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夫人帶球跑074仰着?趴着?
“老婆……”
樑羽航聲音喑啞不堪到了一定程度,冒着火苗的眸子熱辣辣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直直的親上了她的紅脣。
“呃……”
白薇薇羞赧得想死!
真的很想死!
身子一陣僵硬,都早就是他的人了,她還是像第一次那麼生澀,當日在深坑絕境裡的豪放全都不見了。
“樑羽航你混蛋!你會後悔的,你絕對會後悔的!”
她咬着牙,身上已經被男人熱得發紅發燙,若不是他顧念着她的傷,恐怕還會更加瘋狂。
每每此時,她總感覺到自己的弱小和無助。
尼瑪!一代女中豪傑,竟化成了一灘春水,隨着男人的姿勢柔柔改變着自己的形狀,那個軟啊,那個柔啊,那個滑……
“老婆,厲害點,別忘了你是白薇薇,永遠不會服軟的白薇薇。”
男人的雙手虛虛的攏着她的月匈,說出來的話既有些意亂情迷又有些挑釁。
白薇薇張着嘴巴毫無形象的大口大口喘氣,孃的,絕對不要就這麼悲催的死去!
橫豎都是被摧殘的貨,不如她索性放手一搏。
想想先前樑羽航抱着景微瀾給她喂水的那個畫面就有氣,自己男人,臭得瑟!豈能輕饒了他?
小手突然千嬌百媚的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兩條白花花的大長月退也鬆鬆架在了男人的肩上,她主動靠近他,臉上帶着魅惑狂野的微笑。
樑羽航一愣,眉心跳了兩跳。
“小樣兒,今天老婆大人我要讓你無法自拔!”
白薇薇壞壞的咬着牙,然後拱起自己勇敢的靠近,直到兩人之間已經出現了負距離。
樑羽航眸子暗了暗,很少見過她這樣風情萬種的時刻,他的心狠狠被一擊,然後整個最脆弱的地方都找到了依靠,被溫溫暖暖的包圍起來。
白薇薇完全準備好了,此時,她突然想起了當日在懸崖上跳水時候虎澈對她的喊話:“白薇薇,夾緊!”
於是她壞壞的照做了,效果立竿見影,果然樑羽航吃痛的皺了皺眉,然後用無比深沉的眸子看她。
“老婆,你變壞了。”
一陣低低的悶笑。
白薇薇額上冒着汗,但是臉上卻帶着勝利的微笑:“大人,還敢挑釁我嗎?”
樑羽航收了笑容鐵青着臉不做聲,白薇薇挑眉,呀喝!還挺能逞強的嘛!
再一使勁兒,就聽樑羽航悶哼一聲,然後臉上露出了那種既虛弱又陶醉,痛到極致又愛到骨髓的表情。
白微微愣愣的看着他,她很少見到他有如此招人疼惜的一面,不由得動作放得柔和些。
自己的男人,到底是捨不得傷了他的。
“老公,親愛的,下次再讓我看見你給情妹紙獻殷勤,你就死定了哦!”
聲音帶着迷濛的醉意,不像是威脅,倒像是一種蠱惑。
就知道這個小醋缸子打翻了,男人眼底滑過一絲狡黠,然後突然強行退出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修長的雙腿幾步出了浴室走到了牀邊。
“小醋罈!你和她不一樣,她只是一個小妹妹,而你是一個女人,我樑羽航的妻子!今天我要爲你鞠躬盡瘁!”
他帶着薄笑,輕輕的將白薇薇放在了被子上,然後餓狼撲羊一樣的竄了上來。
小壞蛋,幾天不修理她,便得太壞了,剛剛竟然那麼用力,他差點都斷了……不把她整的三天下不了牀,他就不叫樑羽航!
脣角邪魅的一勾,眸中帶着點點星火:“親愛的,你選吧,仰着還是趴着?”
白薇薇心慌的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肩頭,傷口還是有些不爽利,看着那廝一臉憤恨藏情的樣子,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剛纔她玩大發了,她的禽獸老公要發飆了。
下意識的試圖逃避道:“算了,我認輸了。”
“認輸?”
樑羽航又怎麼這麼輕易的就放過她?剛纔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女人用身體給欺負了,他必須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投降無效!”
