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區公安分局的審訓室裡,韋小三再一次的坐在這把犯人的交椅上,畢恭畢敬的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三名警官。
顧遠高中的人不識貨,這些警察還不識貨啊。眼前這個人可是跟SH市警察總局局長、東區區長、安氏集團董事長、都有過交集的人物,路子可野着呢,還是個喜歡扮豬吃老虎的主兒。
“長官,可以借個電話打打麼?”韋小三說道。
警察考慮到自己上頭領導都有可能被眼前這個人差遣的人,自己的態度可不能太強硬,要是等他翻身了,自己身上的警服很有可能就要被扒了。
警察丟了個手機給他,韋小三道了聲謝,撥通一個號碼,說道:“唐宋啊,我被抓進東區分局了,你給打點一下。”說完把手機遞給旁邊的警察,笑咪咪的說道:“可以了,警官現在可以開始審了。”
……
人民醫院的搶救室裡,大夫們推着車就出來了,護士門趕緊推着車把人推進了重症病房。夫婦兩不敢衝過去看兒子,生怕添麻煩,只是把主治醫生給圍到了。特別是這個婦女,一通劈頭蓋臉的問。
“醫生啊我兒子要不要緊啊?傷在哪裡了?嚴不嚴重啊?”
“讓人家大夫說!”中年男子喝到,婦人才不問了,但還是一臉焦急的模樣。
“手術很成功,每一處斷骨都順利接上,過個四五個月就能出院,不過下巴受到的撞擊很嚴重,很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大夫說道。
這麼一說,婦人霎時就急眼了,眼淚鼻涕一起流,拼命的拉着大夫的袖子說道:“大夫,可不能留下後遺症啊,不然孩子的一聲就要這麼毀了啊。”她邊喊邊從包裡掏出一疊錢,塞到了大夫的口袋裡。
誰知人家大夫不吃這一套,人家立馬就把臉給拉了下來,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們做醫生的救死扶傷是我們的天職,能救回的患者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醫治好,如果您要是走這麼些歪門邪道,那對不起,還請您把領回去。”說着把錢還到了婦人的手裡離開了。
婦人眼裡的有些溼潤,多少年了沒有看到過這麼有正義的一個人啊。“老公,是誰把我們兒子給打傷的我們一定要給他好看,咱們手裡不是養了那麼多的打手嗎?找個機會,狠狠的教訓那個人一番,爲咱兒子報仇。”
男人猛抽着煙,輕輕的點了個頭。
……
東區警察分局審訊室,三個審訊員坐在韋小三的前頭,中間坐的那位是名女警,眉清目秀,秀色可餐。韋小三正笑咪咪的看着她。
“我說你們警局是不是陰盛陽衰啊,人家一名女性還是你們這麼多男人的頭頭,丟不丟人?啊?”韋小三說道,彷彿受審的不是他而是他在審這些警察一般。
“啪!”
女警白皙纖長的手掌拍在案桌上,虎着一張臉,喝道:“你能不能有點嫌疑犯該有的態度,我問你是不是你先動的手?”
“是!”韋小三如實答道,連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眼神怎麼老是在人家山峰上掃來掃去。
女警官沒有注意到韋小三的眼神,只是一個勁的埋頭記錄“爲什麼打人家,你要知道,你現在已經涉及到了嚴重的故意傷害罪,甚至說要想判你一個故意殺人罪也不是不可能,蹲個監獄就是十多年,你的人生就這麼毀了呀!”女警聲情並茂的說了這麼一句話,這要是作用在一般的別的少年罪犯前,恐怕都要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的都要交代出來。可韋小三一點兒也不害怕,眼神乾脆就留在人家飽滿的雙峰上不動了。
這個時候女警察恰好看到了韋小三的目光,臉不禁一紅,再一次拍案而起,正要脾氣發作。這個時候,審訊室的電話響起了。
“喂,局長您好。”女警官接了電話,這是居里的內部電話,外人是打不進來的。
“什麼放了他?可是,,,好吧。局長再見。”女警官現在是又氣又惱,說道:“給他打開手銬,讓他走吧。”審訊室裡其他人都知道這是局長的意思,所以沒有多說什麼,給韋小三打開了手銬。韋小三走出門,回頭給女警官飛了個吻,就笑着離開了。
審訊室裡,傳來女警官的一聲咆哮。
……
“什麼?人被放了?!”重症病房的走廊上,慕家明怒氣衝衝的說道:“犯了這麼重的罪說放就放了?!”
慕家明是慕白馬的父親,經營着一家中型企業,業績好的時候年資產也有千萬,打了堂堂企業家的兒子的罪犯居然被放了,慕家明能不生氣麼。
“走,我們去警察總局,我要親自去跟魏長山交涉,這世道還真沒有王法了還是怎麼的?!”慕家明跟他的秘書兼司機的小李走了。婦人從病房裡追出來:“老公你去哪?”
