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我是管不了了。你們倆要不就回來找個事情做吧。老這麼下去，我擔心她能學壞了。”看着孫女摔門而去，奶奶緩緩坐在飯桌跟前久久無語。過了好半天，她才起身走到臥室，拿起電話給兒子打了過去。
“媽，我現在忙得很。你只要讓她不餓着凍着就行了。女孩子家的，過幾年也就嫁人了。再說了，都讀高中了，要學壞早學壞了，不至於到了懂事的年齡再去學壞。你呀，就別操心了。回家找工作，回去拿一個月2000塊的工資？我總要爲以後多打算打算吧。好了媽，就這樣了啊。”唐欣的父親在電話裡有些不耐煩的對自己的母親說道。女兒大了，總是要嫁人的。他覺得女兒能夠讀到哪個程度，就算哪個程度。至於其他的，只要她不去殺人放火，小節問題根本用不着那麼計較。現在不是流行一句話麼，人不狠站不穩。孩子太老實了，以後等着在社會上挨欺負麼？對於母親說的問題，他心裡很是不以爲然。
“那好吧，你去忙。”奶奶無奈的輕嘆了一聲，然後緩緩地將電話掛斷。坐在牀頭愣了很久，她才起身走到孫女的房間，將窗戶開得更大一些，好讓屋子裡的煙味能早一點散乾淨。唐欣走得急，連電腦都沒有關。奶奶轉身看着屏幕，那隻頭上戴着小花的小企鵝不停地在那裡閃爍着。
“奶奶你在幹嘛？你咋這樣兒呢？知不知道不經過別人的允許私自窺探隱私是犯法的？”唐欣一直走到街上，才察覺到自己的手機沒有帶。手機裡的視頻和照片，她不想讓任何人看見。急匆匆趕回家，就看見自己的奶奶正對着電腦屏幕看着什麼。她生怕有客人這個時候發一些不適合的消息過來，快步搶了過去，一伸手直接拔掉了電源，然後怒氣衝衝的對自己的奶奶吼道。
“這孩子，奶奶進來幫你開開窗戶，咋還犯法了呢？”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孫女，好半天奶奶纔開口說道。說完，老人佝僂着身子向門外走去。飯菜都涼了，她準備把菜留到晚上，自己現在則是把飯倒鍋裡熱熱對付一頓算了。
老人的退休金一個月只有一千多塊，除掉水電雜費，祖孫兩的日子只能說勉強過得。尤其是孫女的年齡大了，開銷也是日益見漲。不節省一點怎麼行。兒子媳婦在外地上班，每個月的工資都自己存着，說是要爲將來打算。老人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幾年，她只能說爲這個家，爲自己的子女們貢獻出最後一點力量。哪一天眼一閉，也就眼不見心不煩了。
“還說不得了，說兩句就擺出這種可憐像，擺給誰看呢。”唐欣看着奶奶的背影輕聲嘟囔了一句，把手機往兜裡一揣，一轉身就向門外走去。還是外邊的世界精彩，只要自己一個電話。多少男孩子搶着請自己的客，搶着奉承自己，比待在這個破家裡舒心多了。順着樓梯往下走去，唐欣心裡頭想道。她知道那些男孩子甚至是大叔們心裡想的是什麼，不過她自認爲自己可以做到萬吊叢中過，滴精不沾身。利用男人們的慾望，去讓他們給自己花錢，而自己卻不用付出什麼，這纔是撩漢的最高境界。
“喂，小強，幹嘛呢？”百無聊賴的走在大街上，唐欣拿出手機打給了一個平常沒少在自己身上花錢的男孩子。本來想約同學出來湊份子吃點飯的，可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都特麼摳門的很，每次出來身上就帶個3-50塊錢。點個菜還得算計着金額點，還不如叫個男的出來呢。
“欣欣呀，怎麼今天主動給我打電話了呀？沒幹嘛，剛準備吃飯呢。你吃了沒？沒吃來萬豪，菜剛上，還沒動呢。”小強在電話那頭很熱情的對唐欣說道。
“我怎麼去呀，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唐欣當然知道萬豪在哪裡，那是本市除了山莊之外最高檔的地方了。一跺腳，她對着電話撒嬌道。她這麼說是有目的的，一是想讓小強覺得自己沒拿他當外人。二個麼，就是擺明了告訴人家。我身上沒錢，你要我過去的話，今天的開銷可就都算你的了。
“你打車過來，快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下去付車費就是了。過來吧，今天都算我的。完了我給你幾百零花，女孩子身上不帶點錢怎麼行。趕緊的啊，我點瓶紅酒等你。”小強的父親是做買賣的，一個月光給他零花錢都不少於一萬。或許這個錢，拿到省城就不算什麼了。可要知道，在小城這個地方，一個不到20歲的人每個月能有一萬塊的零花。對於大多數同齡的妹子來說，他就是個土豪。
“好吧，就給你個面子，今天陪你吃頓飯。”唐欣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伸手攔下一輛的士說道。
“服務員，再來瓶紅酒！”掛了電話，小強靠在椅子上點了支菸對服務員招呼道。
“小強，我快到了，你下來吧。”約莫刻把鍾功夫，小強就接到了唐欣的電話。嘴裡答應了一聲，他起身就往樓下走去。出了大堂，正好就看見唐欣站在那裡對他嫣然笑着。
“別找了！”小強摸出一張20的，從副駕窗口遞給了司機說道。起步3公里3塊5，然後每公里1塊1。在小城這地方，20塊錢足夠繞着老城區走一圈了。
“幹嘛便宜他呀，打表才14塊錢呢。”唐欣白了小強一眼說道。
“天大地大你最大，錢算個屁，爲了等他找錢，難道讓你在這裡站着？走，菜上齊了，酒也開了，今天咱倆慢慢吃慢慢喝。對了，吶，一個女孩子身上不帶些錢算是怎麼回事。”小強伸手輕攬着唐欣的腰肢，見她沒有如同往常那般扭身拒絕，心裡暗爽了一下，隨後掏出錢包抽了五六張百元鈔票塞唐欣手裡說道。
“拿着啊，別墨跡了，吃飯去。”見唐欣有些拒絕的意思，小強索性將錢塞她牛仔褲的褲兜裡，順帶着感觸了一下那股子帶着青春氣息的彈性。
“馬勒戈壁的，六百塊錢讓你摸兩把也算夠意思了。”唐欣面露羞澀的讓小強摟着腰，兩人並肩向酒店二樓餐廳走去。一邊走着，她在心裡一邊暗暗咒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