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呀,實在是對不住了,有一點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一下。”等來人退出去之後,一把手起身對我拱手致歉起來。看來剛纔那人爲他帶來了什麼不好的消息。
“正事要緊,我們改日再聚也是一樣。”聞言我倒是輕鬆了許多,心說終於可以不用陪領導吃飯了。站起身來,主動跟人握了握手然後送他到了招待所的門口。
“這,老闆走了?經理,咱這整一桌子菜給誰吃啊?”得知老闆在這裡吃飯,全招待所的廚子都卯足了勁做了一桌拿手的好菜。才準備上菜,就看見老闆離開了。廚師長趕緊找到經理,拉扯着他說道。
“那不是還有三個麼?你慌個什麼。能讓老闆親自請客的主,身份能低得了?菜照上,趕緊的!”經理瞅着站在門口的我還有那兩朵金花點撥着廚師長道。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能夠領導在一起的,只會是領導。況且能讓兩朵金花親自作陪的人,會是一個普通老百姓?
“上菜!”廚師長見經理都這麼說了,隨即對身後那些服務員們一揮手道。反正菜已經做好了,給誰吃都是吃。只要經理不把這些菜算進廚房的經營成本里頭,怎麼弄都成。
“菜都上好了,不吃也是浪費。程領導,我們姐妹陪你喝兩杯怎麼樣?”等一把手乘車離去之後,兩朵金花一左一右陪在我身邊對我邀請道。本着不吃白不吃,白吃誰不吃的想法,我欣然接受了她們的邀請!
“怎麼回事?誰給我個解釋?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就在我跟兩朵金花推杯換盞的時候,一把手趕到了市局。在局長的陪同下,他來到了停屍間。一進去,他就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還有一屋子的腐臭味。從下屬手中接過口罩戴上之後,他看着令人作嘔的現場怒斥着。
孫文東,曾經本市的明星企業家,這個大那個協的代表委員,此時正趴在解剖臺的腐屍身上一動不動。在他身下,滴淌了一地的鮮血。沒人敢動他的屍體,大家只是那麼靜靜的看着。
“具體的情況我們也不清楚啊!”局長顯得有些委屈,他是真不知道怎麼會在局子裡發生這種事情。原本還在琢磨,晚上是不是安排幾個能喝酒的人設一個飯局,然後親自去邀請我赴宴來着。沒等他琢磨好,就聽見屬下來報告說孫文東死這裡了。死哪兒不好,偏偏要死在局子裡?明天那些記者媒體說不定又要大肆宣傳了。這讓局座感覺很頭疼。
“你不清楚?停屍間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地方?就沒個登記審批的手續?就沒有專人管理?就沒有上鎖?好,相關責任我以後再追究。現在你們踏馬都看着我幹嘛?查案吶,查清楚他是怎麼死的,幾點死的,死亡原因是什麼!這些是你們的專業,還要我來吩咐?”一把手很有些火大,現在的屬下不好帶。啥事都不敢做主,非要等他這個一把手來拿主意。有了好處他們雨露均沾,事情出了紕漏就全跑了。雞賊,個頂個兒的雞賊!
等到人家發飆了,那些人才動了起來。這也不能全怪他們,要是死的是普通人,他們早開始驗屍查證了。可誰讓人家身上的頭銜辣麼多,社會地位不一樣呢。這種事情一個不慎,就有可能丟烏紗的。誰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奔來的前程,就這麼給毀了。
“哎呀程哥哥,再喝一杯嘛!唉,你去哪兒啊?”那邊人家在驗屍查案,這邊我則是被兩朵金花給死纏着不放。一連被她們灌下去好幾杯白的,我終於按捺不住要起身去廁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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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跑進了廁所,我伸手在喉嚨裡摳了一下,然後就飛流直下三千尺了。
“額!”把胃裡的酒都吐了出來,一直到吐無可吐之後我才覺得舒服了許多。起身走到洗手池邊洗了把臉,然後決定不再返回包廂,轉而直接回到了房間。我覺得在跟那兩朵金花糾纏下去,最後倒下的一定是我。人家是什麼人,是酒精考驗的戰士。
回到房間,倒頭就睡。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了。睜開眼睛,朦朧中我似乎看見了一個秀髮披肩,身穿着牛仔連衣裙,相貌清秀可人的妹子站在我的房間正凝視着我。伸手按亮了頂燈,房間裡頓時明亮了起來。
“事情辦完了?”我從牀上起來,給自己倒了杯開水。然後坐到沙發上問着妹子。
“辦完了!”妹子輕輕走到我面前說道。
“爲什麼不逃跑呢?”我點了支菸吸了一口問她!
“我能跑到哪裡去,不如回來讓你超度我。或許下輩子還能投個好胎,不用像這輩子這樣辛苦!”妹子輕輕坐到我身邊,輕嘆一聲道。
“我16歲到這個城市來的,沒有學歷,沒有閱歷,只能靠給人當保姆混生活。不過就算是這樣,也能幫家裡分擔一點負擔。在這個城市的第二年,我就遇上了他。我知道他有老婆,有家室。可是我不在乎,和這些比起來,我更在乎錢!正因爲我的不在乎,他反而對我越來越好了。給我買了房子,買了車,還請了保姆來伺候我。一個給人當保姆的人,現在被保姆伺候着。當時我覺得,人生就得這麼過纔有意義。”妹子雙手放在膝蓋上,輕聲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慢慢的,他越來越信任我,在外人面前,他甚至喊我爲老婆了!他的很多事,也不再瞞我。可是人就是這麼奇怪,過慣了現有的生活,我又開始不滿足起來,我想擁有更多。有一天我發現自己懷孕了,於是我拿着他的賬本對他說,我有了他的孩子,我要兩千萬!”妹子低頭在那裡訴說着。
“然後呢?”我吸了口煙追問她道!
“然後,他是個不喜歡受人威脅的人。有一天,他要我陪他去工地。趁我沒防備,就把我推進了攪拌池用水泥封了起來。事後他還請了個仙姑,在水泥塊里加封了一把剪刀。”妹子雙手在膝蓋上搓動着緩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