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結束了,大家公推安東尼和陽寶丫是舞蹈王子和王后,艾麗絲和南宮俊斐是第二名,第三名是一對情侶。
露易絲給女士一人一根純金項鍊,男士一人一根高級領帶。
然後客人們起鬨,要求他們爲各自的舞伴帶上。
那一對客人本來就是情侶,男人很輕鬆就爲女人戴上了項鍊,女人又爲男人繫好了領帶。
南宮俊斐給艾麗絲戴也簡單,艾麗絲爲他打好領帶,突然吻了他一下,說:“感謝你讓我獲獎。”
她那一吻,看得陽寶丫的心一顫。
南宮俊斐突然轉頭看了她一眼,陽寶丫就像自己做錯事了一般,心一陣發慌,慌忙低下頭。
安東尼說:“陽小姐,來,我幫你戴上項鍊。”
“我……”陽寶丫想拒絕,她不習慣不熟悉的男人在自己的脖子上動來動去。
而且有南宮俊斐在,陽寶丫怕和安東尼靠得太近被他罵。
但是她又不知道怎麼拒絕才合適,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她,那些女孩子們眼裡全是羨慕,有的還有忌妒。
如果當衆拒絕安東尼爲她戴項鍊,他一定很尷尬,她不忍心讓偶像難堪。
安東尼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覺得給她戴項鍊很麻煩,他往前走一點,她就往後退一點,安東尼費了好大勁纔給她戴上。
陽寶丫給安東尼系領帶就更麻煩了。
她不是不會系,在南宮俊斐家裡,她名爲南宮俊斐收養的孤女,實際上跟他的傭人差不多,十三歲就開始侍候他吃飯穿衣了,系領帶也是那時候開始學的。
十三歲的時候,陽寶丫的個子還不夠高,她端根板凳站在上面,學着爲南宮俊斐系領帶。
南宮俊斐每天出門都是她爲他系領帶,幾年下來,她系領帶的動作又快又好。
但是,她從沒有爲南宮俊斐以外的第二個男人系過領帶!
她滿臉通紅地拿過領帶,安東尼怕她系不上,特地將腰彎下來,陽寶丫兩手顫抖着將領帶掛在了他脖子上。
安東尼直起腰,微笑着看着她,鼓勵地說:“彆着急,慢慢系。”
爲偶像系領帶,陽寶丫又激動又緊張,她努力控制着心跳心慌,修長的十指挑着領帶在安東尼的脖子下面纏來繞去,很快就係好了。
安東尼欣賞地說:“不錯啊,沒想到陽小姐如此心靈手巧,不僅跳舞跳得好,系領帶也系得又快又好。”
陽寶丫的臉羞得更紅了。
艾麗絲在南宮俊斐耳邊輕笑,說:“俊斐,你發現沒有?我弟弟跟你妹妹是天生一對哦。”
南宮俊斐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安東尼問陽寶丫:“你在哪所大學上學?”
陽寶丫通紅了臉說:“我還沒有上大學。”
“哦,那是在哪所學校上學?”
陽寶丫說了學校的名字,說:“我同學都很喜歡看你的舞蹈,也喜歡聽你的歌,特別崇拜你。”
“是嗎?”安東尼說:“什麼時候空了,我到你們學校去看看。”
“真的?”陽寶丫不相信地睜大眼睛。
“真的。”
陽寶丫興奮得兩眼閃亮:“那你一定要來啊。”
“一定。”安東尼伸出手掌,陽寶丫跟他擊了一掌,兩個人都笑起來。
大家有些累了,不再跳舞,坐下來吃東西,喝茶,閒聊。
左曼雲一看見楚雲墨,心裡就感到難過,在心裡一遍遍地說:“他爲什麼就不是雲墨呢?”
她急於知道布朗.戴雷跟楚雲墨有沒有關係,問南宮俊奕:“你什麼時候能幫我查出他的情況?”
南宮俊奕說:“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你彆着急,我拿到他的詳細資料就告訴你。”
楚雲墨端着酒杯到處應酬,也過來跟他們喝酒閒聊,但跟左曼雲之間始終表現得很疏離。
夜深了,派對結束,主人安排了酒店讓大家暫住。
左曼雲說:“我想回去了。”
南宮俊奕說:“好,我送你。”
他們跟楚雲墨和露易絲告別,楚雲墨的臉上仍然沒有異樣,只熱情地說:“這麼晚了,明天再走吧。”
南宮俊奕說:“我未婚妻身體不適,我早點送她回去。”
楚雲墨看見左曼雲的臉色的確不好,心裡有點緊張,嘴裡客氣地問:“左小姐要不要請這邊的醫生先看看?”
左曼雲憂傷地看着他,說:“我這病,拿藥是醫不好的。”
楚雲墨的心一疼,說:“是心病?”
