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幽輕聲對王峰說道,她正是年輕患者的母親。
“不太好吧,總有種受賄的感覺,我怕我會有‘私’心,然後選擇你兒子。”王峰假裝拒絕道。
聽到王峰這話,鄭幽立刻臉‘色’一變,這和她預料的情況完全不符合,於是說道:“其實我也‘挺’喜歡吃包子的。”
說完鄭幽急匆匆地去買來一袋包子,寒酸得連漿都沒有。
王峰一陣苦笑,他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想,但也不願意戳破,接過包子自顧自吃起來,邊吃還邊讚歎,“大姐,你的包子味道不錯。”
嗯?
鄭幽差點被包子噎住,醫生,您說話太容易讓人誤會了吧!
鄭幽是有修養的人,自然不會表現出異樣,微笑着說道:“這包子是別人做的,您誇我就誇錯人了。”
王峰面‘露’驚愕,“啊?原來是這樣啊。”
剛纔你明明看着我買的,裝什麼糊塗!鄭幽心底歇斯底里,但是王峰下一秒的話直接讓她想暴走。
“原來你的包子是別人做出來的,哎!雖然當下流行,但對身體人不好,你別誤會,我不是在說隆‘胸’。”
“……我沒誤會!”一字一頓,鄭幽咬牙切齒,現在還不能得罪他,要忍!
看着鄭幽憋屈的樣子,王峰在心裡偷笑,和他耍小聰明是要受懲罰的,王峰也不再說話,兩人一路無言走向醫院。
終於鄭幽按耐不住,小心翼翼說道:“您和魏醫生之間的事情,他都告訴了我們。”
王峰偷笑,小樣,終於要‘露’出狐狸尾巴了,裝作不在意地問::“包括我和他的賭約?”
“嗯,不過他讓我們不要外傳。”
“這是當然,拿患者開玩笑,傳出去的話肯定受人指責。”
“魏醫生將您的資料都告訴了我們,您在秦源市建立了醫‘門’,診費便宜救人無數。”
“所以你打算用你的包子賄賂我,讓我去醫治你兒子?”
叭!鄭幽手指過於用力,直接將包子捏爛了,這貨絕對是故意的!
強顏歡笑,不過這皮笑‘肉’不笑地笑容和哭是一個概念,“王醫生,恐怕你還不知道那位老人家另外的資料。”
“牛大義,76歲,燕京一偏遠郊區人,膝下兩個兒子都一成家,孫子也在去年結婚,小孫‘女’高一生,四年前喪偶……等等。”王峰像背書一樣說出老人的資料,突然停頓,“恕我直言,大姐你的資料上說你離婚了,不會是想……”
“你!”鄭幽大吼,手裡的包子連陷都捏成了餅,忍!爲了兒子一定要忍!
“我沒這愛好,也沒打算二婚。”鄭幽硬生生憋住幾個字。
“二婚?什麼二婚,我剛纔是準備問你是不是打算帶點早點給老人,不過又想起來他好像吃過了。”
啊!老孃就當被狗咬了,狗咬了你總不能咬回去吧!
