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祁總打算怎麼合作?”袁野果然擺正了姿勢,不愧是廖學兵口中的工作狂,還摁鈴讓服務員送來茶水。
祁亞麗脫下裘皮大衣,讓進來的服務員掛在衣架上,笑道:“是這樣的,我公司員工共計三百多人,想爲他們提供一項福利政策,安排他們定期、定點到貞觀會所來休閒娛樂。包括員工的家屬、親友在內,總人數達到一千人以上,如果反響好的話,以後還可以擴大至下面的合作廠商、廣告商,消費羣體相當可觀,我想和袁總建立長期戰略合作伙伴關係,您看如何?”
袁野展顏笑道:“當然,求之不得。祁總你看,我們這裡有幾個優惠方案……”
“我認爲可以根據員工需求來調整,有的人想吃飯用餐,有的人想唱K休閒,有的人想浴足泡澡。”
她是個合格的商人,簡單評估後認爲廖學兵的提議可行,立即就提了出來。反正現在是洽談階段,萬一合作不成也不損害什麼。重要的是馬上就跟袁野有了共同話題。
廖學兵見兩人談話漸入主題,便打算離開,不想當免費的電燈泡。
祁亞麗把他叫住:“哎,保鏢先生,過幾天我有個酒會,想邀請你和袁總一起參加,可以麼?”
廖學兵停住腳步:“不知酒會上有什麼項目?”
俏寡婦認爲不好直接邀請袁野,轉而邀請和他關係非同尋常的貼身保鏢。只要這位奇怪的保鏢先生願意參加酒會,想必他也能說服袁總屆時一道前往。
“呃,就是和一些商業上的夥伴喝喝酒、聊聊天,休閒放鬆。”祁亞麗認爲這應該對一介普通保鏢形成致命吸引力:“酒會上的賓客都很高級,算是中海的上流階層吧。”
沒想到廖學兵絲毫提不起精神,愕然說道:“那有什麼意思?我可沒心情陪那些大腹便便的大爺、肥胖癡呆的婦女聊天。”
祁亞麗道:“那麼保鏢先生願意和什麼人來往呢?”
“我簡單一點說吧,主要是青春的少女、靚麗的少婦、飢渴的御姐、長腿的妹子,這些都可以考慮考慮。”
袁野爲兵哥的粗俗感到汗顏。
祁亞麗微笑道:“呵呵,也怪我沒把話說清楚,酒會上漂亮的女孩太多太多,保鏢先生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一打。”
“本人樂意之至,祁總到時候提前給我打電話,我和袁總一起去。”
“我會好好招待袁總和保鏢先生的。”祁亞麗覺得自己籠絡保鏢的這步棋又走對了。
返回自己的辦公室,廖學兵打電話給葉小白,兄弟倆可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
“小子,我在貞觀會所,怎麼沒見你來上班呢?”
“上班沒什麼意思,都是袁野在管,我插不上手。我在神月酒吧喝酒呢,你要不要過來?”電話那頭傳來喧囂勁爆的音樂聲。
廖學兵意識到必須給這位兄弟找點實質性的工作乾乾了,電話裡說不太方便,道:“好,我過去一趟,你那邊有什麼妹子給我安排安排。”
……
站在門口久久等不到出租車,廖學兵正猶豫着是不是
步行兩公里去搭乘地鐵——他的電瓶車在交通事故中被碾碎,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代步工具。
一輛紅色牛自達輕輕靠了過來,車窗打開,李晚晴笑靨如花:“廖總去哪?我送您。”
“哎,幾時買的車子?”廖學兵拉開副駕駛室車門坐進去。
“是會所的公用車,中層以上管理人員有權使用。”李晚晴俯身過去,半邊胸壓在廖學兵身上,爲他拉過安全帶繫好,“我看您一直在等車,就申請了公車使用權。”
“你臨時脫崗,對工作不影響嗎?”
李晚晴說:“爲您服務是我工作的第一要務。您要去哪裡?”
“神月酒吧。”
李晚晴剛考到駕照沒多久,廖學兵又坐在身邊,心情難免緊張,車子開得磕磕絆絆的,花了老長時間纔開到神月酒吧。
大門口停着葉小白的愛車烏雲,十分耀眼。
廖學兵下了車,道:“晚晴,謝謝了,要不要進去坐坐?”
“呃,喝酒不能開車,再說會所裡還有事。”李晚晴欲言又止,想想問道:“廖總,剛纔總檯那幫小妞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麼?”
廖學兵道:“她們說,你好像有話想對我說?”
