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人家辦得很拖沓,比如你要找他辦個啥事,尤其是領點啥錢什麼的。那速度就顯得更爲拖沓了。尤其是跟交錢時候比起來,會讓你覺得你來到了一個假單位。但是有些事情人家卻辦得非常迅速,例如前來頂替劉建軍位置的那位,就在第二天早上過來報道了。這沒辦法,牽涉到自身利益的事情,人家總會是快一些的。當然劉建軍的調動手續辦理得也是相當是迅捷,人家沒有讓他親自去跑路。而是把一切都辦好了,直接要他去刑警隊報到。原本是想安排他去做個隊長的,但是被老劉給拒絕了。許海蓉的位置,他不能奪。最後,給了他個副隊長的頭銜。哦,調令文件上還有一句是:享受處級待遇!就是說他的工資和各項福利啥的,都是按照以前的檔次來下發。多麼藝術的一句話。
“劉局...”喊了許久的劉局,許海蓉一時改不過口來。就如同她早先喊慣了劉隊那樣,劉建軍當上局長之後,她也生憋了一段時間才習慣下來。只不過當初是劉建軍升官,喊他一聲老職稱會顯得親熱。如今人家下來了,再這麼喊,似乎有些不合適。一句話出口,許海蓉的臉當時就紅了。她明白自己是說錯了話,可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彌補。
“你臉紅什麼,我這個人你還不知道?能上能下的,上去,說明組織上認可我的工作。下來,證明我的工作還做得不到位。怎麼?一直唸叨着要是能再跟我共事就好。如今我回來了,你反而不歡迎?”劉建軍將手裡的紙箱子放到辦公桌上,然後掏出煙來撒了一圈道。周圍的刑警們默默接過煙來,沒有人如同往常那般跟他嬉皮笑臉。劉建軍可以這麼說,但是他們不能這麼想。誰都知道,有關單位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幹部能上不能下。就算你幹得不好,頂多調離到別處繼續幹就是了。類似於劉建軍這樣直接擼下來的,沒別的原因。就是他身後的人不在了,人家不再給他面子。
“怎麼?我這可是好煙,100塊一盒呢。咋一點反應都沒有?往常特麼不都開始搶我的煙盒了麼?這纔多久沒在一起,都特麼轉了性子了?”劉建軍見大家的情緒不高,率先點上一支後笑道。當官這種事情,在他的心裡是當也成,不當天也塌不下來。頂多,一切都回到原點,他還是繼續當他的警察。當警察沒什麼不好的,起碼他能夠按照自己的想法多爲老百姓偵破幾起案子。
“節哀...”劉建軍的手續辦得快,楚韓兩家來得也快。楚連生跟韓佳人並肩走進了太平間,看着水晶棺裡躺着的我,深吸了一口氣後來到顧翩翩她們的面前輕聲道。最後進來的,是沈從良。他站在門口足足吸了三支菸,這才咬着牙進了門。來到水晶棺前,他頓了頓手裡的柺棍。
“家裡有什麼需要我出面解決的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說。我辦得到,給你們辦。辦不到,想辦法也要給你們辦。”他的手緊緊捏住柺棍的手柄,側過身對顧翩翩她們說道。本就心裡悲慼的顧翩翩一聽他們說這種話,當時又哭了起來。
“幾位施主,此時來奔喪,還爲時過早。”盤膝坐在牆角的小氣緩緩睜眼看着沈從良等人說道。在他的身側,身形筆直地站着一個面相老實和藹的和尚,那是藏經。小氣在這裡待了五天,他就在他身邊站了五天。
“大師何出此言?”沈從良聞言心裡頓時一喜,趕緊追問着小氣道。小氣他是認識的,算得上是一個得道高僧。他都如此說,難道程小凡這次不是真死?沈從良的心裡倒是巴不得如此。如果是因爲特殊的原因,需要這麼做的話,那反而好了。
“7天時間還沒到,還有兩天。兩天之後,你們再來哭不遲。”小氣其實心裡也沒譜,他的所有希望,都集中在這最後兩天上了。這幾日,他在心裡祈禱得最多的,就是希望奇蹟能夠在最後關頭出現。
“7天,莫非小凡對你說了什麼?”沈從良走過去又問。
“阿彌陀佛!”小氣和尚閉起了雙眼,低誦了一聲佛號,然後不再言語。
“那我們,就多等兩天...”小氣和尚如此,當時讓沈從良心裡生出了一線希望。他雙手拄拐,回頭對身後的楚連生和韓佳人道。兩人聞言,齊齊點頭。
“根據有關規定,您看您這車是不是...”幾個穿着制服的人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一沓文件來到顧翩翩面前低聲道。
“什麼意思?要我們把車上交?”顧翩翩紅腫着雙眼,大致上看了看那份文件,然後擡頭問來人道。
“上交?哪裡的文件?”楚連生跟沈從良對視了一眼,走過去拿過文件問道。
“省裡的特別下發的紅頭文件...”來人輕咳了一聲道。
“省裡...你們省裡,都能做中.央的主了?嗯?誰同意的?讓他來找我談。”楚連生翻了翻文件,沒有見到上邊應有的簽字。然後一把將那幾張紙摔了回去道。
“這個同志,我們知道是中.央特許給他的車。可是現在人不在了,如果有人開着車出去招搖撞騙怎麼辦?省裡有省裡的考慮,將這輛車暫時保管着。以後要用車,可以提出申請嘛。”來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在那裡說道。
“在我面前,不要打官腔。嘛這個字,不是你們這個級別夠資格說的。保管?你們一把手來了,都不夠這個資格說保管。就算要收回,也是中南海方面的文件纔算數。怎麼?這是打算落井下石來了?回去告訴你們的上級,這車他收不了。不服氣,讓他來找我楚連生說。覺得我楚連生說話不夠分量,他也可以去帝都楚家說。”楚連生揹着手冷眼道。
“誰說也不管用,文件都下來了,就必須遵照執行。”來人似乎並不知道楚家是幹嘛的,將手裡的文件一抖,就要顧翩翩在上頭簽字。
“多謝楚兄仗義執言,哈哈哈!”我覺得身體一沉,呼吸都有些不暢快了。這神魂附體之後,終究是多了一種禁錮。運起道力,將體內幾近停滯的血液重新流通起來。等到體溫上來,身體恢復正常之後,我一推棺材蓋子翻身而出道。
“你你你...”大白天的見死人從棺材裡出來了,當時就讓來人一陣心驚膽顫。
“作爲一個有信仰的D員,你們心裡不應該存有任何封建迷信的想法的。”我走過去,將他們手裡的文件拿過來,三兩下撕扯成碎片道。
“誰說要收老子的車,老子找他聊聊去!楚兄,沈老,要不要去熱鬧熱鬧?”趁我不在,就來欺負我家人。這事我不準,怎麼地,我也要欺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