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板着臉道:“少廢話,看看幾點鐘了?”
“我緊趕慢趕,這不是來了嗎?走,看看你的相親對象去。”
“再強調一次,我和你是去參加祁總的公司年度酒會,不是搞對象。”
兩人上了袁野新買的奔馳GLA,向秋月湖大酒店方向駛去。
袁野擔任貞觀會所總經理,四處交際應酬,自己沒輛私家車可不行,買高檔車錢不夠,買低檔車又覺丟份,尋思着花了將近三十萬購置了這款黑色的中檔轎車。
會所有個富婆客戶想送他一輛邁巴赫,提出包養三年的條款,三年後再送一套中海市五環以內的別墅。袁野自覺承受不起,婉言謝絕。這車,還是自己掏錢用的舒心。
秋月湖大酒店是中海市知名的五星級大酒店之一,目前六樓已全部被莊致服飾公司包下,作爲酒會主會場,用以招待各路客人。
電梯外四名穿着高開叉緊身低胸旗袍的女孩朝每一位進來的客人鞠躬問好。
一名莊致服飾的女經理在門口迎賓,袁野出示請柬後女經理微笑道:“是袁總啊,祁總一直等着您呢,請隨我來。”
袁野道:“不用,我自己過去就成,你留着招呼客人吧。”
大廳裡裝點一新,四排長形餐桌擺滿精美的點心食物,侍者手捧托盤穿梭往來,約莫一兩百名賓客在其間歡聲笑語。
袁野一眼就能看到被人羣簇擁着的祁亞麗,身穿露肩長裙,氣質高貴典雅,手裡端着一隻高腳杯,在和附近的人笑着說些什麼。
袁野不好意思直接過去打招呼,就在侍者的托盤上拿起一杯紅酒,正想和兵哥商量貞觀會所的年終獎勵措施,一扭頭,廖學兵已經不見了影子。
“該死的,參加酒會就不能好好呆着麼?”
“夫人,你的胸脯……上的項鍊真好看,好像夜空中點綴的明月,介意我表達一下驚歎和讚美的心情麼?”廖學兵端着一杯酒向附近一位穿着打扮雍容華貴的女人笑道。
那女人白了他一眼,說:“不好意思,請你讓開。”
心中暗罵不已,這人也太沒眼色了吧,一身皺巴巴的廉價西裝,說不準是莊致服飾的某個中低層管理人員,獲得參加酒會的殊榮,也有膽子來搭訕自己。
廖學兵渾然不理會對方冷漠的眼神,又笑道:“夫人,你的屁股……上的裙子太有風格了,如同西湖邊上的楊柳,又好像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我可以……摸摸嗎?”
那女人再也忍耐不住,冷冷的道:“滾開,不然我叫保安了。”
廖學兵滿臉愕然:“夫人,我仰慕你多年,你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
“如果我讓人把你趕出去,你會不會覺得更殘忍?”女人說。
“我本將心想明月,唉……”廖學兵以一種悲天憫人的聲調長長嘆了一口氣,轉身鑽進人羣。
那女人回頭一看,見他又在另一名女孩子跟前,臉上盪漾着梁朝偉的笑容,眼中透出金城武的憂鬱,擺足吳彥祖的架勢,說道:“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你,竟花光我今生所有的運氣……”
女孩對這突如其來的搭訕者瞠目結舌,喃喃道:“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廖學兵故技重施,又說:“雖然萍水相逢素不相識,但是我看見你的胸脯……上的鎖骨真是精緻好看,在什麼地方保養出來的?我可以摸一下嗎?”
那女人頓時氣不打一處出,擠過去喝道:“喂,你這傢伙搞什麼!到處騷擾客人!不要給莊致服飾丟臉成麼!”
她這麼一喊,周圍十多位客人紛紛把目光投注到廖學兵身上。
那些目光有不屑的,有鄙夷的,有怒視的,也有人捋起袖子就要上前好好教訓廖學兵一番,讓他知道這裡並非宵小之輩流竄生事的場所。
廖學兵居然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順着那女人的目光四處亂看,嚷道:“是誰?是誰?是誰在酒會上鬧事?”
那女人怒道:“別裝了,說的就是你,當我傻的嗎?”
廖學兵暗罵這女人多事,當即擠出滿臉的無辜之色,用誠懇的語氣說道:“大姐,您這無緣無故的說我騷擾客人?是不是因爲我剛纔拒絕了您的邀請?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向您誠摯的道歉。”
那女人越發惱火,冷笑道:“喲呵!你拒絕我?把話說反了吧!明明是我拒絕你的好不好?”
廖學兵道:“大姐,不如請大家評評理吧,您看我這個樣子,是騷擾客人的人嗎?”
他的外表和裝扮具有極高的欺騙性和僞裝性,服裝寒酸、表情老實、眼神中總是帶着讀書人若有若無的謙遜氣質,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傢伙是個好人。
大家又把目光放在那女人身上,見她穿金戴銀,趾高氣昂,氣勢咄咄逼人,相比起來似乎廖學兵更值得相信一些。
那女人道:“你們不信是吧?這裡有人證!”上前扯住對面的女孩,說:“剛纔是他騷擾你對吧?你勇敢的站出來,有我爲你做主?”
