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單元之前,我看見單元門洞那裡安裝了監控。等下這裡的老闆到了,馬上提取監控錄像。就個單元就這麼幾戶人家,只要是出現了生面孔,馬上着重盤查!”許海蓉正在那裡對下屬們囑咐着,小區的銷售商就趕到了。本來小區的銷售就一塌糊塗,眼下又出了命案,這要是傳揚出去,就更沒人會來這裡購房了。更爲頭疼的是,死的是小區的保安,事後又得賠償一大筆錢出去。老闆此時很有一種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感覺。
“你是這裡的老闆?把你們的監控錄像給我們拷貝一份回去。”許海蓉對銷售商提出了要求。可是接下來老闆的話,卻讓許海蓉腦仁兒一陣生疼。還是因爲銷售的原因,老闆爲了節省開支。那些個監控探頭只是做做樣子,並沒有真的起到作用。沒有監控錄像,想要找到有沒有陌生人進到這個單元也就不可能了。這無疑給這個案子又增加了很大的難度。
“這一樁樁的,就沒個消停的時候。”將屍體搬上了隨同而來的救護車,許海蓉坐上警車輕聲說了一句。她是個警察,可是她還是個女人,還是人家的妻子。見天兒的不在家,已經讓丈夫對她頗有怨言。以前剛結婚的時候,爲了支持自己的事業丈夫作出了很大的讓步,同意暫時不要孩子。可是現在她的事業也算是有根基了,看着人家的孩子都上了小學,丈夫想要孩子的念頭也就強烈了起來。可是她現在這種工作強度,什麼時候才能抽出時間來生孩子?
許海蓉心裡其實比丈夫更急。不會下蛋的母雞,她其實很清楚有人在背後這麼說她。人生在世,說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其實更多的人,這輩子不就是活給別人看的麼。真要那麼豁達,人們也就沒有太多壓力了。穿好穿賴就那樣,吃好吃歹還是那樣,自己高興就行!許海蓉記得曾經自己的校友說過一句很有道理的話:只所以在堅持,在努力,無非是牛B已經吹出去了而已。
“姐夫又鬧着要孩子了吧?我說許隊,你們也是該有個孩子了。”車上,有同事這麼勸着許海蓉。
“不說這個了,現在這種情況,我哪裡有工夫琢磨生孩子的事情!”許海蓉從身邊同事的兜裡摸出煙來點上,狠狠吸了一口說道。自打坐上了隊長的位置,她也學會了吸菸。
“天快亮了,老公咱們睡吧!”等到警察們都撤了,大樓裡再度陷入了死寂之中,鄧楊的媳婦挽着他的胳膊說道。樓上死人了,無疑讓這對小夫妻心中埋了個事兒。可是事兒歸事兒,覺總還是要睡的。值得慶幸的是,屍體已經被搬運走了。而且樓內從上到下也被警察們捜了個遍,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睡吧睡吧!”鄧楊覺得,自己是不是要把這裡的房子給賣了,去老城區熱鬧的小區買套房。鬧騰了半夜,鄧楊實在是困了。倒在牀上不多會兒就睡了過去,等他再睜眼,已經是中午了。晃了晃有些犯暈的腦袋,他起身洗漱之後決定帶着老婆出去散散心。當然散心是一方面,他着實不想整天在這個家裡呆着了。能夠離開一會兒,就是一會兒吧。
帶着媳婦看了場電影,然後夫妻倆又去館子裡吃了頓好的。等回到家裡,天色已經擦黑。出了電梯的門,鄧楊下意識的向樓梯口處瞅了一眼。經過了昨晚的那件事,他現在一回家就覺得提心吊膽的。樓梯口空無一人,這讓鄧楊心裡稍微安穩了一些。
進了屋,鄧楊將家門反鎖上。仔細檢查了兩次確認無誤,這才和老婆坐到沙發上看起了電視。如今的電視節目,也都大同小異。要麼一股腦的全是神劇,要麼一股腦兒的全是辮子戲。再要麼,就一股腦兒的全是真人秀。來回換着頻道,一直捱到了晚上十一點,自己的瞌睡實在是熬不住了,鄧楊這才和媳婦上牀睡了覺。
“吱嘎!”躺上牀沒多久,鄧楊就被客廳裡的一聲響給驚醒了。他一伸手按亮了牀頭燈,然後拿出壓在枕頭下邊的剪刀躡手躡腳的就向房門摸去。
“你幹嘛?”鄧楊的媳婦也被這聲響動給吵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見丈夫手裡拿着把剪刀鬼鬼祟祟的向外走着,連忙開口問了一句。鄧楊聞聲一回頭,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對老婆輕噓了一下,然後猛地把房門的保險插銷給插上,回身拿起了電話就撥打起了110!他覺得肯定是昨天那個兇手摸進來要殺人滅口,因爲警是自己報的,那兇手肯定以爲自己看見了他的樣貌。
“喂,110報警中心!”電話很快就被接通,鄧楊牙關不停磕碰着,嘴裡打着哆嗦好容易才把家庭住址給說清楚。
“請您保護好自己,警察馬上就到!”接警的警察覺察到鄧楊很害怕,在電話裡安撫着他道。
“喂,請問是鄧先生嗎?我們是派出所的,請您把門開開好嗎?”一刻鐘之後,鄧楊的電話響了。接通之後,人家在電話裡對他說道。
“可是我不敢啊,萬一那人在客廳裡等着我怎麼辦?”鄧楊手裡握着剪刀,站在屋裡對出警的警察說道。
“那我們總要進來啊!”警察一聽也沒轍了,鄧楊說的也有道理。萬一人家真在客廳等着他,他一開門要麼就被人挾持成了人質,要麼就被人當場幹掉。這出警出個人命案子出來,到時候媒體又會口誅筆伐了。
“你們會撬鎖吧?要不你們把我家鎖給撬了吧!”鄧楊很快相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讓警察把鎖撬了,不就能進來了麼!
“您確定要這麼做?”警察在電話裡問了他一句!
“確定,撬吧!”鄧楊很堅決的對警察們說道。
幾分鐘之後,鄧楊的臥室門被人敲響。聽見敲門聲,他覺得自己的小心臟都快要蹦到嗓子眼來了。
“誰?”鄧楊對自己的媳婦示意了一下,讓她站在自己身後,然後舉起剪刀隔着門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