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會的當天早上,太子軒轅洛便陪他們三個來到專爲這次比武所設的訓練場上。
他們到來的時候,驚訝的發現軒轅卓和殷劫竟然已經坐在了最高的觀臺上。軒轅洛見他們不解,不由得奇怪道:“怎麼?你們不知道嗎?每年的比武大會,卓兒和他手下的幾個異人都是評委啊,然後再加上其他幾個大派的大乘期長老,即便你是比武的第一,也必須得到他們的認可才能拿到藥丸,因此沒有人敢使詐作弊的。”
“哦,還有這樣一說啊。”軒轅狂點頭,忽見樞王府的一個家人匆匆過來,他不由道:“不用這麼樣吧,我今天是參賽者的身份,如果去他們那裡,豈不是讓人懷疑作弊嗎?”正說着,那家人已來到他們面前,軒轅狂正要趕他回去,卻見他只是陪笑向自己行了個禮,然後轉身對軒轅洛道:“殿下,王爺請你過去做呢。”
軒轅洛似乎早就知道這家人的來意,臉上淡淡道:“你們家王爺是評委,我不去擾他了。”說是這樣說,其實晚舟知道他是對殷劫等人深惡痛絕的緣故。
待那家人去遠,非念便開始在捧腹大笑,笑完了才喘着氣道:“哈哈哈哈,有人以爲人家拿他兄弟情深,結果人家根本不是來請他的,哈哈哈哈……”
軒轅狂恨恨道:“呸,看看看看,這叫什麼兄弟,你哪怕嘴頭上意思一下啊。”他看向軒轅洛,嘿嘿訕笑道:“這相處了五百年和認識了五天的兄弟就是不一樣啊……”一邊說,看見非念還在那抱着肚子笑個不停,他心中大恨,一腳輕輕踹去,好在非念身手敏捷,一躲便躲開了。
晚舟搖頭道:“你幹什麼呢狂兒?”卻聽軒轅狂悻悻道:“沒什麼,我看他這樣站着笑太累,想讓他滾在地上,那樣笑起來容易些。”他這純屬強詞奪理,不過不等晚舟責怪他,便聽到那邊一迭聲的吵嚷起來。
三人連忙撥開人羣,過去一看,已經圍了不少人,卻原來是一箇中年人揪住另一個看起來頗有仙家之氣的道長,一邊哭一邊罵道:“你個人面獸心的老混蛋,快把我們的藥還回來,三年了,我找了你整整三年,老天有眼,讓我到底在這裡找到了你,快還藥。”
那個道長軒轅狂認識,正是在樞王府裡的幾個修真異人之一,似乎是叫連波道長,而那個中年人他就沒印象了。聽身邊的人議論紛紛,其中離他們較近的一個人道:“真可憐啊,上次比武大會重傷了九個人,才終於得了第二名,拿到了第二顆藥丸,聽說爲此還變賣了不少田產,誰知道原來藥丸竟然早在三年前就被搶走了,難怪都沒看見天馗派的兩位長老出現過呢,還以爲是閉關修煉呢,原來卻是……唉……”
藉着這一番話,三人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晚舟眉間抹上一層疑慮,忍不住回頭問道:“這位兄臺,照你說的,那個中年人就是天馗派的弟子,就是他們的藥又被搶回去了嗎?”
那人上下打量了晚舟幾眼,見他氣質儒雅飄逸,不由得忙收斂了輕視之心,陪笑道:“那個中年人是天馗派的弟子,這沒錯,他叫一風,這個我還和他一起吃過飯呢,但是他說藥丸被搶走了,這個咱們不知道具體的事情經過,不好說,但聽他的意思,的確是這個道長搶了他的藥丸沒錯,唉,若說起來也不可能啊,那可是極真評委,威望高着呢,怎麼會下手去搶他的區區藥丸。”他一邊說一邊搖頭。
晚舟點點頭,一旁的軒轅狂忍不住插口道:“那以前發生過藥丸到手後又被搶去的事情嗎?”
