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夫人帶球跑094回首又見他(2)老婆!殤殤殤!!!
“我要看看你到底是誰?”
樑羽航語氣零凌厲冷冽,只要跟白薇薇沾上一點邊的人和事,他都要一探究竟。
抓着面罩,他就要強勢的扯下來,不期然的,下身最要命的地方也被一隻手給扣住了……
他俊臉鐵青,扭曲的看着小矬子,咬着牙:“你到底是不是人?嗯?”
不說男人,也不說女人,而是人!但凡是個人,就絕對不會使出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毛銘傑和另一個高大專家全都愣住了,樑羽航少將和他們的同伴正在僵持階段,一個扯着面罩的邊緣,一個死死的抓住了對方的命根子。
小矬子一動不動,變形眼睛之後,眼底波瀾不興,似乎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你他孃的敢扯掉勞資的面罩暴露勞資的身份,勞資就閹了你!
看誰狠!
樑羽航死死的皺着眉,不是他反應慢,不是他躲不過對方這一招,而是他沒想到,好歹對方也是一名軍事專家,竟然會出手偷襲他那裡……
臉上青紅交加,有些狼狽和氣惱。
他的小怪獸,除了他主動在白薇薇面前獻寶過,還沒有被別人這麼摧殘過,媽媽的個熊!
雙目噴火!
“呃……vivian,住手!他是我們的首長,沒有他,我們不可能這麼快就學成回國!住手住手!”
毛銘傑的聲音不算嘹亮和透徹,有些沙沙的,卻很年輕,很好聽。
見vivian一動不動寸步不讓,他又紅着臉勸說樑羽航:“呵呵,這個……首長,別難爲我們,我們只是個文人,搞研究的而已,鄭司令說身份保密,我們就只能保密,除非……西風緊,北雁南飛,您說得出既定的下一句……”
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
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元代詩人王實甫的《長亭送別》可是千古名篇,他焉有不知道之理?
但是,這裡面關係到一個軍事暗語,答案絕對不是“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軍事暗語的答案,毫無規矩可循,全都是首長隨機定的,叫人猜無猜處找無找處。總之一句話,你要是不是接頭的那個人,就別想對上暗語。
比如這句,它的下半句很有可能就是:
大熊貓,吃竹子。
動拐動拐,風大。
首長定的是什麼暗號,就是什麼暗號。
他不知道這個暗號!
樑羽航眸中一片寒意,他從來就不會被控制,就算是他不知道暗語,他依舊可以快如閃電的出手將對方一下子悶死,但是,他還是放了手……
對方叫vivian,他下不了手。
會是他的薇薇嗎?
白薇薇,真是會是你嗎?
當然不可能!
派在內蒙古的警衛每天都在跟他彙報白薇薇的消息,昨天還看見她出門去挑水,然後在家裡掃雪,對面這個陰陽怪氣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她?
大手緩緩鬆開,不理會vivian的手,他徑自撤退,然後在他們三人對面的沙發上架着二郎腿做好。
該死的,被那個狗屎vivian摸過了之後,小怪獸好像是見到了好朋友一樣興奮,他不架着二郎腿,就掩飾不住那裡的尷尬!
俊臉已經黑到了極點。
Vivian一直很識相,似乎也並不想跟這個讓男人發生衝突,收了手,仍舊冷冰冰的看着窗外的雲層,淡定得很。
這個小矬子全身上下都包裹得牢牢的,莫說是一寸,就是連一釐的皮膚都沒有露出來,當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樑羽航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然後詳細的看着手裡的資料,撇開了另外兩個人的,先拿起了vivian的資料,他現在對這個人充滿了好奇:vivian,女,19歲……
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他又朝vivian多看了兩眼,從身材上看,那人全身上下都是防爆服,非常臃腫,不變男女;從氣質上看,那人一身的冷淡,不像白薇薇那般的活潑柔善。
不是!
她不是白薇薇!
拿出了對講機:“給我接通內蒙古專線。”
“是!”
三秒鐘後,線路接通,對面,警衛似乎是在大風呼號之中,瑟瑟發抖問道:“首長好!”
樑羽航淡淡的看了vivian一眼,沉聲道:“警衛,夫人她現在情況如何?”
“報告首長,一切正常,剛剛出來撿了一些柴火,然後又打跑了一條花狗,進了屋裡就再也沒有出來。”
“很好!”
