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王蕭的話,檢查局長沒有看一眼反貪局長,徑自的坐在三個女人的對面,掏出一根菸,點燃了,慢慢的吸了起來。
煙霧瀰漫,將檢查局長的面也襯托的迷離,他不是反貪局長,能走到今天,完全是自己摸爬滾打,以命換命搏來的。
如今要走出江浙,等於放棄了自己的一切,往深裡想,這不是一場簡單的辭職而已,或許是整個官場上的大洗牌。
看似只是缺少了兩個人而已,但是,強勢的天平將向另一方傾斜。
想到這裡,檢查局長不禁看向平靜的王蕭,或許有人在借他之手來處理已經亂如麻的江浙官場。
“考慮好了,出來告訴我。”站起來,王蕭淡然的說着,大步的朝着會議室外走去。
沈雍奇坐在原來的位置沒動,審視着檢查局長和反貪局長,玩味的看着兩個人。
“現在你是天行集團的人嗎?”檢查局長還是想確定沈雍奇的身份,在王蕭走後,問了出來。
毫無疑問的點點頭,沈雍奇環視衆人,道:“想要活命,離開江浙,這已經對你們很仁慈了。”
對兩個局長,竟然是這幅不屑一顧,居高臨下的口氣,即使三位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也知道沈雍奇必定有不凡的來頭。
當下對天行集團的勢力感覺到恐怖,要知道,這兩個部門雖然沒有實權,卻也衆多官員巴結的對象。
如今,沈雍奇竟然以這幅口氣來對待兩位局長,那之前的王蕭呢,恐怕就真如傳說中的,魔鬼級別了吧。
深吸了一口煙,檢查局長左手小拇指不自覺的**着,“還有別的辦法嗎?”
說出這句話來,連自己都感覺多此一舉,成王敗寇,天行集團的實力能在自己的身邊將自己老婆無聲無息的事走。
這是警告,也是示威,只要敢違背王蕭的旨意,面對的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這是強勢的掌控,而沈雍奇就是掌控的實施者。
“你不用管我。。。。。。”不大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帶着事後的釋然,婉約而又清脆。
三十歲左右的女看清澈大眼直視着檢查局長,有的只是溫柔的關懷,女人知道自己丈夫爬到現在的位置有多難。
她不想爲了自己,要丈夫失去太多。
苦笑。。。。。。搖了搖頭,檢查局長變得蒼桑起來,忙碌的太多了,忽略了身邊最關心自己的人,這種時候,她又能放棄自己。。。。。。
嘆了口氣,檢查局長知道老婆對於官場和現實的險惡還不瞭解,要不然當初就不會上了自己的賊船。
“帶我去見王蕭吧。”檢查局長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毅然的說道。
沈雍奇瞄了一眼檢查局長的老婆,站起來大步的向門外走去,後面跟着擡頭挺胸的檢查局長和垂頭喪氣的反貪局長。
王蕭沒有走多遠,倚在走廊的牆壁上,靜靜的吸着煙。
出了會議室的大門,檢查局長主看到了微低着頭的王蕭,自顧的追上沈雍奇,來到王蕭的身邊。
“明天我就離開江浙。”簡單的一句話,已經說明了檢查局長的決定。
擡起頭,微紅的眼睛俯視着檢查局長,道:“離開之前,把你收集的安然的資料,原本交給我。”
“這。。。。。。”檢查局長略微猶豫,最後一咬牙,道:“好,回去之後我就整理,一張不差的全部交給你。”
“你們可以走了。”說着,王蕭自顧轉身朝着電梯口走去了。
看着消瘦的背影,檢查局長和反貪局長無奈的對視一眼,嘆了口氣,回到會議室,帶着自己的老婆兒女,在沈雍奇的帶領下,朝着天行保全大廈的下面走去。
一路沉寂無聲,即使反貪局長的老婆也墜墜不安的小心的四下觀看着。
天行保全大大廈的二樓,王蕭和藍月紫晗呆在了個房間裡,他的面前放着一杯滾熱的速溶咖啡。
此時,王蕭坐在沙發上,藍月紫晗站在窗邊,俯視着樓下。
“斧頭幫的人有什麼舉動嗎?”王蕭揉着太陽穴,半眯着眼睛,隨意的問着。
藍月紫晗轉過身來,雙手抱胸,道:“他們想人借刀殺人,嫁禍給清明會,未免有些自作聰明瞭。”
“江浙斧頭幫最可怕的不是張好人,也不是那個賈輝。”王蕭依然倚在沙發上,手裡拿着咖啡,眯上了眼睛。
藍月紫晗也半眯着眼睛,道:“你說的是楊劍,這確實是一個聰明的過了頭的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長了兩顆腦袋。”
“兩顆腦袋是不可能了,最少他有着與玉無霞一樣的跳躍性的思維。”王蕭睜開眼睛,押了口咖啡。
“放心吧,現在的天行保全大廈就是銅澆鐵鑄,防守更是固若金湯,只要他們敢來,就敢讓他們橫着回去。”