那人在看看軒轅狂,暗道一看就是個浮躁的毛頭小子,因此也就換上了敷衍的態度,哼哼了兩聲道:“恩,發沒發生過?那還用問嗎?哪派能奪魁的高手都不是好惹的,何況都是**一樣的護着啊,這一回說是極真道長搶的,因此大家才半信半疑,因爲只有身爲評委的高手們纔有這個實力,但極真道長等人德高望重,藥丸於他們來說也不算什麼,他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軒轅狂和晚舟互相對視了一眼,忽聽非念喊道:“哎呀,道長開始動手打人了,媽的這老道似乎真挺有一套的……”他說話的功夫,軒轅狂和晚舟已經向圈子裡望去,只看了一眼,晚舟便是大吃一驚,叫道:“不好,這人要下殺手……”人隨聲動,軒轅狂還來不及阻止他,他就躥了過去。並且迅速念動咒語套上山芥戰甲,替那中年人擋住了這致命一擊。
極真顯然沒有想到會有人半途出來插手,那一擊的力道其實並不大,雖然可以把一風擊斃,但對於穿上了山芥戰甲的晚舟來說,就是小菜一碟了。
一風顯然被嚇得不輕,直到極真冷哼一聲,森森的看他一眼後拂袖離去,他才驚魂甫定,痛哭流涕的跪下向晚舟道謝,並訴說着自己的天馗派所遭遇的不幸,言下之意顯然是想讓晚舟幫他做主。
晚舟也是長得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和身上那股出塵的氣質惹得禍,讓這些修爲不高的修真者當成了厲害的人,其實他也不過是元嬰中期而已,而如極真殷劫等高手,卻是一看就能掂量出他的深淺。極真之所以選擇離開,並非懾於晚舟的氣勢,而是他想起之前聽殷劫說過那晚上的事,因此斷定晚舟就是軒轅狂的師傅,因他與軒轅狂的關係密切,就等於是和皇家牽扯在一起,爲了不旁生枝節,這才放棄了擊殺那個一風。
來到高臺上,軒轅卓皺眉看着他道:“道長,那人爲何癡纏於你,我也覺得那種藥丸比比皆是,你根本不會下手搶奪,但如今衆多賽手都在這裡,引起他們的誤會就不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極真冷冷一笑道:“王爺既然也知是癡纏,又何必問詢於在下,不過是個癡漢罷了,理他作甚,賽手雖多,有幾人肯信他。”他說完淡然坐下,眼中有殺機一閃而過。
殷劫看似漫不經心坐在那裡,然而極真目中那抹殺機卻沒有逃過他的眼睛,眉毛微微一揚,他的嘴角邊忽然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轉頭對軒轅卓道:“卓,時候不早了,我看比武就開始吧。”
軒轅卓點頭同意,看着那邊晚舟等帶着那個叫一風的漢子上了另一邊臨時搭建的小臺子,不由得苦笑道:“就是因爲你,哥哥現在是根本不肯過來了,讓我真想一腳把你踢下去。”
殷劫微笑道:“你感謝我吧,若不是我點醒了你,你現在大概就要看他擁着太子妃坐在這邊高臺上,而你則坐在那邊的小臺子上了,兩害相權取其輕,你竟然還想把我踢下去,真是豈有此理。”他哈哈的笑着,軒轅卓也笑了:“行了,別耍嘴了,我今天主要是想看看剛認回來的哥哥到底怎麼樣。”
殷劫的面色鄭重起來:“卓,他比你想象的強,可能比你還要強,而且我前天看了他一眼,發覺他的進境似乎又精進了,只是不知爲什麼很模糊,似乎他體內的力量被誰給動過手腳,這樣別人和他對打的時候,功力低的不用說,看不透他的力量,功力高的,也會因此而把他的實力估計錯,等真正開戰的時候,他可就佔大便宜了。真不知他到底認識誰,肯給他這樣做,你要知道,只有神一級或者魔皇一級的人物才擁有這種功力的。”
軒轅卓大驚道:“不是吧,你說狂兒認識神一級的人物?這怎麼可能,哪有神會來咱們歸元星啊,恩,不過他如果真的和神人有交情,嘿嘿……”他忽然狡詐的笑起來。
“你別笑了,讓我頭皮都發麻,其實你也不用這樣貪心了,你哥哥認識神人,你不是也有一個魔皇朋友嗎?”殷劫取出羽扇一下一下扇着,一邊觀看比武場裡的動靜,正確的說他只看着一個人,那是軒轅狂。
“魔皇子好不好?和魔皇差遠了呢。”軒轅卓撇撇嘴,立刻引起殷劫不滿:“好吧,就算是魔皇子,可這個魔皇子是魔界的太子,還親自引着你去讓魔皇陛下爲你賜魔功的基礎,難道這個還不能讓你滿意嗎?”有時候緣分是一件奇妙的事情,殷劫和軒轅卓都向來是高高在上冷酷無情的人,但這兩個高山之雪般的人物一旦湊在了一起,立刻就變成了市井的狐朋狗友,連那幾個魔界中的長老都聽不下去了,立刻欠了欠屁股,離他們遠了一些。
“恩,我當然知道感謝你了。”軒轅卓喝了一口茶,面上的表情洋洋得意的看着場下的軒轅狂:“恩,不過我這個哥哥也的確厲害,都*十多名賽手了,竟然還不肯亮兵器。哦,他那個同夥也很勇猛啊,我怎麼覺得他好像吃了什麼藥似的,不然怎也不至於那般興奮吧?”
殷劫淡淡道:“你哥哥不是不想拿兵器,而是他那兵器根本不用在這種場合裡亮出來,我想他現在一定很後悔當初怎麼不煉一把普通的飛劍。至於他那個朋友,咳咳,似乎是天生遇到打架就興奮吧,你看看看看,他肩上捱了人家一拳,臉上卻笑得樂開了花……”他又搖頭:“好在他功力比我差遠了,否則和他打起來,還真是有些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