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我們?到哪去告?小子,你也不去打聽打聽,這家酒店是誰開的,你也不把招子放亮些,敢訛詐我們?”酒保口中說着,捲起衣袖,橫眉怒目的朝楚夢簫走來,一副要打人的樣兒。
“你幹什麼?”
“幹什麼?揍你!”
“你們也太不講理啦,在酒中胡摻東西,還不準客人說,現在動手打人,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眼看酒保走到桌前,一掌扇向楚夢簫,掌櫃和跑堂的只當作沒有看見,其他客人則是習以爲常,暗地裡爲楚夢簫的不識好歹惋惜,一個看上去挺不錯的人幹嗎要和自己過不去,和映日牧場做對呢。
“啪”的一聲,臉皮被打的聲音響起,可惜不是楚夢簫的,而是那酒保的。誰也沒看見楚夢簫這一掌是怎麼打在酒保臉上的,連酒保也不知道。楚夢簫嘿嘿一笑,一起身,隨手一拿,便將酒保按在桌上。酒保渾身無力,口中直叫道:“唉喲,你幹什麼,你幹什麼?”
“幹什麼?大爺我今天心情不好,簡直是糟透了。”敲破酒碗,低在他的脖子上,喝道:“你賠不賠錢?”酒保嚇得魂飛天外,顫聲道:“賠……賠,你開個價,要多少,我便給多少。”楚夢簫冷笑道:“就拍你賠不起!”擡起頭來,道:“這裡誰能做主?”
掌櫃和跑堂以及在廚房裡掌勺的廚子都跑了過來,眼見酒保脖子上低着酒碗,不敢造次。掌櫃上前一步,道:“我能做主,閣下是什麼人?存心鬧事嗎?”楚夢簫道:“哪裡,哪裡,我喝了你們的酒,肚子疼,你說該不該賠?”掌櫃知他來意不善,決定先穩住他,向一個跑堂的使了個眼色,對楚夢簫笑道:“賠,我們當然賠,你開個價,我們照付就是。”
楚夢簫“嗯”了一聲,道:“這纔對嘛,我算算看。一罈酒十斤,五壇酒五十斤。五十斤酒中有多少滴?估計算作三千滴,一滴一兩,三千滴就是三千兩。”掌櫃既然知道他是來鬧事的,當然不會因此而大發雷霆,面上笑道:“好說,好說,不就是三千兩嗎,我們還拿得出。”楚夢簫到:“你聽清了,我說的是黃金。”
掌櫃面色一變,緊接着哼了一聲,道:“黃金?那我們也拿得出,閣下好大的口氣,只怕有命拿錢沒命出去。”楚夢簫笑道:“我還沒有算完。我叫人給我看過相,那人說我可以活五百歲,我喝了你們的酒,說不一定會常常鬧肚子。一年的鬧肚子費我給你算作一萬兩,五百年的話,也就是五百萬兩,黃金。拿來。”伸手一張,一副現在就要的樣子。
衆人倒吸一口冷氣,五百萬兩黃金,虧他說得出來。掌櫃面上再也忍耐不住,一臉怒容的罵道:“去您孃的,你怎麼不說是一千萬兩黃金?”楚夢簫哈哈笑道:“這不是跟你們學的嗎?只許你映日牧場訛詐別人,難道就不許我訛詐你們?”掌櫃的喝道:“抄傢伙,把這小子剁了!”
客人們看到此處,趕緊一溜煙的跑了。三個跑堂,兩個廚子從後屋拿出兵刃,踢開桌椅板凳,將楚夢簫圍在當中。一個跑堂的道:“臭小子,把人放了,或許還可以給你留個全屍。”楚夢簫笑道:“我要是不放你呢?”跑堂的道:“不放?哼哼,那就把你剁成肉醬,丟了喂狗。”楚夢簫“嘖嘖”一聲,道:“好大的口氣,好狠的手段。”面色一沉,冷聲道:“今天我不把映日牧場砸個稀巴爛,大爺我就不姓楚!”