他冷冷的宣佈,大手一撥,白薇薇已經像個白色的瓷玉小馬一樣騰空趴了起來。
“這才乖!”
他從後面看她,那個角度太過邪惡,看着白薇薇全身直抽抽。
好歹馬還有個尾巴遮擋,她卻是最可恥的地方都完全暴露了出來。
“分開。”
喑啞的低低命令,兩隻大手已經幫助擺正了姿勢。
白薇薇不得不重新調整自己的重心,身子離牀面近了,可是這個姿勢更可恥了,露的地方就更大了。
樑羽航眸中星火點點,好死不活的他此時還能繼續說話:“白薇薇,你是我的SIZE!”
靠!
他說她是他的尺寸!
她那裡是他那裡的尺寸!
臥槽!
白薇薇羞得身子一垮好懸沒摔倒,一隻大手藉着扶着她的機會同時碰到了兩個鼓鼓,兩人又是一陣低低的抽氣聲。
手指抹了一圈,帶出了些許潤白。
樑羽航終於低低的呼了一聲然後腰桿一挺,負距離。
接下來就是一陣的猛烈和密集……
白薇薇不停的顫抖,她驚慄於男人的力量,然而自己的身子卻怎麼都停不下來。
隨他去吧,拼命的扭動,忘情的癡纏……天昏地暗……
—
拂曉,天將亮未亮,白薇薇是餓醒的,下意識的身後往旁邊一摸,牀單都是涼的,顯然樑羽航已經離開多時。
心裡空落落的,光裸的身子在被子中一陣蜷縮,她果然還是沒有二十四小時和他在一起。
樑羽航是屬於國家的,不屬於她一個人!
無奈的癟了癟嘴,緩緩挪動了身子坐了起來,被子滑下露出了白皙的身子她也無所謂,反正屋裡空無一人,她寂寞的想死。
肩傷奇蹟般的又好了很多,男人的滋潤還真是有用,加快了全身的血液循環,她脫胎換骨了一般。
拖着兩條劈叉了的腿一步步的走進了浴室,白薇薇呆呆的立在鏡子前看着自己的妖嬈的曲線,這副身子,已經屬於了一個男人,她不再是女孩了……
有時候想想她也會心慌,半個月前她還是個青春少女,現在就成了一個美麗嬌媚的小婦人。
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全身,她皺了皺眉。
自己是最瞭解自己的人,她敏感的發現自己變了,皮膚更細膩了,胸更大了,腰更細了,臀更豐滿了,總之就是更有女人味兒了。
這些變化好是好,可也有讓人接受不了的地方,比如,小手輕輕摸在自己光滑的斜坡上,最尖端的部位顏色深了;下面的森林,更茂密了。
臉一下子就紅了,小嘴一撅不願意再看:“樑羽航!都是你!你個大壞蛋!”
氣呼呼的洗漱完畢,她紮好了漂亮的馬尾辮,像個偷腥的小貓一般的聞着味道朝客廳走去,大大的餐桌上倒扣着兩個盆子,打開一看,兩個荷包蛋,一碗皮蛋瘦肉粥。
旁邊,還放着一張明黃的便利貼:老婆,艱苦一下,週末我們回家,兩米寬的大牀,要什麼肉沒有?嗯?
白薇薇臉一下子就變了,樑羽航話裡有話她又豈會聽不出來?
“纔不跟你回家呢,我要回學校。”
她想305的女人了,週末還約了虎澈校官一起K歌呢。
咬了咬牙,暗暗告誡自己要齁住,絕對不能被樑羽航騙走,他身上的擔子太重,也該給他點時間好好去忙一下,一個男人如果被女人綁死了,註定是沒有作爲的。
樑羽航那樣的男人,她不能拖他後腿。
心裡都被那男人塞得滿滿的,一種強烈的被需要的感覺襲上心頭,白薇薇心底輕輕顫了一下。
在對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那就是幸福!
是的,她是幸福的!
她和樑羽航,彼此都還青春年少,他們又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可以肆意的去愛,真好!