南宮俊奕說:“布朗先生跟她前夫長得太像了,曼雲一看見你就想起她前夫,心裡難受。”
“哦,原來是我讓左小姐不舒服了,抱歉,抱歉!”楚雲墨一臉歉意。
左曼雲說:“如果你不是他,你道歉也沒有用。如果你是他,你不道歉我的心病也會好。”
楚雲墨一臉尷尬地說:“這個,我不知道怎麼說了,不過我還是要向左小姐說聲對不起,我不應該長得像你家的先生。”
露易絲笑起來,說:“長相是天生的,你道歉也沒有用。”
她又對左曼雲說:“既然戴雷給左小姐造成了困擾,那我們就不留你們了,南宮先生和左小姐一路保重。”
左曼雲憂傷地看着楚雲墨,看着這張熟悉的臉,說了一聲:“再見!”
說出這兩個字,她有一種跟楚雲墨生離死別的感覺,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
楚雲墨的心裡難受至極,卻無法說更多的話,只簡單說了兩個字:“再見!”
左曼雲轉過身去了,楚雲墨向露易絲聳聳肩,說:“我又惹哭她了。”
露易絲安慰地說:“我送他們出去,你就不去了,省得左小姐又傷心。”
南宮俊奕去跟南宮俊斐和陽寶丫打了個招呼,就帶左曼雲離開了。
楚雲墨不敢回頭,不敢看那個讓他心痛的背影!
他只能在心裡喊:“老婆,對不起,你要平平安安到家,要和兒子們好好過日子,等我回來!”
左曼雲的意外出現,楚雲墨沒有露出絲毫破綻,這讓露易絲更加相信他完全失憶了,對他破獲w組織有極大的幫助。
南宮俊奕把左曼雲送到z國w市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左曼雲一直悶悶不樂,南宮俊奕愛莫能助地說:“曼雲,我是不是很差勁?”
左曼雲無精打采地搖頭:“不是。”
“那爲什麼我就進不了你心裡?”
左曼雲抱歉地看着他:“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南宮俊奕的藍色眼眸裡滿是傷感:
“只是一個像他的人都能讓你神魂顛倒,如果他真的出現了,你是不是會馬上遠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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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曼雲楞楞地看着他,說:“他還會出現嗎?”
南宮俊奕無奈地嘆氣:“曼雲,我自問我長得不算差,爲什麼就入不了你的法眼?”
左曼雲搖頭:“你很帥,比他帥,你有一雙漂亮的藍色眼睛,你比他的功夫高,你能保護你身邊的所有人,你比他有錢,你能給你喜歡的女人送任何東西……”
她停了下來。
南宮俊奕聽着她的誇讚,心裡沒有安慰之意,說:“既然我有這麼多的優點,你爲什麼不能愛我一點點?”
左曼雲淚眼朦朧地看着他,說:“只有一點不好。”
“哪一點?”南宮俊奕立刻舉手:“只要你告訴我,我保證馬上改。”
左曼雲哽咽着說:“你遲到了。”
“遲到?”南宮俊奕楞住:“這個怎麼改?”
左曼雲想笑,眼淚卻滑出了眼眶,說:“他二十多年前就來到了我身邊,二十多年時間我們分分合合,他的影子,早已經嵌進了我心底……”
看見左曼雲哭,南宮俊奕的心軟了,嘆了一聲,說: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來得太晚。
“我理解你的感情,你愛他,就如我愛你一樣。
“哪怕不在身邊,心裡也只有他的影子,因爲愛得太深!
“我不會逼你愛我,只希望能代替他愛你。
“如果可以,希望你給我這個機會!”
左曼雲哭得更厲害,泣不成聲地說:
“我其實……其實就是一個……一個沒有一點用的人,我不知道他爲什麼那麼愛我。
“我也不知道,你爲什麼也……
“你們都那麼優秀,都可以娶到一個非常漂亮,非常能幹,非常完美的女子,可你們……”
“我知道,”南宮俊奕說:
“他一定跟我一樣,我們愛的女人,不需要有多能幹,有多優秀,更不需要有多漂亮。
“我們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愛得簡單和直接。
“因爲愛,所以愛!
“你是一個讓人無法放心的女人,他一定跟我一樣,不管在哪裡,你都讓我們的心裡充滿了牽掛!”
左雨兒淚如雨下。
“所以,”南宮俊奕說:“如果布朗.戴雷真的是楚雲墨,他不可能把你一個人扔在家裡這麼久,除非……”
左曼雲擡頭看着他,模糊的淚眼遮擋了她的視線。
她用手抹抹眼淚,問:“除非什麼?”
南宮俊奕說:“除非,他失憶了。”
“失憶?”
南宮俊奕又緊接着說:“但是,你應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怎麼可能生還?”
左曼雲垂下頭來,雖然她也知道不可能,但沒有找到楚雲墨的屍體,她心裡的希望就沒有徹底破滅。
兩個人默默地坐了一會兒,南宮俊奕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說:“好了,曼雲,你回去好好休息,我查到布朗.戴雷的詳細資料了就告訴你。”
“嗯。”
左曼雲下車往軍部家屬區走,南宮俊奕看着她的背影。
他已經查到了布朗.戴雷的情況,但看左曼雲現在的情緒很不好,如果告訴了她,她會更加失望。
他想過段時間,等左曼雲情緒好一點後再告訴她。
南宮俊奕回到m國,走上樓,看見蘇寒冰站在窗邊向外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