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哥跟着姨奶奶一同到了正房堂屋,眼瞅着座上的大奶奶,他深深感覺到了新社會的優越之處。現如今,想找個這麼醜的女人還真不容易。在感嘆人家長得醜的同時,他也爲這家的老爺覺得悲哀。就這個能天然避.孕的貨色,換了他,他也得往小妾房裡跑。就在泉哥琢磨着人家醜的時候,大奶奶的鞭子已經落在了姨奶奶的身上。打人的理由,就是姨奶奶不懂規矩,進門沒有下跪請安。眼瞅着那沾了水的鞭子劈頭蓋臉的往人身上抽着,泉哥身上的肉一緊,就如同是抽打在他的身上一般。
“大奶奶饒命!”捱了十幾鞭子,大奶奶不行了,姨奶奶也不行了。大奶奶是因爲手上沒勁兒,姨奶奶則是因爲疼痛難當。雙手遮擋着自己的臉面,姨奶奶跪在那裡大聲告起饒來。
“拖出去接着打,沒有規矩的東西。”大奶奶喘着粗氣,端起茶几上的一盞茶喝了兩口對下人們說道。
“大奶奶,抽幾鞭子給個教訓也就是了。真把人打出個好歹來,老爺回來了不好交代啊。”一旁的管家瞅着堂下跪着的姨奶奶,心裡頭暗歎一聲湊上前去勸解起來。只是他不提老爺還好,一提老爺,大奶奶心頭的那股子怒火頓時又騰騰地往上直冒。
“怎麼着?如今就連你們眼裡,也不把我這個正房大婦放在眼裡了?就算老爺回來了,他還能把我吃了不成?別忘了,我纔是他八擡大轎,明媒正娶走正門迎進來的妻。把這個賤婢給我拖出去打...”大奶奶面色猙獰地起身指着姨奶奶,對門外候着的下人們怒喝道。
泉哥被大奶奶臉上的猙獰給嚇醒了,他掀開身上的被子,想要起身去倒杯水喝。臥室的空調在嗡嗡地作響,26度的溫度設定得似乎有些高了。泉哥擡手抹了抹脖子上的汗水,拿起遙控器將溫度調低了一些。
“滴答,滴答!”從桌上拿了個杯子,泉哥走到飲水機跟前。剛剛彎腰準備去接水,就看見飲水機上的加熱和保溫兩盞燈在那裡不停地交替閃爍着。泉哥以爲是自己睡迷糊了產生的幻覺,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兩盞燈依然在那裡不停交替閃爍着。
“啪啪!”泉哥擡手在飲水機上拍打了兩下,這是國人對付電器的神招數。不管是電視,還是冰箱,還是洗衣機。但凡出現了異常,不管是什麼問題,先拍打幾下再說。很多時候你還別說,這麼一拍還真的暫時解決掉了問題。只不過泉哥這一次沒有奏效,拍打了兩下過後,那兩盞燈反而閃得愈發的急促了起來。
“老子但凡賺了錢,家裡不是這個壞了就是那個壞了。”泉哥伸手拔掉了電源,嘴裡罵着就開始往杯子裡放着水。接了一杯水,他裹了裹身上的秋衣,坐到了沙發上慢慢喝了起來。水有些燙,兩口下去,就徹底的把泉哥的瞌睡給喝沒了。他索性就窩在沙發上點了一支菸,準備抽完了再去睡。
“滴答,滴答!”夜裡很安靜,泉哥剛把煙點着,耳朵裡就又傳來了一陣滴答聲。他循聲扭頭一看,就看見飲水機上的那兩盞燈又閃了起來。電源都拔掉了,它怎麼還在閃?泉哥將打火機放到茶几上,起身往飲水機那邊走去。
“滴答!”身後又傳來了一聲滴答聲,泉哥回頭看去,就看見打火機竄出尺多高的火苗子。火苗由桔黃逐漸往碧綠轉變着,很快整個客廳都映照在一片碧綠色當中。泉哥嚥了口口水,擡手就給了自己兩個大耳刮子。他在懷疑自己沒有睡醒,什麼起牀,喝水,抽菸,都是在做夢。他更希望的是,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在做夢。
但是很遺憾,臉上很疼,火苗很高,滴答聲依舊在響。腳下往後退着,忽然間他覺得撞到了一團軟綿綿的物體上頭。回頭一看,一個女人正站在他的身後。女人的頭微微低垂着,眉角上揚,嘴角還帶了一抹笑意看着他。(詳見本書封面那個女人。)
“你...”泉哥看着身形映照在一片碧綠當中的這個女人,一下子想起了夢裡的姨奶奶來。姨奶奶的那身衣裳,就跟眼前這個女人身上穿的是一模一樣。想到這裡,泉哥的冷汗當時就出來了。因爲他終於想起了,這身衣裳正是穿在棺材裡那具屍骨身上的。女人在向泉哥逼近着,就在她一擡手的剎那。泉哥昏了過去,嚇昏的。與此同時,小區裡不知道誰家養的雞叫了。
“叮鈴鈴,叮鈴鈴!”泉哥的耳朵裡傳來一陣電話鈴聲,他緩緩睜開雙眼,然後狠狠地打了兩個噴嚏。地上很涼,他的手腳也很涼。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照射到了客廳裡,他緩緩活動了一下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
“喂!”泉哥拿起電話,鼻音濃重的喂了一聲。他覺得自己是感冒了,並且還感冒得很嚴重。
“泉子,你最近搞直播搞得還不錯?”電話是泉哥的發小打來的。
“什麼叫不錯啊?混口飯吃,你小子不是從來都不去給老子捧場的麼?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泉哥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問發小道。
“網上啊,你直播的截圖到處都是。跟哥說實話,是不是你們平臺在幫你炒作?你這是要發呀?”發小的一番話,讓泉哥覺得有些摸不着頭腦。自己又不是妹子,也不會有意無意的露點什麼博取話題和眼球。那些人沒蛋事截圖幹毛?還發到網上?難道有人舉報自己挖墳?泉哥心裡瞬間涌上了很多的念頭。
“啥炒作啊,我就一不入流的小主播,人家要炒作話題也不會炒我不是?哪個網站有截圖呢?我去看看這些孫子都截了些啥。”泉哥拿着電話走到了電腦跟前,把電腦打開之後問發小道。
等登陸了發小高山他的那個論壇,找到了那個關於他的帖子之後。泉哥的臉色煞白了起來,截圖裡,一個女人正從自己的身體穿過。這個女人,正是昨夜出現在自己家的那個女人。泉哥一下子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隨後他掛斷了電話。倉促間把外套穿好,拿着錢包三步並作兩步地就跑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