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餘笑走進沈進的辦公室,坐了下來,看着沈進,道:“進三少,你找我?”
沈進笑了笑,道:“我以爲你知道我爲什麼找你。”
顧餘笑搖搖頭,道:“不知道。”
沈進道:“這兩個星期,股指期貨那筆錢,先賺了點,接着又虧了很多,現在,已經虧損五個億了。”
顧餘笑道:“就是這件小事?”
沈進道:“這還只算小事?”
顧餘笑道:“一百個億裡面,損失五個億,可以說微不足道。”
沈進苦笑道:“好一個微不足道,可是我個人的資產,總共也沒幾個億。”
顧餘笑道:“可是你用的並不是你的錢,又何必那麼在意?”
沈進道:“這錢是第一基金的錢,我也只不過是借來用用。借來的總是要還的,我怕到時還不出,那我就會很麻煩了。”
顧餘笑道:“你怕我玩你?”
沈進笑着道:“不,我們都買了,我輸得慘了,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如果我懷疑你,我也就是在懷疑我自己。我只是想問,你對這次市場的判斷,到底有多大的把握?”
顧餘笑道:“市場總是有漲有跌的。如果你明知道市場三個月後會漲很多,那也不表明這三個月裡會天天漲。或許它是先跌一部分,然後再漲。我只能判斷接下去幾個月市場的漲跌。對於明天,或者後天,市場的漲跌,如果能預測,那他就是神了。所以進三少耐心等待,結果一定會讓你我都滿意的。別忘了,我也買了五個億,虧了我也還不起。”
沈進笑着道:“現在我不信任你也不行,我們在同一條船上。”
顧餘笑走後,林黛柔走了進來。
沈進抽着煙,眉頭微微鎖着。
林黛柔坐到他的大腿上,嬌媚地笑着道:“看來你有心事?”
沈進笑了起來,道:“一點小事。”
林黛柔道:“這幾天,我總覺得你在做一件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大事。”
沈進笑道:“你看得真準。”
林黛柔道:“那是什麼大事?”
沈進道:“一件很大,很大的大事,大到不能說。”
林黛柔道:“現在你什麼都有了,還要什麼?”
沈進笑道:“沒有人會嫌錢多。”
林黛柔道:“那這件事看來有很大的回報,但也有很大的風險。”
沈進道:“我只是對一個人,略微有些不放心。”
林黛柔道:“誰?”
沈進道:“顧餘笑。”
林黛柔道:“就是那個你最重視的年輕人?”
沈進道:“他人年輕,心卻很老。”
林黛柔道:“這樣的人倒是不多見。”
沈進道:“他這樣的人,我從來沒見過。我從一開始就調查清楚了他的背景,他的父母是因爲夏國標坐莊的股票而跳樓自殺的。可是他卻和夏遠做了幾年的朋友。他只是一直在等待機會,一個成功對付夏遠的機會。他直到等到了我,才走了出來。他這個人的童年經歷得太多,他這個人太有耐性了,連我也看不清楚。”
林黛柔笑道:“既然你對他不放心,爲什麼又留着他在身邊呢?”
沈進道:“沒他不行,沒有他,我的業績根本沒辦法做得比夏遠好。況且,現在我和他已經在同一條船上了。”
林黛柔笑道:“你想不想看清楚他?”
沈進道:“想,可是沒有辦法看清楚他。”
林黛柔笑道:“他是個年輕人,而且又是個男人。年輕的男人總是躲不過誘惑。我有個女助手,她很漂亮,身材也很好。更重要的是,她很懂演戲,而且能演得很騷。我想讓她去誘惑一下那個顧餘笑。”
沈進笑道:“我敢保證,一定沒用。”
林黛柔笑道:“只要他是個男人,就一定有用。”
顧餘笑從盥洗室裡走出來,走到梳洗臺前,洗手。
他擡起頭,愣住了,因爲鏡子裡多了一個人,一個只穿着內衣的女人,正微笑地看着他。她的外衣已經脫下,放在梳洗臺旁。
顧餘笑回過頭,笑着打量着她,道:“小姐,這是男廁所。”
那女人笑起來,道:“沒關係,我已經把廁所門鎖上了,外面的人進不來。”
顧餘笑問道:“你爲什麼把門鎖上?”
那個女人媚笑着走過來,抱住顧餘笑,溫順地笑問:“你覺得呢?”
顧餘笑輕輕推開那個女人,笑着道:“我覺得你有病。”
那個女人笑道:“你難道不希望和我玩個遊戲嗎?”
顧餘笑看了看梳洗臺上那個女人的外衣和褲子,笑了起來,道:“很想,只是遊戲規則,我來定。”
那個女人嬌笑道:“你真主動。”
顧餘笑道:“我喜歡主動,過一會兒,我會更加主動的。”
那個女人嬌笑道:“遊戲可以開始了嗎?”
顧餘笑道:“還不可以,因爲這個遊戲裡,我不想看見你還穿着什麼。”
那個女人笑着摘下了文胸,脫下了褲子,輕輕地扔到了梳洗臺上。
顧餘笑看了看她,微笑着點點頭,道:“很好,非常好!”
那個女人笑道:“看來我讓你很滿意。”
顧餘笑笑道:“滿意極了。”
那個女人挺起胸脯,對着顧餘笑。顧餘笑微笑着搓了搓手,可他並不是去碰那個女人。他拿起那個女人的外衣、褲子、文胸,走到了窗口,扔了出去。
金融大廈頂層,突然飄下了幾件衣物。
那個女人張大了嘴巴,驚訝地看着顧餘笑。
顧餘笑走到消防栓前,打開櫥窗,微笑道:“遊戲正式開始。”他按下了火警報警器,然後打開廁所門,笑着走了出去。
沈進坐在辦公椅上,微笑着。林黛柔坐在旁邊,一臉不悅。
林黛柔道:“那個顧餘笑當真不簡單。”
沈進笑道:“我說過,你不會試出什麼的。你派去的那個演員,大概這輩子忘不掉顧餘笑了。”
林黛柔笑着道:“是啊,金融大廈頂層男廁所裡有個的女人,連一樓的人都跑上來看了。”
沈進道:“顧餘笑很深很深。”
林黛柔道:“這樣的人,你還敢留在身邊?”
沈進道:“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可能不會這麼做。只是現在,我能做的,只有更信任他了。”
林黛柔道:“爲什麼?”
沈進道:“我已虧損很大了,現在退出遊戲,我不甘心,我只能信任他。”
林黛柔道:“你說這話的樣子,就像散戶被套牢時一樣。”
沈進一愣,然後向椅子裡躺去,嘆道:“我過去從不做沒把握的事,只是這一次,只能賭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