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寶丫忸怩地說:“我……做好了。”
蘇寒冰又大笑起來。
蘇寒冰剛想掛電話,陽寶丫又說話了:“大嫂,我想問你點事。”
“問什麼?你說。”
陽寶丫有點羞於啓齒,吭哧了一會兒才說:“大嫂,你是過來人,能不能跟我講講結婚的事?”
蘇寒冰問:“你想知道哪方面?”
“就是……就是……”陽寶丫羞澀不已:“就是洞房那個,我在網上看到說很痛,是不是真的?”
陽寶丫並不知道蘇寒冰不是左曼雲,因此不知道她其實是在向一個未婚女子詢問牀事。
不過好在蘇寒冰雖然未婚,卻在陰差陽錯中經歷了一次牀事,所以也算是有些經驗了。
陽寶丫的問題讓她回想起了她被南宮俊奕佔有的那一夜,雖然當時她因爲中了藥不記得有多疼,但次日早晨醒來身下都還很痛,而且極不舒服,這讓她印象深刻。
這就可以想像,如果她當時是醒着的,會痛得有多厲害。
她回答:“嗯,很痛。”
“真的啊?”陽寶丫說:“我好害怕。”
蘇寒冰安慰她說:“你俊斐哥那麼愛你,他一定捨不得弄疼你,所以會輕一點,你不用害怕。”
與此同時,她又想起了那夜南宮俊奕的兇猛,不僅次日早上她感到身體疼痛,過了一天還因爲他重度擦傷導致她發高燒了。
他那天晚上真是傷得她不輕,如果是跟一個愛她的男人做這事,人家一定捨不得弄傷她。
陽寶丫又問:“網上說,還會出血,是不是?”
“是,會出血。”
“那……那會流多少血出來?”
蘇寒冰又想起了那夜她的腿間和牀單上的血跡,心裡一陣難受,過了一會兒纔回答:“不會有多少,你別害怕。”
陽寶丫天真地問:“大嫂,洞房的時候,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不疼不流血?”
蘇寒冰“撲哧”笑出聲來。
陽寶丫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說:“我真的好害怕。”
蘇寒冰說:“寶丫,你別擔心,女人都要過這一關的,只有過了這一關,才能生兒育女,你才能做母親。”
“哦,”陽寶丫又擔心起來,說:“那如果我懷上孩子了怎麼辦?我還要上學啊。”
“這個你可以預防的。”
“怎麼預防?”
“你可以吃那種預防懷孩子的藥,不過那藥吃多了不好,以後你想生的時候有可能反而不容易懷上了。”
“啊?那怎麼辦?”
蘇寒冰飛快地在電腦上查找,這些問題要叫她這個未婚女子回答,她哪有經驗?也只有問度娘。
蘇寒冰和陽寶丫都可以稱得上是比較另類的女子.
蘇寒冰在軍營裡,每天都在高強度的訓練中度過,要不然就緊張地完成着上級交給的各種任務,沒有時間談情說愛不說,連交友聊天都受着部隊很嚴格的紀律管制。
所以她雖然年近三十,對男女之事只有一知半解。
陽寶丫雖然沒有當兵,但南宮俊斐對她的管束之嚴跟蘇寒冰差不多。
她也沒有聊天交友的自由,連電腦都只能用於學習,再加上年紀尚輕,對男女之事更是一竅不通。
這樣兩個另類女子來交流洞房夜的神秘,如果不依靠強大的網絡,是無法解決很多實際問題的。
蘇寒冰終於查到了,說:“你可以讓南宮俊斐採取措施預防。”
“他怎麼預防?也吃藥?”
“不,他不用吃藥。”
“那他怎麼預防?”
“這個,他知道,你只要跟他說就是了,他預防的話,對你就沒什麼影響了。”
“那對他有影響嗎?”
“對他……也沒有影響。”
網上說得很清楚,如果男人採取預防受孕的措施,他自己是很不痛快的,但這話蘇寒冰卻不好意思跟陽寶丫說。
“哦,我明白了,大嫂,謝謝你,幸好有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找誰打聽,心裡一直怕怕的。”
“不用客氣,我們是好姐妹,你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以後你們夫妻口角了,你也可以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我不相信我這個大嫂的話他敢不聽。”
蘇寒冰說完哈哈大笑,陽寶丫也笑起來,說:“好的,我相信大嫂一定能幫我。”
掛斷電話,蘇寒冰想着陽寶丫穿上婚紗的樣子,心裡不由感到一陣羨慕,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穿上婚紗呢?
她又想起陽寶丫詢問關於進洞房的話,暗暗嘆了一聲:我的第一次已經沒有了,如果結婚,到時候怎麼跟我的新郎交代?
想着想着她就憤怒起來,都是南宮俊奕這混蛋害的,她一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就被他把第一次佔了。
“死南宮俊奕!你去死!你要下地獄!”她罵出聲。
“我招惹你了?你罵我幹什麼?”南宮俊奕突然走進來,正好聽見蘇寒冰大罵他。
不見他還好,這一見,蘇寒冰更氣不打一處來,揮拳就打:“罵你怎麼了?我還想殺了你!”
