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元昌向傻大個投去感激的一眼。
王麟挑起眉毛:“哎喲,你們還想比接下來的兩局?可以啊!我奉陪到底。”
廖學兵一瘸一拐走過去,聖心道館的人自動分開一條道路。
王麟見他走路都成了這樣還想逞強,只笑得直打跌,指着他哈哈大笑道:“哎呀呀,要不要我買副柺杖送給你?”
廖學兵扶起楊元輝,摁住他的兩個人用眼神向王麟詢問,王麟點點頭道:“放開他,反正翻不起什麼風浪。”
“兵哥!”平日裡人模狗樣的花花大少此刻竟帶着一絲哽咽,牢牢抓住廖學兵雙手,彷彿離家多年的孩子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他發誓就連小時候受委屈回家見到父親也沒產生過這樣的情緒。
廖學兵回身看着聖心道館所有人,一個一個看過去,將他們的身形面貌仔細記住,說:“大少放心,所有的一切我都叫他們翻十倍還回來。”
王麟見這傢伙還在吹牛,正想訓斥幾句,突然發現門口有個身材瘦高的男人跟了過來,胳膊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下,狀況不比廖學兵好多少,頓時笑得差點沒在地上打滾。
“廖學兵啊廖學兵,這就是你找來的幫手?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廖學兵聽而不聞,又去扶張敏赫,說:“大家別擔心,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受點小傷算什麼?”
王麟繼續哈哈大笑:“小子還真會自我安慰啊,你怎麼不去當老師呢?”
“哦,是有這麼個想法,以後有空了會去找間學校應聘吧。”廖學兵站到王麟面前,淡淡的道:“怎麼比,劃個道出來?”
王麟說:“怎麼比?簡單!五局三勝,我們已經贏了兩場,還剩下兩場沒比。不過我得事先說明,必須加個彩頭,輸的一方拿一百萬出來賠給贏的一方。”
他念念不忘的就是從廖學兵楊元輝身上敲詐一百萬。本來是五十萬的,現在形勢一片大好,自然就提價了。
王麟和楊元輝的私人恩怨、被廖學兵打傷的四個蠢材暫且不說,今天叫來助陣這些人少不得需要花錢。
答應給伍朝儀的二十萬,請虎豹兄弟過來壓場,也得掏兩份大大的紅包。還有趙萬的勞務費那就更不用說了。其他十來位師兄弟,跑腿費、助拳費、餐飲費,肯定是要出的吧?
你若是一毛不拔,以後有事誰來幫你?
你若是一文不名,別人還會管你叫哥麼?
所以這一百萬,王麟是非要不可。
廖學兵把菸頭扔在地上,說:“好,一百萬就一百萬。”
“你這就答應了?”王麟滴溜溜轉着眼珠子笑道:“到時候萬一拿不出來怎麼辦?”
“開玩笑麼,區區一百萬。朱雀武館老子投資一個億建起來的。”
王麟登時放下心思,大聲道:“兄弟們,準備幹活!”
雙方人馬重新分爲兩撥,朱雀武館這邊殘兵敗將,傷痕累累,一個個眼巴巴看着廖學兵。
王麟當初請虎豹兄弟過來助陣,事先答應給他們兄弟倆一人十萬的,盧本廣就想自己還沒出多大力氣,這錢也不好意思白拿,於是提着長槍走到場地中間,指着廖學兵說:“誰來和我
比,是你嗎?”
“我好歹是個斯文的大學教授,怎能動手?”廖學兵左顧右盼,說:“等等,我找個幫手。”
“只給你五分鐘時間叫人。”
廖學兵又拖着傷腿走出大堂門外,叫道:“妹妹,哥哥被人欺負了,還不快出來。對了,你有什麼趁手的兵器,帶一把過來。”
“叫妹妹幫忙,這算什麼?”王麟等人嗤笑不已。
盧本廣臉上抽搐,怒道:“不想比你就直接認輸,我還不想欺負弱質女流。”
“聖心道館的人每個人留下兩隻手,我饒你們不死。”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響起。
裘織琳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有的讚歎於她的清純美貌,有的震驚於她的身材高度,有的失色於她手裡的一件兵器。
只見女霸王龍上面一件白色緊身彈力背心,露出光潔的肩膀和漂亮的鎖骨,短髮堪堪蓋過耳朵,俏麗難言。
一根軍用皮腰帶緊緊縛在腰間,顯出完美的腰部曲線。
牛仔褲包住大長腿,腳上蹬着一雙長近膝蓋的軍靴,當真英氣勃勃。
她提着一柄鏈錘,神色凜然,長長睫毛下的嫵媚眼睛打量着在場每一個人。
廖學兵跟在後面,手裡捧着妹子的風衣。
鏈錘通體金屬打造,是一根三十釐米長的鋼製手柄聯起一串長八十釐米的鐵鏈,鏈子尾端是個接近保齡球大小的狼牙錘,直徑大約十五釐米的球體,上面鑄滿尖刺。
王麟等人沒來得及笑話廖學兵,先是被鏈錘給嚇了一跳。
不過大家很快反應過來,均是哈哈大笑。
鏈錘是非常罕見的重兵器,除了少數史料記載,只能在電腦遊戲和文學作品中才能見到,因爲這玩意實在太沉,一般只有特別練過的大力士纔有本事使用。
這鏈錘得多沉?