脣邊淺笑,他總算是放心了,他的老婆小日子雖然清淡,倒也還規律,再過幾個小時,應該就能夠見面了。
手指輕輕敲擊着資料上的“Vivian”幾個英文字母,他朝唯一這個女專家挑了挑眉毛:“記住,以後不準叫這個名字,改了吧。”
他不喜歡自己女人的名字被別人盜用,如果有重複的,必須改掉,薇薇只能是他老婆一個人的稱呼,除了她,誰都不能叫薇薇,誰都不配叫薇薇!
Vivian很生氣,愣了愣,然後乾脆別過頭不看他,沒有反對,也沒有接受。
樑羽航不管,低頭繼續看資料,這一看,有些吃驚,vivian幾乎就是一個隱形人,檔案上資料少得可憐,除了英文名字和年齡,就只剩下特長。
籍貫,照片,學歷這些常規的東西幾乎一樣都沒有。
她似乎就是歷史上的一個影子,真懷疑她到底存在過沒有?
這可是主席傳過來的資料,應該已經是內部最詳盡的備份了,竟會是這個樣子的,看來這個叫vivian的,不簡單!
唯一的特長欄裡,一串紅色的文字特別醒目:擅長風中分子定位與分辨系統的開發和運用(WK),代號“龍丹花”。
龍丹花樑羽航是知道的,這是草原是極爲常見漂亮的小野花,淡紫色的,味道淺淡,不惹眼,卻也不招人煩,遠遠看去一片片的紫色薄霧,算是美麗的吧。
她的代號叫做“龍丹花”?
她也和草原有着不解之緣?
心底疑團密佈……
視線向前移動了幾個字,紅色特別標明的“風中分子定位與分辨”……樑羽航大吃一驚,他愣愣的看着vivian發呆。
她到底是一個什麼的女人?
風中分子定位(WK)是他最先提出來的,他覺得現在國際上都在研究實戰中的熱能成像的技術,如果他們僅僅滿足於自己的成果,那麼不出一年半載,所有的國家也都有了自己的熱能成像高端人才,他們就沒有任何領先一步的資本了,在軍事施展碰撞之中,任何的閃失付出的都會是生命的代價!
技術越是科技越是高級,意味着就有勝算,傷亡就會大大降低!
所以,他自己也一直在從事着多方面的研究和開發,半年前,他終於可以在風中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夠判斷出風速是幾米,他是在刻意的去鑽研這個風,風中包含了很多的重要數據,按照他的設想,能不能夠從風中、空氣中,也像熱能成像一樣的找到敵人,辨別方位呢?
所以,當初在肥效的宴飲上,他發現了白薇薇的嗅覺特別靈敏,心中非常高興,他當時僅憑那麼三兩下子,還沒有辦法確定白薇薇是否有這個天分,他唯一能夠斷定的,就是對白薇薇稍加專業培訓和鍛造,一定可以成爲另敵人聞風喪膽的電子鼻!
如果把電子鼻放在實戰中,她就可以從風中發現很多問題,比如,火藥硫磺的比重,比如二氧化碳的含量,比如軍用汽油的消耗,從而準確的判斷出敵軍的方位、人數、武器型號……不需要將數據帶回實驗室,她馬上就能夠有一個大致的判斷!
戰場上,最講究的就是時間,瞬息萬變的局勢,必須要下手快速度快!
後來,這件事情耽擱了,還是私心作祟,白薇薇很勇猛,一定要衝鋒在前,整天摸爬滾打像個爺們兒似的她就高興,看着她高興,他也樂在其中。
所以,他並沒有將她調到程亮的化學組,一來是電子鼻最終是要放到陣地上的,非常危險,二來,她最終要給他生孩子,老是接觸那些化學藥劑,終究是不好!
他雖是個男人,大老粗一個,但是對待自己的女人,他還是很在意的。
“Vivian同志。”
他清冷的開口。
Vivian緩緩的轉頭,也不看他,目光似乎是落在了他的胸前。
直覺告訴樑羽航,對面這個女生化專家——非常討厭他!
她鄙視他,迴避他,不想見到他!
靠!
樑羽航強忍心中怒火,雖然他對自己的外貌也不是很在意,但是,至少他還是知道自己美得慘絕人寰,能夠第一次見面就不鳥他討厭他的人,除了他家的白薇薇,還沒有發現第二個人!
到底這個科學家也叫vivian,和他老婆是一個德性的。
越來越像了,要不是剛纔和警衛通了話,他真會以爲她就是白薇薇!
