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黑龍會會首頭山正先生求見。”凌晨5點,久保龍彥正準備起身前往皇宮覲見天皇。剛剛洗漱乾淨,穿戴齊整,就聽見門外有僧人稟報。
“頭山正?我淺草寺素來與黑龍會毫無瓜葛,他來做什麼?”久保龍彥輕整了整僧袍,盤膝坐下問道。
“這個,看起來頭山正先生似乎很急。”門外側跪在門旁的小僧低聲回道。
“你將他引往正殿,好生侍奉不可怠慢,我稍後就來。”久保龍彥沉思片刻,然後緩緩捻動着手中的念珠對門外的小僧吩咐道。
“哈依!”小僧五體投地對室內的久保龍彥行了一禮之後,這才起身踮着腳快步離去。
“哈哈哈,久聞頭山先生大名,今日久保龍彥可謂是得償所願一睹真容了。”在靜室裡足足坐了半個鐘頭,久保龍彥才起身前往正殿。此時,黑龍會會首頭山正已經先後續過兩次茶水。
“久保大師倒是風采依舊,天皇陛下委以重任,讓大師覺得如魚得水吧?”頭山正跪坐在矮几後頭,聞聲輕笑一聲,微微躬身對邁步進來的久保龍彥說道。
“如果跟着首相不如意,頭山先生大可效忠陛下,我想陛下同樣會對頭山先生委以重任的。中國有句古話說,賢臣擇主而侍,良禽擇木而棲。若是淺草寺跟黑龍會能聯手,陛下君臨天下之日爲時不遠。”久保龍彥跪坐到頭山正對面,示意侍奉在門外的小僧上茶道。
“給頭山先生換一盞今春的新茶。”等小僧將茶水端來,久保龍彥又開口說道。淺草寺跟黑龍會素來沒有什麼交情,兩邊各爲其主。雖然談不上敵對,可也算是形同陌路。今日,久保龍彥卻是摸不透頭山正爲何會親臨淺草寺。
“你我二人理念不同,或許先生看不上的枯枝,卻正是我頭山正眼中的良木呢?不過,有一件事,我倒是想跟先生合作一次。”頭山正躬身對久保龍彥說道。
“大日本境內,不,大東亞境內,還有什麼事情可以難住頭山先生不成?合作?我淺草寺寺小僧寡,頭山先生說笑了。”久保龍彥輕輕捻動着念珠笑道。
“昨夜,黑龍會分舵供奉戰魂的祭堂,被人挑了。駐守祭堂的高僧,也被人一劍砍成了兩半。甚至於連高僧的法器,也被人奪走。我想久保先生應該知道戰魂是什麼吧?前次在神社,聽聞先生就奪取了不少戰魂回來供奉。”頭山正雙手扶在雙腿上,衝久保龍彥說道。
“什麼人,能夠闖進黑龍會作亂?”聞言,久保龍彥捻動念珠的手指頓了頓問道。
“現場沒有活口,暫時還不得而知。但是我想,對方既然能夠挑了我黑龍會的祭堂,久保大師的淺草寺想要攔住他,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合則兩利,分則兩害,拋開政見的不同,你我不如合作一次,把這個膽敢挑釁的傢伙揪出來剷除掉。要知道,他挑釁的可不僅僅是我黑龍會,同時也是我大日本帝國。不管怎麼說,你我都是帝國的人,爲帝國出力,也是理所應當不是麼?”久保龍彥擡手在几上輕輕敲着說道。在沒有確定合作之前,有些話,他並不打算說出來。
“有果就一定有因,黑龍會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惹得人家前去報復?據聞,前段時間黑龍會可是綁架了不少的中國人......”久保龍彥端起茶盅淺嘗了一口,然後垂目放下茶盅說道。憑淺草寺還有黑龍會的勢力,對方幹了些什麼,都是瞞不住人的。只不過很多事情,雙方都寧願睜隻眼閉隻眼,也不願意去戳破而已。就跟黑龍會這次綁架國人一樣,淺草寺也是知情的。要是連這點情報都掌握不了,淺草寺也就沒必要再輔佐他們的天皇去跟首相一爭長短了。
“大師既然知道,那麼對於此事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說實話,我也懷疑這次的事情是中國人乾的。只不過,想要找到他卻是猶如大海撈針。我們總不能把在日的中國人都抓起來審問......首相的意思是......”頭山正點點頭,然後雙手手指交織在一起低聲道。
“想我淺草寺跟黑龍會合作,也不是不行。不過,怎麼個合作法,還要聽陛下的意思。如果頭山先生願意等,就在此稍坐片刻。待我前去覲見完陛下,得了陛下的旨意,再回來與先生商榷。”久保龍彥一擡手,止住了頭山正的話題微笑道。你要惹事情,儘管去惹,天皇會很喜聞樂見的。前段時間鄰國那個女總統,不就是惹出了紕漏現在一腦門子官司麼?最好也跟她那樣,作,把自己作下臺,然後纔好發動民衆推舉陛下重新掌權。久保龍彥捻動着念珠,臉上浮現出一股子莫名的笑意來。
“久保先生,兵貴神速啊。等你一去一來,說不得人家早就不見了蹤影。”頭山正聞言握了握拳頭,然後壓抑着心中的不悅說道。
“他狂任他狂,清風拂山崗。急,是急不來的。頭山先生稍坐。備車,送我去覲見陛下。”久保龍彥喝掉盅裡的殘茶,起身先對頭山正一合十,隨後轉身對立於門外的小僧吩咐道。
“他狂任他狂,清風拂山崗...哼,好詩!”目送着久保龍彥離開,遠遠看着他的背影,端坐在那裡的頭山正咬牙輕道。已經走到寺門前,正準備邁步上車的久保龍彥腳下頓了頓,然後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拉開車門便坐了進去。
“久保龍彥,覲見天下陛下...”來到皇室居住的庭院門前,過了那條木橋,久保龍彥跪倒在門口溫聲唱道。
“大師請進,陛下吩咐過多次,大師前來可無須通稟,直接進去就是了。”門口的侍衛齊齊立正,對着久保龍彥低頭說道。
“君臣之禮,還是要講的。”久保龍彥緩緩起身,拂去了下襬沾染的塵埃,邁步前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