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寺
耀輝國度皇后到此祈福,寺廟中所有僧人都嚴陣以待,而皇后不想受人打擾,所以擎天寺大殿中所有的人都被遣退,唯有皇后的第七子,也就是七皇子陪伴在其身旁。
“上天保佑耀輝國度能夠繁榮安康,百姓安居樂業……”,皇后跪倒在大殿中一尊足足有十米高的巨像面前,這巨像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創建了耀輝國度的人的石像,是所有耀輝國度的人都尊奉的偉大人物。
擎天寺是皇家寺院,能夠來這裡祈福的也只有皇室中人,皇后是這裡的常客,每年她都會來這裡幾次,每一次都會在這裡住上十天半個月,爲的是替整個耀輝國度以及皇室的人祈福。
但是,今天的皇后似乎和以往有所不同,她靜靜的跪在耀輝國度開國者的石像面前,神色憂傷,似乎滿肚子的心事無從訴說。
靜靜陪在一旁的宇文辰澤看在眼裡,他當然很輕易就可以看出母親有心事。
眼看着母親在石像前一跪就是半個時辰,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宇文辰澤有點擔憂,她擔憂的當然是母親會因爲心事而憋出心病來。
於是他到皇后身邊,問道:“母后,我們今天來真的只是爲了替父皇祈福嗎?”
皇后雙手合十,滿臉虔誠的看着前方石像,問道:“澤兒,你是不是沒有耐心在此陪母后祈福?”
“不是啊,母后,你明明有心事,爲什麼不願告訴澤兒呢?”
“吱呀~”,這時,大門從外面推開,一個身材魁梧,穿着侍衛服裝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拜見皇后,拜見七皇子!”,那中年男子向皇后和宇文辰澤行了個大禮,而後徑直走到皇后身邊,俯首在皇后耳邊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期間,皇后的臉色數度發生了變化,這一切都被一旁的宇文辰澤看在了眼裡,他清楚的知道,皇后肯定有什麼事情隱瞞着自己。
“確定屬實?”,皇后像那侍衛問道。
“確定!”,那中年重重的點了點頭。
“退下吧!”
“是!”,中年男子應諾一聲後看了宇文辰澤一眼,恭敬的退出大殿,並關上了大殿的大門。
“母后,出了什麼事?”,宇文辰澤再一次忍不住向皇后詢問,他很清楚皇后肯定知道了什麼事情,因爲她的臉色比剛纔還要難看。
皇后看了看宇文辰澤,遲疑着,似乎是在考慮是否應該將她所知道的事情告訴自己的兒子。
“母后,你快說啊,到底出了什麼事?”,皇后越不說,宇文辰澤有點焦急。
皇后像那石像叩了叩首,而後緩緩起身,看向宇文辰澤。
“澤兒,你長大了,母后覺得有些事情應該讓你知道!”,皇后神色凝重說道。
“什麼事?母后!”
“是關於你皇叔的事情!”
“皇叔?”,宇文辰澤一怔,他的皇叔,也即是耀輝國度國王宇文拓峰的弟弟宇文拓閆,此人是耀輝國度的重臣,這麼多年一直替宇文拓峰南征北戰,是耀輝國度人民眼中的大將軍,大英雄。
“關於皇叔什麼事情?”,宇文辰澤問道。
“你皇叔他想要謀朝串位!”,皇后緩緩說道。
“什麼?謀朝串位?”,宇文辰澤嚇了一大跳,跟着立馬異議道:“這怎麼可能?皇叔是父皇的親兄弟,他怎麼可能謀朝串位?母后你是不是搞錯了?”
宇文辰澤很難相信母親的話,他和他的哥哥姐姐們都是自小被叔叔宇文拓閆看着長大的,在他們的印象中,宇文拓閆是個做事豪爽,爲人正直的大英雄,深得他們的父皇宇文拓峰信任,甚至將兵權都交到了宇文拓閆手中,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謀朝串位呢?
“沒有搞錯!”,皇后冷着臉說道,“你皇叔確實想要謀朝串位,我這段時間一直有派人在暗中調查這件事,剛纔孫龍前來彙報,說他的人在皇城外發現了大量的人馬,那些人,全都是你皇叔的人,他們已經準備好要行動了!”
“這……”,宇文辰澤露出吃驚神情,這樣的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令人震驚的,他從來沒想過,那個外表看起來慈眉善目的皇叔會有謀朝串位的一天。
“母后,我不相信,皇叔怎麼會……”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皇后肯定的說道,“當局者迷,實際上,在你父皇將兵權交到你皇叔手中之前我就曾經提醒過你父皇,你皇叔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兵權千萬不能交給你皇叔,可是,你父皇實在太過相信你皇叔,只是將我的話當成了笑話,最後還是將兵權交到了你皇叔手上!”
