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鬆同意會面,但要求會面地點在血獄拳場內。
這就沒意思了,廖學兵讓他過去道歉,他卻讓自己主動上門,這道歉有誠意麼?
對此廖學兵拒絕了,在表達了對朱襄的謝意後說道:“很好嘛,這樣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剷除血獄拳場了。大概過完年後吧,那時我會有一些空閒。”
“剷除誰?我上。”
回頭一看,葉小白懶洋洋的靠在辦公室門口。一件長及膝蓋的灰色風衣讓他看上去很有明星偶像的風範,可惜這裡沒有女粉絲爲他叫好。
廖學兵見他這副憊懶模樣,沒好氣道:“去廁所鏟屎,你去不去?”
“那得看誰是屎了。”葉小白脫掉風衣瀟灑的扔到沙發上,就在辦公室裡晃悠起來,翻翻文件櫃,看看辦公桌抽屜,沒找到什麼有趣的玩意,道:“你這辦公室怎麼什麼都沒有?”
“我廉潔奉公,一心爲民,把全部身心投入到武館建設事業中去,怎麼有精力來貪圖私人享受?”廖學兵說:“叫你昨天過來,怎麼今天才來?”
“我這不跟兄弟們交代後事麼,耽擱了一些時間。”葉小白開了個自以爲幽默的玩笑。
“交代後事?你有啥想不開的?”
葉小白往沙發上一靠,道:“說吧,叫我過來有什麼事情安排?”
廖學兵上前拽起他,道:“你起來,我讓你過來幫忙訓練學員的打架鬥毆水平,以後就是教官了,得有個教官的樣子。”
葉小白沒奈何:“好吧好吧,有什麼要求先講清楚。”
“這事比較簡單,但你得長期呆在武館,保證學員成績達標,就不能像往常那樣四處瞎混了。”
“長期呆武館?”葉小白當先跳起來叫道:“那不行,我白天泡妞,晚上喝酒,夜裡飆車,清早睡覺,哪有時間在武館陪那幫呆子練拳?”
廖學兵掏出香菸遞給他,沉痛的說:“小白,你白天泡妞可是至今沒泡到一個女朋友,你晚上喝酒,酒量也就三五瓶倒地;夜裡飆車,我從沒見你贏過別人,除了清早睡得挺香的,你說你能做什麼?”
葉小白一副“嘴長在你身上隨你怎麼說”的表情,道:“我泡不到馬子,難道你就泡得到了嗎?”
廖學兵道:“我也不想跟你廢話,這武館你呆也得呆,不呆也得呆!二十好幾的人,天天混吃等死,讓在貞觀會所幹活又嫌無聊,讓在武館訓練學員又嫌時間不夠!你想當皇帝不成?”
“我不當皇帝,當貴族就成。”
“貴族?你單身貴族還是黃鑽貴族?”廖學兵瞪眼。
葉小白見兵哥發飆,只好說:“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廖學兵坐回辦公桌,翻開文件,道:“每天早上九點準時上班,晚上六點下班,每週休息兩天,住不住在武館裡隨你樂意,我給你安排一間午休的宿舍。三個月內我要看到一批打架高手。”
“待遇呢?怎麼不談待遇問題?起碼給個萬把塊勞務費吧?”葉小白又叫
。
廖學兵說:“中午和晚上管飯,待遇就這些。”
“行!誰叫我的命是你的呢?”
廖學兵知道他不大高興,說道:“武館挺好玩的,過幾天你就知道了,比天天去神月酒吧廝混有意思多了。”
“那可不見得!”
廖學兵神秘兮兮的說:“你知道嗎?社會上有個傳言。”
“什麼?”
“大家都在傳,你天天和薛暮秋混在一塊,是不是存在某種不正常的男男關係?”
葉小白火燒屁股一般跳起來:“誰說的?”
廖學兵冷冷一笑,說:“每個人都在說。聊得有鼻子有眼的, 你一個月只有一天去貞觀會所,其餘二十九天全呆在神月酒吧,別人能不這麼想嗎?聽說有人看見你和薛暮秋在角落裡擁吻撫摸,你深情的吸允着薛暮秋的舌頭,互相撩起對方的衣服,挑逗着胸前兩點,然後把手慢慢探進褲子……”
“停!停!別說了!我呆在武館還不行嗎?”葉小白簡直火冒三丈,怒道:“誰造的謠,老子非弄死他不可!”
廖學兵深深吸了一口煙,說:“那就好好呆在武館替我訓練學員,不然我讓人把你和薛暮秋搞基的故事翻成九集,每天輪流講。”
葉小白鬱悶無比,說:“好吧,好吧,我玩不過你。”
“走,一起去大廳看看學員,熟悉情況,今天下午直接開始上班。”
“我纔剛來,連口熱水都沒喝你好意思讓我馬上上班?”