等待她的只有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SH市公安總局,一輛奧迪A8霸氣十足的開進了局裡。雖然門上有標明非本局車輛禁止入內的字樣,但人家奧迪硬是進來了,門口站崗的看這麼高端的車來了,哪裡敢攔呢。
慕家明亮明瞭身份,接待的人趕緊爲他領路,來到了魏長山的辦公室。敲了兩下門,裡頭傳來一聲穩重的請進,慕家明便帶着自己的秘書走了進來。
來者是客,魏長山頭也沒擡,他正在趕一份稿子呢。嘴裡說道:“您先請坐,茶几上有茶,先等我五分鐘。”
五分鐘後,魏長山長長的舒了口氣,放下稿子坐到慕家明對面,拿出一包芙蓉王:“抽菸麼?”
平時慕家明就喜歡抽菸,而且非中華不抽,但現在不得不賣人家局長的面子。慕家明抽出一根,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是家明金業的老闆,慕家明,這次來是要來跟您告狀的。”
“告狀?我手下的人惹到慕先生了?”魏長山問道,這名老公安顯然心情不錯,眯着眼睛,悠閒的吐着菸圈。
慕家明點點頭,說道:“我兒子被人家打了,全身多處骨折,到現在還在昏迷。嫌疑人一開始就被東區分局的人給抓了,可我不久前得到可靠消息,他們居然又莫名其妙的把人給放了!您說,這還不可氣麼?而且明天就是高考了,我兒子是參加不成了,這還要等到明年,白白一年就這麼白費了,我們的損失得不到賠償啊!”
魏長山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聽着情況似乎有些嚴重啊。先是故意傷害罪,然後是耽誤了人家高考,這等罪名可不輕,還涉及到自己手下縱容罪犯的問題。魏長山思考入了神,菸灰長長一段都沒有彈掉。
……
韋小三被放了出來,一出公安局的大門口就看到劉唐宋在門口等着呢,韋小三坐進了一輛普通的大衆,嘴裡吹起了口哨。
“小三,你還有心情吹口哨,把你保出來我跟分局局長可是承受了十分大的壓力啊!”劉唐宋說道。後視鏡裡,他一臉愁容。
“劉哥,你說,怎麼了?”
“小三,不是我說你,教訓人適當一下就可以了。你現在把人家打的這麼嚴重,高考都考不了了。我調查了一下,那個慕白馬的父親是叫慕家明,家明金業的老闆,全國都有連鎖店,勢力也很大啊。這回把你放了他們怎麼會善罷甘休,如果告到魏長山那裡,人家分局局長的警服很可能就要被趴了!”
韋小三沉默了,這件事確實有些難辦。總不可能爲了自己的自由,讓人家分局局長脫衣服吧,明天就是高考了,出了這麼一個幺蛾子實在是讓人頭大。
……
“那你知道打你兒子的是哪個人麼?”魏長山問道。
“好像是叫什麼,額,小李。”
“韋小三。”
“對對對,就是叫韋小三。”慕家明說道:“怎麼?局長您認識?”
魏長山沒有說話,心中一驚,這個傢伙不也馬上高考了麼?怎麼又惹出一個這麼大的亂子,胡鯊是怎麼搞的也不把自己的人管好。
“這樣吧。”魏長山說道:“再給我三天時間,等高考一完,我立馬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我用我頭上的烏紗帽給你擔保。”
慕家明想了想,魏長山作爲SH市全體警察的老大也確實要以大局爲重。明天SH市的所有高三的學生都要進行高考,人流量肯定比平時要多上幾倍,公安局也肯定要增加巡警力度,那還有精力去管自己的這個案件。
談話完畢,魏長山答應了一高考完就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慕家明回去跟他老婆一說,這個女人她又發潑了,嚷嚷道:“憑什麼啊!憑什麼還要讓罪犯逍遙法外!我要抗議,我明天,哦不,我現在就要去帶着公司的人去堵公安局的大門,看他們明天怎麼維護考場安全?!”說着,還真的轉身就要走。
“你他媽的要是敢去我就休了你!”慕家明終於爆發了,一聲爆喝把這個娘們給叫住了。娘們不可思議的回頭,指着自己說道:“你剛纔說你要休了我?好嘛好嘛,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何止一日麼,我當初不顧父母反對堅持跟你在一起,一起來到了SH,雨裡來風裡去的我容易嗎我嗚嗚嗚……你一無所有的時候我還不是陪你走過來了,那麼幸苦的日子你忘了是誰一直陪你的嗎?嗚嗚……嗚嗚……你現在居然要說休了我……好好好……慕家明啊慕家明,你變了,我看透你了……我走!我走!”
她甩掉眼淚,轉身就要開門離開。慕家明感覺心被誰狠狠的抽了一下,衝過去一把摟住了自己的老婆。
“你放開我!讓我走,讓我走!”
慕家明不顧她的掙扎,有力的大手把她抱的緊緊的,曾經走過的艱苦的日子一幕幕出現在眼前,慕家明這個鐵打的漢子頓時也溼潤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