根據球體體積公式,V=4/3×π×R的立方,這柄鏈錘直徑十五釐米,那麼就是一千七百六十六立方厘米。
按照純鐵每立方厘米重量爲7.86克計算,單是狼牙錘就有將近三十五六斤,再加上鐵鏈和手柄,少不得四十斤以上!
尋常宅男提起來也費好大力氣,若是正常甩動——輕的肩膀脫臼,重的關節骨折,沒等打到敵人,自己先把自己弄傷。
她竟單手提着,渾如無物!
以前某家武館有個不知好歹的渾小子,偷偷拿一把三十來斤的石鎖自己練,練得也有幾分火候了。有天就想在衆師兄弟跟前表演,結果甩來甩去的,把自己膝蓋砸碎了,現在成了廢人。大家都說沒那個本事就別作死,也正是如此。
王麟等人覺得那要麼是空心的,要麼是其他輕質材料塗裝用以嚇人的玩具。就算是聖心道館有名的大力士盧本高也難以使得動這種武器。
朱雀武館人人眼中露出狂熱的目光看着他們的大姐和師孃。
裘織琳緩步走了過去,軍靴踩得地板哐哐作響,沉聲道:“通通跪下,最後一次機會。”
盧本廣搖着頭微微冷笑:“既然你口出狂言,那我就教育教育你,不是什麼話都能說的。”
他手裡拿的是白
蠟杆紅纓槍,通長兩米四,槍頭足有三十釐米,用鉻鋼打的,磨得異常鋒利。伍朝儀弄的這些武器很下功夫,請的好師傅,用的全是好料子,一點也不含糊。
拿回來那天義雲館專程做過測試,一槍直接洞穿零點五毫米的鋼板,毫不費勁。
現在這槍頭上還沾着張敏赫的血。
盧本廣擺出了架勢,雙腳弓箭步站立,右手抓持槍桿背在身後,左手橫在胸前。
看到裘織琳呆立不動,盧本廣索性喊道:“罷了,讓這娘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功夫。王師兄!”
王麟知道他的意思,命令四名手下朝場上拋出四張小板凳。
小板凳在半空中翻翻滾滾,四個人手勁不同,每張板凳的方向都不一致。有的往前方飛去,有的即將在身後落下。
盧本廣眼珠微動,已然覷準四個方位,長槍瞬間點出,快得只能在半空中看見一團匹練似的白光。
“啵!啵!啵!啵!”連續四聲響起,四張板凳分爲八個部分落在地上,空中灑開細碎的木屑。
盧本廣收槍傲然而立,冷笑道:“料你也看不出什麼名堂!”
普通的長槍刺擊,無非刺穿板凳而已,但他長槍附加的傷害竟能在眨眼功夫把四張板凳通通撕做兩半,看似簡單,其實難度極大,眼力、腕力、腰力無不遠超常人。
有人驚叫道:“破天槍!這不是破天槍法嗎?盧師兄什麼時候學了破天槍法?”
王麟笑罵道:“蠢貨,阿廣十年前就開始學了,那時你還沒進道館,知道什麼。”
破天槍法乃是聖心道館的不傳之秘,只有高階武術家等級以上的弟子纔有資格接觸,還得因材施教,有的弟子練劍,有的弟子學刀,有的打拳去了。換而言之,絕大部分弟子都見不到破天槍法。
那人喃喃道:“一槍劈碎四張板凳,盧師兄真是了得。”
“呵呵,你懂個啥子。”王麟不屑的說:“要不是怕伍師叔說我破壞他家財產,阿廣就是十張板凳也能一槍劈碎。這等功夫,明年拳聖封號大賽少不得爭個十六強。”
那人搖頭嘆息,臉上滿是羨慕之色。
“小把戲耍完了麼?”裘織琳淡淡的問。
盧本廣臉色一滯,怒道:“你、你敢說破天槍是小把戲?”
他見裘織琳雖然身材巨大,臉蛋容貌到底算是沉魚落雁,美得冒泡,便存了賣弄的心思。
不成想對方根本不爲所動,盧本廣一下惱羞成怒,長槍甩出,點向裘織琳挺立的巨胸。
“我宣佈你的死刑。”裘織琳看也不看,沉重的鏈錘揮動,帶起劇烈的狂風,直直砸向前方。
盧本廣冷笑一聲,掉轉槍頭向狼牙錘挑去。
狂風撲面而來,一邊旁觀的盧本高警兆頓生,暴喝道:“阿廣!躲開!”
盧本廣不及細索,倉促往左側打滾,狼牙錘落在他身邊半米的地板上。
“砰!”的一聲巨響,木地板炸開,彷彿集束炸彈轟擊地面,數不清的木頭渣子四散飛濺,煙塵滾滾,甚至騰起直徑一米高達兩米的蘑菇雲。
就連整個大堂也在微微晃動,天花板上的吊燈來回搖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