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她剛睡着!”我推門輕輕走進病房裡,許海蓉輕噓了一聲對我低聲道。
“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發生?”我繞着病房走了一圈,撩開窗簾看了看外面,然後回頭輕聲問許海蓉道。
“沒有,都挺正常的!”許海蓉打了個哈欠,起身活動着腰身道。
“我就在門外坐着,有事喊一聲就行。對了,符你帶着了吧?”我用手指了指門外對許海蓉說道。
“在這呢,你去眯一會吧,我盯着她就行了!”許海蓉揚了揚手,將那張藏在掌心的道富亮給我看了一下說道。
我推門出去,坐在病房門口的椅子上閉目養起了神。隨着護士們交接班完畢,醫院裡也徹底安靜了下來。一道漆黑如墨般的影子,此時正順着醫院的通風管道溜了進來。通風管道連接着病房裡的換氣扇,它每經過一間病房,都會停頓下來透過換氣扇窺視一下病房裡的病人。
“嘶~哈!”影子很快就找到了程蓓所住病房的準確位置,它趴伏在換氣扇前端,看着下面病牀上的程蓓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味着什麼。少女鼻息裡帶出的陽氣,撩動着影子內心裡最原始的慾望。它化作幾縷黑霧,從換氣扇轉動着的扇葉中間飄進了病房。
許海蓉將手搭在牀頭,正低頭在那裡假寐着,忽然就覺得身上一陣發冷。她擡起頭準備起身活動一下散散瞌睡,卻猛然發現自己面前站了一道影子。她對面前這道影子並不陌生,因爲她在視頻中見過它。
“嘶~哈!”影子等着赤紅的眼珠子,將脖頸伸得長長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陶醉地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脣,陡然間化爲虛無。
“小凡!”許海蓉眼前失去了影子的目標,情急之下甩起藏有道符的手掌,在自己身體周圍不停揮動着,同時嘴裡高聲喊着我的名字。
“砰!”我正在閉目養神着,陡然聽到許海蓉的叫聲,站起來一腳將病房的門踢開就衝了進去。
“啪!”許海蓉運氣不錯,胡亂揮舞着手臂,也能打中隱匿起來的影子。一道雷光閃過,空氣中發出一聲脆響,影子顯出身形跌倒在地。它有些驚恐地看了許海蓉一眼,顧不得身上被道符打中的地方正在往外濺射着黑如墨汁的汁液,一個轉身再度消失不見。
“在那裡!”緊隨我身後進來的刑警一指走廊的地上喊道。影子雖然隱匿了身形,可是從它身上濺出的那些汁液卻出賣了它的行蹤。走廊的地板上,一滴滴如同的墨汁的汁液正隨着它的步伐往地上滴落着。
“天元太一,精司主兵,衛護世土,保合生精,華衣繡裙,衣冠青巾,青龍左列,白虎右賓……”我追出門外,雙手快速掐動指訣,口中急急念起殺鬼降魔咒。
“唉你們大半夜的喊什麼呢?還讓不讓別人休息了?”就在我並指成劍準備祭出殺咒的當口,一個護士打着哈欠從值班室裡走了出來,擋在那裡就呵斥了起來。
“嘶~哈!”走廊裡忽然響起影子的吸氣聲,再看那個護士,瞪大着雙眼,保持着之前的姿勢就那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道影子兀地從她背後穿出,然後衝我們回頭一笑。護士死了,她的陽氣和靈魂被這個影子吸了個一乾二淨。而之前許海蓉給影子造成的傷害,此時已經全然恢復如初。
“你們回去守着程蓓,我去追!”上前幾步將護士的屍體平放到地上,我一回頭衝跟在我身後的許海蓉等人說道。一隻幽魂而已,真要面對面的硬剛,它不是我的對手。可是麻煩就麻煩在,這東西會隱身,而且看起來智商也不低的樣子。我怕它來個調虎離山,將我們都引開之後,再回頭去殺掉程蓓。
“好,小凡你自己當心!”許海蓉知道他們跟着也沒多大作用,停下腳步說完,帶着兩個同事轉身就往病房跑去。
“茲茲!”向前追過了一條走廊,一拐角走沒幾步,我頭頂的日光燈閃爍了幾下,發出兩聲電弧聲之後,徹底的熄了!
“跟我來這套?”我見狀冷笑一聲,伸手拔出腰間的金錢劍護在身前。
“開眼咒!”忽覺一陣陰風襲來,我腳下一點接連向後退了幾步,口中急速念罷開眼咒,對着已經近在咫尺的幽魂一劍就斬了過去。
“嘶哈!”幽魂一口陰氣噴出,捂着肩上創口轉頭逃逸而去,只留下一隻斷臂猶自在地上不停蠕動着。幽魂逃逸之後,走廊裡的燈光也恢復了正常。
“嘭!”正當我彎腰準備撿起幽魂的那隻斷臂的時候,它忽然劇烈地膨脹了起來,然後發出一聲響,炸得汁液四濺!
我擡起腳步,避讓開那些濺得四處都是汁液,仗劍緩步向前走去。幽魂被我一劍砍掉了胳膊,此時應該是躲在某個地方伺機療傷。從剛纔它的表現來看,它有極強的自愈能力。不過自愈的前提,是需要活人的靈魂和陽氣來作爲支撐。
“想要療傷,就必須要殺人。醫院裡這麼多人,這下麻煩了!”我順着走廊向前尋找着幽魂的蹤跡,心中暗自想道。除非能對幽魂做到一擊必殺,不然憑藉着它本身的天賦,逃跑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最讓人頭疼的,是它逃跑之後的事情。每傷它一次,只要讓它跑了,就意味着接下來肯定有一個人會死在它手上。而要想在這麼大間醫院裡找到它,又談何容易?
“纖纖,幫我把它找出來!”一個人的能力畢竟有限,我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低喝一聲道。
“官人可算想起我了呢!”顧纖纖撐着紙傘,蓮步輕移地出現在我身邊,似乎有些幽怨的對我說道。
“快去!”我伸手在顧纖纖素臀上拍了一記催促道。這個節骨眼上,誰還有心思跟美人兒調.情?我擡手輕嗅着手指的餘香,在心中暗自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