隨手拿着桌邊的便利貼,她決定給自己老公做點優惠券:
NO。1免費捶背一次。
NO。2免費爲愛愛續一個小時。
NO。3用香吻免費兌換香吻一個。
NO。4免費餵飯兩口。
NO。5免費陪散步半小時。
NO。6(用黑色水筆着重表明“特別大獎”)免費激情野戰一毛。
“好吧親愛的老公大人,本月的優惠券就這些吧。親愛的,我愛你,所以,這些基本上都是免費的,因爲是你,我第一次愛的人……”
白薇薇寫完了停筆,然後東看西看把優惠券貼在了冰箱上,衛生間的浴室玻璃上,牀頭櫃上,特別大獎則藏在了書架上的雜誌裡……
忙完這一切,她鬆了口氣,然後非常自覺的打掃了房間衛生,又把兩人的衣物整理了一下。
天哪,她真是要瘋掉了,整個房間似乎都是樑羽航身上淡淡的蘭芝味道,該死的醉人。
煩躁的撓了撓頭髮,她乾脆一屁股又躺在了牀上,四仰八叉,毫無形象可言……
兩隻漂亮的大眼睛定定的望着天花板發呆,那裡“樑羽航”又登房子掀瓦的出現了,瞪着一雙凌厲的鳳眸:“嗨!女人!你又怎麼了?”
“哦?”
白薇薇嚇了一大跳,狠狠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是自己的幻覺。
操!
這個男人是每時每刻都充斥了她的腦海。
兩手交叉在胸前,她輕輕的看着頭頂的“樑羽航”,大眼毛一忽閃一忽閃的。
親愛的——
我不會靦腆,不會笑不露齒;
我不會溫婉,不會輕聲細語;
我不是你的伊人,不會在水一方;
我不會掩飾,總是直來直去的想說什麼就說;
我有些小脾氣,會莫名其妙的發火,不會察言觀色;
我有些小固執,既然愛了,就一定要執着的愛下去;
親愛的——
抱歉嘍,我白薇薇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子,不會裝淑女,喜歡大大咧咧;不會跟你撒嬌,喜歡溫溫暖暖的生活……
這樣的我,你愛嗎?
—
自己傻傻的笑了笑,然後振奮了一下精神,吃飽飯下了操場,正趕上八點鐘的集訓。
藍彪拿着一個成績單,正用穿透力極佳的嗓音宣佈:“同志們,昨天排雷比賽結果出來了,紅軍一共挖雷182枚,藍軍147枚!我們結合排雷的速度和人員傷亡人數判定,這一次排雷比賽,紅軍獲勝!”
“也!”
白薇薇狠狠的握了握拳,轉頭一看,很多昨天的戰友都在跟她握拳揮手。
“多虧了小白同志,沒有她的雷陣,我們也不會把所有的地雷都翻出來!”
“是呀,小白同志的確學識深厚,有強大的軍事韜略呀!”
“切,你個挫!你以前沒少說小白的壞話,典型的落井下石!”
“草,都是過去式了,我當時不是頭昏了嗎?現在我終於認清了,原來白薇薇是一名優秀的戰士,不虧爲首長的女人啊!”
“廢話,首長的眼光,能錯得了嗎?”
各種議論聲也隨之而來,白薇薇長出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她很欣慰,她是一個有用的人,她不是一個廢物,她沒有讓引導她進入芒刺的樑羽航丟臉!
她沒給爸爸丟臉!
她沒給自己丟臉!
秋水明眸偷偷掃了樑羽航一眼,男人含着不易覺察的薄笑,目不斜視。
他沒有看她,但是她知道他是在用心看着她,她知道他此時心中的喜悅更勝於她。微微一笑,兩隻小手捧着熱乎乎的小臉,眼眶還是紅了紅。
“咳咳,下面請安靜一下。”
藍彪清了清嗓子,嚴肅的時刻到了,有贏就會有輸,接下來,昨天是藍軍的七八十名戰士,將有二十人被淘汰出局。
白薇薇心中也替他們感到難過,但是她很明白的知道,越是殘酷的考覈,越是是對戰士對生命的負責,你連平時的訓練考覈都挺不住,真正跟敵人交手,就等於死亡。
樑羽航看似無情,實則是一種對士兵們的愛,淘汰等於保護。
這麼一想,不由得更是向自家男人多瞟了兩眼,他也不過是一個二十五六的年輕人,他到底要經歷多少,纔有這麼一顆深沉冷酷的心?