“咳咳,你和薛暮秋搞基的故事……”
“上班就上班,別老提那種無聊的東西。”
走進演武大廳,裡面空調開得很足,暖烘烘的,學員們正在跟着蔣元昌練習扎馬步動作,只穿緊身背心和短褲,揮汗如雨,沒一個人敢於鬆懈。因爲今天蔣教官幹勁十足,人也加倍的嚴厲,還提過好幾次不能辜負廖館主期望的話。
誰若是稍微露出半點不耐煩之意,往往就是一鞭子過去,在胳膊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跡。
孫大海也在訓練的人羣裡,排在隊伍的最後面,緊身背心勒着圓滾滾的肚皮,彷彿一隻會活動的皮球。
廖學兵和葉小白進門,蔣元昌便朝他們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繼續嚷道:“重心下移深蹲,膝蓋彎曲成九十度!保持腰桿挺直,身軀不可搖晃。”
扎馬步並不只是普通的扎馬步,在武術訓練中共分爲嚴格的五個步驟。第一個步驟站穩就行了,從第二個步驟開始難度加大,雙腳尖開始轉向前,但膝蓋仍需要對前,這樣形成一個微微的扭轉,使訓練者難以保持平衡。
但如果堅持訓練久了,就會在長期的扎馬步中獲得一個力,這個力是腿上的力。體會到這個力,才能開始練習步法、轉身等武術上的基礎動作。
現在的朱雀武館學員正處於第二個階段,蔣元昌話音剛落,已有人的膝蓋開始搖晃,漸漸支撐不住。
“咬緊牙關!誰若是第一個倒的去外面繞武館跑五圈!”
剛把話說完,孫大
海扶着膝蓋頹然坐倒,道:“教官,我疼……我難受……”
蔣元昌感覺在師父跟前丟了臉面,立即氣勢洶洶過去,皮鞭凌空一甩,啪的一聲輕響,胖子白白嫩嫩的胳膊顯出一道紅印。
“你難受?比被同事嘲笑時更難受嗎?比被上司辱罵更難受嗎?比被小混混欺凌更難受嗎?扎個馬步堅持不過三分鐘,你有什麼資格說難受?”
胖子捂着胳膊囁嚅道:“對不起,教官……” WWW⊙тTk дn⊙¢ ○
“去跑步!”蔣元昌指着門口:“不管跑多久,沒夠五圈不準回來!”
胖子勉強起身小跑,蔣元昌又把他叫住:“等等,先把外套穿上,外面氣溫很低,別給凍感冒了。”
葉小白正待觀察這些所謂的學員,突然聽到人羣裡“咦”的一聲驚叫。
蔣元昌喝道:“雷飛翔!我強調過幾次!扎馬步不準出聲!再不行你也跟懦夫胖子一起跑步去!”
雷飛翔急忙低下頭,心中只有震驚。兩個月前的那個晚上,他就是被葉小白夥同李秋瀾等人偷襲痛毆,打得重傷住院,那張率性又邪氣的臉龐,當真化成灰也認得出。
葉小白早已發現,指着雷飛翔道:“哎喲,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雷飛翔看一眼蔣教官,後者又把疑慮的目光投向廖學兵。
廖學兵拍拍手說:“大家暫停一會兒,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新來的教官葉小白,他是中海市的街鬥之王。”
說到這裡,廖學兵微微停頓,大廳裡響起一陣議論之聲。不管什麼名頭,只要冠上王者的後綴,就會引起衆人的注意。
葉小白對兵哥臨時加到自己頭上的“街鬥之王”名號很是受用,雙手插在兜裡看着大家,用力擠出故作瀟灑的笑容。
“知道什麼是街鬥嗎?我想你們在電影裡也見過,幾百個小混混在街頭不講規則、不受限制的以性命相搏。也許你剛剛打倒兩三個敵人,身後就有五把小刀捅進了你的後腰。沒有人能笑到最後。”
乾光一系的弟子們只參加過正規比賽,對街斗的慘烈程度體會不到,鋼鐵系的弟子們卻深有感觸,一個個暗中點頭。
廖學兵說:“葉小白先生十六歲崛起於中海街頭,靠着一把西瓜刀打遍天下,曾經隻身在一條巷子裡與幾十名敵人血戰,最後能站直的只有他一個。葉小白先生親手覆滅了荷花路十家黑幫,就憑他的一對拳頭。”
“這麼牛,真的假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太相信。
廖學兵指指前方空地:“如果有誰不相信,儘可以上來挑戰,能在葉小白先生手下撐過十秒鐘的,我獎一萬塊。被打殘、打斷手腳、打成腦震盪、骨折、內臟破裂、大小便失禁的,我承包所有醫藥費。”
“十秒鐘一萬塊?”豬頭三捏捏手指,說:“這筆錢我賺定了。”
“阿三!你他媽找死啊!”雷飛翔大驚,急忙攔住豬頭三:“就怕你一分錢拿不到,人還得在醫院躺半年!”
“怎麼?”
雷飛翔低聲道:“回宿舍我再跟你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