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沐浴過的蘇寒冰臉頰紅通通的,曼妙的身材在浴衣裡若隱若現,南宮俊奕的心裡突然涌起一陣衝動,兩個人錯身而過的時候,他將蘇寒冰一把拉進了懷裡。
蘇寒冰的反應不慢,肩膀、胳膊一縮,如泥鰍一樣滑溜,很快就掙出了他的懷抱,並立刻轉身對他拳腳相攻。
南宮俊奕招架着說:“你這女人,要不要每一次反應都這麼快?”
蘇寒冰冷笑:“哼!如果我反應慢一點,你是不是就會像欺負我姐姐一樣欺負我?”
“你總說我欺負曼雲,你到底哪隻眼睛看見我欺負她了?你知不知道我對她到底有多好?”
“你如果對她好,她能千方百計逃走?”
南宮俊奕說:“這你還看不出來?她之所以逃是因爲怕愛上我。”
“她爲什麼要怕?”蘇寒冰停下來問。
“因爲她忘不了楚雲墨,她覺得如果愛上我,就是對楚雲墨的背叛!”
蘇寒冰不說話了,她覺得南宮俊奕說的也許是真的。
南宮俊奕說:“小蝶,如果你希望你姐姐幸福,就應該勸她接受我,勸她跟我在一起,她一個人帶着兩個孩子,太苦了……”
“南宮俊奕,你別做夢了,你害死了我姐夫,我姐姐不恨你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你還指望她嫁給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蘇寒冰說完,跑回自己房間去了。
南宮俊奕搖頭,他給左曼雲發的短消息,她一直沒有回。
他想,可能真的如蘇寒冰所說,就算左曼雲心裡愛他,也不會答應嫁給他,因爲她覺得嫁給他就是對不起楚雲墨。
就算她勉強跟他在一起,她的心裡也會背上沉重的十字架!
他嘆息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爲什麼你的丈夫是死在我手裡?爲什麼我撞下山崖的不是別人?曼雲,我們今生真的無緣了嗎?”
南宮俊斐和陽寶丫在沙灘上玩了很久,兩個人不斷親吻,吻得難捨難分。
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相互間原本就比較熟悉,南宮俊斐幾乎沒費什麼力,就讓陽寶丫適應了他的親吻。
陽寶丫除了開始有些害羞外,對南宮俊斐的親吻並不排斥,而且隨着他吻她的次數增加,她還變得主動了,主動親吻他。
夜深了,陽寶丫沒有一點睡意,這個姑娘長這麼大,第一次經歷親吻,經歷愛戀,心裡的興奮難以形容。
南宮俊斐早已過了愛情的興奮期,但他能理解陽寶丫的興奮。
因爲他第一次被珍妮兒親吻和撫摸的時候,他也像現在的陽寶丫這樣興奮!
“去睡覺了,好不好?”他問。
陽寶丫問:“在哪裡睡呢?”
“跟我來吧。”
陽寶丫跟着南宮俊斐來到一家大酒樓,上了樓,南宮俊斐拿出房卡打開門,陽寶丫噔噔噔跑進去,說:“哇,二哥,你早就訂好房間了?”
南宮俊斐關上門,說:“寶丫,如果你再叫錯,我要生氣了。”
“哦,俊斐哥,我又忘了。”
陽寶丫看見有兩間臥室,兩間臥室的前窗都對着大海,海風習習,十分涼爽。
她問:“二……俊斐哥,你睡哪一間?”
“隨便。”
“那你睡左邊這間,我睡右邊這間,好不好?”
“爲什麼?”
“因爲……男左女右,你是男的,所以你睡左邊。”
南宮俊斐笑起來:“隨你。”
“那二……俊斐哥……”
“你再叫我二俊斐,我罰你。”
陽寶丫吐吐舌頭:“我也不想叫你二俊斐哥,可記不住。”
“如果你喜歡俊斐哥,就應該牢牢記住我的名字。”
“我喜歡啊,可還是記不住。”
南宮俊斐想笑,又忍住了,說:“好了,去睡覺,明天早點起來看日出。”
“對哦,海上的日落都那麼漂亮,日出一定也很漂亮,是不是?”她停頓了一下,才叫出後面三個字:“俊斐哥?”
“日出比日落更漂亮。”
“真的啊?那我趕緊去睡。”
陽寶丫急急忙忙跑進房間,連門都不關就爬上-牀睡了。
南宮俊斐搖搖頭,這是陽寶丫永遠都會犯的老毛病之一,就像她總是記不住叫他二少爺一樣。
以前南宮俊斐心情好會幫她關,心情不好就喝令她自己關,哪怕她睡着了,他都會惡狠狠把她從夢中吼醒,逼她關好門再上牀睡。
現在他已經明白了,要想把一個愛犯小迷糊的女人糾正得讓她生活嚴謹起來,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他走過來說:“又不關門?”
