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眼見十二個白衣殺手先後斃命,許多人不由生出一股寒氣,心裡禁不住問道:這老匹夫還是不是人?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合同白虎將十二個一等一的殺手打死,實在是太可怕了。
陡聽有人喝道:“閃開一些!”圍在四周的人聽了,知道是怎麼回事,紛紛縱身躍開。
只見四隻怪獸隨同一隻巨大的蜈蚣,氣勢洶洶的衝上。符無憂、氣王商九、刀王繆虛仞、火王紅鬍子、豬王宋天獨、龍王蔡鬥、拳王邢千里,緊隨五物之後。前五人口中發出怪異的叫聲,聽上去十分難聽。
蜈蚣尾部一彈,居然人立而起。尖銳的步足不斷划動,嘶嘶作響,巨長的觸角筆直如劍,直插天空,口一張一合,發出刺耳的聲音。形態猙獰,恐怖之極。其他四獸,亦是人立而起,巨口張合,各自發出駭人的吼聲。
白虎老人見了,淡淡一笑,一手揹負,一手輕輕按在白虎的頭上。白虎這會異常溫順,除了雙目閃出刺目的光亮外,既不怒嘯,也不蹦跳。
那蜈蚣與四怪獸一起發力,發出恐怖的叫聲,換成其他人,只怕早已氣血沸騰,不能自已,爆體而亡,但白虎老人和白虎出奇的平靜,竟是絲毫不受它們叫聲的影響。
片刻之後,符無憂等人知道這種打法對白虎老人無用,便一聲令下,讓蜈蚣和四隻怪獸衝出。白虎老人與白虎使出先前的打法,乍一看去,似是處處落於下風,岌岌可危,但總能在關鍵時候化險爲夷。
這一場打鬥,比起先前的幾場打鬥來,不知激烈了多少,可以說是天昏地暗。一個時辰內,只怕也分不出個生死。
外圍的人,趁此機會,好些人都坐下來運功調息。
先前與邢千里走在一塊的那一批人,除了那十二個白衣殺手外,其他的人,從開始到現在,只有十幾個人先前向白虎展開過圍攻外,剩下的,連動都沒有動過。
尤其是那七個身材壯碩,頭戴遮面斗笠的怪人,隱隱之中,給人一種霸道的氣息,似乎他們纔是真正的“大殺器”。
一個時辰之後,天色漸漸昏暗,已經是日落時分。那些運功調息的人,差不多都恢復了體力,功力也恢復了十之八九,紛紛站起。
這時,卓思龍將體內的寒氣完全逼出,斷指處也不再覆蓋寒冰,結了一個傷疤。只見他雙眼一睜,爆射厲光,往前一躍,落在了符無憂身邊。
恰在同時,無上老祖自覺所中的“白虎神拳”差不多痊癒,心口不再疼痛,雙目睜開,也不起身,盤膝飛起,從好幾個人頭上掠過,落在卓思龍身邊。
只有彭和尚一人,還在運功療傷。不過,看他滿面紅光,鼻孔噴出一股股的青氣,內傷似乎也好得差不多了。大概是想趁此機會,將自己的修爲和功力,再往前提升一層吧。
驀地,激斗的場中,突然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紅鬍子聽出是自己的“坐騎”發出,面色大變。轉眼間,又是三聲淒厲的慘叫響起,商九、繆虛仞、宋天獨先後面色大變。
“呼!呼!呼!呼!”
四聲颶風過處,四具龐大的身影從戰圈中摔出,重重砸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商九、繆虛仞、宋天獨、紅鬍子走上幾步,各自看了一眼自己的“坐騎”,瞧出它們被打中要害部位,業已死去,遂目露兇光,面罩殺氣,雙拳緊握,周身骨節,“噼噼啪啪”的作響。
不多時,符無憂的“坐騎”,那隻巨大的蜈蚣也被白虎老人一掌命中要害,飛出躺地,掙扎了幾下,便即死去。不過,它在飛出之前,兩對觸角一分,分別在白虎老人和白虎身上插了一下。
白虎老人心知自己真氣即將耗盡,看也不看胸前那個頗大的血洞一眼,伸手撫摸着白虎身上的傷口邊緣,溫和的笑道:“小白,你受苦了。”
白虎所中之傷,比白虎老人還要嚴重,但它強忍傷口的痛楚,仍是威風凜凜的站着。聽了白虎老人的話,它低低的叫了一聲,表示自己還能堅持下去。
無上老祖看到這裡,不得不嘆道:“白虎老人啊白虎老人,以你的功力,要不是爲了保住這些峨眉殘兵,又豈會落到這般田地?”
白虎老人淡淡一笑,道:“老夫行事,向來是隨心所欲,只求一個痛快。”身軀一挺,喝道:“老夫已是油燈枯盡,誰想摘下老夫的項上人頭,只管出手便是。”
無上老祖站了起來,往前走上一步,但他轉念一想,此時就算能夠將白虎老人打死,又算什麼呢?未免弱了自己的名頭。於是便停下了腳步。
商九等人本想上去爲自己的“坐騎”報仇,但一來符無憂只顧蹲在蜈蚣的屍體邊,默然不語,二來白虎老人一身正氣,屹立如山,他們也不知道白虎老人究竟是不是真的“不堪一擊”了。猶豫了幾下,在沒有符無憂的情況下,終究不敢出手。
“哈哈,沒人敢上來嗎?”白虎老人縱聲長笑。
商九等人心頭火氣,一聲厲喝,正要出手,忽聽得一個聲音傳來道:“誰敢?”話聲中,七道人影縱起天空,一前六後,破空射來。
當前那人來得好快,瞬息間已經落在白虎老人身前,張臂一攔,道:“誰敢上來?”
衆人聽了他的聲音,就知道他是誰,許多人對他又恨又怕,雖不敢冒然出手,但也目射怒光,恨恨地盯着他。
其餘六人來到場上,尚未站穩,無上老祖一聲暴喝,向其中一人撲去。
那人一聲怪笑,道:“哎喲,我認得你,你好幾次都想抓我,但都沒有抓到。”話聲中,與無上老祖鬥在了一塊。
其他五人身形一晃,左三右二,分別站在當前那人的左右。
右邊兩人,是兩個美若天仙的女子。手拿寶劍,一個身穿玄衣,一個身穿紫衣,十分吸人眼球,正是周風和朱祁嫣。
左邊三人,亦是一身勁裝,腰懸長劍,面上一片沉靜,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
至於當前那人,一身青衫,不是別個,正是點蒼掌門方劍明。奇怪的是,他的額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個彎曲的紫色印記,形似一條擺動中的紫色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