女孩不願陷入爭吵的漩渦,小心翼翼的說:“也、也不算騷擾……就是,就是……”
“聽到了麼?聽到了麼?”廖學兵馬上大聲說道:“我只是個業務員,和人家姑娘談談業務不成麼?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我們公司的競爭對手,不願看到我們達成合作,所以過來撒潑。”
那女人聽他顛倒黑白,不禁氣得渾身發抖,道:“你哪個公司的?信不信我叫你在中海混不下去?” Wшw ▪tt kan ▪CΟ
“我不信。”廖學兵說。
這時有人笑道:“保鏢先生?”
回頭一看,只見祁亞麗挽着袁野的胳膊過來了。
祁亞麗三十歲的年紀,本身相貌底子甚好,經過一番精心的化妝打扮,再加上得體的服裝,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模樣。
而袁野擔任貞觀會所總經理後,害怕別人說自己太過年輕,走的一直是成熟路線,穿衣服講究沉穩莊重,現在和祁亞麗搭配在一起,倒顯得分外和諧,頗有金童玉女的觀感。
祁亞麗又看向那女人,笑道:“寒煙,你們在聊什麼呢?”
那女人說:“亞麗,你來得正好,叫人把他趕出去!”
祁亞麗瞟
了廖學兵一眼,笑道:“寒煙,恐怕是發生什麼誤會了吧?保鏢先生是我請來的客人。”
“保鏢先生?我不想開什麼玩笑。”叫做寒煙的女人冷冷的道:“這其中也沒有什麼誤會,你請來的客人騷擾我,你讓他向我賠禮道歉。”
祁亞麗向趕過來的保安使了個眼色,保安會意,把圍觀的客人客氣的請走。
“寒煙,我來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貞觀會所總裁袁野先生。”祁亞麗笑道:“小野,這是聖心武術文化有限公司總裁蕭寒煙,你們認識認識。”
廖學兵聽到她的公司名字和姓氏,不由心中一動。
蕭寒煙憤憤瞪了廖學兵一眼,轉向袁野立即滿臉堆笑:“哦!原來是亞麗天天向我提起的袁總啊,果然是小鮮肉。”
袁野早已習慣了婦女們對自己的恭維,乾巴巴的說:“蕭總你好。”
祁亞麗道:“還有這位廖學兵先生,是袁先生的貼身保鏢,爲人忠誠肯幹,兢兢業業,所以我猜想你們之間一定是出了什麼誤會。”
“袁總的保鏢?”蕭寒煙皺着眉頭想了想,又說:“等等,你說你叫什麼?廖學兵?跟朱雀武館什麼關係?”
廖學兵摸着鼻子說:“不好意思, 在下正是朱雀武館館主廖學兵,兼任袁總的保鏢。”
蕭寒煙一雙漂亮的丹鳳眼漸漸瞪圓,道:“你就是把王麟他們打得雞飛狗跳的廖學兵?”
祁亞麗算是混老了江湖,見他們這番對話,笑道:“等等,你們認識?”
蕭寒煙冷着嗓子道:“何止是認識,我們聖心武館上上下下對他廖學兵的大名簡直如雷貫耳!”
“寒煙,能不能說說事情經過,也許真的只是個誤會。”祁亞麗生怕對方和廖學兵再有什麼矛盾,可別把自己和袁野的好事給攪泡湯了。
蕭寒煙道:“也許之前騷擾客人的事真的只是個誤會,但他把我們武館的人打成殘廢,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一兩句話能說得清楚的了。”
祁亞麗見她這麼大的怨氣,轉向廖學兵問道:“保鏢先生,到底怎麼回事呢?”悄悄向他眨了眨眼,意思明白得很:只要你道個歉,我幫你們說合。
廖學兵說:“請問貴公司和聖心道館什麼關係?”
蕭寒煙別過臉不想理會,祁亞麗代爲答道:“蕭寒煙女士是中海武林絕代雙驕之一蕭繼倫先生的姐姐,成立了聖心武術文化公司來代理聖心道館的所有業務,一直和我們莊致服飾保持良好的合作關係。”
“哦?”廖學兵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蕭寒煙身上,見她中等身材,除去高跟鞋的高度大約一米六五的個子,二十七八歲的年紀,臉蛋倒是十分精緻,秀氣的鼻子微微翹起,十分可愛;大波浪的長髮在身後纏繞出幾道密密層層的小辮子,修長光潔的脖子上掛着一串鑽石項鍊,每一處都在顯示與衆不同。
蕭寒煙聽祁亞麗稱自己弟弟爲“中海絕代雙驕”,不禁眉毛一挑,眼中多了一絲自得,說:“祁總,舍弟只是武學天分上比別人出色一點點,值不得絕代雙驕這個名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