“其實在三天前,老人的孩子帶他來看病,但是一聽到癌症晚期,都捨不得‘花’錢,又覺得‘花’這麼多錢也不一定治得好,醫生們也說只能活三個月,化療治癒的概率不高還活受罪,建議放棄治療,帶老人回家好好度過最後的時間。”
“原來如此。”王峰點點頭,第一人民醫院人才濟濟,看來老人的病確實難以治療。
鄭幽心裡一喜,急忙趁熱打鐵,“其實那位老人很想治病再活久點,這不魏醫生找到他後,說是免費治療,他立刻不顧子‘女’反對同意你們之間的賭約,我在想王醫生,醫術高超,宅心仁厚,也許您能治好這位老人,能讓他多活一段時間。”
“你這麼誇我,我都不好意思了。”王峰撓着頭髮不好意思說道。
“這不是誇,我只是實話實說,以前這報紙和上都流行過您的報道,少年神醫,妙手回‘春’,醫‘門’在華夏崛起,將中醫發揚光大。”
王峰聽得一陣好笑,曾經王峰的事蹟頂多在秦源市風光過一段時間,秦源市相對於華夏僅僅是小地方,王峰怎麼可能家喻戶曉。
其實鄭幽的小心思,王峰早已看穿,從開始爲年輕人辯解就看得出,她不想王峰給孩子治病,而後總是想辦法讓王峰選擇那位老人。
鄭幽爲什麼要這樣做,起初王峰有兩個猜測,第一是魏安故意讓她這樣說的,想讓王峰選擇病情嚴重的老人從而增加勝算,第二是鄭幽自願的,原因很簡單的,她相信魏安的醫術,同時說明魏安的醫術的確了得。
於是王峰故意調戲鄭幽,挑戰她的極限,而對方明顯很生氣,卻沒有一絲動怒的跡象,這說明此事對她真的很重要,王峰很大程度相信是她真心對子‘女’的愛才會這麼做。
“哎!你都這樣說了,我也只能選擇你兒子了。”王峰幽幽嘆息。
“爲什麼!”鄭幽大叫,她是‘混’跡職場的‘女’人,一般情況馬屁一拍,是男人都會聽得享受,從而採取她的建議,這貨怎麼不吃這套!
“反正那老頭又活不了幾天了,我就算治好了,指不定第二天就在‘牀’上壽終正寢,於其‘浪’費時間還不如去救一位還有大好青‘春’的年輕人。”王峰解釋道。
“你!”鄭幽‘欲’哭無淚,按道理來說確實如此,但是她一個‘女’人能‘混’跡職場多年,自然不是靠臉的,於是義正言辭,“王醫生,希望您能明白自己的職責!在生命面前,醫生的眼裡應該是衆生平等,你竟然以年齡來歧視患者,您不覺得給中醫丟臉麼!”
“對呀!既然衆生平等,我選擇你兒子和那位老人又有什麼區別。”王峰順着話題說道,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補充道:“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和他的賭約代價,如果我輸了,我就要舉着‘中醫垃圾’的牌子站在燕京大的‘門’口,天啊!我若輸了,怎麼對得起華夏上千年的醫術,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怎麼對得起華夏的中醫們!他們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沒我,遊都遊不走,所以我爲何不選擇更容易治療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鄭幽低頭道歉,突然身體一僵,不對!怎麼讓那小子變成主動了!
“你想要多少錢。”
鄭幽擡起頭,看着王峰戲謔地笑容,回想起剛纔一系列的調戲,這貨果然早就發現了自己的想法,鄭幽很生氣,但又無可奈何,只能使出殺手鐗。
“你看過我的資料,雖然秦源市的醫‘門’每年收入不高,但我至少不缺錢,不過能告訴我,你爲何如此堅持麼。”
拍馬屁行不通,金錢賄賂行不通,鄭幽忍住心痛,“您一定很奇怪吧,我兒子只是得了肺癌早期,第一人民醫院人才濟濟,爲何我要執着於魏醫生。
有件事只能少部分人知道,魏醫生在十八歲時在國際上發表過一篇關於癌症治療新方法的猜想,引發國內外重視,而在第二年魏醫生就宣佈他找到了方法,呵呵,可惜世界容不下天才,他遭到了暗殺,差點死亡,論也丟失了,就是因爲這件事他從此隱姓埋名,關於那篇論也隻字不提。”
“你懷疑他爲了贏我,肯定會用到那種新式的治療方法?”
“嗯,你不會理解一位母親的心,哪怕其他醫生醫術再好,治療成功的概率再高,母親的心看待孩子的事時都是貪婪的,我不想他冒一丁點險,我必須要讓魏醫生治療他,哪怕付出我的一切……”
說着說着,鄭幽竟然哭了出來,在醫院‘門’口倒是沒多少人注意,醫院最不缺的就是家屬落淚。
“付出一切?”
王峰突然重複道,眼睛不老實地在鄭幽身上瞄來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