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三思聽了,問道:“李兄,你笑什麼?”
李芳武道:“我笑這廝膽小如鼠,不敢與孟老弟比拼掌力。”
孟三思道:“何以見得?”
李芳武道:“孟兄,你還瞧不出來嗎?他若不是膽小如鼠的話,適才孟老弟的這一掌,他早就接下來了,豈能後退避開?”
孟三思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笑道:“我明白了。我還以爲扶桑忍者都是渾不怕死之輩,原來也有這等貪生怕死之徒。”
話聲甫落,只見那扶桑忍者連出七七四十九劍,劍氣陰森,飆風大作,十分詭異。孟德本是已經佔了上風,這下卻被迫得退了好幾步。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那扶桑忍者將手一揚,也不知扔了東西在地上,“篷蓬蓬蓬“四聲過後,四股濃煙圍着他竄起,令人驚奇。濃煙尚未散盡,他的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忽聽白依怡嬌斥一聲:“在我面前耍弄這等這等把戲,豈不是孔夫子面前賣弄文章?”就在許多人大吃一驚的當兒,白依怡纖腰一扭,姿態美妙,突然從原地消失,隨後出現在人羣外,手中的干將劍疾刺而出,只聽”叮叮叮……”聲不絕於耳。
轉眼之間,白依怡連刺了上百劍,劍光籠罩三丈,哪裡還看得清她的身形。陡聽“啊”的一聲大叫,那扶桑忍者從劍光之中冒死衝出,面罩已給劍鋒滑開,臉上長長的多了一道劍傷,血肉模糊。看他的相貌,竟已是上來年紀,至少也九十出頭。
白依怡嬌笑一聲道:“想不到你這麼老。”正要再出手,那扶桑忍者目中閃過一道怪異的精芒,全身一縮,頓時變成一個黑球,向白怡怡撞了過來,來勢之疾,根本不給白依怡任何閃躲的時間。“當”的一聲,白依怡橫劍一封,堪堪將對方又疾又沉的劍勢擋住了。
那扶桑忍者一擊不中,回身便走,瞬息已走出十數丈外,白依怡身形一晃,到了他的身後,一劍刺出。白依怡這一劍雖然快,但仍是刺了個空,那扶桑忍者突然往前撲倒,就地一滾,也不知用了什麼秘法,轉瞬消失在一片草叢中。
白依怡本打算與扶桑忍者鬥個痛快之後,才施展絕技將對方刺倒,誰想那扶桑忍者臉上受了劍傷,自知萬難敵得過白依怡,使出忍術,逃命去了。白依怡大怒,縱身躍起,往草叢猛劈了好幾劍。劍氣自劍上衝出,“轟轟轟”幾聲,將半個草叢打得面目全非,一片狼藉。
這時,龍碧芸與石川大河的較量也開始有了高下。龍碧芸鬥得興起,忽將七星龍淵劍收回了身後的鞘內,兩隻玉掌抵住石川大河的攻勢,掌上涌出一股股炙熱的熱氣。石川大河只覺熱浪撲面,任他運足功力,也無法將熱浪盡數化解。
數招之後,石川大河漸感渾身發熱,心知龍碧芸發出的熱氣,已經開始侵入自己的體內,時間一長的話,自己必將不堪。又斗數招,石川大河偷空往外一看,除了自己外,其他三人要麼戰死,要麼逃走,心中不由一凜。
“喂,老頭子,你還不認輸?再打下去,不出十招,你一定輸給龍妹妹。”白依怡見石川大河掌上的力道愈來愈弱,大聲叫道。
石川大河也不吭聲,兔起鶻落的與龍碧芸劇鬥了三招之後,猛地大喝一聲,招法一變,左拳右掌,動作緩慢,但卻是力道強盛,勁力排空。三丈之內,裂石破牆,不在話下,三丈以外,勁風狂卷,遠達十數丈。不少人被逼得後退不迭,滿面駭然。
方劍明看到這裡,心知石川大河已經將古武學發揮到了相當的境界。雖然知道龍碧芸也懂得古武學,但也不禁微微擔心,怕龍碧芸出現閃失,揹負的雙手鬆開,右掌暗雲功力,隨時飛身掠出。誰料他看了幾招之後,面上閃過一道驚喜的笑容,心道:“看來我是多心了,憑芸兒現在的武功,就算不能勝過石川大河,但也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
就在他心中想着的時候,龍碧芸口中發出一聲長嘯,身上透出一股淡淡的青光,那青光溫涼如水,將她整個人罩住,好像一層保護膜似的。而她雙掌發出的掌力,熱氣之盛,較之先前,勝了數倍,連方劍明都感覺到了熱浪襲來。
“好熱,好熱。”白依怡伸手扇風,一臉嬌憨。那些武功低微的人,早已遠遠退開,有的退得慢了,連汗珠都流了出來。
石川大河此時的壓力,幾將達到了極點。他只覺四周的氣流像是燒着了似的,整個人宛如置身於一個大火爐中,心頭焦躁,身上的衣衫隨時都有可能化爲灰燼。他的古武學雖然有了一定的火候,但龍碧芸的古武學絲毫不在他之下,精妙之處,更是勝過於他。
一時之間,石川大河內外交困,身心受到極大的煎熬。就在他感覺快要受不了的時候,忽然一咬舌尖,令自己精神大振,全力一掌攻出,掌風怒吼,猶如海嘯。這一掌,龍碧芸也無處可躲,唯有揮掌迎上。兩股巨大的力量相撞之後,發出“轟”的一聲。
石川大河面色一白,身形一晃,向後飛了出去。忽聽“蓬”的一聲,石川大河頭上冒起了一股火花,瞬時將頭髮點着。幸虧他及時揮掌一拍,將火撲滅了,沒有傷到頭皮,但此景此情,無疑說明他已經敗了。
龍碧芸也不追趕,立在原地道了一聲:“得罪。”
石川大河面上一片死灰,呆了一呆後,轉身便走,腳步顯得十分沉重。
有人躍躍欲試,想要出來阻攔,獨孤雄天知道石川大河武功之高,一干屬下,無人能夠與之匹敵,忙喝道:“讓他走。”
石川大河走了十數步,發出一聲長嘆,道:“中土武學,果是了得,老夫敗得心服口服。自此以後,老夫再也不會重履中土。”足尖在地上一點,騰身躍起,轉眼消失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