“你的中文名字叫什麼?”
“呃……”毛銘傑無疑就是這三個專家裡的組長,他又要來打岔。暈了,今天這位首長似乎就是跟vivian卯上了,他吃錯藥了不是?
“你閉嘴,我問的是她!”
樑羽航一瞪毛銘傑,然後依舊盯着垂頭不語的vivian,她嗓子啞了?是真啞了還是在掩藏着什麼?
嗯?
今天,在幾千米的高空,他一定要剝開她的皮囊,看看這個死女人就是在搞什麼?她想怎樣?
“不說?你到底是不能說還是不想說?”
身子緩緩站起,男人氣場太過強大,一下讓對面三個人感到壓抑和氣結。
他突然出手一把抓起了對方的衣襟,然後活活的把人給拎到了半空中,vivian腿上的箱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卡擦,箱子裂了,露出了一地的丁字小短褲和性感文胸……撲面而來的女性氣息……
這個小矬子,她果然是個女人!
樑羽航依舊死死的控制着她,脣角邪魅的一勾。
“你到底是誰派來的?主席?鄭達遠?快說!爲什麼要模仿白薇薇,你到底有什麼企圖?是來勾引我的嗎?給我玩欲擒故縱嗎?”
俊臉就在vivian的上方,他冷的夠可以,一般女人,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但是vivian一動不動,變形眼鏡的後面,他看不出她的神情。
她就那麼昂着頭任由他拎着,不掙扎不反抗,這個樣子,反倒是顯得樑羽航小家子氣了,對她來說,只要他不去動她的面罩觸碰她的底線,她就絕對會按兵不動!
堂堂陸軍少將樑羽航,休想再激起她內心半點的驚濤駭浪!
她不說?
樑羽航清澈的眸中閃着詫異,很少有女人能夠這麼淡定,這麼冷,就算不反抗,竟然也不生氣。
“咳咳,首長,vivian喉嚨不適,她不能說話,您就……”
“給她筆和紙。”
樑羽航一把鬆手將她按在了茶几上:“我問你寫。”
這他媽的總可以了吧?
沒想到,不死不活的,vivian對着筆紙發呆,然後很無恥的擡頭看了看樑羽航,聳了聳肩。
那意思就是:寫字嗎?老孃不會!
靠!
樑羽航要瘋了,這個人竟然比白薇薇還要難對付,簡直就是白薇薇的升級版。
強烈熟稔的感覺,讓他害怕!
“首長,主席來電。”
大波兒將對講機遞了過來。
“噓……”
樑羽航狠狠點了點vivian的鼻子,警告她放聰明點,然後轉身接過電話。
“羽航,聽說你要直航莫力達瓦旗?”
“是的,我得先把老婆接到芒刺。”
“不用了,去額爾古納吧,你要的人在額爾古納……”
“主席,你……”
樑羽航大驚,主席不是這樣的人,他怎麼會不經過他的同意就把白薇薇接走?芒刺特別行動小組現在全員都在額爾古納河邊待命,並且準備參加軍演,把白薇薇送到那裡去,是什麼意思?
“羽航……大局爲重,耽擱的一個月的全國軍演要迅速的搞起來,你老婆也是其中一員。”
卡擦,電話掛了,那個全國地位最高的男人很少需要解釋什麼,言盡於此。
樑羽航淡淡的看着腳下的雲層,有些怔忪,喃喃道:“額爾古納?衣豐也在那裡……”
他不是不想讓白薇薇參加軍演,兩個月了,她的身子應該調養好了,只是他不在身邊的時候,他寧可她老老實實呆在家裡。
神馬頭頭?竟然把他老婆送到了情敵那裡!
三天後的全國軍演,將在額爾古納河一帶舉行。
除了各個單項的比武選拔人才之外,重頭戲就是紅藍兩軍的實戰火拼。
他是紅軍的最高領導人,衣豐則是藍軍的最大BOSS,這次和以往芒刺內部的演習不一樣。芒刺裡的演習是組內考覈爲主,一般首長們是不參與任務的。但是這次全國軍演,則是充分在全國人面前展露陸軍實力,作爲主帥,必須親身帶兵作戰力全力爭勝!
還有一點不一樣,就是規模,這次是全國性的……這絕對是一場強者與強者的大比拼!
