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狂天與獨孤九天這一相鬥,一兩個時辰內,又哪裡能夠可以分出勝負。鬥着鬥着,這沙地已經不夠他們兩人施展,兩人一邊較勁,一邊向沙地邊緣飛鬥而去。到了盡頭時,兩人身形忽地一起,竟是一下子掠到了草地上。
很快,兩人越鬥越遠,再也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不過,他們去得再遠,那激烈的打鬥聲卻始終能聽得見。
就在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後,東方天驕臉上才露出了一絲放鬆的神色,但見她身形一晃,當先來到龍碧芸身邊。
“龍姐姐,你怎麼樣?”東方天驕一臉的關心,問道。
“天驕妹妹,我只是受了內傷,暫時沒有什麼大礙。你……你剛纔是……”龍碧芸道。
東方天驕玉掌一翻,按在了龍碧芸的身上,道:“龍姐姐,此事待會再說,小妹先給你療傷。”
龍碧芸道:“天驕妹妹,你纔剛醒來,還是……”
東方天驕笑道:“龍姐姐,你別爲小妹擔心。小妹醒來之後,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覺功力增加了不少,這點小事還難不倒小妹。”
龍碧芸想起“東方三聖”爲東方天驕療傷之事,心裡暗道:“是啦,當日三位島主合力給天驕妹妹療傷,雖然沒有把她救醒,但也等於是給她疏通了一番筋骨。以三位島主的修爲,說是疏通筋骨,其實也就是一種‘洗髓伐骨’,天驕妹妹此時的內力,只怕已不在依怡姐之下。”這麼一想,便放心讓東方天驕給自己療傷書書網整理。
這時,天鷲子和海外故客也在忙着爲其他人療傷。當然,他們療傷的對象是有區別的。天鷲子療傷的對象是華天雲、吳青牛這些人,而外海故客療傷的對象則是胡東生、看漢書等人。至於那些不相干的人,他們暫時還顧不上,先讓他們自生自滅再說。
東方天驕給龍碧芸療了一會的傷之後,龍碧芸已經能夠站起,便讓東方天驕去救其他的人。東方天驕見她能夠站起,便說明沒有什麼大礙,也就聽從她的話,去救其他的人。
一個時辰之後,東方天驕費了一番心力,先後給白依怡、周風、朱祁嫣、白依人、鳳非煙、祝紅瘦、紀芙蓉、龍月、雷柔、芊芊、燕燕、楊柳月、慕容蘭心療傷。除了芊芊、燕燕、慕容蘭心傷得過重,還是無法站起外,其他人都可以站起來活動。
東方天驕自行調元了一會,但覺恢復了七八成的功力,睜眼一看,卻見一些人早已被天鷲子和海外故客救得能夠站起活動。
當然,由於一些人傷得太重,一時半會,也還只能坐在地上,自行運功療傷。更有一些人因爲失血過多,雖經一番救治,暫時保住了性命,但也活不了多久。
東方天驕見哥哥還坐在地上,便向他走了過去。
獨孤晨飛見她走來,便知她的意思,笑道:“妹妹,我並沒有受什麼傷,只是被爹爹刺中了幾處穴位,提不起真氣,站不起來。我再運一會兒的功,就能衝破這幾處穴位,你不必擔心。”
東方天驕之前就想“救”他的,但見他氣色很好,便決定先救其他人再說,現在向他走過去,無非是想幫他一把,此刻聽他這麼一說,心知他無甚大礙,也就停下了腳步。
這時,白依怡來到東方天驕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天驕妹妹,你總算醒過來了,你剛纔是怎麼回事?”
東方天驕有些苦澀的笑了笑,道:“小妹剛纔是假裝的。”
白依怡道:“假裝的?”
