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下終於來到了山腳,一條寬約七八米,長不見盡頭的河流擋住了我的去路。河流的水不深,看起來頂多也就是淹沒人的膝蓋的樣子。水很清澈,站在岸邊可以清晰地看見河底的碎石和鑽來游去的魚蝦。
河灘上滿是被河水沖刷得溜圓的石頭,石縫中間或長出一束半人高的雜草。河岸不遠處有樹,樹高數丈,青枝綠葉的煞是賞心悅目。
“今晚就在這裡露宿吧,明天接着爬山。”一連爬了兩天的山峰,我的身體已經處於一種疲勞的狀態了。找了個遠離河岸較爲平整的地方,我開始紮起帳篷來。
“好啊,官人!”顧纖纖對於在哪裡落腳無所謂,因爲在她心裡只要跟我在一起就已經很好了。說完她打了個旋兒,將附近的雜草枯枝都掃到一旁,安心幫我紮起帳篷來。
不多會兒工夫,帳篷就已經紮了起來。顧纖纖將方纔掃到一起的枯枝雜草,一併搬到了距離帳篷不遠的地方歸置起來。我問她這是要做什麼,她說晚上冷,總這些東西生火取暖也好。不得不說,很多事情她比我想得周到。
“看着官人吃東西,妾身也有些饞了。”夜幕來臨之後,我在帳篷附近用顧纖纖蒐集來的柴火生了一堆火。把小道士送的包子串在一根枯枝上,稍微烤了烤正準備吃的時候,就聽見顧纖纖在一旁幽幽的道。
“只是感嘆一句而已,官人無需理會我。”見我放下食物,用一種愛憐的目光看着她。顧纖纖衝我笑了笑說道。她想成爲一個人,成爲一個能生養的女人。這個心願我是知道的,其實我一直在努力想幫她達成這個願望。只不過在事情做好之前,我沒打算告訴她。我害怕萬一不成,到時候希望越大,失望也會越大!
“總有一天,你會再次品嚐到人間食物的滋味的!”我將包子放到顧纖纖面前,示意她嗅嗅味道。等顧纖纖伸過頭來嗅過之後我再吃,包子裡的香味已經蕩然無存了。
次日一早,我從帳篷裡鑽出來,顧纖纖已經找來了樹枝等材料在河面上搭建起了一道浮橋。我收拾好行李,順着浮橋小心翼翼地向對面走了過去。
第三道峰,看起來沒有前兩道那麼陡峭,也沒有那麼巍峨。山腰以下長滿了青草和鮮花,山腰以上則是遍地積雪。白色和綠色交相輝映着,給人一種奇異的美感。
我順着山坡向上爬去,沿途居然發現了不少羚羊和野兔。和前兩座山峰比起來,這裡的生機要昂然得多。羚羊和野兔許是見的生人不多,顯得並不懼怕我。甚至有的動物,還會湊到我的跟前,偏着腦袋向我露出一副好奇的模樣窺探着。我拿出一個包子,掰成小塊向那些動物們扔去。它們試探着嗅了兩下,然後伸出才張嘴進食起來。就這麼一路走下去,很快我就到了冰雪和花草交界的山腰!
“噠噠噠!”忽然一陣直升機的螺旋槳聲傳來,我聞聲趕緊將身體趴伏在地上。一架外表塗成了墨綠色的直升機在不遠處盤旋了幾圈,然後在空中懸停了下來。一條繩梯從機艙裡拋下,隨後就看見幾個人從機艙裡順着繩梯下到了地面。
“崑崙……”等到那幾個人從直升機上下來之後,我隱約聽見從他們嘴裡傳來了一句崑崙。
“這些人是幹嘛的?”我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看着那些人,心裡暗自納悶着。
“大家都小心點!”我趴在地上,緩緩向他們摸了過去。等距離他們只有二十來米距離的時候,我將身影隱藏在山坡上的一處雜草叢中繼續窺視起來。眼前的是5個男人,看體格應該是長期從事過鍛鍊的那種人。幾個人將地上的揹包還有槍支撿起來,一一掛在身上之後,其中一個頭領似的人環視着四周對同伴們叮囑着。
“這才財團出資讓我們來尋找崑崙虛,找到了之後把座標發回去,每個人都能掙這個數。”等同伴們都準備好了之後,爲首那人伸出一個巴掌說道。
“五百萬?”同伴中有人面露貪婪的問道。
“美刀!所以,大家都用點心。把這票幹完,酬金足夠我們花上好長一段時間了。”五人中的首領強調了一句,隨後囑咐着同伴們道,“大哥,你說這回的委託人是不是秀逗了?居然根據那些神話故事,就肯花這麼大的價錢請我們來找那個還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地方。”端起槍,透過瞄準鏡向四周查看了一下,有手下問首領道。
“管他呢,只要他肯付錢。現如今的有錢人,腦子想的是什麼,壓根就不是你我能夠猜明白的!”首領將槍背在身後,貓腰向山頂攀爬而上道。
“那倒也是,走吧,頂多把這幾座山峰爬一遍。就算找不着,我們也能拿一半的佣金呢!”聞言手下們連連稱是道。
我跟在這些人身後,悄悄向山頂爬去。等到了山頂,我找了處勉強能容身的石縫鑽了進去。從暗處偷偷窺視着眼前這些人的舉動。
“這裡真美,老大你看,這幾座山峰中間的那個湖,像不像一面鏡子?”幾個人站在山巔,看着連接幾道山峰的那個湖泊,連聲稱讚道。
“是啊,你說咱們退出傭兵界之後,在這裡定居怎麼樣?”這回就連領頭的那個老大也開口附和起手下們的話來。
“別,老大。這裡偶爾來度個假還行,要說起定居,我還是喜歡阿姆斯特丹那種燈紅酒綠的地方。”聞言有手下怪笑着說道。
“今天咱們在這裡紮營,等明天找準了下山的路,再繼續前進。”爲首的老大四下裡看了看,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微微喘着氣說道。高原反應讓他覺得有些發暈,他覺得是時候休息了。
“聽老大的,我去找些柴火來,晚上生堆火取暖!”幾個人完全以他們的老大馬首是瞻,等老大把話說完,主意拿定之後,馬上就有手下搶先響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