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剛就算鐵打的漢子,也吃不住鋼鐵玫瑰和朱雀館主的連番敲打,漸漸透露自己當年參與謀害裘志鈞的過程。
“大、大概是三年前的九月十二號,那天師父找到我說……”
廖學兵打斷他的話,道:“師父是誰,說名字,不要含含糊糊的。”
“是、是李昌言。李、李昌言要我帶幾名弟子去擺平鋼鐵兄弟會的主事人裘志鈞,我就答應了。”石天剛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去了之後才發現裘志鈞沒那麼好打交道,我兩個師弟……嗯,叫吳天魁和張天力,被打傷了。”
“繼續說,別停。”廖學兵點了一支菸。
“能、能讓我下來嗎?可以不鬆綁,讓腳着地就好。”石天剛哀求道。他的雙手被反揹着吊在鐵索上,這是一個讓人極其難受的姿勢,一百多斤的體重拉扯肩胛骨、肋骨、關節、內臟、脊柱等部位,很快就會讓人痛不欲生。
警方記錄有過幾起這麼吊着把人吊死的案例。
廖學兵放開鐵索讓他雙腳落地,道:“只要你好好配合,其實我是很好說話的。”
“師父所命,我們不得不聽。”石天剛得以放鬆了一點,苦笑道:“那次教訓裘志鈞失敗後,我們武館籌備參加一項賽事,就沒有去管。直到國慶節過了,師……李昌言才又找到我,讓我想個辦法收拾裘志鈞。”
廖學兵和裘織琳呆在邊上,仔細的聽着,遇到有對應不上的關節,時不時問上一兩句。
石天剛倒也光棍,一旦開了口就滔滔不絕,其間還管廖學兵要酒。廖學兵給了他一瓶啤酒,這傢伙就更配合了,把自己參與的全部過程通通說完。
石天剛交代的情況基本印證了裘織琳的猜測。因爲賭場用地的所有權問題,李昌言打算收拾裘志鈞。
一開始是讓石天剛帶隊去恐嚇,但裘志鈞反擊力度很大,而且是個軟硬不吃的性格,再加上投資方的資金問題,李昌言最終決定剷除掉這個肉中刺眼中釘。
當年十月二十七日夜間十二點,李昌言親自帶領洪正武館另外五大高手在白玉蘭巷設伏,將剛剛應酬出來的裘志鈞殺害,並嫁禍給中海市其他的賭場業主。由於石天剛此前和裘志鈞照過面,沒有安排參加伏擊。
半年後,巨磊房地產公司順利將那塊地拿在手中。
“事、事情就是這樣,可以放我回去了麼?”
裘織琳關掉錄音筆,道:“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呆在這裡一段時間。”
“不、不是說好就放我走的嗎?”石天剛急了。
廖學兵道:“我只答應不連累你的家人,請注意這一點。你參與謀害裘志鈞,雖然沒有親自動手,到底算是幫兇,也要接受制裁的。籤於你比較配合我們的工作,可以給予適當的減免。”
“好、好吧,我就想問問,到底要到什麼時候?”
“等殺掉李昌言之後。”廖學兵安慰道:“你放心,最多一個月,少則十來天。”
裘織琳打電話叫來一位靠得住的成員幫忙看守石天剛,交代每天只給他足夠維持生命的
食物和水,與廖學兵離開此地。
“接下來怎麼做?”
“很簡單啊,殺了李昌言。”裘織琳像是在說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廖學兵忙問:“要我怎麼做嗎?”
“倒也不急,我先偵察李昌言的行蹤,制定一個萬全的計劃再下手。”
廖學兵突然感覺到裘織琳異樣的情緒,伸手去摟住她的脖子。由於妹子身材實在太高,老廖不得不踮起腳尖。
裘織琳反手擁住廖學兵,低下頭伏在他肩膀上,低聲道:“哥,抱抱我。”
廖學兵倒是想抱住妹子,問題是在妹子的體型面前,反而自己完全撲入妹子的懷裡,被那巨大的球體緊緊壓住面孔,溫香軟玉滿臉全是,險些窒息身亡。
兩人以這樣怪異的姿勢在倉庫外邊的空地抱了一會兒,裘織琳道:“哥,我沒事了。”
她低頭輕吻廖學兵的額頭。
驅車離開,兩人各自返家,一時無話。
……
……
休息一個禮拜結束後,貝殼杯比賽重新開賽。
在這期間,作爲除了館主之外碩果僅存的選手,蔣元昌針對方元宏開展了多項特訓,內定目標是進入三十二強,至少要贏下一場比賽!