“通知機長,在額爾古納營地降落。”
聲音清淡如水,沒有溫度。
—
除了毛銘傑和vivian,中間那名一直不發話的生化專家滿柱突然動了一動,這一動有些異常,引起了vivian的注意。
不過vivian也只是看似不經意的瞟了他一眼,沒有任何的大動作。
飛機上,一時間氣氛沉沉悶起來,大家都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只有vivian慢條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小箱子,把一些內衣襬好,有把所有的瓶瓶罐罐都就位。
樑羽航一動不動的看着她,他對女人並不算了解,總之她那些惡俗的東西他都看不入眼,胸罩全都是花花綠綠的,短褲也是大紅大紫的,不像是他家的薇薇,什麼都是粉粉嫩嫩的,什麼都是清清淡淡甜甜蜜蜜的。
越來越想白薇薇,不知道她現在變成了什麼模樣,會不會也是一樣的想着他?還是更加恨他?
無論怎樣,他已經做好準備,這次他再也不會讓她逃離,他要永生永世的和她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就算是用強的也要在一起!
—
飛機在一片冰天雪地中降落,距離芒刺小組的營帳百來米。
虎澈藍彪接到通知已經從紅軍營帳裡趕了過來,雪地裡,虎澈那廝像見到了情人似得瘋狂的衝着飛機揮手……
樑羽航搖了搖頭,阿澈這個傢伙,忒重感情了……不就是兩個月不見麼?興奮成這樣子。
嗤!
機艙門打開了,機長和大波兒在樓梯處恭送,樑羽航穿上了軍用大衣,戴上了我國的軍帽,靜靜的立在雪野裡。
渾身上下冷冷清清,姿容秀雅。
冷峻的眸子打量了一下週遭,白薇薇,你在這裡麼?
一想到和她呼吸着同一片空氣,他就好緊張好激動,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一樣焦躁。
三個生化專家依次下了登機口,毛銘傑在前,滿柱在中間,vivian緊跟着滿柱走在最後。
在經過樑羽航身邊是,vivian身子微微一頓,樑羽航眸光微暗以爲她要對自己說什麼,不料他正想側頭,她卻已經裹緊了防彈服走了。
好奇怪的女人,難道女科學家都是這個熊樣兒?
臉色發沉。
又回到了自己的祖國,毛銘傑很高興,小青年和程亮、李子豪他們都是校友,一腔愛國熱血的,大步流星的一個人走在頭前,迎着陽光,他舉着箱子大喊:“中國!我回來了……”
他沒有想到,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他身後的滿柱,突然從箱子裡面掏出了一把手槍,黑森森的槍口靜靜瞄準了毛銘傑的後心!
啪!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虎澈藍邊訝然變色,樑羽航蹙眉大驚,槍聲響起,在一片百里冰天上,刺耳嘹亮。
毛銘傑身子栽外了一下,然後緩緩轉身……
滿柱捂着心口“噗通”一聲倒下,在雪地裡踢蹬了幾下腿兒,就一抽一抽的死去了,四肢很快就僵硬,一把罪惡的手槍就掉在他的腳邊。
十米開外,他的身後,vivian緩緩的收了手槍,然後徑直大踏步與他擦身而過,拎着箱子靜靜離開。
她救了毛銘傑一命,沒有任何的邀功,沒有任何的驕傲,一個人靜靜的走了,就這麼簡單。
好像殺個人對她來說家常便飯一樣,她已經麻木了似得。
“Vivian!”
毛銘傑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吼了一句,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生死,雖然經過秘密培訓和軍事強化訓練,但是他畢竟還是以研究爲主……
聲音極度的顫抖,這個小夥子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摘掉了自己的頭套,露出了一張朝氣俊秀的小方臉。
Vivian身子一頓,然後緩緩轉身,迎上了所有人的目光。
樑羽航的深邃,虎澈藍彪的驚豔疑惑,毛銘傑的震撼感激……
“謝謝你那一槍!”
毛銘傑紅了眼眶。
Vivian還是沒有說話,皮手套揮了一下,意思是小事一樁,轉身就又要走。
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了綿軟悅耳的聲音:“西風緊,北雁南飛,借問今宵何處?一片百里冰天……”
毛銘傑大喜:“啊!是暗語!”