這一回,樑羽航終於很自然的回眸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白薇薇便臉上一熱然後羞得全身都紅了。
她終於知道樑羽航剛纔爲什麼不看她,昨晚兩人才激情四射的愛愛過,他知道她臉皮薄肯定會受不住,所以努力不去看她讓她自然些,這寫可好,她自己惹得,男人清澈見底的寒眸攏了過來,她頓覺自己是一絲不掛在他眼前的。
好丟臉好丟臉啊!
白薇薇趕緊裝作脖子很癢的樣子轉了轉頭搖晃了一下腦袋,然後也很自然的迴避了那道表面冰冷實則火熱的視線。
她,不敢看他。
該死的,真被大人說中了,只要一離開他,再見面之時,她必是不正常的!
這一回樑羽航顯然是不打算輕易饒了她,大大方方的看了她足足有十秒鐘,他很會找時間,所有的戰士都低着頭等待藍彪宣佈被淘汰人員的名單時,他出手了。
優雅的靜立將自己家裡的紅蝦子看了個夠本。
這個老婆是越來越淘氣了,竟然開始會玩了,昨晚他被她夾得差點斷了,當真是不可自拔,看來,要想真正收拾了這個身強力壯的小妻子沒點“過硬”的本領還真不行。
脣角一彎,他的日子,有趣了。
“按照比賽規則,輸得藍軍一方,要淘汰二十人,名單就在我手中,我就不念了,中午張貼在軍務樓前的布告欄內。名單上的人員,午飯後在訓練場幾何,有車來接!”
藍彪面無表情,這種聚聚散散他見得多了,甚至,比這更血雨腥風的生離死別他都見過,所以,說起話來,依舊鏗鏘有力。
虎澈在他身後,明顯的有些不自然了,虎澈就是這樣,一到這個時候他就兒女情長不捨得每一位要離開的士兵,你看吧,待會兒他準保又得來抱他尋求安慰。
說起這傢伙,很詭異,昨天半夜給他發了個消息:阿彪,週末K歌,李子豪說要給你介紹個小妞兒。
女人?
藍彪臉色陰沉了一下。
自從那件事情之後,他就再也不把女人當女人了,女人對他來說,只是個性夥伴,大家開心就上,不開心就散,彼此不要有任何的瓜葛!
愛情,離他藍彪很遠很遠。
小妞兒嗎?
藍彪冷冷的笑了,隨便,介紹就介紹,不介紹就不介紹,他對女人只有性趣卻絕無興趣。
視線之中,白薇薇已經被樑少的視線壓得擡不起頭了,藍彪暗笑,見虎澈把戰士們帶走,就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樑羽航:“樑少,收手吧,薇薇已經夠可憐的了。”
樑羽航緩緩收了眸子,很滿意這種效果。
他的薇薇,心裡眼裡都只有他一個人。
隊伍開始移動,白薇薇夾雜在人流之中逃也似的朝雙槓走去,尼瑪,男人的目光太淫蕩,她窘。
什麼時候真得好好回宿舍找同樣是小媳婦兒的小路子聊聊,是不是結了婚的男人都這樣子啊?整天看着自家娘子像貓看老鼠似的,一副隨時都會撲倒吃掉的表情。
狂汗!
好可怕好可怕!
今天的訓練項目是手臂力量訓練,雙槓。
這個她自是因爲肩傷沒法參加,就靜靜立在一旁觀看。
這一看,她突然渾身一冷有個重大的發現,怎麼沒看到景微瀾呢?那個萌萌的思密達哪裡去了?
她昨天排雷的時候雖然掛掉了,但是因爲犧牲前挖的雷很多,沒有被淘汰。
當然,白薇薇撅起了小嘴巴,樑羽航絕對有一千種很自然的辦法留住景微瀾,那麼護短的一個男人,想要留住自己的情妹妹還不容易麼?
可是現在,景微瀾思密達呢?
長長卷卷的睫毛微翹,東西一打量,真的不見蹤影,奇了個怪了。
一轉頭,不其然的又對上了薄西亞那漆黑的眼睛,沒等她別過頭去,鴨子反應比她還快的扭轉了身子走遠了。
白薇薇臉上稍微有些不自然,是了,薄西亞的問題總要有個妥善的解決。
下意識的,她掏出了小綠,想了想,還是先試探一下自己家男人吧:大人,你瞭解薄西亞嗎?政審過吧?