“沒、沒……”李晚晴小臉蛋兒馬上紅成熟透的蘋果,心頭好一陣掙扎,勉強應道:“她們都胡說的,我、我回去了。您幾點要車,給我打個電話。”
“不用了,我和葉總喝酒會到很晚,你按時下班就行了。”
走進神月酒吧,已經坐滿了顧客。假期就這點不好,娛樂場所到處都是人。
曖昧的暗紅色燈光,慢搖音樂輕聲徜徉,客人們慢聲細語交談,一派小資情調。
遠處角落有人招手,廖學兵發現葉小白的身影,走了過去。
酒吧裡溫度適宜,這小子又換了一套行頭,紫紅色襯衫解開兩顆釦子,露出美觀的胸肌,脖子上一根黑色皮繩懸着水晶吊墜,下面是修身西褲和尖頭皮鞋,周身雅痞打扮。
對面是薛暮秋,永恆不變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似乎看誰都欠他兩三萬塊似的。不過見到救了他一命的廖學兵,薛暮秋還是起身招呼一聲:“兵哥來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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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兩瓶拉斐白蘭地,兩個倒滿酒的高腳杯,還有撲克牌。
兩人在玩梭哈,葉小白麪前是一對A和一對4,薛暮秋面前是三條6和一張K,剩下一張沒開。
“賭什麼?阿秋勝算很大啊。”廖學兵拉開椅子坐在邊上,一名服務員過來爲他送上乾淨的杯子。
葉小白指指兩杯酒:“就賭這個,輸的全喝光。”
廖學兵聳聳肩笑笑:“應該沒什麼懸念,我猜小白的底牌是張A。”
葉小白臉色變了變,說:“兵哥,你這樣搗亂不太好吧?”
廖學兵佯作驚奇:“呃?我真猜對了?”
葉小白把撲克牌推進牌堆裡,說:“這局不算。”
端起瓶子給兵哥倒滿了杯子,舉杯道:“妹子沒有,有兩個帥哥陪你,要不要?”
廖學兵揉着下巴說:“
嚴格說起來,你們在我心目中還達不到帥哥的標準。”
“不是吧兵哥,只要我樂意,願意和我過夜的妹子能組成足球隊打個比賽。”葉小白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他最近常來神月酒吧,也經常受到一些無腦女孩的追捧,自信心未免膨脹起來。
廖學兵抿了一口白蘭地,覺得這酒還沒有啤酒來得爽快,放下酒杯說:“小白你呢,外形條件是可以的,呃,就是氣質太愁人,整天吊兒郎當,跟非主流洗剪吹似的,願意跟你過夜的都是殺馬特女孩吧?”
“嘿,會不會說人話?”葉小白急了。
廖學兵又轉向薛暮秋:“阿秋你呢,形象也還過得去,可惜長相太過傻氣,天天愁眉苦臉,好像沒翻身的農奴,扣四十分,勉強及格。”
葉小白指着薛暮秋拍桌大笑:“傻秋,哈哈,我就說你不如我,還不服氣。”
“兵哥到底認爲什麼才叫做帥?”薛暮秋問道。
廖學兵點起香菸道:“像我這樣,英俊瀟灑、高大威猛、風流多金、揮斥方遒、見義勇爲、樂善好施、風度翩翩、溫柔善良、學識淵博、積極向上、不恥下問、謙遜有禮,視錢財如糞土、視權貴如草芥,不被利益所誘惑、不被強權所折服、不爲五斗米折腰、不爲美色而迷惑、粗繒大布裹生涯,腹有詩書氣自華,這才勉強算得上是帥哥。你們呢,還略微欠缺了那麼一點點。”
薛暮秋聽他一番話說下來,早已目瞪口呆。
葉小白怒道:“你把自己說得這麼好,不如我們來比比!”
“比什麼?”
葉小白往外張了張,四處瞧瞧看看,道:“我們不能光說不練,找個全場最漂亮的妹子出來,誰能把她邀過來喝酒誰就算最帥的,剩下的兩人把兩瓶酒乾了。”
今天的客人不在少數,有失意買醉的中年大叔,有呼朋引伴的年輕男孩,有三五成羣的職場白領,有寂寞難耐的豔麗少婦,一時可不好找。
對面吧檯有個高跟絲襪扎馬尾辮的女孩,手裡端着一杯酒,看似無聊的樣子。葉小白眼睛一亮:“很好,就是她了。我先上!”
說着當前走過去,廖學兵和薛暮秋都待在原地看着。
只見葉小白上前,在吧檯先跟酒保要了一杯馬蒂尼,坐在馬尾辮女孩的身邊,擺出自認爲瀟灑的姿勢向對方搭訕。
說沒幾句,那女孩掩嘴輕笑,似乎被他給逗樂了。
廖學兵臉色一變:“這小癟三倒還真有幾分泡妞的本事。”
葉小白又向這邊指指,似乎在邀請女孩過來喝酒。女孩滿臉喜色,看樣子便要答應。
不料這時從廁所門口衝過來一個高高胖胖的男孩,滿臉緊張站在女孩身邊,看向葉小白充滿敵意。如果猜得沒錯,兩人應該是情侶。
那女孩臉上也是訕訕之色,胖男孩呵斥幾句,葉小白不想無緣無故惹事上身,只好聳聳肩故作瀟灑的離開。
返回座位,見廖學兵兩人神色古怪,葉小白沒好氣道:“都什麼玩意,沒看到人家有男朋友了?你行你上?連牆角都挖不到,就別說你最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