南宮俊奕退開,說:“你瘋了?又是打又是罵的,想我了?”
“想你死!”蘇寒冰揮拳又上。
兩個人過了幾招,南宮俊奕抱住了她:“我到底怎麼你了?你發什麼脾氣?”
蘇寒冰能從他懷裡掙脫,但她沒有掙,這個寬厚的懷抱讓這個大齡剩女有些貪戀。
她說:“寶丫要結婚了。”
“她結婚了,你罵我幹什麼?”
“她結婚,可以穿着漂亮的婚紗,跟她心愛的男人走進婚姻的殿堂,可以跟他的新郎浪漫地洞房花燭。”
“結婚不都是這樣嗎?”
“我不是!”寒冰漠摔開他吼起來:
“我沒有第一次了,我再也不能做一個純潔無瑕的新娘了!
“都是你害的,你說,新婚之夜,我怎麼向我的新郎交代?
“你賠我的第一次,賠我的洞房花燭!”
喊着,她又憤怒起來,突然出手,反手一耳光。
“啪!”地一聲,抽個正着,南宮俊奕的臉上頓時出現了幾個指紋印。
蘇寒冰沒想到居然打中了,嚇得一抖,伸手摸向他的臉:“你……你怎麼不躲?”
和南宮俊奕在一起相處了這麼久,他們就算不是戀人的關係,也是好朋友了。
兩個人交手的次數可謂多得數不清,蘇寒冰從沒有在拳腳上佔到過便宜,打賭贏也是仗着她的狡猾,或者南宮俊奕故意讓着她。
所以蘇寒冰憤怒之下出手,用了十成的力氣,她滿以爲南宮俊奕會躲開,沒想到他完全沒有躲。
那張俊臉結結實實捱了這一巴掌,不僅出現了指紋印,還紅了起來。
所以這一驚之下,她非同小可,很自然地伸手撫摸他的臉。
但她的手指剛捱上又退了回來,她感到他的臉一定很痛,怕這一摸會更痛。
然後她又伸出手去,極小心地用幾根指腹撫摸,好象這樣摸一摸,他臉上的指紋印就能被她撫平了,看不見了。
南宮俊奕看着她沒有動,她的手摸在他的臉上,他的心裡突然泛起異樣的感受。
左曼雲沒有摸過他的臉,別的女人也沒有摸過,活了三十多年,他從不知道女人的手摸在臉上是什麼感覺。
現在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摸臉,只覺得這手一點兒也不細膩。
不僅不細膩,還有一些粗糙,但極有韻味,他能真實地感受到它的觸摸。
她的觸摸讓他的心癢癢的,他好一會兒都沒有動一動。
他生怕自己一動,這手就縮走了,這異樣的感覺就消失了。
蘇寒冰又撫摸又向他的臉上吹氣,忙得不亦樂乎。
她嘴裡還不斷抱怨:“你爲什麼不躲?爲什麼不躲?你往天的機靈勁兒哪裡去了?我隨隨便便一巴掌就打上了,你怎麼搞的?”
抱怨了好一陣,見南宮俊奕不說話,她又改口問:“疼不疼?是不是很疼?要不要上點藥?或者去醫院看看?”
南宮俊奕還是不說話,就看着她忙。
他心裡有點享受這種感覺,這女人可從來不肯爲他服務,連喝水都指使得他團團轉。
現在看着她的忙亂,他既享受,心裡又感到好笑。
這纔像個普通女人,不頤指氣使,不盛氣凌人,不張牙舞爪,不鏗鏘堅定,也不冷靜沉着。
像左曼雲一樣手忙腳亂,像任何闖了禍的女人一樣手足無措,他就喜歡看她難爲情或者尷尬或者着急的樣子。
這樣的她,遠比跟他擡槓的時候可愛多了。
蘇寒冰擡頭問:“你傻了?怎麼不說話?”
南宮俊奕拉起她的手看了看,說:“手心這麼粗糙,難怪你越撫摸,我的臉越痛。”
蘇寒冰將手刷地拖走,沒好氣地說:“好心沒好報,你以爲我想摸?”
“不想?不想你把我這張俊臉捏了又捏是什麼意思?你這叫非-禮懂不懂?”
“非……禮!”蘇寒冰啼笑皆非:“我非-禮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不用照,南宮俊奕是天下第一帥,你想吃我的豆腐也正常。”
“我吃你的豆腐?”蘇寒冰滿臉鄙視:“你這塊豆腐又老又硬,有什麼好吃的?”
“豆腐好吃不好吃,要看各人的口味,比如,你這隻粗糙的老手就喜歡吃我這又老又硬的大豆腐!”
蘇寒冰瞪着他:“你再說!”
“不說了,”南宮俊奕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我只想問一個問題,你想摸我的臉,想了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