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小時,T臺上的情.趣妹子們在漢子們意猶未盡的嘆息聲中結束了走秀。我知道,正戲馬上要開始了。艾義勇攙扶着我父母走進了會場,我見狀連忙起身迎了過去。
“這孩子,非要讓我們來這兒參加什麼會。你說這麼多人,我們倆來幹嘛呀?要不是他說你也來了,我們纔不會來湊這個熱鬧呢。”母親一見我的面,就拉着我的手唸叨了起來。
“來看看熱鬧也是好的,整天待家裡多沒意思?對了,超市的生意還好吧?姐姐姐夫們對你們怎麼樣?”我將二老攙扶到沙發上坐下問道。雖然他們還沒老到要人攙扶才能走路的程度,可是這是我的一個態度,一份心意。而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家裡的狀況改善之後,姐姐姐夫他們是不是還像以前那樣對二老尊敬有加。畢竟人在不同的環境下,做出來的事情是不一樣的。很多家庭,沒錢的時候很融洽,可是等有錢了,沒準就會翻臉。不管是輕生的子女,還是親戚朋友,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這也就是人家常說的,只可共患難,卻不能共富貴。
“都挺好的,生意也好,他們也都好。”母親拉着我的手笑眯眯的說着。艾義勇在這裡開工,我家超市的生意差不了。不說別的,就每天的水,香菸,這兩項都能掙不少。手頭活絡了,母親臉上的笑容也就多了起來。
“那就行,超市的事情你交給他們去幹就好。你和父親就在家閒着,想出門散心就給我打電話,我去安排。年齡大了,不比年輕,別整天在超市裡幫工。到了年底,收入你們拿一半,姐姐她們拿一半。那些錢你們誰都別給,留着養老。”我端起茶壺,親自爲父母各斟了一杯茶後囑咐着道。
“曉得的,曉得的。”感受到了我的關心,母親顯得很高興的連連答道。
“女士們,先生們...”正聊着天,就聽見主席臺上傳來了司儀的聲音。他一開口,就代表着正戲馬上就要開始了。原本有些鬧哄哄的會場,在幾個呼吸之間就安靜了下來。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去跟司儀唱反調,因爲你可以不給他面子,但是你不敢不給主席臺上那一溜人的面子。
“吃水果!”聽着司儀嘴裡那有些寡然無味的致辭,我將果盤端到了父母的身前。頭一次出席這麼大的場合,父母顯得有些緊張。我得讓他們放鬆下來。
“下面,我再補充兩句...”反正論掰扯,我相信沒幾個人能掰扯得過夠資格坐主席臺的那些人。眼瞅着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原本我以爲這發言也該告一段落的時候,坐在主席臺尾端的某位同志又站了起來,敲了敲話筒,將手裡頭那摞怕不有十幾頁的發言稿放在桌上開口說道。哎嘛,十幾頁的詞兒,合着在人家眼裡纔是補充兩句。這要是準備細說,不得說到下午去?我搓了搓臉,心裡頭腹誹不已。
“就讓我們承前啓後,繼往開來...”一直就那麼叨叨了刻把鍾,臺上那位抑揚頓挫的提高了強調。我擡手一拍大腿,心說一句太好了,可算等着你這句了。這句一出口,就代表這貨的發言接近了尾聲。
“讓我們團結在以.....爲中心的.....”人家面色凝重的接着說道。
“讓我們團結在以.....爲中心的市府領導周圍......爲了建設我們的家鄉,奉獻出我們所有的光和熱,謝謝大家!”此君的發言,引得全場歡聲雷動,掌聲震天。並不是他的發言有多高的水平,而是底下的人都在慶幸:可特麼算是說完了!通篇稿子念下來,就沒一件實事,也虧他的秘書是怎麼折騰出來的。我有些同情,也有些敬佩他的秘書了。看來秘書這碗飯,也不好吃啊!
“這邊請,這邊請!”發完了言,接下來就是一羣旗袍妹領着那些人前往初現規模的球場前剪綵了。一溜兒妹子手拿着繡球...額,是綵球站在那裡,等候着衆人拿着小剪刀來咔嚓。早點咔嚓完,她們也好早點去換一身厚點的衣裳。這特麼,野地裡的風,實在是刮人得緊。一個妹子夾了夾大腿,好讓自己已經被風颳得冰冷的胯恢復一點知覺。回頭看了看那些慢吞吞的人們,心裡抱怨了一句。
“哥,去剪綵吧。”艾義勇帶着一妹子,妹子手裡拿一托盤,托盤裡放着一把金剪刀來到我面前輕聲道。
“純金的?”我瞅了瞅那把金光燦燦的見到問了艾義勇一句。
“額,鍍銅的...”這貨一開口,我瞬間就將眼光從剪刀的身上轉移到妹子身上去了。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麼響亮...”伴隨着雄壯的歌聲,一溜人齊齊把眼前的紅綢子給咔嚓斷了。這其中,也包括我。將剪刀放回托盤,我這纔在禮賓小姐的帶領下返回了座位。接下來,就該開席了。一想到吃,我立馬兒左顧右盼起來。看了半晌,也沒瞅見能吃飯的地方。
“哥,去貴賓樓,都是請的廚子在這裡現做的。乾爸乾媽,你們慢點兒。”少時,艾義勇就來到我身前,將我們往不遠處那幢孤零零的七層樓領去。
“貴賓樓,幹嘛的?”我瞅着那幢跟四周圍環境有些格格不入的房子問艾義勇。
“將來這裡的配套設施弄好,它就是我用來專門接待那些人的地方。”艾義勇朝前頭努嘴道。
“喲西,小夥子挺有前途的嘛。”我聞言恍然。
“哥,你們坐主桌吧!”進了貴賓樓,我們一行來到了位於二樓的餐廳。餐廳裡擺了不下於50桌酒水,正等着夠資格的人來“臨幸”它們。正當間兒的位置,是一桌能容納下20個人就餐的大圓桌。艾義勇將我往那邊領去道。父母本就有些怯場,耳聽那是主桌,是要接待領導們的,馬上把步子一停,死活不肯過去。
“算了,我們坐這兒就行。你別招呼我們了,都自己人客氣什麼。”見父母實在不願跟那些人打交道,我左右看了看,隨意挑了一張桌子坐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