樑羽航正在和藍彪商討下一步計劃,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是“吾愛”發來的,清澈的寒眸一瞟,就在士兵從中發現了那個小小的身影,眸子暗了暗。
其實白薇薇的個頭不矮,在女孩子之中算是高挑俏麗的了,但是在特種兵純爺們兒的世界了,她真是好小好小的,眼下,她正大咧咧坐在一塊石頭上發消息。
指尖滑動,很快便回覆,嘀:瞭解一些,怎麼了?
白薇薇好像是很着急,急急的又發來了:老公,我請求和你見一面。
樑羽航盯着屏幕愣住了,然後側頭跟藍彪交代了幾句,走到了半山腰的一株香樟樹下:來吧。
白薇薇收到消息皺了皺眉,真是個自大的男人,什麼都不問,就“來吧”。撅着小屁股身子欠了欠,小腦袋東張西望找了半天,怎麼藍彪邊上樑羽航不見了?
“在山下。”
虎澈受不了了,一看白薇薇在雙槓邊上低頭一個勁的摳字就知道她發給誰,咱們樑少很少發短信,更不會給女人發短信,他有事基本上都一個電話搞定,這自從遇見了這位小祖宗,可是大有長進了。
笑了笑,他拍着白薇薇的肩膀:“小姐妹,找不到人了吧,喏……”
壞壞的朝香樟樹下努了努嘴,然後果不其然的就看見了白薇薇俏臉上的兩個大桃子……
虎澈脣角抽了抽,靠,樑少真是把人家小姑娘吃的死死的,這眼睛還能看見東西嗎?
白薇薇連忙起身要跑,突然她就看見虎澈那種快笑抽了的模樣,想了想自己的確是想着要見樑羽航了臉上表情那個了點,連忙一板臉,嚴肅的在虎澈耳邊說了一句:“天窗開了。”
說完就跑。
虎澈大驚,連忙弓着身子夾緊兩腿,然後慌慌張張的避過士兵們的視線躲在暗處,一看,長舒了口氣,喃喃道:“幸好小貓沒露出來,死薇薇,敢騙我。”
白薇薇邁開長腿在空地上跑着,長長的馬尾帶着自然的梨花捲兒,白皙的小臉微微有着汗水,在陽光的折射下,像是帶着一張晶亮的面紗,眉毛不濃不淡,眼睛大大圓圓,鼻子小巧挺直,一切都剛剛好,美得剛剛好……
因爲一側肩胛有傷,她拼命擺着獨臂,臉上卻毫無悲苦之情,反而泛着健康的紅暈,帶着世界上最美麗最單純的笑靨……她來了……
樑羽航歪頭輕輕解開了自己衣衫上的三顆鈕釦,又含笑輕輕搔了搔頭髮,少許碎髮輕輕垂落,一派嫺雅姿容,恬淡極了,秀雅極了,很好的斂去了慣常的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冽氣息。
要見自己的老婆,他很期待。
在離他還有十米距離的時候,白薇薇越跑越慢然後在最後半米停住了,她忘了,愣住了,錯愕了,她都不記得自己爲什麼就急急跑來了……
男人雙手環胸斜斜的靠着香樟樹,頭頂一片沁人心脾的綠蔭,身帶一襲蘭芷清風的暗香……這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他竟俊美如斯……
“過來。”
樑羽航悶笑一聲,他愛極了她那個迷糊的小樣子。
長臂一展,將她拉倒香樟樹後避過了訓練場的士兵,碰到了她,就再也離不開她,那隻手就那麼柔柔的搭在了她的腰上。
眸光深邃起來,她開始回過神來了,目光有些閃躲。
按照他的瞭解,她的這副表情,就是有事情。
果然,白薇薇咬了咬牙,低着頭,聲音不大:“大人,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嗯。”
淡淡的答應了。
“如果你發現了士兵裡的某個人可能患有精神疾病,會怎麼樣啊?”
白薇薇覺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既必須要讓樑羽航知道薄西亞的病情,又最好知道了之後也給薄西亞留條活路,所以,她來“商量”。
樑羽航帶着薄笑,就是爲了這個事情麼?能把她爲難成這個樣子,也真是夠她受的了。
嘆了口氣讓她的小腦袋貼在自己的胸膛:“你說的是薄西亞麼?我知道。”
白薇薇懵了,她以爲自己洞悉了一個驚天的秘密,結果樑羽航早就知道了。
長長卷卷的睫毛閃了閃,疑惑不解:“你知道他是……”
“是的,他患有嚴重的抑鬱症,大方向可以打上了精神病的帽子,老婆,你是怎麼知道的?”
