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不是那個誰來着的,就是那個開新聞發佈會的那個。”等我放下碗,點了一支飯後煙吞雲吐霧的時候,有一妹子就湊跟吧前兒跟我打着招呼道。
“是我,你跟張道玄是...?”我沖人妹子點頭笑着問道。
“我是他遠房表姐的兒子的姑娘,今天表舅爺結婚,我奶讓我過來幫幫忙。哥呀,待會我坐你那車成不?”妹子挨着我坐下,完了輕輕拉扯着我的袖子問道。
“張道玄喊我師兄,你叫我哥,差着輩兒呢。”我挑了挑眉毛調戲着妹子。每天吃喝不愁的,偶爾裝裝B,調戲調戲妹子。這樣的生活,纔是人生啊。我在心裡如此想道。
9點過19分,張道玄終於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和急切,招呼着幾個年齡相仿的朋友準備下樓隨他一起去接新娘。至於其他的人,他安排大家留在家裡做迎接新娘的準備工作。除此之外,他還找了兩個姑娘隨車去做牽娘。陪伴女方出嫁的叫伴娘,跟着男方娶親的叫牽娘。顧名思義,一個是陪伴出嫁,一個是牽手進門。其中張道玄那個遠房表姐的兒子的閨女,也是其中之一。
下得樓來,我的車邊已經是圍滿了人。大家指着車牌嘖嘖有聲的議論着什麼,一扭頭見我們下來了。人們紛紛讓開,然後嘴裡不住地恭賀着張道玄。就算平常跟張道玄沒打什麼交道的人,也湊過來說着吉祥話。結婚能喊來這輛紅旗做主婚車的人,是值得他們去攀交情的。反正別人領不領情另說,萬一攀上交情了呢?
9輛婚車一溜兒排開,車前那個花籃和裡頭的倆小人兒,是剛纔我上樓之後人家給弄上去的。別說,花籃一放,綵帶一扯,倒是很有喜慶的感覺。出了小區上了路,這一隊接親的車隊當時就賺足了眼球。人們都在猜測着,紅旗車的主人到底跟新郎是什麼關係。還有些閒人,乾脆就開車或者騎車跟在車隊後頭想要一探究竟。只不過終歸是沒跟多遠,這些人就先後散去了。因爲他們發現車隊是在往城外開,這特麼誰知道新娘家住哪裡?萬一離城有個百八十里地呢?
等我們到了張道玄媳婦家,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沒有半分的喜慶勁兒。相反是大門緊閉,門口甚至連個喜字都沒貼。這是咋回事兒?玩兒悔婚還是咋地?我從車上下來,左右看了看琢磨着道。多大年齡了,還玩兒這套?要知道證都扯了,你悔婚也沒用。法律上那老太太可已經是張道玄的媳婦了。
“嘭嘭!”張道玄手捧着鮮花走到門前,伸手敲響了老太太家的大門。
“嘭嘭嘭!”等了半分鐘,也沒見人出來開門。張道玄臉色陰沉着繼續敲了起來。大喜的日子,新娘家玩兒這一手,這讓他覺得自己臉上很是有些發燙。面子,國人最注重的就是面子。哪怕裡子破了都沒關係,面子不能丟。可是新娘家這麼做,無疑是在打張道玄的臉。
“怎麼回事兒啊?”車隊裡隱約傳出一陣議論聲。
“你們沒商量好?”我走到張道玄身邊,輕聲問了他一句。
“日子是我們商量着辦的,這...”張道玄下巴上的鬍鬚都顫抖了起來。
“真想娶了這老太太?”我又問了他一句,只要他有一絲猶豫,我馬上拉他上車扭頭就走。說個實話,就憑張道玄現在的身家,娶個20歲的姑娘都不是問題。
“她能懂我,我要娶她。”張道玄手裡敲着門,嘴裡對我說着話。只是說着說着,他有些哽咽了。面子沒了事小,可是媳婦去了哪裡,他連半點消息都不知道。急,他心裡急。
“確定了?”我擼了擼袖子又問了他一句。
“嗯!”張道玄咬着牙肯定地答覆着我。
“哐!”我一腳踹着門上,門裡傳來一聲炸響。
“師兄...”張道玄見狀一把攔住我,他不知道我想幹嘛。
“蒙你喊了我兩年師兄,師弟要結婚,不管怎麼樣我也幫你把這個婚順利的給結成了。讓開...”我將張道玄往身後一撥,擡腳又是一腳踹到門上。這一次,門開了。
“你們幹嘛呢?”隔壁鄰居聽見動響,出門來問了一句。
“有勞,問一句,這家人去哪兒了您知道麼?”我站在門口衝裡頭看了看,屋裡沒人。正好鄰居出門問話,我連忙走到人家跟前問道。
“他們家啊,說是出去玩兒幾天?喲,老張,你今天結婚?怎麼沒聽她們家說呢?這是鬧的哪一齣?”張道玄來過不少次,左鄰右舍的也都算混熟了。細一瞅站在我身後的是張道玄,鄰居有些愕然的問道。
“那您知道她們去哪兒玩兒了麼?我是今天結婚,這日子還是跟她商量着辦的...”張道玄手裡捧着花走到鄰居面前,掏出煙來問人家道。
“這是辦的什麼事情,哪有這樣的?你別急啊,我去問問我們家小子去。前兩天,他們家小子好像跟他嘀咕過兩句來着。”鄰居一聽張道玄這話,心裡就有了數。悔婚,特麼要悔早點悔啊,等人家把客人都請了,酒席也訂了,一切都安排好了才玩這出,你這不是要人家的命麼?這事兒做得,太不講究了。鄰居心裡有些替張道玄打抱不平。
“哥啊,你咋來了呢...”過不多一會兒,隔壁家兒子就出來了。一眼瞅見我的紅旗,左右尋摸了一會兒,人家就跟我有多年的交情一般迎了過來握着我的手問候着。
“問你,這戶人家兒去哪兒了?”我輕輕掙開了對方的手掌,然後一挑下巴問他道。
“前兒他們家說,好像是要出去避兩天。這事兒我覺得怪不上老太太,他兒子和媳婦壓根就不同意這門婚事。說白了,還不是怕自己個兒老孃嫁人之後,趕明兒掛了會多些人來分家產麼。”別看隔壁家兒子年齡不大,可是這番話倒是說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