藍月紫晗做了個掐喉的動作,玩世不恭的神色中閃過後抹讓人懼怕的寒冷。
江浙,斧頭幫總部裡,五十斧頭幫衆恭敬的站在會議室裡,偌大的會議室顯得有些擁擠。
偌大的會議室裡,坐着的只有賈輝一人而已,明亮的眼睛掃視着衆人,每個被他看過的人,都感覺要被看透了。
“再給你們最後的機會,真的想好了嗎,這可是死亡率很高的任務,爲了錢而搏命,不值當的。”賈輝嘆了口氣,實話實說着。
五十人,你看我,我看你,又是一陣沉默,最後有五人默默的離開了。
正像賈輝說的,五十人去偷襲天行保全大廈,這是自找死路。
看着五個人的背影,賈輝並沒有任何的不滿,用人貴在不疑,前提是這個從要絕對的忠誠。
所以,五個人的離去,賈輝沒有失落感,反倒有些慶幸,如果真的事情敗露了,很可能就因爲這五個人而已。
“你們還有五分鐘的考慮時間。”賈輝慢慢的說着。
漫長的五分鐘,斧頭幫的會議室裡異常的沉悶,許多人都感覺自己呼吸粗氣,甚至有些氣短,錢、錢、錢,還是錢。
出來混的,不就是爲了錢嗎,名和權都是遙遠的東西,能抓住的也就是錢了,四十五人這樣想着。
擡手看了看手錶,賈輝滿意的點點頭,環視衆人,道:“每個人去財務部領十萬塊,這是兄弟們賣命的錢,如果。。。。。。”略微猶豫,賈輝還是說道:“如果兄弟們真的回不來了,再補十萬給你們的家人。”
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賈輝沒有說什麼的鼓勵士氣的話,一揮手,道:“你們可以回去了,記得六點鐘的時候再回來。”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賈輝再次開口,道:“別去那些風月場所,有老婆孩子的回家把錢交給她們,沒老婆孩子的回家看看自己的老爹媽,光棍一條的,找個**去吧。。。。。。”
聽了這句話,許多人打個激靈,偷看了賈輝一眼,四十五人大步流星的出了江浙斧頭幫總部。
每個人心情不一,但是都知道一件事情,今天晚上的事情輝哥已經說明白了,是九天一生的。
死了沒人給你立碑,更沒有人給你立傳,有的只是二十萬的補償。
二十萬對於許多人只是彈指一揮,輕鬆甩出去包個二奶的錢,對於更多的人,要不吃不喝十年才能攢出來。
所以,這四十五人爲了二十萬,成了斧頭幫死士。
同時,這四十五人又知道天行集團那五百無名墳,擡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刀起刀落,男人什麼都可以沒有,死了就當睡了。
六點鐘的時候,五十人重新回到了會議室,之前五個離去的也在其中。
眼尖的賈輝一眼就看出多了五個人,當下道:“你們想明白了嗎?”
五個人毅然的點點頭,帶着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
賈輝環視了五十人,道:“我再次重審一遍,這次的事情兇險萬分,你們的結果很可能像市郊的五百無名墳一樣的結果,記住,從出了大門這一刻起,你們就是清明會的人,死了都要喊着清明會的名字。”
“是。。。。。。”聲音不大,卻異常的凝實,五十道聲音帶着必死的結果回答着賈輝。
“出發吧。”賈輝揮了揮手,讓五十人出了江浙斧頭幫的總部。
賈輝沒有跟這五十斧頭幫衆說假話,這是一場必死的犧牲而已,目的主是換來江浙清明會必死的結局。
試想一下,以清明會在江浙的實力碰上全力出擊的天行集團,引來的必定血雨腥風。
五十人走了,偌大的會議室頓時變得空曠起來。
楊劍推門走進會議室,在賈輝的身邊坐下來。
賈輝掏出兩根菸,遞給楊劍一根,兩個人各自點燃了。
“二哥。。。。。。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了?”賈輝平靜的尋問着楊劍。
“過。。。。。。什麼是過,自己活着,管別人的死活,二十萬一條命,對他們來說已經值了,這是公平的交易,況且,如果他們機靈的話,有可能不死。”
楊劍吸着煙,面無表情的說着。
賈輝一陣沉默,最近江浙的形勢急驟變化着,反貪局長和檢查局長剛剛傳來的消息,兩個人因爲天行集團的關係,竟然要離開江浙了。
這樣,江浙的形勢就更加的複雜了,本來由斧頭幫一家獨大,到現在的天行掘起。
形勢似乎發生着微妙的變化,強勢的天平也在向天行集團,向王蕭那裡傾斜。
“沒有想到兩個人竟然會這麼走了,看來王蕭的這個幫手能力不小。”
“二哥。。。。。你說的是沈雍奇?”
賈輝自然的說出這句對於道上人來說,嶄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