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寒冰堅信,只要南宮俊奕是嫌疑人,她一定能從細微處發現他參與犯罪的蛛絲馬跡。
南宮俊奕坐班的時候仍然不多,他心血來潮了就會騎摩托車出去遛達一圈。
不過這“一圈”就不是普通意義的“一圈”了,而可能跑幾個地區,甚至幾個國家。
他到哪裡,蘇寒冰也跟到哪裡。
兩個人同乘一輛摩托車,南宮俊奕開始會有意控制速度,騎行得慢一點。
雖然知道身後的女人不是膽小的左曼雲,但蘇寒冰畢竟是女人,他認爲女人都不喜歡飆車,所以特別注意控制速度。
但這麼多年都是他一個人騎車,飆習慣了,一時之間還真不適應慢騎。
騎行時間一長,他就忘了身後還有人,不知不覺就提速了。
每一次停下來,腰上的手鬆開,他纔想起不是自己一個人在騎車。
一邊覺得好笑,他一邊又忍不住佩服蘇寒冰,這女人跟左曼雲雖然長得一個模樣,膽子實在比左曼雲大得多。
搭載蘇寒冰的次數多了以後,南宮俊奕開始習慣了兩人騎行。
這種感覺和一人獨騎是完全不一樣的。
以前一個人騎有速度與激q情的快k感,但騎的時間過長後會產生孤獨感,想要跟人分享一下飆車的樂趣都沒有聽衆。
現在不一樣了,每當停下來吃飯的時候,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天,他興致盎然地講述他飆車的樂趣,蘇寒冰聽得也很有興致。
這樣的交流既不讓旅途感到太寂寞,又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南宮俊奕對蘇寒冰的態度慢慢發生着變化,他覺得她是一個可以交往的朋友,像哥們兒那樣交往。
蘇寒冰原以爲南宮俊奕出門就是去爲w組織充當聯絡人,或者辦w組織別的事情,但她一路跟下來,什麼也沒有發現。
這天他們在一條路上騎行的時候,有人打架,兩羣人亂七八糟地混戰,鋼棒、砍刀亂飛舞。
圍觀的人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誤傷了自己。
有蘇寒冰在後面,南宮俊奕不敢像以往那樣直接飛下摩托車,所以先停穩了,再回頭說:“你就在車上,不要下來。”
南宮俊奕覺得保護女人是男人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不管蘇寒冰的功夫有多高,他都應該保護她。
蘇寒冰沒有說話,南宮俊奕下了車,一邊往那堆人面前走一邊喊:“住手!”
混戰中的人誰會聽他的,繼續乒乒乓乓打,很多人都掛彩流血了。
蘇寒冰也下了摩托車,不過沒有過來,她想看看南宮俊奕怎麼處理。
見那些人不聽他的,南宮俊奕也不再廢話,走近人羣,兩手一揮,輕輕鬆鬆奪走了兩個人手裡的鋼棒。
他奪走的兩個人是對手,這一下激怒了兩派人,兩夥人一轟而上,所有武器一起向他頭上砸來。
蘇寒冰緊張起來,她拔出槍,將子彈推上膛,準備朝天開一槍震懾住他們。
不過她很快就停止了,因爲她看見南宮俊奕已經在眨眼間將那兩夥人全摞倒了!
她心裡很吃驚,沒想到南宮俊奕的功夫已經高到了這種地步!
那天跟他較量的時候,如果他不讓着她,她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落敗!
蘇寒冰在心裡暗想,這樣的高手如果走上邪途就太可惜了!
有人不甘心地問:“你是誰?憑什麼管我們的事?”
南宮俊奕不回答,轉身徑直往摩托車走來。
那人不死心地向他繼續喊:“喂!有種留下名字!”
有人突然喊起來:“飛車王!他是飛車王!”
“飛車王?”那兩夥人面面相覷,立刻噤聲了。
在後來的日子裡,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蘇寒冰發現南宮俊奕特別喜歡打抱不平,當他飆車的時候,遠遠發現圍了一圈人,就會放慢速度觀察。
蘇寒冰還發現,南宮俊奕對欺負女孩的行爲特別憤怒,下手也極重。
這天他們經過一座城市,天快黑了,南宮俊奕載她進城找酒店,卻在一家賭場門外看見幾個人把一個年約二十歲的女子往裡面拖。
女子大聲哭喊着不肯進去,一個男人伸手抱她,她咬了男人的手腕一口。
那個男人變了臉,將她扔在地上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你男人把你輸給我了,你就是我下賭場的賭注!如此不知好歹,給我打!”
