“你快要生產了,晚上早點睡,多休息,多走動,生產起來比較容易一點,明不明白?”
佟如月覺得秦非揚越來越嘮叨了,翻了他個白眼,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秦非揚牽着佟如月進屋,和她溫存了一會兒,佟如月睡着了。
秦非揚出來給父親打電話。
秦繼川正準備睡覺,聽見手機響,拿出來看見是秦非揚打的,接了:“兔崽子,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什麼事?”
秦非揚沒有嘻嘻哈哈跟父親開玩笑,嚴肅地說:“爸,我剛纔得到了一張照片,和楚魔非常像,不知道到底是他還活着,還是隻是一個像他的人。”
秦繼川立刻說:“你馬上傳給我看看。”
秦非揚傳過去,又說了照片的來歷。
秦繼川看着照片沉吟了片刻,說:“和雲墨長得很像,但氣質不太像。”
“是,我也這麼覺得,所以我在想會不會是別的女人爲獨狼生的孩子?也就是楚魔同父異母的兄弟。”
“嗯,這件事你別管了,我會找人查,你只管照顧好如月就行了。”
“好的。”
“如月要生產了吧?”
“嗯,還有二十天左右。”
“那我讓你媽過去照顧她。”
“媽過來照顧如月,那大丫和二丫怎麼辦?”
“家裡有保姆阿姨照顧她們,沒事。”
“那行。”
接下來的幾天,秦非揚每天晚上回來就用佟如月的qq上線跟林佳玉聊,希望她能再提供點有價值的線索,但林佳玉說,她再也沒有看見過那兩個人了。
林佳玉說,她和她老公還打聽過那艘遊艇的情況,只知道是一個大富豪租賃的。
但商家要爲顧客保密,不肯提供富豪的詳細資料,所以林佳玉連姓名都沒能打聽出來。
秦繼川派人到夏威夷去查過,也無功而返。
那個和楚雲墨相貌酷似的男人,驚鴻一現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m國。
夜深了,到處一片安靜。
南宮俊奕的房間門被推開了,左曼雲手握刀子來到牀前,聽着他均勻的鼾聲,她咬咬牙,將刀高高舉了起來,比在他心臟的位置。
站了好一會兒,刀子都沒能戳下去,她的手卻顫抖起來,耳邊迴響着南宮俊奕說過的話:
“我沒有想殺你丈夫,他掉下去真的是個意外!”
“我當時扯下來了他的一截衣袖,你有沒有看見?如果我是推他,怎麼會扯下衣袖?正因爲我想拉他上來,但沒有拉住他的手,才拉掉了他的袖子。”
她猶豫不決起來,如果他真的有救過楚雲墨,那她殺他是不是恩將仇報了?
但如果不是他撞楚雲墨,她又怎麼會失去丈夫?
不殺他,她對不起楚雲墨的在天之錄!
左曼雲咬緊牙關猛然將刀向他心臟刺去。
刀刺穿了棉被,她卻覺得已經刺穿了他的心臟,她想像他的心臟冒出了鮮血,他的呼吸將很快停止!
她的手再次顫抖,卻聽啪的一聲,燈突然亮了。
左曼雲一驚,手猛然張開縮回去,刀卻還在南宮俊奕的胸膛上。
當然,只是在他胸膛處的棉被上。
“曼雲,”他的聲音沙啞,低聲說:“你真的要殺我?”
左曼雲停頓了好一會兒,說:“對,我要殺了你爲我丈夫報仇。”
“那你來吧,我開着燈,你才能看得清楚。”
左曼雲上前拔出刀子就向他刺。
“等等,”他掀開棉被,露出自己赤-裸的胸膛,用手指指心窩說:“你的力氣小,刺別的地方刺不進去,這裡最軟,直接刺這裡就能殺死我了。”
左曼雲的手又開始發抖,顫聲問:“你……你爲什麼要這樣?明知道我要殺你,你還……”
南宮俊奕的藍色眼眸幽幽地看着她,說:“如果不能得到你的愛情,那能死在你手裡,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