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之際,雨水冰冷,落在身上,帶着一種浸骨的寒意。
但隋戈身上被山熊擊傷的地方,卻是火辣火燒,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燙過一般。
此時,隋戈剛從果地中站起來,山熊便一拳轟了過來。
拳風呼嘯,竟然有破空之聲。
可想而知,這一拳的威勢何其驚人,必然凝聚了山熊全身的功力。
來不及細想,隋戈用腳尖往上一撥,將那鋤頭抄在了手中。在他看來,有武器總比赤手空拳好點,山熊手中的手套,可不是隋戈赤手空拳能應付的。
鋤頭剛一入手,隋戈心頭忽地涌起了一種明悟,這種感覺就像是呂布得了方天畫戟,關二爺得了青龍偃月刀,如虎添翼,信心大增,氣勢如虹!
首先察覺到不對勁的是隋戈的對手山熊,當他一拳快要轟中隋戈的時候,卻忽地發現隋戈全身上下迸發出一種氣勢,一種強悍無匹的氣勢。
這種氣勢,山熊曾經在一個地下黑拳王身上見到過。
那一次交手,山熊幾乎是被對方秒勝。
感受到隋戈氣勢陡然提升,山熊這一拳硬是沒有打出去,只是警惕地盯着隋戈。
刀子停止了耍刀。
眼鏡停止了擦拭眼鏡片,目不轉睛地盯着隋戈,臉上疑惑而又驚奇。
“你想用鋤頭贏我?”山熊忽地問了一句,本來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但他笑不出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隋戈手中的這把鋤頭,蘊藏着詭異莫名的殺傷力。
“我能贏!”隋戈說道,他從山熊的眼中看到了懼意。
“放屁!”
“做你的春秋大夢!”
“你小子發瘋了嗎!”
“你當那把鋤頭是屠龍刀啊!”
“……”
山熊的小弟見隋戈忽地這麼狂妄,忍不住紛紛開罵。那一把鋤頭就想對付他們那兇猛無匹的山熊大哥,怎麼可可能嘛,簡直就是他們的侮辱啊!
隋戈同學不動如山,緊緊握住手中的鋤頭。
山熊緊盯着隋戈,他看得分明,隋戈本身的實力並沒有變化,主要是隋戈手中的那把鋤頭。
“難道,一把破鋤頭就能夠擋得住我山熊嗎!那只是一把鋤頭!”
山熊猶豫了片刻之後,不停爲自己打氣,終於再次出手。
呼呼~!
拳風呼嘯,威勢凌厲,山熊已經出了全力。
嗨!
隋戈開聲吐氣,將手中的鋤頭高高舉起,然後猛地往下鋤去。
這一擊,算不上什麼招式,但卻勝過了最精妙的招式。
事實上,連隋戈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使出這一“招”,只是見到山熊拳風犀利、拳法精妙,似乎自己要大難臨頭,於是心頭一激,便自然而然地使出了這麼一招簡單樸實、不算招數的招數。。
山熊手下的人,頓時發出一陣譏笑聲。
山熊先是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但是當隋戈的鋤頭後發先至,迎頭斬落的時候,山熊卻臉色驟變,如同見鬼一般——
這一鋤,似乎已經由博入簡,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完全無視山熊拳影形成的虛招。
這一鋤,有如天馬行空、羚羊掛角,後發卻先至,讓山熊由主動陷入了被動局面。
這一鋤,直取山熊頭頂的百會穴。就算山熊境界比隋戈高出一等,也絕對不敢硬抗。
麻痹的!這是什麼功夫,這麼邪門!
閃避!閃避!閃!
山熊嚇得一生冷汗,頃刻間暴退一丈多,根本無暇去想其中原因。
隋戈一鋤嚇退山熊,正將鋤頭扛在肩上,顯得威風凜然。
此時,隋戈心頭已經隱約感覺到,神農仙草訣中的鋤草方法,實在是一門高深的武技。原本,隋戈還以爲神農仙草訣只重境界提升,不注重招式修煉,爲此還覺得有些遺憾呢。卻沒有想到,神農仙草訣中的“震靈鋤法”,不僅能夠鋤草,居然還能夠鋤人!
