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爲啥要退股?”我跟顧翩翩打過招呼後,驅車趕到了保安公司的所在地。一進辦公室,就看見所有的股東都坐在那裡看着一個低頭不語的同伴忿忿然。
“大家都在啊,最近我也忙,沒顧得上這邊的事情。誰來說說,咱們的公司現在建得怎麼樣了?”掏出煙來挨個兒的撒了一圈,我拍拍那個低頭不語的股東示意他坐下,然後問他們道。凡事總有原因的,我相信他不會無緣無故的想要退出這個大有前途的公司。是對於股權的分配有意見,還是在公司建立的過程中有什麼不滿意?我總得問清楚才行。我本意是好的,總不能把好事給辦成了壞事。
“老闆...不是,大哥,咱們公司挺好的。大家的幹勁也足。在場的這些位,現在出去哪個不喊聲經理的?可就這小子,特麼的,今天一大早來鬧騰着只要錢,不要股權了。我們好說歹說,踏馬的就是不聽。誰勸都不聽,你特麼是鬼迷心竅了還是怎麼地?傻啊?”一個股東起身對我說道。
“是挺傻的,現在退股,你拿不了幾個錢。可是若干年後,等咱們的公司起來了,那個時候你說這種話我保證不攔着你。說說吧,是不是家裡等急用錢?真要有爲難的事情,我可以先預支給你。”我走到艾義勇身邊嘴下,然後說道。
“沒什麼事情,沒什麼事情,我就是想要錢,我不要股權了!”人聞言低頭答着。
“想要走,你總要給我個理由。不然,這個股份我不會給你一分錢。”我決定逼他把實話給說出來。沒人會這麼傻,明擺着的這個公司背後有我跟艾義勇撐着,只要我們不倒,這個公司只會越來越好。多少人想摻一股都求之不得,他沒有特殊的原因,是絕對不會想退股的。
“我直說了吧,股是我要他來退的。”會議室的大門被人推開,一個身穿着花格子襯衫的中年人從門外闖了進來說道。
“爲什麼?”我臉色一沉,叮一聲點燃了香菸問他。
“不爲什麼,就因爲他家欠了我錢。我跟他說,要麼把股權轉讓給我,要麼退了還錢。”來人徑直找了把椅子坐下說道。
“你家欠人錢了?他是誰?你欠了多少?爲什麼欠的?”我吸了口煙連聲問道。
“他是我四叔,我爸前兩年得病,需要一筆錢。我媽問他借了兩萬,已經還了1萬,可是前幾天他問我家要5萬,說是利滾利......我現在拿不出那麼。他每天去家裡逼我媽,我實在不想讓我媽天天擔驚受怕的,所以...”坐在那裡聆聽着人的敘述,我明白了他爲什麼要退股了。
“那你爲什麼不直接把股權轉讓給他呢?”我又問了一句。
“我不想他來禍害我們的公司!”股東看了看他的四叔,又看了看我輕聲說道。
“借兩萬,還了一萬,還欠你五萬,你這賬算得不錯。這錢,我替他還了。”我吸了口煙,看向花襯衫說道。
“這不行,大哥...”聞言股東急忙起身道。
“沒什麼不行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花襯衫起身說道。
“讓財務送五萬過來!”我擺擺手對艾義勇說道。雖然我壓根在公司裡沒有半點股份,可是我說的話,還是算數的。艾義勇對身旁的財務示意了一下,然後冷笑着看了看花襯衫沒有言語。
“這不就結了麼?回頭替我問大嫂好啊!”稍後財務拿來了五萬塊放到我手裡,花襯衫眼神放光的走過來伸手想要拿錢。
“我給了你錢,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點什麼?”我將鈔票往回一收,伸出一隻手對花襯衫問道。
“什麼?”花襯衫有些納悶的反問道。
“欠條啊,萬一你拿了錢,回頭又不認賬我這五萬不是白給了麼?”我將菸蒂摁滅在菸灰缸裡道。
“欠條?好幾年了,誰還保存着那東西啊?”花襯衫聞言愣了!
“那不就結了?沒有欠條你還問人家要錢?你是欺負老實人,還是自己傻啊?我也不欺負你,你拿欠條來,這五萬我認。拿不出欠條,一分都不會給你。而且我還告訴你,這屋裡的都是我的人。沒有我點頭,誰都不能動他們。你再敢上門去騷擾人家...”說到這裡我瞥了艾義勇一眼。
“你的腿會跟這支菸一樣!”艾義勇將手裡的香菸夾了個對斷笑道。
“你是不講理咯?”花襯衫臉色一沉問我。
“從來沒有人比我更講道理了。欠條拿來,錢你拿走。拿不出欠條,這官司打到法院去,你也勝不了!假如,我現在紅口白牙的對你說,你特麼前年借我的20萬啥時候還。你還麼?你也不會還,你一樣會要我拿欠條對不對?我要不講道理,你就不會還站在這裡了。”我聳聳肩對花襯衫說道。
“好,好,好小子...”花襯衫扭頭朝門外走去。
“回去記得把欠條找出來啊!”我沖人高喊了一聲。
“錢,我先交給你。這件事怎麼處理,你自己看着辦。但是,以後不要再說退股這種話了。”我抖手將鈔票拋到桌上對那個股東說道。
“財務記下,他今天可是預支了五萬。這是規矩,誰動公家的錢,都要留下記錄。以後大家的日子過好了,可別忘了以前一起受苦的時候。誰敢把屁股坐歪了坑大夥兒,可別怪我不當他是兄弟。”趁着這個機會,我又把財務制度給強調了一遍。有多少一起共患難,卻不能共富貴的例子擺在那裡。我不想這些弟兄當中,將來也出現那樣的人,那樣的事。
“你那個叔,是幹嘛的?”我說完話,又多問了人家一句。
“他是俺們村兒的一霸,周邊誰誰家要用磚,用沙,都得經過他。”人家低聲對我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道。難怪走的時候會用那種眼神看我,原來是村裡的一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