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幽暗的總統套房,拉着窗簾。
一個瘦弱的女人,斜躺在沙發上。
她叫夏冰。
她的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樣。
夏冰,夏天的冰。炎熱的季節,幽暗的房子裡,一塊飄着寒氣的冰。寂寞,頹廢,又帶着一種難以捉摸的誘惑。
她穿着一條黑色的短裙,黑色的小上衣,黑色的指甲,疲懶地斜躺在黑色的沙發一角。
她有一張精緻的臉,精緻到了極點。無以形容的冷豔。
那是怎麼樣的一種冷豔?
一萬個女人站在你面前,你一眼掃去,下一秒視線會回到她臉上。
她似乎永遠帶着一種看不起整個世界的冷漠。
其實任何女人都可能變得冷漠,只要你嘗試過孤獨。孤獨的時間久了,冷漠就成了另一種溫柔。
無論在誰眼中,她都是一個很獨特的女人。
世上有許多種形容詞形容女人的味道,她這一種,叫奇妙。
現在夏冰就這麼斜躺在沙發上,冷冷地看着對面的沈進。
沈進躺在椅子裡,半邊臉上敷着冷毛巾,手裡握着半截煙,淡淡地笑了笑。
夏冰突然笑起來,看着他,道:“想不到,堂堂進三少,也會被人打巴掌!”
沈進苦笑道:“你的好弟弟,當真了不起!”
夏冰冷笑道:“我是想不到,你就這麼站着讓他打,一下也不還手?”
沈進道:“我如果當時還手,你以爲我走得出金融大廈嗎?打第一基金總裁一巴掌,就相當於打第一基金所有股東一巴掌。那些人,我一個也惹不起。”
夏冰笑道:“你可真能忍。”
沈進笑道:“我能成爲杭城進三少,不是因爲我命好,只是因爲我一向都很能忍。”
夏冰道:“你打算就這麼算了?”
沈進笑道:“我如果這都算了,我就不是沈進了。”
夏冰呵呵笑道:“你一直都很毒。”
沈進道:“我活了三十三歲,今天被一個二十一歲的小孩打了四個巴掌,這真是個大笑話。”
夏冰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沈進道:“用計謀。”
夏冰道:“用計謀?”
沈進道:“當然了。跟一個管理上千億資金的人鬥,你不用計謀,難道等着他的鈔票貶值啊?”
夏冰冷笑道:“你有信心能鬥贏他?”
沈進笑道:“再過十年,我能不能鬥得贏他,就難說了。可是現在,二十一歲的夏遠,畢竟太年輕。你知道,是我讓他當上總裁的,我當然有辦法讓他掉下來。從太高的地方掉下來,就永遠爬不起來了。”
夏冰道:“你該不會是想殺了他吧?”
沈進看了她一眼,笑道:“你當現在還是清朝啊,想殺人就殺人?我們是文明人,要用文明的方法處理問題。”
夏冰道:“恐怕他們未必也用文明的方法對付你哦?”
沈進笑道:“所以明天我要多找一些保鏢了。”
夏冰道:“我想,除了你,沒人在被打巴掌後,還能笑得這麼有自信。”
沈進道:“因爲遊戲現在才真正開始。”
夏冰笑道:“誰也想不到,這裡最大的莊家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