樑羽航愣愣的看着衣豐不知從何處出現,然後緩緩的說出了那句暗語,他慢慢的走,慢慢的靠近vivian……
樑羽航心中一沉,他猜錯了,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三個生化專家中竟然也混入了俄國的間諜,滿柱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已經變節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兩個剩下的高端人才,是中央特意爲衣豐準備的。
中央那幫的老頭子最鬼,他們就是想坐山觀虎鬥,看着他和衣豐火拼,年輕人越是有競爭,他們就越是有收穫,越是心花怒放。
那句暗語,他都不知道,竟然衣豐知道。
該死的,竟然讓他淘神費力的給衣豐做嫁衣!鄭達遠那老頭子,是不想活了!
視線之中,vivian不再一副冷冰冰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而是好像非常激動,身子突然一鬆弛,然後大步朝衣豐跑去,衆目睽睽之下,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哇操!阿彪啊,衣豐什麼時候有有朋友了?”
虎澈下巴快掉地上了,這也忒熱情了吧,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即便是當初樑少和白薇薇,也沒有當面這麼熊抱吧?
樑羽航微垂着眸子,他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心底突然就不舒服起來,他也說不上是爲什麼,但是這個vivian是超級沒良心的,他費勁了心力把她從俄國的封鎖圈裡救了出來,她卻一點都不感激,屁都不放一個。
衣豐幹什麼了?
就是靜靜的說了一句鳥語,她就顛顛顛的撲了過去,還抱在了一起……
娘希匹!
樑羽航蹭了蹭脣角,與虎澈藍彪相視一眼:“白薇薇呢?”
虎澈訝然:“什麼?”
樑羽航怒:“我老婆呢?不是剛纔上頭派人把她送過來的?”
藍彪突然朝樑羽航努了努嘴,樑羽航眯着眼睛朝他示意的方向看去。
衣豐和vivian,兩人互相搭着後背朝藍軍營地走去,找到了組織,vivian終於主動的摘掉了頭套……
當然,對於vivian來說,也許就算沒有聽到那句暗語,見到了衣豐,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摘下面罩的,因爲——
漫天白雪之中,小人兒緊緊勾着男人的後背,兩個人相攜前行,彼此的默契和深情,不用多說。
那一頭漂亮的梨花捲長髮,生生的傷了誰的心,刺痛了誰的眼?
因爲,她是白薇薇,她是透明人永遠的涼白開!最純淨的涼白開!
—
樑羽航就是在見到那一頭如雲的長髮時徹底崩潰的!
“老婆!”
他突然瘋了一般的大吼了一聲,震得樹枝草葉上的積雪都簌簌的掉落。
所有的矜持和控制,都在那一聲裡消失殆盡,什麼vivian,她明明就是白薇薇,什麼生化專家,她是他的老婆,她是白薇薇,她真的是白薇薇……
他不敢想真的不敢想啊,他竟然和自己的老婆相距不到兩米在高空中航行了幾千公里,卻相見不歡……
薇薇啊,是誰派她去了莫斯科,主席說的受訓時間最短的專家是兩個月的,那一定就是她,薇薇是兩個月前去莫斯科的……
樑羽航身子不住的顫抖,胸口裡悶悶的,蒼天啊,他也是兩個月前纔到的莫斯科啊……
上天是不是在和他開玩笑啊?他竟然和自己朝思暮想的老婆大人前後腳到了俄羅斯,並且都在莫斯科……
難怪有時候在街角,他會看到長得像她的中國女孩子,他不敢去搭訕,也不敢多看,他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思念之情,他怕一個不留神思念滿溢出來,他就會瘋狂的拋棄國家的任務主席的信任回國找她……他害怕那樣的自己……
難道,幾次街角的遇見,那真的是薇薇嗎?
他和薇薇,一個在莫斯科外交大樓,一個在莫斯科大學,難道整整兩個月了他們都在同一片天空下?
老天,他和她到底是錯過了多少次啊……
這太殘忍了,他的思念如同潮水,卻不知道心尖上的人兒就近在咫尺!
若果當時他的心裡沒有白薇薇,他或許會正眼看一下那些酷似她的身影,或許他就能夠看見她抓住她……或許,他們的愛情早就繼續,他會帶着她去套娃廣場,去星月許願池,去薩布爾尼大教堂……
他會抱她會吻她,會愛她直到天荒地老……
他已經對自己發過誓,都是最後一次了,爲了國家撇下了白薇薇,是最後一次;爲了瀾瀾讓薇薇誤會,是最後一次;爲了任何一個理由,沒有及時去寵溺愛妻,都是最後一次……
以後,她就是他的最重!