“哦,我忘了,我馬上關。”陽寶丫坐起來說。
“你睡吧,我幫你關上。”
“謝謝二……不是,謝謝俊斐哥,俊斐哥,晚安。”
“晚安。”
南宮俊斐關上門,走進另一間臥室,倒在牀上閉上了眼睛。
他沒有睡意,三十歲的男人了,跟一個十九歲的姑娘談戀愛,還要爲她製造種種浪漫,如果在以前,他一定認爲自己瘋了。
他今天帶陽寶丫出來就是爲了讓她以女朋友的身份和他相處,讓她適應跟他有身體上的接觸,學着適應跟他手牽手,還有就是學會接吻。
這樣在婚期臨近的時候,陽寶丫對結婚纔不會反感,也不會出現恐婚症。
砰地一聲,門突然打開,燈也按開了,陽寶丫噼噼啪啪跑到牀邊喊:“二哥,二哥。”
南宮俊斐臉一沉,將她一把拉下來,翻身壓住,惡狠狠地說:“你記不住是不是?記不住,我就幫你長長記憶!”
陽寶丫嚇一大跳,慌忙喊:“俊斐哥,俊斐哥,你……唔唔唔……”
南宮俊斐狠狠吻了下去。
這懲罰性的吻憋得陽寶丫差點窒息,她拼命掙扎都是徒勞。
等南宮俊斐終於放開她的時候,她的胸腔劇烈起伏,好一會兒都回不過神。
南宮俊斐陰沉着臉看着她,問:“還會不會叫錯?”
陽寶丫喘着粗氣搖頭:“不……不會了。”
“你記好,再叫錯,我打屁-股。”
“哦。”
南宮俊奕將她拉起來問:“你有什麼事?”
“什麼事?”她眨巴着眼睛反問。
“你跑到我房間來找我,沒事?”
陽寶丫的大腦被他給吻得缺氧了,這會兒迷迷瞪瞪的,想不起自己過來做什麼。
她只好搖頭:“我好象沒事。”
“沒事去睡覺。”
“哦。”
陽寶丫離開他的房間,過了一會兒,她又風風火火跑進來:“我想起來了,我找你有事。”
“我是誰?”
“你是……俊斐哥。”
“說。”
“明天早上你記得叫我,我怕睡過頭了,看不到日出。”
“嗯。”
陽寶丫轉身跑回她的房間了,不僅沒有關她的門,連南宮俊斐的門都沒有關。
南宮俊斐躺了一會兒,還是起來去把兩道門都關上了。
他怕自己睡到半夜上洗手間會走“錯”房間。
他不是聖人,做不到美色當前而坐懷不亂。
深夜。
“轟——隆隆——”一聲驚雷,將南宮俊奕從夢中驚醒,
他睜開眼睛,看着窗外白亮亮的閃電,驚雷越來越響,氣勢嚇人。
他一躍而起,匆匆來到陽寶丫的房間。
打開燈,只見陽寶丫蜷縮在薄被下面,簌簌發抖。
陽寶丫從小就怕打雷。
五歲那年,她到南宮俊斐家後,第一次打雷,她驚恐地跑過來拍打南宮俊斐的房門,尖聲哭叫着喊:“二哥,二哥,二哥開門,我害怕!”
南宮俊斐再不喜歡她,也狠不下心不管一個小女孩的哭喊。
他打開門,陽寶丫撲進他懷裡說:“二哥,打雷了,我害怕,我要跟你睡。”
南宮俊斐說:“打雷怕什麼?自己睡。”
“我不!我不!雷要打死我,二哥!我要跟你睡,我害怕!”陽寶丫抱着他的腿,仰頭大哭着說。
看着她滿臉的眼淚,南宮俊斐不忍心趕她一個人回房睡,說:“去把臉洗乾淨。”
“我不去!雷要打我!”她哭得唏裡嘩啦的。
南宮俊斐吼不住也哄不住,只能無可奈何地說:“那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弄水來給你洗臉。”
他剛走了兩步,又是一聲驚雷,陽寶丫尖叫着撲過來抱着他的腿大哭:“二哥別走,二哥別走,寶丫害怕!”
南宮俊斐沒有辦法,只得把她抱起來去給她洗臉。
她兩手緊緊摟着南宮俊斐的脖子,但沒有再哭,似乎在這個比她大十一歲的哥哥懷裡,雷就打不着她了,她也就安全了。
晚上她蜷縮在南宮俊斐的懷裡睡,還要摟着他的脖子,不時夢囈地喊一聲:“奶奶,雷要打寶丫,寶丫害怕。”
南宮俊斐知道她小時候一直由她奶奶帶,可能在她父母身邊呆的時間少的緣故,她對父母的感情反而不如跟奶奶深。
但他一直想不明白,她爲什麼這麼怕打雷?
他問過陽寶丫,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只說因爲雷要打她,所以她害怕。
從那以後,一到打雷的時候,陽寶丫就跑過來拍他的門。
有時候白天她做錯了事,南宮俊奕狠狠懲罰了她,晚上只要一打雷,她就衝過來喊二哥開門,南宮俊斐也會毫不猶豫地打開門。
陽寶丫總是跑進去直接爬到他牀上,蜷到牀裡面就睡了。
陽寶丫十二歲的時候,打雷還往他牀上爬,南宮俊奕看着她高挑的身材,意識到她開始發育了,他們不能再睡在一張牀上了。
他給她講道理,叫她要勇敢,打雷是自然現象,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