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已經上牀準備休息的醫生被門鈴聲吵了起來。這幾天,他一直在琢磨要不要帶着老婆孩子出國的事情。他也催了人家幾次,人家告訴他,再等一兩天,就能把他們安全送出去。並且還會給他們100萬美金,算是安家費。醫生這兩天每天都睡得很晚,他睡不着。每天他都盼望着有人來敲門,然後帶着他們一家出國。可是每天他又害怕有人來敲門,因爲他怕開門之後,門口站着的是警察。
“我!”醫生最煩的就是這個回答。大半夜的敲門,問你是誰,你特麼說一聲我。老子知道你是誰?他嘴裡輕罵了一聲MMP,然後透過貓眼朝門外看了過去。
“啪嗒!”鎖頭輕響,醫生將門給打開了。門外的一男一女,他認識其中的那個女的。正是這個女的,在這件事情上跟自己聯繫的。難道是手續都辦好了,自己一家可以出國了?醫生跟人客套了兩句辛苦,然後把人家讓進了屋裡。
“找個會畫像的人過來!”我鬆開手,睜眼對劉建軍說道。劉建軍見我閉目不語,知道我是在辦事。
“我來!”許海蓉打開文件包,從裡邊拿出紙筆說道。
“一男一女,男的寸發,國字臉,眉心有一顆痣。身高大概178,塊頭比我大,大約140斤左右吧。身上穿着一套運動服,腳上穿運動鞋。女的直髮披肩,齊劉海,臉上粉太厚,美醜看不出來......”我參照着魂魄反饋給我的信息,逐一對許海蓉說着。許海蓉拿着筆,沙沙就在紙上畫了起來。畫完之後,我拿過來跟死者記憶裡的人像對比了一下,然後還給了許海蓉。
“就是他們倆!”我很肯定的對許海蓉說道。
“發通緝令!”劉建軍當機立斷道。先把人抓回來再說。證據?口供?就跟牛奶和麪包一樣,只要人到了手,一切都會有的。
“進展神速,劉建軍,許海蓉,我記得你們兩個了!”楚連生對劉建軍他們的表現很滿意,什麼叫做立竿見影,這就是吧?當晚,在自己的家裡設宴款待了他們一番。席間,還刻意強調了這麼一句。
“這麼快就查到他們的頭上了?江城警方,應該沒有這麼神速吧?”通緝令一發,當時就讓某人驚詫莫名。他沒有想到,警方居然這麼快就鎖定了自己的那兩個屬下。
“這件案子不是江城警方辦的,據說是姓楚的找了那個姓程的。然後那個姓程的,給他帶了兩個外援過來。要不是這樣,警方就算神速,我也能讓他耽誤上一段時間。”陪坐在一旁的某人搓了搓手指道。他在陪上級下棋,雖然對方是個臭棋簍子,可是他要下得比他還臭。這是一件很讓人頭疼,也很讓人費腦子的事情。輸贏,都得要裝出一副竭盡全力了的樣子。
“哼哼,姓程的倒是攀上了一棵高枝。這兩顆棋子,我不要了。這盤棋,到此爲止吧。”將棋盤上的兩枚車拿掉,看着那枚孤零零的帥某人說道。將棋子一推,陪下棋的那位起身對他微微一點頭,然後轉身朝外走去。目送着屬下出門,某人輕嘆了一聲,緩緩靠在了椅子上閉上了眼睛。這事越弄越大,着實讓他有些頭疼。他想掩蓋着某些事情,可是又不敢跟楚連生剛得太過分。楚家,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夠資格去當他的敵人的。
“他不會放過我們的。”鄰省,某個市的酒店裡。一個女人正拿着銼刀修着自己的指甲。牀上,靠着一個壯實的男人。
“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男人抽着事後煙,緩緩吐出一口煙霧道。跟了那人6年,他的爲人處事早已經摸了一個一清二楚。如果說沒被察覺,回去之後或許能夠得到一筆不菲的賞金。可現在通緝令都下了,回去,只有被殺人滅口。這種事情,他常做。
“走,走得越遠越好。待會退房,去把卡里的錢都取了。也不知道卡被凍結了沒有。”女人將銼刀扔到一邊,起身穿着衣服道。
“應該沒那麼快,我們的卡,都是用別人的身份證辦理的。這事兒,我連他都沒說。想查出來,要費一番手腳的。”男人將菸蒂摁滅,掀開被子起身上。
“房也別退,沒準通緝令已經發到這裡來了。咱們從酒店後門離開,然後去深圳,看看有沒有辦法混出關去香港。到了香港,再想辦法出國。”男人摟住女人,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道。
“我,想給爸爸打個電話!”女人輕輕推開男人,走到房間的固話機跟前說道。
“不行,誰也不知道你家有沒有被監控。”男人走過去制止了女人。
“好吧,那你收拾,我去上個廁所。”女人輕嘆了一聲,然後朝衛生間走去道。
“喂...爸爸,你別說話聽我說。我,馬上要出國了。對不起爸爸,你就當是少生了一個孩子吧。天涼了,你要注意身體,請個阿姨照顧你吧。等我安頓好了,再給你打電話。”女人進了衛生間,把門反鎖上。就那麼坐在馬桶蓋上發了一會兒呆,然後一咬牙,拿出了已經兩天沒開的手機給家裡打了過去。
“鄰省...馬上通知鄰省警方,在火車站,長途汽車站,高速路口布控。”電話掛斷的同時,江城警方已經監測到了信號的來源。這對男女出了酒店,攔了輛的士直奔鄰省的省會,也只有在那裡,纔有飛機可以供他們在短時間內逃離。只是的士還沒駛入高速,就被交警給攔了下來。在查司機駕照的時候,忽然衝過來幾個人,用槍頂住了這對男女。
“對不起,我不該給家裡打電話的。”女人的手被反銬在身後,在被押送上警車的時候,她回頭對那個男人說道。男人張了張嘴,終究是沒將嘴裡的話說出來。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