幾個男人立刻對女子拳打腳踢,女子在地上一邊翻滾一邊喊叫。
南宮俊奕將車猛然剎住,說了一聲:“坐穩!”話音剛落,他已經飛身飄了出去。
蘇寒冰也下了車,只見南宮俊奕快速到了那幾個男人面前,揚手一串耳光甩過去,幾個彪形大漢臉上全中招了。
幾個大男人莫名其妙捱了這一耳光,自然怒火萬丈,丟開姑娘一起向他撲過來。
結果更慘,沒見南宮俊奕怎麼動手,幾人就全口吐鮮血倒在地上了。
南宮俊奕什麼話也不說,轉身往摩托車走來。
一個男人支撐着喊:“你有種……留下名字!”
南宮俊奕仍然不說話。
倒在地上的一個人說:“他……他是……飛車王!”
這三個字灌進耳裡,其他幾個男人頓時面如土色。
蘇寒冰漸漸知道,在m國,“飛車王”幾乎是正義的象徵,就像以前一部電影《佐羅》裡面的主角一樣。
黑道上的人,還有一些做壞事的小混混,只要聽見這個名號就打哆嗦。
蘇寒冰問南宮俊奕:“飛車王是你的綽號?”
南宮俊奕說:“那是我參加摩托車大賽的時候被人取的,我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都知道。”
m國工業發達,城市交通擁堵,大小車遍街都是,一到上下班高峰期就擁堵不堪。
跟小車相比,摩托車可以見縫插針地前行,速度自然快很多,所以幾乎每個成年男子都會騎摩托車,摩托車也成爲m國最流行的交通工具。
喜歡騎摩托車的人對騎術高超的騎手就會自然而然產生敬佩之情,再加上南宮俊奕功夫極高,又愛打抱不平,所以“飛車王”就這樣紅了。
事實上,這個綽號能在短時間內紅遍m國,也得益於那些模仿他的人。
模仿者學他一樣飆車,學他一樣練功夫,還學他一樣打抱不平,再留下一句“我是飛車王”,就將這個綽號推向了大紅大紫的頂端。
而真正的飛車王南宮俊奕,是從不會把“我是飛車王”這幾個字掛在嘴上的。
跟南宮俊奕出來的時間越多,蘇寒冰的心裡越矛盾。
她覺得南宮俊奕行事光明磊落,的確是一個鋤暴安良的英雄式的人物。
這樣的人,會跟w組織有關係嗎?
但她反過來又想,也許鋤暴安良正是他爲了迷惑人們的視線做出的假象呢?
越是這樣的人,才越是危險!
他表面上看來很低調,救了人從不提自己的姓名和綽號,但他救人的時候卻極爲高調,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他出手必傷人!
這個人看似簡單,蘇寒冰卻覺得他極爲複雜,表面上都如此矛盾,他的內心又是怎樣的?
幾個月過去了,蘇寒冰除了懷疑,沒有查出南宮俊奕的任何問題,她覺得應該向上級彙報一下情況,看自己是不是該撤退了。
這天,南宮俊斐給南宮俊奕打來了電話:“大哥,露易絲訂婚,邀請我們去參加,你去行不行?”
“哪個露易絲?”南宮俊奕皺眉了,他很不喜歡參加這樣的社交活動。
“y國汽車大王羅伯特的大女兒。”
“哦,艾麗絲的姐姐?”
“是的。”
“你不去?”
“如果你去,我就不去了。”
南宮俊奕說:“你是怕艾麗絲繼續纏你?”
“嗯。”
“你把寶丫帶上,告訴她你訂婚了。”
“寶丫要上課,她馬上就要參加高考了,不能耽誤她的學習。”南宮俊斐說:
“我一個人去不方便,大哥可以帶大嫂一起去啊,反正你們訂了婚了,你既然決定要娶她,就應該帶她出去多參加一些社交活動。”
這句話把南宮俊奕打動了,他想如果能帶左曼雲去參加露易絲的訂婚宴,他就可以跟她在一起多呆幾天了。
這麼久沒有看見她,他真的很想她。
那個小女人總是讓他無法放心,不知道這幾個月她過得還好嗎?
“好吧,”他答應了,又問:“露易絲跟誰訂婚?”
南宮俊斐說:“請柬上寫的布朗.戴雷,可能就是羅伯特以前那個律師的兒子。”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南宮俊奕想着馬上又可以和左曼雲見面了,還能帶她出來多玩幾天,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晚上,南宮俊奕對蘇寒冰說:“我要去看你姐姐,你要不要同去?”
蘇寒冰問:“你爲什麼想去看她?”
“我想她了,不可以?”
“南宮俊奕,”蘇寒冰正色說:“我姐姐不會跟你交往。”
“她跟你說的?”
“沒有,但我知道她忘不了我姐夫。”
南宮俊奕說:“她現在是忘不了,但再過五年,十年呢?
“如果十年她都還忘不了,那我再等她二十年!
“金誠所至,金石爲開,我不相信那時候她還不接受我。”
“你這是何苦?”
南宮俊奕擡手止住她:“你千方百計阻攔我跟你姐姐在一起,不會你愛上我了吧?”
蘇寒冰嗤地一笑:“我愛上你?南宮俊奕,你太高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