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元昌不免說道:“師父,我最近狀態保持得很好,不如就讓我先打一局,爲你試探試探。”
廖學兵道:“若是輸了怎麼辦?你打得過武術大師?”
蔣元昌頓時無語。
“我希望你還是把注意力放在武館上,其他事情不用操心。”廖學兵拍拍蔣元昌的肩膀:“就算我輸了怕什麼,你師孃回來還不是照樣會把所有敵人全部掃清?”
蔣元昌這才放下心事,道:“那我就先回去訓練學員了。”
寧青蓮目送蔣元昌離開,轉過頭狠狠瞪着廖學兵,說:“你現在給我講清楚,那個女壯漢到底是你什麼人?一下子說是你妹妹,一下又說是你老婆,那我算什麼?”
“你?”廖學兵仰天打了個哈哈,道:“你應該算是我的情婦吧。”
寧青蓮怒道:“誰要做你的情婦!我可高攀不起!”
尚未走遠的蔣元昌隱隱聽到情婦兩個字,腳步微微一滯,心道:“他們果然是這種關係!得,還是去提醒一下方元宏,讓這小子別再癡心妄想了。”
既然定下挑戰血獄拳場,廖學兵就沒那麼空閒陪寧青蓮鬥嘴,說:“現在可以不做,等完成後契約後你再好好考慮。還有一件事,我前些天和莊致服飾的總裁祁亞麗達成了初步意向,她是袁野的姘頭,你可以過去找她談談廣告贊助,貝殼杯很快要開始了。”
寧青蓮和袁野一起做過好一段時間的財務交割,彼此熟悉得很,聞言不由撇嘴道:“袁野?那麼清秀帥氣的小夥子還沒結婚就有姘頭了?肯定是被你帶壞的。”
“我這麼老了還是孑然一身,你這話說得好沒道理。行了,我回去準備準備。”
回到公寓,廖學兵開始新一輪修行——睡覺。
聽起來似乎滑稽得很,而且還很悠哉,但在幽曇經營造的這個幻境裡,睡覺是一件極度兇險猛惡的事情。
別人以爲他睡得香甜無比,事實上廖學兵沉睡在夢境中的每一個經歷的危險強度堪比好萊塢大片。
有時候廖學兵醒來會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就像《盜夢空間》一樣。
第二天下午六點,廖學兵到達朱雀武館,莫寰宇和董修竹已經在等着了。
門口外面停着四輛轎車,一輛是莫寰宇的凱迪拉克,一輛是董修竹的保時捷卡宴,還有龍虎拳場拳手分別擠在剩下的兩輛車裡。
這次挑戰董修竹不敢怠慢,帶上十個拳手去觀戰助威,另一方面也打算在出現意外時能派上用場,還有一個設想是希望拳手們能在高等級的對決中學到什麼。
廖學兵剛從一個漫長的幻境裡甦醒過來沒多久,看起來非常疲憊,兩眼無神,腳步虛浮,好像剛跑完馬拉松全程四十二公里,又彷彿在女人的肚皮上奮戰了幾天幾夜。
董修竹見狀吃了一驚,道:“廖先生,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莫寰宇也道:“小兵,你不知道今天有事嗎?去哪裡搞成了這個樣子?”
廖學兵擺擺手:“不要緊,就是有點餓,讓我先吃吃東
西。”
衆人滿腹疑竇,跟着他一起來到食堂。
廖學兵讓郭曉芸做了一個大份的炸醬麪,另外還有三斤米飯,一隻滷豬蹄、一隻燒雞、一盆西紅柿燉牛腩、一盤油麥菜、一條紅燒鯉魚,都是最大份量的,將近擺滿桌子。
“喂,你們吃不吃?”
衆人搖頭。
董修竹好心的提醒道:“廖先生,我們的挑戰時間定在晚上九點開始,你現在吃東西吃得太飽,血糖太高,到時候只怕影響發揮。”
“這個你不懂,我吃一斤肉就長一斤力氣,吃得越多打得越猛。”廖學兵捧着大號的飯盆,道:“也罷,你們不吃我 自己吃。”
董修竹十多號人以及拉瑪頌武槐趙克容幾個人圍坐在旁邊,眼睜睜看着他把五人份量的菜餚吃了個精光。
舔乾淨盤子裡的最後一滴湯汁,廖學兵拍拍肚皮說:“算了,吃個六成飽差不多了。”
董修竹險些摔在地上:“廖先生,你不是唬我的吧?”
“以你的智商,我唬得了你嗎?”廖學兵慢條斯理的剔着牙。
董修竹苦笑一聲,道:“廖先生,我算是怕了你了。”
廖學兵掃了一圈周圍:“怎麼?帶人去打羣架呢?”
他這些拳手平時個個囂張跋扈,這時有人不滿廖學兵不屑的語氣,正欲拍案而起,便馬上被別的人拉住,低聲道:“知道梅加瓦蒂被誰打死的麼?”那人嚇了一跳,頓時不敢說話。
在武館歇息一陣,衆人驅車趕往血獄拳場。廖學兵坐在董修竹的副駕駛位上昏昏欲睡,董修竹只覺無奈,道:“廖先生,你這個狀況真的沒問題嗎?”