眸色微微複雜。
“我……”白薇薇不想隱瞞,畢竟這是大事情,芒刺特別行動小組你級別甚高,開不得半點玩笑,“是小利子告訴我的,並且,薄西亞也承認了,還給我看了他吃的藥。”
“薄西亞找過你?”
樑羽航冷冷的看了樹後的訓練場地,那裡,薄西亞始終是一副瘟雞的樣子,他這兩天,倒確實是老實的很。
“嗯,他跟我道歉了。”
白薇薇死死的抱着樑羽航,只有在他的懷抱裡,是感覺最好最踏實的,她從來都沒想到過,竟然在除了爸爸之外的第二個男人身上找到了一種依戀的感覺。
何其有幸,那個能夠給她一切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道歉?算他識相。”
單手挑起了懷中小人兒的下巴,輕輕命令:“閉眼。”
白薇薇愣神的光景,柔柔的吻就覆了下來:“哎呀,討厭,我在向你彙報情況。”
小粉拳攥了又攥也沒捨得打下來。
男人悶笑,然後放開了她的脣,但是大手依然死死的圈着她,把她一直都圈在自己的庇佑範圍之內。
“你找我是不是想問我打算怎麼處理薄西亞?”
“嗯……大人,我並不是想替他求情,因爲你肯定也有你的考量,你做的決定我都贊同。眼下在你做決定之前,我只是想說一點,如果可以就給他一個機會吧,畢竟他是一個病人,行爲處事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判斷,只要他不再犯錯就好。”
白薇薇吐了口氣,說句心裡話,離了他那性感的薄脣,她還真是有些失落。
咔咔,什麼時候她也這麼色了哦,胃口真是被他養刁了喲。
“不再犯錯?他犯了什麼錯?還道歉……他又對你不禮貌了?”
樑羽航反應超快,一下子撲捉到了白薇薇話裡的漏洞,眉色一厲。
白薇薇一看他那副要殺人的表情,一哆嗦,靠,這個樣子鴨子還能活嗎?
“他向我表白被我拒絕了,然後還是不死心,不過現在好了。”
“嗯,這個人還有些用處,如果真像你說的收斂了,那便留他,不然,那就自作孽不可活。你放心,我已經在你身邊安放了警衛。”
樑羽航手指輕繞,把玩着白薇薇的頭髮,白薇薇任由他擺弄也不惱,像個小鳥兒似的乖乖的趴在男人胸前,靜候時光的美好。
你看,她果然是可以信任的,有什麼事情直白的講出來商量,他還是會聽她意見的。
白薇薇心中被幸福充滿,壓在心底兩三天的難題一下子解決了。
這樣一來,薄西亞有樑羽航的管制,又不必走上死路,算是一個完美ending了。
—
隨後,她又被男人狠狠的索吻一番才被放回到訓練場地,一個上午的時光在聽聽看看想想中過得倒也極快。
午飯後,士兵們都聚在了軍務樓前的布告欄下,大家神色異樣似乎在議論着什麼。
白薇薇沒當回事兒,她知道一定是淘汰人員的名單公佈了,上榜者心中難過使然,歪頭想了想,她還是忍不住湊了過去,這一看,可不得了。
布告欄處除了一張白底黑字的被淘汰人員名單之外,全都貼滿了同樣的黃色紙頭,上面同樣都重複了一行血腥的紅字:
景微瀾,騷!Z大第一騷!從Z大騷到芒刺!賣逼者不得好死!
“啊!”
白薇薇的小嘴巴一下子張成了“o”型,她腦袋嗡的一下子,左右一看,除了這個布告欄,軍務樓的樓前樓後,牆上樹上,全都貼上了同樣的黃紙寫着同樣憤恨的話!
景微瀾,騷!Z大第一騷!從Z大騷到芒刺!賣逼者不得好死!
景微瀾,騷!Z大第一騷!從Z大騷到芒刺!賣逼者不得好死!
白薇薇又羞又氣,同樣是女孩子,她也是見不得這些話的,到底是誰在侮辱思密達景?用着這樣赤裸的詞語,還伴着這樣惡毒的詛咒!