孩子都沒有了,他已經爲了別人付出了太多太多,他的付出不應該牽連到可憐的妻子,薇薇的痛苦他都知道,他比她更痛苦。
最後一次了白薇薇……
從此那個心無旁騖的陸軍少將樑羽航就死了!
他要重新爲了自己活一次!
—
他會是你的港灣你的靠山,你不喜歡的事,他不會去做,你不喜歡的人,他就幹掉!
幹掉吧幹掉吧!
一切都死掉吧!
用他的鐵蹄踏平這個世界,開闢出一塊風平浪靜,給她一世溫柔!
—
樑羽航,對於國家對於友情,你無愧於心;但是對於愛情,對於自己的老婆,你欠她太多太多,你虧欠那逝去的孩兒太多太多……
喉頭突然溢出一股腥甜滋味……他強行壓下那種不適之感……
“老婆!”
他再次長喝一聲!
目光癡癡傻傻,神情傷痛至極。
到了現在,他才恍然大悟,主席肯定一切都知情,不然他爲什麼話裡有話?
說他的老婆在額爾古納,不讓他去莫力達瓦旗?
那個智慧老人現在一定很想笑吧?他和他老婆在飛機裡做了整整五個小時,卻互不相識……
身子劇烈的猛顫,他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那張無與倫比的俊臉,愛恨糾結晶瑩一片……
是她,真的是她,他認得她那一頭漂亮的長髮……
—
然而雪地裡的那對璧人卻只是微微亂了一個步頻,很快調整好後又匆匆的前行,對他發自內心的呼喚充耳不聞……
藍彪看了看地上滿柱身體裡流出來的一大灘子鮮血,又看了看衣豐的背影,勾魂攝魄的眼睛眯了起來,只露出狹長的一道縫隙……
是他多想了麼?
剛纔衣豐看見了滿柱的屍體沒有?
他是從他們三人身後走出來直接迎向白薇薇的,看見或者沒看見,都有可能,但是若是衣豐看見了滿柱的話,事情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
“白薇薇!”
見自己的老婆竟然和別的男人勾肩搭背的一起走,樑羽航心疼得直揪揪,他知道他面對的是最壞的一種結果——
白薇薇恨他!
兩聲淒厲的呼叫她不可能沒有聽見,她卻毫不猶豫的跟別人走了,她恨他。
她可是連結婚證都撕掉了連他的孩子都打掉了的女人,她是恨透了他了。
她是寒心了,對他樑羽航徹底死心了。
但是他,又焉能夠就此放手?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他這一生鐵血無情,總是在刀尖兒上游走,爲了自己的國家,爲了那份忠誠,赤膽忠心鞠躬盡瘁,他從來都沒有爲自己打算過,他也從來都沒有爲自己謀取什麼。
這一次,他只是想要回自己的老婆!他不能連老婆都丟了!
目光顏色一下子一下子加深,變得黝黑黝黑,不見底端。
寒風中,那一頭漂亮飄逸的長髮,是他的,他多少次大手穿過這頭秀髮託着她的小腦袋瘋狂的熱吻,他多少次酣暢淋漓的奉獻完畢後將自己的臉埋在她那一頭秀髮之中?
那是他的!她全身上下,都屬於他!
眸光閃動,他突然想起了她箱子裡那一堆的性感內衣,如果他沒看錯,其中一條豹紋短褲,還在底下開了洞洞,還有那驚鴻一瞥的肉絲文胸,那個薄那個透,穿了等於沒穿一樣。
白薇薇!
她從俄羅斯買了這麼多迷死男人的東西幹什麼?
不會是要穿給衣豐看吧?
“虎澈!”聲音極度顫抖極度恐懼。
“哎!”
虎澈擦汗,他從來沒見過這樣子不自信的樑少。
“衣豐有沒有離開額爾古納去過莫斯科?”
“啊?”
虎澈和藍彪一愣。
“到底有沒有?”
樑羽航咬着牙一副要殺人的表情,這太關鍵了,這對一個男人來說太重要了,衣豐到底有沒有去過俄羅斯大學私會白薇薇?
他和他的老婆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什麼?
那一堆情趣用品,他看得心碎!
“去過幾次。”
藍彪額上冒出了三道黑線,但是他又不會說謊。
噗!
話音剛落,樑羽航那裡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口血已經鬱結在心口太久了……。一陣的天旋地轉……
“樑少!”