“沒事沒事!”廖學兵驚醒過來,重新坐直身體,說:“我吃飽了容易瞌睡。”
董修竹忍着氣說道:“我們龍虎拳場所有人員的前程都系在你一個人身上了。”
他怎能不緊張?這場拳賽等於把全副家當押上,成敗在此一舉,就說是決定今後的命運也不爲過。廖學兵如此漫不經心,似乎渾然沒把對決放在心上,董修竹幾乎快要急死了。
血獄拳場開在東城區最豪華的海棠夜總會第十三樓,這個在西方不太吉利的數字也讓拳場蒙上一層黑暗的色彩。
格局和龍虎拳場差不多,但規模要大上一圈,各種設施和裝修也更奢華。大廳分爲上下兩層,就像歌劇院的觀禮臺,下層是普通觀衆區,上層是貴賓席,充滿二十一世紀初期暴發戶一般的審美觀,恨不能每一處地方都用黃金白銀鑲嵌起來。
能容納六百人的大廳裡座無虛席,這裡有終日飽食無所事事的貴婦,也有無聊寂寞想尋求刺激的富二代,還有純粹想在賭局中撈上一筆的賭徒,更有大量兜裡揣滿銀子的公司老總和地方官員。
廖學兵一行已於半小時前抵達,龍虎拳場老闆董修竹帶人前來踢場的消息瞬間傳遍血獄拳場。
地下拳場的圈子看上去很大,其實也很小,龍虎拳場前天晚上被血獄拳場鏟了攤子的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
今天又帶人過來,這是毫無疑問的報復行爲,對此幾乎所有人都在期待,即將上演的戲碼必定非常精彩。
廖學兵一行包下三個貴賓間就坐,正遙遙對着大廳中間的比賽擂臺,對下方的所有動靜一覽無餘。此時擂臺上空無一人,正上方的大屏幕也沒有任何顯示。
沒過多久,葛鬆帶着拳場經理過來了。一個四十五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大腹便便的,肥頭大耳,初看上去面相和善,然而眉宇間卻隱含兇厲之色,顯示他沒那麼簡單。
“哈哈,是什麼風把莫老闆和董老闆都吹過來了?”人沒到,語先至,葛鬆春風得意出現在包廂門口。
廖學兵摁住躁動的董修竹,起身迎上去,微笑道:“你就是那個在神月酒吧脫褲子耍流氓,被痛打了一頓的葛鬆葛老闆?”
葛鬆發現是個從沒見過的愣頭青小年輕,臉色當即一變,冷冷的道:“你是誰?我和莫老闆董老闆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廖學兵又道:“聽說那次葛老闆被見義勇爲的酒吧老闆當做皮球一般從酒吧直接踢着滾到大街上,真是精彩之極。”
莫寰宇和董修竹還沒知道這件事,聽廖學兵一說,不免相視一笑,眼中盡是揶揄。
葛鬆見他當衆把自己的醜事大聲的說出,其中不乏添油加醋,只單單兩句話便把自己塑造爲一個無知、可笑、自不量力、品格低下的丑角。
他經常酒醉鬧事,屬下大多知情,卻沒誰敢這麼大膽的宣之於口。
葛鬆心頭早已大怒,臉上卻不動聲色,道:“老大談事,小弟也敢打岔,毫無尊卑之別,來人!給我掌嘴!本人今天就代替莫老闆教訓教訓你這狂妄之徒。”
兩個壯漢從身後撲向廖學兵。
他這麼做,其實有個緣由。前幾年葛鬆、莫寰宇以及其他幾位大佬在望江樓談判,葛鬆爲了滅莫寰宇的威風,故意安排一名嘴尖牙利的小弟上去對莫寰宇挖苦嘲笑,極盡嘲諷之能事。
沒想到莫寰宇擡起江湖規矩的講法:老大聊天,你一個小弟在這裡說話,還有沒有家教了?既然你葛鬆不管,那麼我就代替你管管下屬。
於是乎,莫老五命人把那小弟抓到旁邊,幾個連環大巴掌,只打得小弟臉皮破裂,牙齒也脫了五顆。
被人如此打臉,偏偏葛鬆還沒法分辨,一直懷恨在心。其他大佬也只當做看笑話。
現在這個報復的機會終於來了。
兩個壯漢一左一右夾擊,胳膊粗壯,孔武有力,氣勢洶洶,看樣子沒少練過。
然而廖學兵矮身避讓,兩隻胳膊肘同時伸出,兩個壯漢便不可避免的自動撞了上去。只聽砰砰兩響,兩人同時鼻血長流,捂住鼻子不知所措看着葛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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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學兵逼近葛鬆,冷冷站在他面前,說:“管好你的下屬,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老子可不是誰的小弟。”
這時拳場保安洪保剛小心翼翼進來,見了廖學兵臉色又是一變,湊在葛鬆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原來是這小子,那也算是老熟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