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京城,早上快八點,燕大。
“哎呀,你開快點啦,要遲到了。前兩節是《大學英語》,很重要的。”一個女孩的焦急聲。
“親,你《大學英語》我不《大學英語》啊?你急我不急啊?路上車那麼多,人那麼多,我怎麼開的快?這次你怪不上我,是你自己起來晚的。”一個男生的辯解聲,說完還哈哈笑了起來,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怪你怪你都怪你,昨晚睡覺的時候呼嚕聲跟打雷似的,我一晚上都沒睡好,所以早上纔會起來晚。”
“不至於吧?你二樓,我一樓,還隔着兩道房門,我的呼嚕聲能影響你?”
“你看看我眼睛,紅通通的,都有黑眼圈了,這就是證據。”
“哎呦喂,還真是,你不說話我還以爲旁邊坐着一隻大熊貓呢。”
“陸飛,你你,你這是在找死!”
粉拳送上,一陣猛砸,並伴以冷紫溪的嬌嗔控訴之聲。沒有恩恩怨怨,只有青春年少,歲月靜好。
不錯,車上二位正是極品白富美冷紫溪和她的貼身小跟班陸飛。眨眼間十一黃金週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了,而陸飛整整曠了一個星期的課,昨天才和小白從東羊回到京城,乘坐三井沐川安排的一艘客輪。
一個星期不長不短,但對某些人來說足夠發生很多事兒,比如說陸飛。
陸飛絕想不到,十一黃金週他和小妖到大興安嶺走一遭,現在回來,發生那麼多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的事情,彷彿整個世界都天翻地覆了一般。現在且來理一理,捋一捋。
那天晚上陸飛在京北揚名山盤山公路一戰成名,贏了許多超級跑車,贏來的的車標把五菱宏光後車窗貼得滿滿。最後一場比賽他的五菱宏光對戰極品二代林啓明的布加迪black bless,比賽開始時他並不知道這場比賽充滿着陰謀,林啓明要殺他,聯合他的另兩個仇人端木勳和張亞東。也許是老天的眷顧,林啓明的陰謀沒能湊效,反而陰謀者林啓明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陸飛是昨天回京後才知道林啓明死掉的,去炎黃戰隊彙報工作時王侷座告訴他的。說實在的,乍一聽這個消息他喜上眉梢,雖然人死爲大,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買一盤鞭炮來慶賀慶賀。但是接下來王侷座的一番說詞讓他高興不起來了,有關方面把他列爲犯罪嫌疑人,認爲是他殺了林啓明,畢竟是他二人進行的比賽。
“顛倒黑白,指鹿爲馬,還有沒有王法了?明明是林啓明聯合端木勳和張亞東想殺我,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幹我何事?當時霧大,我只聽到車禍的聲音,如果林啓明的車是被撞下山崖的話,也只會是端木勳和張亞東當時開的黃色牧馬人,他們想撞我的車,結果撞偏了。調查調查黃色牧馬人有沒有被撞的痕跡不就知道了嗎?”陸飛氣急敗壞道。
“你覺得那輛黃色牧馬人還會存在嗎?而且張亞東已經死了。”王侷座道。
“神馬?張亞東死了?怎麼死的?”
張亞東死了,對陸飛來說,這又是一個值得拍手稱快的消息。兩人之間的恩恩怨怨可以追溯更久,剛來京讀書的第一天陸飛就惹到了這個一個惡魔,把他給打了,從此臭蟲一般粘着你,背後陰你,各種不要臉的手段層出不窮。陸飛雖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次次化解陰謀,但老是被一個人惦記着,如芒刺在背,不舒坦啊。
“被一個人殺死的,兇手你一定認識,你們開學軍訓的時候給你們當過教官。”
“啊,教官?莊浩莊教官?還是肖澤肖教官?不可能啊,他們都是好人。”
“我聽聞,你們還打過一架。”
“張,張,張建銘教官?”
王侷座點了點頭。
“天吶,張教官竟然殺人了?把一個黒老大給殺了?爲什麼啊?”
“殺了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很多個。這簡直就是一場屠殺!”
當王侷座把張教官殺人事件簡明扼要的說出來,陸飛驚呆了。說來,他對張教官的印象並不好,甚至還和他打過一次架,但是若說張教官心性壞,他不敢苟同,此人就是脾氣有點火爆而已,以及因爲出身窮困之地,心理有些小自卑。
張教官殺人事件陸飛雖然置身事外,但是瞭解此事後,他心裡卻明鏡似的知道爲何,因爲事件的各方面都或多或少的和他有些關係。張教官雖然不是他的教官,但是也管過他們連隊,算是小半個教官,而且兩人還幹過一架;受害者張教官的女朋友張芳芳他見過,彼此還說過話呢;另一個受害者王衛他更認識了,跟着他混過一段時間呢,賺了一點生活費;黒老大張亞東更和他有淵源……
在陸飛看來,這是一場校園貸引起的慘案。當然,往深裡究的話,還有其他方面的原因,比如黒老大欺男霸女,官霸勾結……
慘案中有些人該死,但也死了許多無辜者,陸飛對張教官是同情不起來了。
“人抓住了嗎?”
“沒有,逃了,還在追捕中。從目前得到的線索看,可能已經逃出國境了。”
陸飛點點頭,並不意外,張教官好歹是一個兵王,戰鬥素養極高,哪是那麼容易抓到的。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任張教官三頭六臂,最終還是逃脫不了法律的懲處。
現在又回到了陸飛自己的事情上來了,他幾乎可以肯定林啓明的死是端木勳和張亞東所致。現在張亞東死了,還一個兇手活着呢,端木勳,抓起來審訊審訊結果不就有了嗎,多簡單的事。可是呢,這事情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不簡單啊,因爲端木勳不是一般人,準確的說他爹端木守敬不是一般人,京城企業家中的執牛耳者,土豪榜前十名的常客,各種頭銜加身,可謂威風八面。慘案一經發生,端木勳就被他爹端木守敬給送到國外避難去了,各種罪證一併抹除,從而把矛頭指向陸飛。
“當時我的車上還有一個女孩,她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
“那女孩可叫端木蓉?”
“姓什麼我不清楚,小名叫蓉蓉。咦,端木?她也姓端木嗎?”
“那女孩是端木勳的親妹妹,你說她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