是誰?
那隻幕後的黑手到底是誰?
竟然將觸角都伸到翼風之窠了……這個人定然不簡單。
正在驚恐中,白薇薇突然感到了周圍目光的異樣,個別一些士兵開始看着她然後指指點點品頭論足。
白薇薇僵立當初,一瞬間,她突然心中瞭然了,她又要被孤立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戰友關係又面臨着殘酷的考驗。
冷冷笑了笑。
還會有誰?
景微瀾,你果然夠狠,竟然不惜犧牲自己的聲譽來栽贓她。不過是因爲愛情,有必要這麼卑鄙這麼狠毒嗎?
你以爲這樣就能把我趕出芒刺?
白薇薇雙手抱臂靜靜的朝山坡走去,不能再這樣子下去,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她做的,她不怕!
—
醫務室病牀。
景微瀾不停的啜泣,樑羽航、衣豐、藍彪、虎澈,軍中四少全都靜立在牀前。
景微瀾手裡拿着一張黃色的紙張,上面不堪入目的字更顯得觸目驚心,她死死的咬着漂亮的嘴脣兒,然後眨巴眨巴萌萌的大眼睛,聲音明顯激動很多鼻音很重:“會是誰這麼恨我……會是誰啊?我從來就沒招惹過誰……羽航哥哥……羽航哥哥……”
“擦!”
虎澈一拳錘在了牀頭櫃上:“這絕對是咱們的恥辱,竟然在翼風之窠興風作浪,要是知道那人是誰,老子一槍嘣了他!”
樑羽航眸色微暗,然後緩緩坐在牀頭,伸手要去抱景微瀾,卻沒想到,景微瀾猛然扭動了幾下身子,第一次的,她甩開了他的擁抱。
慘白的小臉,睫毛膏都已經哭花了,不停顫抖的嘴脣,她不需要再說什麼,看着就讓人心疼讓人難受。
“羽航哥哥!我好難受,好難受好難受啊!”
死死的咬着牙,舉着受傷的胳膊不停的捶打自己的胸口,一副上不來氣兒了的樣子。
衣豐不敢再看,隱隱的又了刺鼻的血腥味兒,他知道景微瀾臂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遂給了藍彪一個眼神,自己暗暗退了出來。
掏出手機撥通了白薇薇的電話:“薇薇,是我,衣豐。”
那邊,白薇薇聲音聽起來很淡定:“衣豐哥哥,我在涼亭裡。”
衣豐掛了電話朝半山腰處的一個吊腳涼亭一看,白薇薇笑眯眯的舉着一個礦泉水瓶子正在朝他揮舞呢。
“白薇薇。”
他輕喚了一聲然後飛速上了山。
男人身子靈活矯健,在石階上幾個起縱,已經跨進了涼亭。
白薇薇繃着欄杆的扶手懶洋洋的看着他,他胸口喘着氣,靜靜的立在她身前。
兩人一高一低,對視良久,突然都會心一笑。
“坐吧,這裡景色很好呢。”
白薇薇豪爽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然後扭開礦泉水瓶蓋子牛飲了一口,又豪邁的擦了擦脣角。
衣豐依言坐在了她身旁,微微垂下了寬寬的雙眼皮兒,不管白薇薇同不同意,伸手搶過她的礦泉水瓶仰頭就是一大口水,然後在她面紅耳赤的表情中又將礦泉水瓶子還給了她。
一切走做得很自然,完全不避嫌。
心懷坦蕩,何懼?
“被冤枉了,還有心情看風景?”
衣豐淡淡的看着山下三五成羣的士兵,聲音綿軟好聽。
白薇薇好像沒聽懂似的笑着將頭轉來轉去:“被冤枉了?誰?誰誰誰?哪個冤大頭啊?”
衣豐輕輕將身子靠在欄杆上,兩手也悠閒的展開:“嘴硬。不過放心,你還有我。”
白薇薇面容一僵,退下了僞裝,剛纔的歡快勁兒都沒了,她很煩惱很煩惱,那明顯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矛頭明面上指的是景微瀾,實則對着最近跟景微瀾不合的她!
“我還有你。”
她輕輕重複着衣豐的話,原來,在衣豐心中,就算是她和樑羽航交往了,甚至結了婚,他亦是不會放棄她的。
因爲,他們是——
朋友。
有朋友就有快樂!