“樑少!”
虎澈藍彪大驚、大呼。
他們這邊的異動引來了衣豐的回眸,樑羽航捂着胸口死死的盯着他們,然而那個美麗的女人,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
只給他一個背影,一個長髮飄飄清冷芳絕的背影。
很明顯,好像衣豐見到了他脣邊的血跡,然後要暈倒了,身子顫抖了一下,兩腿發軟。
白薇薇馬上彎腰攙扶着他離去,兩個人身子捱得更緊密了……
“白薇薇……白薇薇……白薇薇!”
你老公吐了這麼一大口鮮血你不管,衣豐只是娘們一樣的暈了你就緊張了?
難道……這兩個月,我不在你身邊,你和衣豐真的……
薇薇啊,不能這麼對我……或許我做的不好負了你,但是我從來沒有愛過別人,你不能問都不問我就愛上了誰!
—
樑羽航低吟了兩遍之後再次爆發,他踉蹌的追了上去,在他們身後十米處停下,和白薇薇距離進了,他心中就越是恐慌。
現在的他,就像是個等着判刑的死囚,如果薇薇不愛了,他就完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時候會怎麼樣,他真的無法預知……
他被傷過,他的心曾經被狠狠的傷過……那一天,也是這樣的漫天白雪……畫面裡的人他都不記得了,他只是記得當時的傷痛。
不要,老天爺,不要這樣對他,他赤膽忠心廝殺疆場,他是全國的軍中神話,他對得起天下無愧於任何人……
樑羽航用手背蹭了一下脣角的血漬,那張臉——
白如雪!
畫面太冷太絕美。
男人飽食蝕骨之痛遺世孤立的等着女子回眸,女子毅然決然的扶着情敵走了……
—
眼前一黑再黑,樑羽航快要被洪水淹沒了,他已經進入了一種垂死掙扎的狀態,瞳孔不斷的放大,額頂和太陽穴兩邊青筋暴露,根根如蚯蚓,他在和自己的身體抵抗,他要清醒他一定要清醒,他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倒下!
她的臉,他已經七十幾天沒有見過,他很怕,他真的很怕從那張嬌俏的臉上看到敬畏、厭惡、還有陌生、淡漠……他真的很怕她會放棄他!
她連他的雙胞胎孩子都放棄了,她會怎麼對他?
歷史不能夠重演,被傷害過的心已經千瘡百孔淚血橫流……
—
白薇薇似乎根本就沒聽見他的呼喚,她的眼裡似乎只有衣豐,緊緊的架着衣豐,生怕他有什麼閃失,一步一步的,在雪野裡朝藍軍營房走去。
“白薇薇……”
樑羽航捂着心口冷笑三聲,那根弦,斷了……
一陣天旋地轉,刺激太大,他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他不信,他不甘心,努力的晃了晃腦袋睜大了眼睛,目光卻有點兒沒有焦距,地面上的白雪太白太奪目,發射着刺眼的光芒,她的長髮太密太黑,浸溼了他的心房……
冷與熱,黑與白,情與愛,碰撞吧!交織吧!燃燒吧爆裂吧!
一生爲國奉獻圖個什麼?到頭來連自己老婆都保不住!
死吧!都死吧!全都毀滅吧!
他太累了,真的很想倒下,想睡覺。他已經沒日沒夜奔波拼命了整整三個月,離開了白薇薇,他沒有一天能夠閤眼安睡,他已經精疲力竭……
一閉眼,就是白薇薇那撕心裂肺的怒吼;一閉眼,就是兩個可愛的孩子擦着眼淚跟他告別;一閉眼,就是瀾瀾那白骨嶙峋的手指……
忠孝情義,猶如一張天羅地網,纏得他透不過氣……
他不是神,他也只是一個二十五歲的大男孩,他揹負的,太多太多……
“薇薇……不可以……”
搖搖晃晃的,儘管眼睛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最後一點意識,他依舊捂着胸口朝兩個人身後追去,大手搭在衣豐肩上,剛要用力一抓把他扯開,胸口突然急劇的一張一縮,然後——
噗!噗!噗!
三大口血箭之後……身子“噗通”栽倒在地……
“羽航!”
一聲驚叫!
------題外話------
呵呵,故事跳開了白薇薇回到老家的那段時間,馬上就會寫出來……
寫寫親們的訂閱支持,有這麼多可愛的親們,小脂很幸福,大愛你們,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