凌晨三點,當大家還在夢中沉睡時,蔣元昌就把方元宏從被窩裡拖起,拉到院子開始操練。
《幽曇經生死篇》的部分內功要訣,蔣元昌得到館主的授意開始對部分靠得住的弟子進行傳授,方元宏是武館裡第三個習練此功的弟子。
在院子的開闊地盤膝打坐,吸收天地精華,依照要訣調息運氣,運行內力六十四周天,結束時堪堪早上五點,返回宿舍短暫休息一個小時。
六點後是更艱苦的訓練,要和大師兄張敏赫在梅花樁上對練。
張敏赫是個武癡,經過一段時日的刻苦努力之後,梅花樁走得幾乎比所有人都要精熟了,方元宏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動不動就被太極加跆拳道的組合拳打得摔落下去,跌得鼻青臉腫。
八點以後複習乾光道場的嵩山龍爪手、意通步法和昭陽拳。
十二點午餐和休息,下午兩點開始耐力訓練,有時是負重長跑,有時是聯繫附近部隊跟隨去拉練,有時直接就在小小一根梅花樁上打坐四個小時,直如苦行僧一般。
到了晚上還沒結束,與幾位師兄弟進行車輪大戰,各自使盡全力像正式比賽那樣打,熟悉比賽節奏,培養比賽觸覺。
至於方元宏所管轄的低級人員盛束陽,就交給張元良等人代爲管理。
連續幾天下來,方元宏被操練得跟死狗一般。有一次他實在堅持不住了,就想“老子不幹了,還是回宿舍睡懶覺打遊戲去吧!”結果蔣元昌提了一句:“你好好想想董元泰是什麼下場。”方元宏只得硬着頭皮繼續訓練。
那董元泰什麼下場?
血獄拳場生死鬥結束後,龔政川元氣大傷,不光賠付出鉅額賭資,拳場還折損了多員大將。經此一役,血獄拳場由國內一流拳場跌落爲三流。不僅如此,
其他股東也紛紛撤資,損失十分慘重。
龔政川不敢去惹女暴龍和廖館主,但董元泰非死不可。
這傢伙只躲了一個禮拜就被龔政川派人抓住,關在血獄拳場下方的地牢裡折磨,到現在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只剩下最後一口氣。龔政川什麼時候要他死,最後就是看個心情而已。
蔣元昌對方元宏提起董元泰,倒沒別的意思,就是說你現在是乾光系弟子唯一打進總決賽的,多少得自己努點力吧,別像董元泰那樣自尋死路。
另外龍虎拳場加入武館參與培訓的拉瑪頌、趙克容等人也值得一提。
到前兩天爲止,拉瑪頌結束了爲期三個月的特訓,帶着訓練的成果返回拳場,第二天晚上便在董修竹安排下進行了一場比賽。
雙方均爲巔峰二級精英,比賽中呈一面倒的優勢,拉瑪頌處處壓制對方,最後於一分二十秒時取得勝利。
這個結果令董修竹非常興奮,準備把拉瑪頌立爲龍虎拳場的當家拳手。
還有趙克容,在十花白露膏和太極推拿的聯合作用下,以及蔣元昌的精心調理,肩膀上的骨傷基本痊癒。最終他還不是很放心,去醫院拍片檢查了一番,醫生表示說受傷前一模一樣。
趙克容聞言欣喜若狂,幾十萬元學費交得心甘情願,剩下的只有狀態恢復問題。也許半年後他就將以滿血狀態復活,重新站在龍虎拳場的舞臺上打遍天下高手。
董修竹則是把朱雀武館當做了戰略合作單位,專程來找到廖學兵談了一個項目。
主要是讓朱雀武館的學員能以客席選手的身份參加龍虎拳場的比賽。每場比賽贏的兩萬元,輸的也有一萬元。
獎金是少了一點,但他們參加的不是生死鬥那種血腥格鬥,而是低烈度、激烈程度可控的比賽,已經算很不錯了。另外選手獲得的酬金上交百分之五十給武館,也是必須的。
項目提出後,衆人都很感興趣,紛紛表示會報名參賽。
……
……
星期一一早,廖學兵、蔣元昌和方元宏等人準點出發前往體育場。
六十四強總決賽吸引了更多的觀衆,賽場內外全是人,各路媒體記者聞風而動,追逐着武術界的青年才俊競相採訪。
像廖學兵這種無名小卒歷來是無人關注的,順順利利進入選手休息區。
六十四強,其中器械組十六人,進行淘汰賽後決出兩名優勝者,與常規組的六名優勝者組成八強,開啓新的“無差別格鬥”,這時纔是最精彩的,沒有任何規則限制,最後決出總冠軍和五百萬獎金的歸屬。
上午進行抽籤活動,十點後開始比賽。
廖學兵看了看名單,方元宏的位置比較靠前,排在下午兩點的一場,對手是個日本人,京都水仙道場的矢部雄太。
自己排在下午五點鐘的一場,對手是雲霸武館的“鐵翼血鴉”徐家維。
蔣元昌也湊在邊上,臉色很不好看,搖頭道:“竟然是徐家維,這可麻煩了。”
“怎麼說?他有幾斤幾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