一擊嚇退對手,隋戈乘勢追擊,跳上公路,向着山熊又是當頭一鋤。
這時候,山熊已經鎮定下來,認爲之前一定是自己產生了幻覺。所以,再次大喝一聲,揮動拳頭迎了上去。
但隋戈的鋤頭,再次突破了山熊雙掌的防禦,直奔山熊腦門而去。
山熊再次駭然,抽身猛退。
唰!
鋤頭幾乎是貼着山熊鼻尖划過去的。
隋戈暗歎一聲可惜,但手上卻沒有閒着,將鋤頭一輪,讓鋒刃向上,然後由下向上一挑,讓鋤頭直奔正在凌空後退的山熊下陰而去。
這一下如果中招,恐怕山熊就得把“根”留下了。
嗖嗖嗖!
一旁的刀子見老大命根不保,趕忙衝隋戈連發幾把飛刀。
但隋戈手中的鋤頭揮得風車斗轉,潑水不進,到的飛刀很快就被撞到了一旁。
隨後,隋戈手中的鋤頭一勾,乾脆將刀子也捲入戰圈當中。
看到那神鬼莫測的鋤影當頭挖下,刀子才猛然意識到隋戈手中的這把鋤頭是何等可怕,難怪連老大都只能望風而逃,避其鋒芒。這他媽哪是鋤頭啊,簡直就是催命符。
砰!
刀子中招,隋戈的鋤頭敲中了他的肩膀,發出一聲慘叫。
山熊又怒又恨,卻不能讓刀子被隋戈鋤死,咬牙又攻了上去。
眼鏡見勢不妙,招呼其餘的兄弟,艹傢伙圍了上去。眼鏡自己,也從屁股上摸出一根電棍,希望能夠見縫插針,給隋戈來一記偷襲。
我挖!挖!挖!挖!
隋戈沒想到這套震靈鋤法如此好使,信心爆棚,揮動鋤頭上挖、下掏,左右橫掃。
砰!砰!砰!砰!砰!
隋戈手中的鋤頭掃過之處,所向披靡。
山熊手下的“精銳小弟”,在隋戈這把風搔的鋤頭之下,簡直就像是藥田裡面的野草,隋戈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山熊更是被逼得上跳下竄,說不盡的狼狽,若不是有一幫小弟幫忙,只怕他早就躺在隋戈的鋤頭下面了。饒是如此,在隋戈一陣犀利的“鋤法”之下,山熊也是險象環生,他引以爲傲的拳法,在隋戈的鋤頭面前,簡直就是土雞瓦狗一般。雖然他沒有中招,但是隋戈鋤頭上帶起的泥漿,卻揮了山熊滿身、滿臉都是。
此時的山熊,哪還有半點黑道老大的風采,更沒有熊瞎子的兇悍,倒像是滾泥地的山豬。
而山熊身邊的人,包括刀子在內,一大半已經躺在了地上,痛呼不已。
“媽的,老子跟你拼了!”
山熊抹掉臉上的泥漿,怒吼一聲,要跟隋戈拼命。
自從山熊出道以來,從來沒有今天這麼窩囊過。
山熊身體內的野蠻和兇悍,完全被隋戈給點燃了。準確的說,是被一把鋤頭給引爆了。
此時的隋戈,有如神助,手中的鋤頭更是風搔無比,山熊這凝聚了怒火和全力的一拳,距離隋戈胸膛還有三寸遠的時候,隋戈的鋤頭已經敲中了他的腦袋,讓他一陣眩暈,然後鋤頭順勢而下,飛速地敲中了山熊的胳膊,大腿和腳背。
砰!
山熊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在了公路上,砸起了一大片的泥漿。
山熊一倒,其餘的人很快便步了他的後塵,橫七豎八地躺在了泥漿當中。
只有一個人例外——眼鏡。
眼鏡握着手中的電棍,上面冒着啪啪的電火花。
“你上不上?”隋戈衝着眼鏡問道。
眼鏡一愣,旋即收起了電棍,搖了搖頭,“我不是你的對手。”
“那我走了。”隋戈扛着鋤頭,大步流星往發豐鎮的方向走去。
他風搔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夜雨當中。
眼鏡望着隋戈的背影,泛起了一種無力的感覺:
狂熊幫,這一次真栽了!栽在一把鋤頭下面——栽得真他媽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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