東方天驕點點頭,道:“是的。小妹醒來之後,發覺……獨孤教主要對寶兒他們不利,便假裝成我的孃親,這樣才能制止獨孤教主的瘋狂行爲。”
白依怡拍拍胸口,道:“你剛纔的樣子像是變了一個人,我還以爲你……”
東方天驕道:“不裝得像一些,獨孤教主又豈能相信?在那樣的情況下,小妹也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
方七根走上來道:“東方丫頭,你方纔做得很對。我雖然不清楚你爲什麼不以你自己的身份,而是要以你孃的身份面對獨孤教主,但你那麼做,我認爲才最有可能令獨孤教主聽你的話。以獨孤教主當時的情形,除了他的妻子外,便是他的兒女,也無法制止他的瘋狂行爲,晨飛小老弟便是最好的例子。”
就在他說話的當兒,一些人都走到了近前。東方天驕理了理鬢髮,掃了一眼四周的人,道:“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我醒來後,便沒有打算認我的這個……他,既然他這麼思念我娘,我就索性扮成我娘。”
衆人看得出她心中的憂傷,也就沒有再這件事上多問,周風道:“天驕妹妹,那你是怎麼醒過來的?你突然出聲的那一刻,我心裡還嚇了一跳。”
東方天驕苦笑了一聲,道:“其實我也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我自覺死後,人便昏昏沉沉的,去了一個什麼地方,那裡像人們所說的地獄,但又不像。不知過了多久,我忽然聽到了簫聲。那簫聲若隱若現,我不仔細聽,還當真聽不到。那簫聲總在某個時候響起,我聽得多了,便習慣了。
不知怎麼回事,那簫聲在隔了一段時間之後,沒有在那個時候響起,我聽不到簫聲,心便開始有些不安。我聽慣了那簫聲,總覺得那簫聲與我有莫大的關聯,它似在向我訴說什麼,但我當時的意識處於一種朦朧的狀態,聽不出那簫聲是方哥哥吹奏的。
我的心越來越不安,並疼得厲害,就在我感覺心疼得要死的時候,我的人便突然醒了過來。清醒的那一刻,我的意識完全恢復了,這才明白那簫聲就是方哥哥吹奏的。天下間,再也沒有其他人的簫聲吹得那麼好,也沒有其他人會爲我吹那麼動聽的簫聲。”
方七根聽後,雙手一拍,面上甚是激動,眉飛色舞地道:“我明白了,這就是天命啊,我覺得……”
由於過於激動,加上他的內傷纔剛有所好轉,話剛說到這,便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嘴角噴出幾絲血來。
龍月和白依人就在他的邊上,急忙伸手扶住他,白依人道:“七根叔,你老別太激動,身子要緊。”
方七根喘了一口氣,道:“我還死不了,你們別擔心。”緩了一口氣,向其他人解釋道:“東方丫頭聽慣了少主的簫聲,少主昨晚沒有吹奏,所以東方丫頭纔會感到心裡不安。就是這股不安,或者說這股人間的男女之愛,使得東方丫頭戰勝了自我,從而醒來。
若不是這次東海之行,今日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少主又怎麼會忘了吹簫呢?少主倘若還是像往常一樣在某個時候爲東方丫頭吹起簫聲,東方丫頭也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醒來。所以說,這是天命。”
龍碧芸等人聽後,自然明白。想到先前若不是東方天驕及時醒來,並制止了獨孤九天的瘋狂行爲,場上還活着的人不知將會遭受什麼樣的待遇,不覺出了一身冷汗。
不過,他們也並沒有爲此而慶幸,他們目前並沒有完全脫離險境,萬一地狂天將獨孤九天打敗了,無人可以控制地狂天。他們的下場,只怕將會比死更悽慘。
像是約定好了似地,大家的目光,不由全都望向了“無道天書”。
此時,看上去像是被“吸”在“無道天書”的方劍明,面上的痛苦掙扎之色早已不見,而是雙目微閉,狀如入睡。
朱祁嫣詫道:“這是怎麼回事?”
龍碧芸沉吟道:“莫非是相公的‘大睡神功’產生了奇異的力量?”
忽聽刀神的聲音道:“這其中定有古怪,大家都退後一些,以免異變發生,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