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現在結婚了,不瓢了改偷窺了?你這口味真是與衆不同。”人家說得也不是沒道理,你一老貨跑醫院裡去瞅女病人就診,人沒報警真算給了面子了。這事兒換個角度想,要是誰媳婦被偷窺,逮住人人家非把他屎給揍出來不行。那保安也沒啥大事,就是被電了一把。我替張道玄給了人家2000塊算是補償,也就把人給領了出來。走出保衛科,我遞給他一支菸說道。
“哪兒是偷窺啊?是今天我帶着老伴兒遛彎兒,途中遇到一個男人......”張道玄一把將我拉扯到一邊低聲說道了起來。
“有這事?你老伴兒沒事吧?”我聞言急忙問道。這要是讓那小鬼兒鑽了進去,指不定將來會生下個什麼東西來。也難怪張道玄會追到醫院裡來,他這是想絕了這個後患。換做是我,我也得來。
“幸虧師兄教我驅雷咒,不然還真不好說。師兄,你道行比我深,既然來了,不如就出一次手,將那個小鬼給收了吧。而且那個女人,也被這小鬼給折騰得去了半條命。如果照此下去,我想她活不了多久就得失血而亡。”張道玄有些慶幸的對我說道。
“在哪裡?我去看看!”好多事情沒遇上也就算了。這事情遇上了,又人命關天的,順道看一眼也無妨。我吸着煙問張道玄。
“這個...”張道玄擡手捻鬚有些訕訕。他被保安帶到保衛科後,就失去了那個女人還有小鬼的蹤影。
“還得勤加練習才行,別見天兒只惦記着跟你老伴兒黏糊。”我將菸蒂摁滅在垃圾箱,抽動了幾下鼻子,然後帶着張道玄朝住院部大樓走去。
“你們這是...”值班的保安見我們又回來了,連忙警覺地起身道。這大晚上的,樓裡住着不少女病人。萬一這倆貨溜進去...人家心裡幻想着接下來的那些畫面,握緊了手裡的電棍。
“我有個朋友住上邊,既然都來了,不上去看一眼也說不過去不是?放心吧,有我盯着他,他沒機會亂來。”我一把拽住張道玄的胳膊對人保安說道。
“20分鐘,20分鐘你們還不下來,我們可要上去找人了。”保安瞅着我一臉良善的樣子,選擇了信任。
“20分鐘,20分鐘!幾句話的事情,一會兒就下來了。”我拽着張道玄朝前走去道。
“應該就是這了。”坐着電梯我們逐層的找着,一直找到內科,我鼻子裡才又嗅到那股子帶有血腥氣的鬼味兒來。
“請問...”護士站的小護士看見我們,連忙起身詢問道。
“哦,我朋友住院,只有這個點纔有時間來看望一下。”我連忙沖人解釋着,同時抽動了兩下鼻子,順着那股子血腥氣朝着走廊一頭走去。
“你餓不餓?我請了假,這幾天陪着你哪兒也不去。醫生說沒啥大問題,輸完血就好了。”來到一處病房門前,我跟張道玄兩人隱約聽見裡頭傳來一陣說話聲。
“咱們,離婚吧,我不能拖累你。”女人躺在牀上,看着牀頭掛着的血漿袋子對男人說道。
“屁話,啥叫夫妻?就是你病了,我能照顧你。我病了,你能來照顧我。兩個人,一起將這個家扛住了,那才叫夫妻。才生一點小病你就胡思亂想。”男人摸了摸女人的臉頰,語氣中帶着嗔怪的對她說道。一個孩子,此時正盤腿坐在牀尾,看着眼前這兩個人在那裡說着話。
“吱嘎!”我推門走了進去。
“你們...”病房裡有兩張牀位,隔壁牀那位,估摸着是病情好得差不多了。晚上偷摸着回了家,眼下這間病房裡,就只有女人一個病人。男人回頭看着我們,很警覺的起身問道。現如今不少人喜歡去醫院偷啊搶的,他隨手摸到了牀頭櫃上的玻璃杯,一橫身擋在了女人的牀前。
“哦,我們是醫院的大夫。剛剛準備交班,尋思着過來看看病人的情況。外頭小張護士來查過房沒有?”我隨口對人說着話,邁步朝坐在牀尾的那個小鬼走了過去。護士姓張,我從她工作牌上看到的。
“真是麻煩你們了!”男人是個老實人,聞言不疑有他,將杯子放下後從口袋掏出一盒煙來準備遞。琢磨了一下覺得不合適,又將煙給揣了回去。
“病人感覺怎麼樣?沒有再流血了吧?”張道玄道貌岸然的走過去捻鬚問道。瞅着他的樣子,實打實是一個老教授。只是男人始終覺得,這個老教授似乎有些面熟的樣子。但是具體在哪裡見過,他則是想不起來。
“魚!”趁着張道玄跟病人胡謅的時候,我到那小鬼身前。小鬼擡頭看了看我,噘嘴嘟囔着。這是毫無意義的一個字,起碼在小鬼這裡,它並不代表着什麼具體的意思。衝我眨巴眨巴眼,小鬼翻身想起來。
“別動,動一下你就完了!”我一伸手按住了它的肩膀,然後將它提到懷裡說道。
“魚!”小鬼兒瞅了瞅我,又瞅了瞅病牀上的女人,眼眶裡泛起了一絲水意。
“特麼,你咋還哭了呢?”我抱着小鬼,藉故出門將它帶到了走廊盡頭道。隨着小鬼被我帶走,牀上的女人頓時覺得自己體內似乎一空,好像有什麼東西離開了她。隨之而來的,她則是覺得自己好受了許多。
“魚!”小鬼兒擡手將拇指含進嘴裡,冒着鼻涕泡兒咿呀着。
“別魚呀肉的了,你差點害死她知道不?”我擡手在小鬼兒屁股上拍打了一記說道。小鬼回頭看了看病房,又看了看我,然後低頭做委屈狀。
“說說吧,爲什麼要害她?別賣萌,都特麼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鬼了。”我抱住小鬼問它。
“額...”小鬼這回沒魚了,而是眨巴眨巴眼有些無言以對。
“你說,我排了好多年的隊才輪到投胎,我容易麼我?”小鬼對我說道。
“不容易!”我環臂將它箍住,然後說道。
“這尼瑪才一投胎,還沒等出生,就被她給流了,我特麼是不是忒冤了些?這一回去,天知道還要等多少年。”小鬼很是氣憤的對我說道。
“確實冤枉!”我點點頭附和着它。
“大哥,你是個敞亮人,你說說...”於是,我跟小鬼在走廊的盡頭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