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罪不可赦

“回九殿下,這,她只是個尋常死囚。”

“是麼,肩井諸穴盡被行鍼,看來是個武功高手,尋常死囚也要這般小心麼?”李落神情淡然,緩緩問道。

殘耳之人大吃一驚,牢中燈火極是昏暗,不想李落遙遙一望,便看出女子被封住內力。

惶恐說道:“九殿下,恕罪,饒命。”

李落沒有接言,靜靜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

殘耳之人臉色大變,李落之名,大甘朝中上下,無有人不知,除了坊間流傳李落領軍前的荒唐事,也少不了李落處事冷厲決斷之言,絕非和善之輩。

殘耳之人連連磕頭,擲地有聲,魂驚膽顫道:“九殿下,她是江湖中綠林賊子驚神劍莊公飛之妻,莊公飛密謀造反,刺殺數名朝廷命官,去年被刑捕司高手斬殺。

這女子不但不知皇恩浩蕩,反而爲夫尋仇,殺了不少兄弟,半年前才被刑捕司捉拿歸案,押入天牢之中。”

殘耳之人說完之後,過了數刻,也不見什麼動靜,悄悄擡頭看了李落一眼,只見李落望着牢中桌上女子怔怔出神,瞧不出喜怒。

又再過了半響,殘耳之人試探着恭敬喚道:“九殿下?”

“哦,她叫什麼?”

“回九殿下,她叫梅舞袖。”

“若是她有罪,便以罪論處,半年之前入監,大甘律法,若是這等罪責,這個時候早該問斬了,莫要再欺辱與她,你我是人,非是禽獸,也有家人妻女,日後不可再有這等事。”

李落說罷,看了一眼地上面無人色的幾人,沉聲道:“今日之事便罷。”

說完轉身欲走,突地停了下來,略帶些疲倦說道:“替她取件衣衫。”

李落走後,過了數刻,三人才站起身來,冷汗溼了衣背,面面相覷,皆能瞧見眼中劫後餘生的驚懼之意。

其中一人向着殘耳之人低聲說道:“左統領,你看?”

殘耳之人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頭上冷汗,轉頭看着桌上動也不動的女子,啐了一口,寒聲說道:“這個賤人,差點送了我們幾個性命。”

“大哥,要不要。”另一人眼中寒芒一閃,做了一個斬之勢,又覺不捨,看着桌上女子,喃喃道:“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尤物。”

殘耳之人怒斥道:“你他孃的腦子裡都裝的是屎尿麼?”

“左統領,你說九殿下會不會事後找我們問罪?”

殘耳之人瞪了說話之人一眼,喝道:“放屁,也不撒泡尿照照,要是九殿下想問罪,你我這會腦袋早就掉了,九殿下連我們叫什麼都沒問,自然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是,左統領言之有理,不如就和老六說的,毀屍滅跡,一了百了。”

殘耳之人戾氣一顯,隨即隱去,頹然說道:“怕也不妥。”

“這又是爲何?”

“九殿下問了這賤人名字,就怕日後再問起來,若是拂了九殿下的興頭,到那時誰也救不了我們。”

“大哥,這可怎麼辦纔好?”

“怎辦,怎辦。”殘耳之人略一沉吟,眼中一亮,沉聲說道:“你們說九殿下方纔爲何目不轉睛的瞧着這賤人?”

“統領,你是說?”

“燙手山芋,不能留在這裡了,我已有定議,至於她是生是死,便和我們沒有關係了。”三人又再密議一番,急急收拾了一片狼藉的監牢,匆匆離去。

李落自不知獄中守衛心思,查完在冊人犯之後,便離了天牢。

三日後,李落得空,回了棄名樓。

棄名樓中,秋吉不分晝夜,移花種草,忙的不亦樂乎,院中一派生機盎然,頗具新氣。

牧天狼幾將閒暇之時,溯雪領着幾人走了走卓城內外,只餘這月下春江不曾去過,呼察冬蟬興致極高,買了不少玩物,甚是高興,歡聲笑語,平添了樓中幾分喜氣。

李落入院之後,見到雲無雁和遲立,與兩人閒談幾句,卻覺口渴,步入廳堂,正想取杯茶來,就見溯雪正陪着一個白衣女子,坐在廳中,見到李落,溯雪起身一禮,喚道:“公子,你回來了。”

李落嗯了一聲,奇怪的看了座中女子一眼,見到李落進來,也不曾動上一分。

李落不以爲意,和聲說道:“是你親友?”

溯雪也是奇怪的看了李落一眼,愕然問道:“公子不識得她?”

李落一怔,又再看了看低垂着頭的女子,不解說道:“這位姑娘是?”

溯雪一愣,看了看白衣女子,又再望着李落,輕盈說道:“公子,早些時候她來府中,只說是找公子,快有一個時辰了,也沒有說自己是誰。”

李落一頭霧水,輕聲問道:“姑娘,你找我?”

女子身子微微顫了一下,突地跪倒在地,輕輕說道:“民女梅舞袖,見過九殿下。”聲音甚是好聽,只是毫無生氣,仿若垂死之人一般。

“梅舞袖?”李落一怔,猛然想起日前天牢所遇女子,心念一轉,問道:“你怎麼來的這裡?”

“民女是來侍奉九殿下。”

李落和溯雪皆是一滯,李落眼中寒芒一閃,明白過來,叱道:“荒唐,好膽。”

溯雪不明所以,就見女子擡起頭來,便是李落,也禁不住暗讚一聲。

似是雨後清荷,雪後孤梅,淡雅之中,幽香自在,便在擡頭的剎間,廳中擺放的數盆玉蘭秋菊也沒了顏色,一襲白衣,更襯的玉容無暇,不輸於李落所遇之人。

玉顏白皙,勝雪羞脂,只是少了幾絲血氣,美中不足,卻又是人見人憐,絲毫不像是身具武功之輩。

李落眉頭微皺,只聽梅舞袖緩緩說道:“九殿下,民女斗膽,請九殿下收留小女子,小女子當爲九殿下做牛做馬,還望九殿下仁慈。”

聲音雖是動人,只是空空洞洞。

溯雪恍如霧裡,不便插言,卻也聽得出空洞死寂下的一抹散不去的悽苦和哀愁。

李落一痛,鷹愁峽外,軍營之前,那張帶血的臉頰,訣別之時,也是有這般的悽苦和哀愁。

李落怔在廳中,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仁慈之說,仁在何處,慈在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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