友情是可以天長地久的!
“衣豐哥哥,謝謝你。”
一抹陽光斜射進來,照在白薇薇吹彈可破的雪白臉蛋兒上,她揚着眉毛又做出氣勢昂揚的樣子,示意對方自己心裡完全沒有問題了。
衣豐含笑,靜靜的看着她,透過她的小臉兒,也看見了她身後正拾級而上的高大男人:“不用謝我,你還要謝謝他。”
“他?”
白薇薇心底一沉,轉頭,樑羽航已經寒着臉走了過來。
他沒有說話沒有看白薇薇,靜靜的立在衣豐身前,擡高了下巴,渾身散發的氣息更冷更危險。
衣豐也緩緩起身,看了看一臉尷尬的白薇薇,然後無懼的立在樑羽航身前,他雖沒有樑羽航的霸氣,卻一樣目光炯炯,毫不示弱。
“你—逾—矩—了。”
樑羽航薄脣微動,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冰冰冷冷的字詞。
“你若是不好好珍惜身邊的人,我會和五年前一樣。”
衣豐同樣語氣很冷,針鋒相對毫不退讓。
“我一定會好好珍惜,薇薇她是我的老婆!你沒資格出現在這裡,你更沒資格和我老婆說話!你早就沒有資格了。”
樑羽航蹙着眉頭,五年前的一幕幕畫面不斷的閃回在腦海中,叫他痛苦叫他瘋狂。
衣豐,他曾經最要好的生死兄弟,卻背叛了他……
“這是我的事。”
衣豐眼神閃爍了幾下,然後朝白薇薇一點頭,率先下了山。
“什麼五年前,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薇薇不明所以,這兩個大男人每次單獨見面都好像吃了火藥似的,不知道還以爲他們是情敵呢,真可笑,她和衣豐可不是那樣的關係。
小手輕輕挽住了樑羽航的肩膀,卻奇怪的發現他在微微顫抖:“羽航,你怎麼了?”
每當嚴肅的時候,她便喚他“羽航”。
樑羽航咬着牙,突然抱住白薇薇的臉就狂吻起來,弄得白薇薇莫名其妙,男人的火舌在她口腔裡瘋狂攫取溫暖和甜蜜,她被吻得快不能呼吸了。
“老婆……”
樑羽航輕輕將她推到一根柱子旁,大手已經肆意的襲了進來,瘋狂的抓捏。
“呃……”
白薇薇輕哼了一聲,眉頭皺了皺。
就是這一個不舒服的表情,樑羽航馬上意識到了喘着氣放開了她,給她重新整好衣襟然後緊緊的抱着她,好像怕她隨時會消失了一樣。
白薇薇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小手也柔柔的回抱着,輕輕的勾住了他的脖子,歪着頭嬌嗔:“羽航……你怎麼了?”
樑羽航沒有動,依舊將頭埋在她的秀髮間,良久,他才放開她改爲拉着她的手:“不會的,我絕對不會再失去你,相信我。”
—
十二年前,他帶着金球追到了火車站,卻只來得及看到一張依偎在母親懷裡哭花了的小臉……
事後他才知道,小小的薇薇在房間裡拼命掙扎,撞破了額頭抓斷了指甲,她怕黑怕孤獨怕寂寞,沒有安全感……
後來,她在房間裡昏倒了,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回家!”
她媽媽嚇壞了,丈夫不在了,她只剩下唯一的女兒,女兒要是再有什麼三長兩短,她就真的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所以,就算樑博和宋婉怡再怎麼挽留,她都抱着小薇薇堅決要離開。
從火車站回到家之後,樑羽航整整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來適應沒有那個假小子的日子,很多次,他都拿着白薇薇吃香蕉的那張照片咬牙切齒:“土包子,被我逮到你就死定了!”
不久,樑羽航就被秘密的送到國外進行一系列的特殊培訓,他唯一從家裡帶走的,就是那張白薇薇的照片……
他咬牙告訴自己,這個土包子不聽掌控私自逃離,他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醜死了,還缺了一顆大門牙!”
這成了那段時間他的口頭禪。
時間是把殺豬刀,高強度的訓練,錘鍊了他的身體磨礪了他的靈魂,終於,他不再提少年時代的那點往事……
一切憾恨,深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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