話罷,一肘落在酒保的背上,“嘩啦”一聲,桌子破開,酒保慘叫一聲,撲倒在地,縱然不死,這輩子也是躺在牀上。掌櫃氣得鬍子倒豎,一揮手,五個手下一擁而上,亂刀如雨下。楚夢簫豈能叫他們砍着,一閃身,到了一個跑堂的身後,手中破碗揚起,“啊”的一聲,那跑堂的立刻倒下,背部鮮血直涌。
不等其他四人反應過來,楚夢簫身形如電,手中破碗如同閻王的催命符,眨眼之間,便將四人割倒在地。掌櫃怎麼也沒料到五人會如此不堪一擊,一股冷汗從額上流了下來,可他畢竟有些本事,定了定神,伸手朝後一摸,抖手打出十二枚淬有毒藥的暗器。楚夢簫張嘴一吐,十二枚暗器倒射回去,全都打在掌櫃身上。
掌櫃慘叫一聲,面色頓時烏黑,一張嘴,一股鮮血順着嘴邊流了出來。“噗通”一聲,栽倒在地,再也沒有起來。楚夢簫暗暗吃驚,這傢伙暗器上的毒真是霸道,一轉眼的功夫,竟已毒發身亡。
其實,暗器上的毒也不是沒有解藥,只是楚夢簫武功太高,雖只是一張嘴,但十二枚有毒暗器打在對方身上時,有兩枚深深扎進了心臟,掌櫃想掏出解藥時,哪裡還來得及。但即便是吃了解藥,他也活不過一頓飯時間。
一轉眼的功夫,楚夢簫便將酒店裡的人收拾了。他掇了一條長凳,坐在店外,翹着二郎腿。這時,一個三十來歲的華服青年帶着一羣人從映日牧場趕了過來,見他竟還有這等閒情逸致,不禁怔了一怔。華服青年一揮手,兩個漢子跑進店中,須臾,他們出來道:“九爺死了,其他的全廢了。”那去報信的跑堂心中暗叫命大,倘若還留在這裡的話,下場還不是一樣嗎?
華服青年面色陰沉,打量了楚夢簫好一會,這才道:“尊駕好功夫,不知我映日牧場何處得罪了尊駕?”楚夢簫笑道:“你映日牧場太不講道理,我喝了不乾淨的酒,要他們賠錢,他們居然不賠,你說該不該打?”華服青年道:“那是他們不開眼,尊駕要多少,開口便是。”楚夢簫道:“好,爽快,我算了一下,一共是五百零三千萬兩黃金,打個折扣,五百萬兩,少一個字不行,多一個子不要。”
“放**臭屁,你何不去搶?”
隨着話聲,一道人影疾射而出,一刀砍向楚夢簫的腦袋。楚夢簫將頭一偏,一腳飛出,頓時將那人踢得落回人羣。楚夢簫冷笑道:“我還不是向你們映日牧場學的?怎麼樣?拿是不拿?”
華服青年心中吃驚,那人武功不錯,竟給他一腳踢飛,看來此人絕不簡單。面上一冷,道:“不拿又怎麼樣?”楚夢簫道:“不拿的話,休怪大爺我不客氣,把你映日牧場拆得片瓦不存。”華服青年哈哈一聲大笑,道:“閣下好大的口氣,我爹爹自從開這牧場以來,遠近的朋友,誰不給他三分面子?你小子敢情是活膩了。給我上,誰只要在他身上砍一刀,我賞一千兩!”
衆人聽了,呼叫一聲,一擁而上。楚夢簫大笑道:“你們誰能砍我一刀,我給他一百萬兩,絕不食言。”以他的武功,這些人不管拿什麼兵器,別說砍他,就是靠近他也不可能。但他不想將錢老狼驚走,身形幌動,在人羣中穿來穿去,如入無人之境。那些人中也有七八個好手,可就是拿他沒轍。
忽聽楚夢簫一聲大笑,出指如風,三十多個人全都倒下了。華服青年見他如此厲害,也只有父親才能對付,趕忙轉身飛跑出去。楚夢簫豈能讓他跑掉,一縱身,落到他身後,伸手抓去,道:“龜兒子,你跑什麼?”華服青年一轉身,雙掌連環拍出,掌上勁風呼呼,也有個一兩千斤。
楚夢簫向左一愰,避過掌力,笑道:“龜兒子,看你細皮嫩肉的,一定值幾個錢,你老爹爲了你,想來會付那幾百萬兩黃金。”疾電般伸手一抓,頓時就將華服青年制住。華服青年厲聲道:“你敢動我一根指頭,我爹絕不會放過你。”楚夢簫反手給他一巴掌,打得他嘴角流血,沉聲道:“我動你又怎麼樣?你映日牧場作惡多端,今日叫我撞見,不收拾你們纔怪。”提起他,大步向映日牧場走去。
裡許的路程,立刻就到。楚夢簫擡頭一看迎風招展的大旗,冷笑道:“什麼映日牧場,我看是狗日牧場。”一舉掌,便將屹立了數年的旗杆震斷。
“哈哈”一聲長笑,一個身穿長袍的老者從牧場中走出,對旗杆的斷掉視若無睹。華服青年叫道:“爹,救我。”老者斥道:“廢物,這位大俠是你能得罪得起的嗎?有此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得罪人。”朝楚夢簫一躬到底,道:“大俠駕臨寒舍,在下迎迓來遲,還望大俠恕罪。”
楚夢簫一見他,就知道是那種老**巨猾之輩,淡淡一笑,道:“好說,好說。”老者道:“在下錢淮都,是映日牧場的場主,大俠若不嫌棄的話,請入內喝杯水酒,洗去身上風塵。”楚夢簫笑道:“好,錢場主這般好客,我豈能拒絕?”提着華服青年,走入牧場。錢淮都隨後進來,在前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