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回去,你纔有機會再見到你的小金。打起精神來,別特麼慫!”老黃見孔策畏手畏腳的樣子,一腳踹他屁股上,然後一抖手將槍尖刺進了對面刀盾兵的咽喉。
“我要回去,我不要待在這個鬼地方。殺!”眼看着身邊敵我雙方亂戰在一起,孔策被逼得退無可退。一咬牙,他發了瘋似的揮刀朝前一通亂砍着。俗話說亂棍打死老拳師,他這不管不顧的一通亂砍,當時就砍翻了幾個敵人,給自己和身後的老黃他們騰出了一片可以騰轉挪移的空地出來。
“哈哈殺得好,跟緊了孔策,殺出去。”老黃咧嘴大笑兩聲,招呼着同伍的袍澤跟在孔策身後朝前殺去。老黃他們一動,其他伍的士卒也紛紛緊隨其後。大家集中力量,朝着孔策殺出的這個小缺口猛攻了過去。
“好賊子,莫非是曹賊的伏兵?今日爺爺讓你們有來無回。”兩股人馬交織在一起,兵不知將,將不知兵。雙方的軍令傳達和人馬調度,全憑各自的那面旗幟來傳遞消息。赤膊老將一鐗將陸勇身後的掌旗手打死,然後大吼着逼了上去。
“敵將死了,敵將死了!”旗一倒,赤膊老將身側的親兵紛紛大聲吼叫了起來。這是耍詐,在戰場上並不少見。旗一倒,勇字營當時就懵了。因爲接下來他們是進是退,心裡完全沒有了章法。
“陸統領在此,勇字營,先登!”陸勇的親兵搶上前去,硬捱了幾刀後將旗幟重新豎立起來大聲喊道。
“殺,殺!”見旗幟重新豎立了起來,勇字營的官兵們心神大定。重新恢復了鬥志的他們,再度迎着敵軍衝殺了起來。
“砍了他們的將旗就是大功一件,孔策,敢不敢上?”對方砍了己方的將旗,這件事給老黃提了個醒。你能砍得我的,我未必就不能砍你的?
“敢!”一番衝殺下來,孔策的膽氣也壯了。遠眺着那面緊隨在敵軍大將身後的將旗,他咬牙點頭道。
“掩護他們砍旗。”老黃他們奔着將旗衝去,一時間帶動了雙方所有的士兵。一方要將老黃他們砍殺在半路,另一方則是要拼死掩護老黃他們。於是整個戰場徹底的亂了起來。
“滴滴!”一輛末班公交載着四五個乘客從古戰場的門前經過。
“啪啷!”一聲,車窗碎裂,幾個扭打在一起的陰兵從窗外跌撞了進來。
“殺!”雙方摔在車廂裡,愣一愣神看着驚魂未定的乘客們,揮動着手裡的病人再度廝殺成一團。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公交司機被一柄長刀砍中了肩膀,身子一軟當時就對車輛失去了控制。公交車在馬路上走了個S,然後一下子撞到了路邊的樹幹上。
“幺...幺幺零...”緊隨其後的一輛私家車一下將車剎死,司機掏出手機哆嗦着就撥通了報警電話。天上陰雲密佈,眼前殺聲震天。天老爺,你這是要唱哪一齣?
“程小凡,別睡了,馬上趕往赤壁。分部的同志已經先行過去了,有大事!”夜裡子時剛過,我正睡得香甜,就被沈從良的一通電話給吵醒了。
“給你15分鐘準備,15分鐘之後,有軍分區直升機去接你。40分鐘之後,你務必出現在赤壁古戰場。”沈從良沒有過多的廢話,也不管我是醒了還是沒醒,在電話裡接着急聲道。
“明白”我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起身,穿好外套拿上符文劍就往門外跑去。大事,他很少會用這個詞語去形容任務的。
“噠噠噠!”我來不及跟顧翩翩她們交代,穿好鞋子一路狂奔到了山頂。還沒等我喘勻氣,就看見一架直升機閃爍着航燈飛了過來。直升機上開着探照燈,一路朝山頂方向照射了過來。我站在那裡朝他們不停地揮動着手臂,少時直升機懸停在我的頭頂,從艙門裡甩下來一條軟梯。
“這...”看着軟梯被螺旋槳颳起的風吹得左右甩蕩着,我嚥了口唾沫將劍背在身後,一個縱身抓住軟梯朝上邊爬了起來。才爬沒兩步,直升機盤旋着調頭直奔赤壁方向而去。
“這都有多急?敢不敢等我上去了再飛?”風颳得我有些睜不開眼,我只能眯着眼睛摸索着朝上邊爬去。一邊爬着,我一邊腹誹起來。
“下去吧!”一直將我送到了地頭,眼瞅着下邊的公路兩旁停滿了警車,消防車,救護車。直升機飛行員纔開口對我說了第一句話。
“程小凡同志...”等我順着軟梯又爬回了地面,沒等我站穩,以前打過交道的那幾個天組分部的同事們紛紛圍了上來。
“怎麼個情況?怎麼搞出這麼大動靜來了?”我看着路上那些個亮着大燈的特權車輛,還有那些全副武裝的特勤隊員們,低聲問了他們一句。
“大概是這麼個事情...”人家低聲在我耳邊將事情的前後簡單說了一遍。
“鬼打鬼,今兒晚上可真是熱鬧了。我進去看看。”我揹着符文劍,就準備朝古戰場那邊跑去。
“我們跟你一起。”天組的同事在這裡等的就是我,眼看我毫不遲疑的就要趕往古戰場,他們也紛紛緊隨其後。
“唉你們!”拉着警戒線的武警想要攔下我們,卻被他們的隊長給阻止了。
“他們是幹嘛的啊?”戰士看着我們的背影有些不解的問道。
“特殊部門,別多問。”隊長敲了他一記爆慄說道。其實,他也只比這個戰士多知道特殊部門這四個字。
“攻過去,殺。”往前跑了百多米,不等我們靠近古戰場的大門,就聽見裡邊傳來一陣殺聲震天。偶有幾支箭簇飛了出來,卻是被我們擡手給撥打開了。
“嚯...”翻牆進了古戰場,循聲來到了江邊,眼前這壯觀的一幕讓我們齊齊愣在了那裡。這要是拍成電影...我看着眼前波瀾壯闊的一幕,心裡暗自琢磨了起來。
“第二營,攻上去。”一個尼姑引起了我的注意。就見她一撩緇衣下襬,打了個旋兒擡手半掩着脣角嬌聲道。
“喏!”擋在她身前的一營士兵聞令應了一聲,朝着場中廝殺正酣的戰陣衝了過去。
“十七!”這個尼姑,我當然是記得的。對於差點要了自己命的人,我想沒人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