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八個姐姐,這孩子,一點兒禮數都沒有。過來,讓我好好兒看看我們家九兒。”見女孩兒愣在那裡,老太太假意嗔怪了她一句,然後對她招招手道。倒是久候在那的八個女孩,紛紛跟她打着招呼。女孩兒看着她們的眼神,覺得有些奇怪。因爲她們的眼中充滿了幸災樂禍還有憐憫。見一見老太太又怎麼了?值得你們幸災樂禍麼?女孩兒的心裡狐疑着,腳下卻是往老太太的面前走去。
“這孩子,真不錯,這一身皮肉...”等到女孩兒走到跟前,老太太伸手在她的身上拿捏了起來。一邊摸索着她的骨骼,口中一邊發出滿意的讚歎聲來。
“起了,該起了,上班遲到了。”女孩兒有些不適的想要退讓開,被一個老嫗這麼在身上肆無忌憚的上下其手着,她實在是感覺很不適應。就在此時,女孩兒的耳朵裡傳來了母親的喊聲。她打了個顫兒,猛地睜開了雙眼。
“可惜,原本你們要多個九少爺的,卻偏偏來了個九小姐。”隱約間,女孩兒似乎聽見了夢中的老太太在那裡說了一句。
“這孩子,放假玩兒野了,喊這麼半天才醒。趕緊起來刷牙上廁所,然後把桌上的早餐吃了去上班。”母親見女兒睜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用那有些微涼的手在女兒的額頭上摸了摸說道。母親手上的涼意,讓女孩兒徹底醒過了神來。
“啊..”翻身從牀上起來,女孩兒穿好了衣裳走出臥室準備去刷牙。到了客廳,她無意中掃了那盞依舊掛在衣鉤上的花燈一眼。隨後就見她掩嘴低呼了一聲。花燈上的那幾個仕女,像極了昨夜在夢中見過的那幾個女孩。
“怎麼了一早上一驚一乍的,抓緊時間吧小姑奶奶。”母親端着一碗芹菜肉絲麪從廚房走出來催促着道。眼瞅着就要7點了,女兒的揍性她這個做媽的最清楚。磨磨唧唧拖拖拉拉,要是不在旁邊催着,就算早上6點起牀,她最後也能弄遲到。
“哦沒事兒,我先去蹲...”抓了抓蓬亂的頭髮,女孩兒捂着肚子就鑽進了廁所。
“今兒怎麼看起來有些憔悴呀?是不是昨兒晚上太瘋狂了?告訴我,解鎖了幾個姿勢?”來到了單位,跟女孩關係不錯的同事湊她跟前低聲調笑道。
“你就整天惦記着啪啪啪吧,我說,你別是泰迪投胎的吧?昨兒我回家睡的,哪兒有機會去瘋啊。”女孩兒打了個哈欠對同事說道。
“就差骨架,一盞新燈籠就做好咯。”市中心的城中村內,一處低矮的土磚房裡,一個婆婆正坐在馬紮兒上頭用水墨在燈罩上勾描着什麼。燈罩被她崩得緊緊的,看起來似乎是皮質的。也只有將整張皮撐得薄薄的,才能讓燭火透出來。燈罩上畫的是一個正站在船頭遠眺着的姑娘,四周山清水秀,船下波濤微漾,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意境在裡頭。
“老頭砸,人一老,就覺得寂寞。也得虧當初你教會了我這個,扎扎燈籠,讓她們陪着我。只有在燈籠裡,我才覺得我活得像個人。唉......”老婆婆將手裡的皮鬆開,然後把筆墨放下揉揉眼睛說道。房頂有些漏水,可是她沒辦法上去重新蓋瓦翻修。據說這兒過不了幾年就要拆遷了,到時候或許可以換個好一點的環境生活下去。
“唉,還不知道活不活得到那個時候。”起身走到門口,讓陽光曬到自己身上,老婆婆反手捶着自己的腰嘆道。老伴兒死後,家裡就剩下她一個人。一輩子無兒無女的,據老伴兒說是報應。年輕的時候扎燈籠賣給權貴取樂的事情幹多了,才導致自己斷子絕孫。打老伴兒死了,家裡也沒了經濟來源。老伴兒留下的那些個錢,這麼些年來也被她坐吃山空了。她尋思着,自己是不是也要走老伴兒的老路,扎幾個燈籠拿出去賣賣。只是現在玩的東西多,人家權貴們,大抵上不會對這個玩意有興趣的吧?老婆婆心裡又有些沒底。 wωw ▲ttкan ▲¢ 〇
“還是先把骨架弄來再說吧。”搖搖頭,她走進廚房,掀開鍋蓋從鍋裡端出一盆熱好的大醬,又盛了一碗飯說道。
“下班了,可算是下班了。”上班的日子總是難熬的。下午5點半,女孩兒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打着哈欠說道。昨晚上做了個古怪的夢,讓她沒有休息好。今晚她決定回去吃晚飯就睡,把欠下的瞌睡給補回來。
“跟男朋友有約?”同事見她急不可耐的樣子,一邊收拾着桌上的資料一邊打趣道。
“約個毛線,男人就得憋着點兒,不能慣着。要不還沒結婚呢,他就膩味了。”女孩兒打了個哈欠,收拾好桌子,把電腦關掉後對同事說道。
“嗤,你經驗倒還挺豐富的。”同事聞言笑出聲來道。
“走了,明兒見。晚上沒事別打我電話,我要補瞌睡。有事也別打我電話,老大要是找人加班,你就說我喝醉了來不了。”臨走前,女孩兒還叮囑了同事一句。
“知道了!”同事往臉上補了補妝答道。
“媽,我先去睡了!”吃過晚飯,耐着性子陪着父母看了會兒電視。還不到九點,女孩兒就哈欠連天的鑽進了臥室。
“這孩子,上個班有這麼累麼?”父親搖搖頭看着女兒的背影低聲說了句。
“現如今的孩子不都嬌氣麼,她這能老實上班就算不錯了。你就別抱怨了,哪天把她抱怨惱了夜不歸宿,你就舒坦了。”母親將一杯才泡好的茶端到老伴兒的手裡對他說道。
“她敢,我打斷她的腿...”父親接過茶水喝了一口道。說是這麼說,可是他就這麼一個閨女。就算她真幹出點什麼出格的事情,想必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不見得真能下得去手。
“恭迎九姑娘回莊!”早早的躺下,沒幾分鐘女孩兒就睡着了。她做了個夢,夢裡她又回到了昨天的那個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