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峰和東方星收到那張帶有無比侮辱性的紙張的同時,東方閻和柳飛絮正在酒店的一處耐心尋找下聯。
“其實我們沒必要和他們發生衝突,畢竟雙方需要的對聯不一樣。”柳飛絮在一旁嘮叨。
東方閻冷言:“和那小子相處久了,你也變得心慈手軟了?既然參賽,所有的隊伍都是敵人,即使現在不出手,將來還是會擊殺的。”
“不,不是我變得心慈手軟,而是你變衝動了,一個殺手最基本的素質就是隨時隨地保持一個冷靜的心,權衡利弊完成任務,不會惹不必要的麻煩。”
柳飛絮停下腳步,望着東方閻的眼睛:“因爲比賽讓你又想起了以前的事?”
東方閻眼眸中殺氣騰起,拳頭緊緊握住:“我已經感應到了他的存在,冥王,這次我要親手殺了他!”
柳飛絮突然擠出一絲乾澀的笑容,默默走在前面,兩人接下來便是沉默的搜索,停在一扇門前,柳飛絮禮貌地敲了敲門。
“什麼人?”裡面警惕傳來一聲南非部落的語言。
柳飛絮儘量讓語氣平和,用着南非的語言說道:“你好,我是來自華夏的參賽者。”
大多數隊伍已經猜測到初賽的任務是搶奪對聯,那房間裡先是沉默了一會,而後房門悄然打開,只有一個黑人遠遠站在後面。
東方閻冷冷一笑,自然猜測到其他的人則潛伏在暗處伺機偷襲。
“挑戰?”那門口的黑人問道。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戰鬥,所以能讓我們看看你們的對聯是什麼嗎?”柳飛絮流利的用南非語問道。
“不行!”那黑人一口否決。
雖然東方閻聽不懂南非的語言,但是已從語氣中聽出答案,身影一晃如鬼魅般出現在那黑人的身後,漆黑的匕首架在他脖子上,那黑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驚得額頭汗水滲出。
嘣!嘣!
兩聲槍響悄然出現,東方閻勒住那黑人的脖子用力拉到身前,兩顆子彈直接打在那黑人的胸腔上,疼得他吼出聲來,藏在暗處的同伴也不敢再繼續射擊。
“本來還打算能和你們認真談一談,看來確實沒必要,交出對聯,我們就放了你的同伴。”
柳飛絮嘆了一口氣,走進去用南非語對着臥室處說道。
過了一會臥室的門也打開了,裡面走出提着槍的兩個黑皮膚的男人,其中一個罵罵咧咧的:“華夏的人難道只會用人質來威脅?”
“他說什麼?”東方閻看向柳飛絮。
“他說我們只會用人質威脅別人。”柳飛絮聳聳肩。
東方閻突然發出一聲極爲嘲諷的笑聲,伸手搭在那人質肩上,內力迸發在掌間,那黑人兩隻手生生被震斷,慘叫一聲暈死過去,東方閻直接將他丟到一邊,朝那兩個黑人伸出一隻手:“一起上吧。”
“混蛋!”
那兩個黑人頓時爆出粗口,但是處於戰士的尊嚴,紛紛丟掉身上的槍支,拔出一把軍刀,咆哮着撲向東方閻。
那兩人顯然經過常年的軍事訓練,上下齊攻合作分外默契,身似猛虎般,東方閻不屑地冷笑,微微彎下腰躲避上方的匕首,猛地一掌拍在那人手腕上,而後身影一扭晃到另一人的左側,花掌爲刀砍在那人的脖頸上。
兩人驚得不知所措,自幼被國家入選的天才,接受常年的訓練只爲今日一戰,他們兩個人竟然打不過一個華夏人!
怒火騰了上來,其中一人怒號地扭身一刀劈向東方閻,東方閻抓住另一人的衣領猛地向前一拽,那一刀力度和速度極快,根本來不及收回,一刀直接劈在同伴的肩上,東方閻二話不說連續數拳砸在那兩人的身上,兩人雙雙慘叫倒地。
“對聯在哪!”
東方閻居高臨下地一隻腳踩在其中一個人的胸腔上,力度極其之大,那人疼得面目扭曲,嘴裡不停地用南非語大叫:“不能給他!不能給他!”
“對聯在哪!”東方閻爆喝一聲,冷冷對柳飛絮說道:“告訴他們,不交出對聯,我就一個個殺掉!”
柳飛絮憋着嘴,她曾是上一屆生死拳賽東方家族隊伍的替補隊員,在比賽中早已看慣了生死,只是在這一刻她腦海突然浮現王峰的堅定的神情,趕忙晃了晃腦袋,用南非語對着那唯一一個還能動的黑人說道:“交出對聯吧,不然你的同伴性命可就沒了。”
“不行!那是祖國……那是祖國的榮譽!我們不能輸!”躺在東方閻腳下的黑人口中吐出一口血,嘶聲的叫着。
“交出來!”東方閻心情越來越不耐煩,腳下發力踩得嘎達肋骨斷裂的聲音。
柳飛絮聽見那黑人的嘶吼,突然心中一酸,格外不是滋味,對另一個人說道:“如果你們的對聯不是我們需要的,我們會還給你們的。”
一個同伴已經昏死過去,另一個正在敵人腳下,他已經沒有能力反抗,長達二十多年的訓練只爲今日報效祖國,他們輸得如此之慘,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同伴犧牲,雙手顫抖地伸向防彈衣內部。
“不能交給他們!”那倒下的人瞪大了眼睛拼命的嘶吼。
等到那人取出一疊折得工整的紅紙,慢慢攤開,上面寫着“連天碧草又宜羊”,正是他們所需要的!
柳飛絮和東方閻的眼睛同時一亮,勝利的喜悅將內心那一絲絲內疚沖刷乾淨。
語言雖然不通,但是眼睛卻是世界共同的語言,那黑人顯然知道這對聯正是他們需要的,輸了!他內心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
那黑人抱着對聯失聲痛哭:“祖國啊!”
“交出來!”東方閻已經迫不及待,又不敢去搶,萬一他們來個魚死網破撕毀對聯就慘了。
“撕了它!我們不能贏,也要爲其他隊友消滅一個敵人!”
躺在東方閻腳下的那人大叫,柳飛絮也急得不行,上前一腳將那人踢暈過去,用南非語說道:“敢撕毀,我就殺光你們的同伴!你們應該有家人吧,你們死了就是毀了三個家庭,這只是初賽,你們輸了不代表國家就輸了,難道你真要用三條性命換取一個隊伍的淘汰?”
那黑人緊緊拽着對聯,他是孤兒,在軍隊中長大,貧瘠的非洲大草原上,人民用心血錢養育了他們,祖國的榮譽高於一切,就是爲了這一刻,死亡又有何妨,但是他的隊友,臨行前隊友們的家人還爲他們送行……
“我交給你們,你們放了他們。”那黑人緊緊抓着對聯,紅紙書寫的對聯脆弱不堪,他知道對方絕對不敢強搶。
“沒問題,看得出來你是軍人,我也華夏的軍人,我以軍人的榮譽發誓!”柳飛絮認真說道。
接下來那黑人做出了一個讓柳飛絮和東方閻一生也無法忘記的動作,只見他撿起地上的槍支,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毫不猶豫開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