宇文辰澤當然清楚的記得宇文拓峰將兵權交到宇文拓閆手上的事情,那都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可是,這麼多年來,皇叔不是什麼都沒做嗎?”,宇文辰澤疑問道。
“那是因爲他一直在等時機!”,頓了頓,皇后接着說道:“你皇叔很會利用人心,知道如果剛接過兵權就拉你父皇下臺,耀輝國度的人民肯定會不服他的統治,所以,這些年來他時常主動向你父皇提出帶兵出戰,目的就是爲了在人民心中樹立威信!”
“…………”,皇后說得頭頭是道,聽起來就像真有這麼回事兒一樣,宇文辰澤一下子無言以對。
“這麼多年過去,他的計劃已經實施得差不多,差不多就要收網了,澤兒,你不該在這個時候回來的!”,皇后無奈的嘆了聲氣。
“原來母親你當時跟我說那番話的用意是……”,宇文辰澤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一年多以前,皇后突然向宇文拓峰提出讓宇文辰澤外出歷練的事情,宇文拓峰當時爽快的答應了,畢竟他的七個兒女每一個到了一定年齡都必須外出歷練一番,宇文拓峰知道養尊處優只會讓他的兒女們變成碌碌無爲‘富二代’的道理。
而就在宇文辰澤出發前一晚,皇后找到了他,告訴他,此番歷練儘量去久一點,當時宇文辰澤還以爲母親的這番話只是爲了讓他歷練得更加有效果,卻沒有料到這番話還有另外一層含義,母后是不想自己的兒子那麼快回到耀輝國度,因爲她知道肯定會有事情發生,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而已。
然而,跑到煉獄荒原試練的宇文辰澤很快就對無聊的‘殺怪’生活感到厭煩,尤其是在遇到九齒追風浪之後,他渾然忘了皇后的叮囑,在秦龍被九齒追風浪抓了之後立馬返回了耀輝國度,而這時,皇后已經找不到其他藉口將他給送出去。
“是的,你不該回來的!”,頓了頓,皇后又接着說道:“我會想辦法安排你和你哥哥姐姐他們儘快離開,希望你皇叔不要那麼快採取行動纔好!”
宇文辰澤沉默了,母親說得如此信誓旦旦,又見她愁眉苦臉,宇文辰澤終於相信了母親的話,他問道:“母后,我跟你一起回宮去找父皇,把你剛纔說的事情告訴父皇!”
皇后卻是無動於衷,搖頭說道:“沒用的,你父皇根本不相信我的話,他寧願相信我是在騙他,也不願相信他的親弟弟會謀朝串位!”
皇后顯得很無奈。
“那怎麼辦?”,宇文辰澤擔憂說道。
“哎~,只希望你父皇能夠吉人天相,讓我們一家平安的度過這場劫難!”,皇后再一次對着石像跪了下去,除了祈禱,她實在已經無能爲力。
“澤兒,你記住,如果你皇叔真的行動了,可以到‘奔放之森’向奔放之森的主人‘令狐瑞靜’求救,她是母后的朋友!”
“是,澤兒記住了!”
頓了頓,宇文辰澤又問道:“母后,我們能不能讓父皇將兵權從皇叔手裡給要回來?”
“恐怕不行,這麼多年下來,你皇叔已經在軍隊中樹立了極高的威嚴,就算你父皇同意將兵權收回,會引起公憤,到時候,他更加有藉口起兵造反!”,皇后說道。
“那麼,我們可以在皇叔行動之前先向‘令狐瑞靜’求救啊!”
“可是你皇叔現在什麼都沒有做,我們現在又能夠做什麼呢?”
是啊,就算皇后所說都是事實,但是宇文拓閆一日沒有行動,皇后說的便都只是一種猜測和假設,沒有成真的事情,就算想找人求救都沒有理由。
宇文辰澤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看這樣吧,回宮之後你立刻收拾行禮,我今晚就安排人送你和你哥哥姐姐離開!”
“可是我們走了,母后和父皇怎麼辦?”,宇文辰澤說道。
“你父皇是一國之主,他放不下這個國家,肯定不會走,而我,要留在她身邊,跟他共進退!”
“那我們也要留下來!”,宇文辰澤義正言辭。
“不行,你們一定要走,如果你們不走,萬一你皇叔真的謀朝串位,誰能夠幫你父皇將皇位給奪回來?”,皇后果斷的拒絕。
“可是……”
“沒有可是,就這麼定了!”
宇文辰澤再次沉默,面對自己的母親,他無法抗拒。
“皇子陛下!”,正當宇文辰澤滿腹憂愁,滿腦子空白之時,門外傳來的侍衛的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