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中央音樂學院的老師住哪一個房間,我們想要去拜會一下。”
到了萬達陽光酒店的大堂,秦朗正在向大堂工作人員諮詢負責藝考的老師住處。
“對不起先生,我們不能向你透露客人的相關信息。”大堂的服務生用非常專業地口吻拒絕了秦朗的要求。
“這位大哥,我們有急事找幾位老師——”
“同學,你們是參加藝術考試的學生吧,你們這種情況我們見多了。不過實在抱歉,我們不能告訴你,因爲如果讓客人受到打擾,就是我們失職了,請你們諒解。”畢竟是大酒店的服務生,拒絕人都是這麼彬彬有禮。
面對這樣的服務生,秦朗知道行賄也是沒用的,因爲大堂這裡肯定有攝像頭的,這服務生就算是有心也肯定沒膽。
秦朗念頭一動,腦子當中有了主意:“帥哥,那給我開一個房間行麼?”
“當然可以。請問你們要哪一個房間,另外請出示您的身份證。”
“請把房間開在距離中央音樂學院老師最近的地方。”秦朗狡黠地說,“現在,我們也是客人,你不能拒絕我們的小小要求吧。”
“當然。不過請出示你的銀行卡。”服務生帥哥這一次倒是沒有爲難秦朗他們,因爲顧客就是上帝,這是酒店員工守則的第一條。
“看見沒有,搞定了!”秦朗有些得意地向江雪晴晃了晃手中的房卡。
但就在這時候,秦朗的笑容卻忽地凝固了——
因爲他赫然發現酒店電梯口處,一個熟悉的人影正用詫異和鄙夷的目光看着他。
這是一個高傲的貴婦人,她也是洛濱的母親宋文茹。
宋文茹是來酒店參加研討會議的,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看到秦朗和女生開房的場面,這使得她心頭對秦朗僅存的一點好感都消失了,她覺得這樣的男生,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寶貝女兒的,一點都配不上!
秦朗也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巧,並且他從宋文茹的目光當中讀懂了此時她內心的想法,於是秦朗連忙快步走過去解釋:“宋阿姨,事情是這樣的——”
“我很忙,沒空聽你無聊地解釋,我們彼此心知肚明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只問你,這件事情,小冰知道嗎?”
秦朗搖了搖頭,還想要解釋,但是宋文茹卻不給秦朗解釋機會:“很好!我會告訴她的!秦朗,原本我是打算給你機會的,沒想到你卻這麼不知自愛!”
說完之後,宋文茹揚長而去了。
秦朗被她傲慢的態度弄得心中有氣,也就懶得再去解釋什麼了。
“秦朗,她是?”江雪晴這時候來到了秦朗旁邊。
“洛濱的母親。”
“什麼——那她,肯定是誤會我們了,這樣吧,我追上去給她解釋……”
“跟她解釋也沒用。況且,以她的姓格,根本不會聽你解釋的。”秦朗平靜地說。
但江雪晴還是倔強地追了出去,在酒店門口攔住了宋文茹,“阿姨,你是洛濱的母親吧?是這樣的,我是秦朗的同學,我們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
“我認識你嗎?我需要聽你的解釋嗎。”這時候一輛轎車停在了宋文茹面前,酒店的服務生替她拉開了車門,上車的瞬間,宋文茹回頭向江雪晴說道,“你們兩人,都不知自愛!”
“喂,你說什麼——”
秦朗箭步向前,猛地拉住了宋文茹的車門,“宋女士,你可以誤會我,甚至侮辱我都沒關係,但是請你不要侮辱一個好女生!”
如果不是因爲宋文茹是洛濱的母親,秦朗搞不好只怕又要砸車了。
“如何評價一個女生的好壞,我有自己的標準,用不着你來指點。”宋文茹不愧是教育廳的廳長,詞鋒果然厲害得緊,“另外,你如果行得正坐得直,也就不用擔心被人誤會了。好了秦朗,雖然我感謝你以前治好過小冰的病,但是並不代表我就會無條件地認爲你是一個好男生。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我隨時願意支付給你一份豐厚的診金——曹師傅,請開車吧。”
“看吧,我說過她是不會聽你解釋的。”看着宋文茹的車快速遠去,秦朗向江雪晴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
“對不起。”
“這事不怪你。”秦朗笑道,“她看我不順眼,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事說來話長,還是先解決你的事情吧。”
江雪晴點了點頭,跟着秦朗乘電梯上樓去了。
秦朗的房間號是十四樓五號,屬於商務單間,這也比較適合那些老師的住宿的標準。
這麼看來,中央音樂學院的這些老師,應該也住在十四樓了。
在電梯裡面的時候,江雪晴還在尋思應該怎麼找到準確的房間,但是當電梯打開之後,她忽然明白這種擔心是多餘的,因爲剛出電梯的時候,她就看到兩個學生模樣的女生從一個房間走了出來,這時候房間門還未關上,依稀可以看到學生家長正在跟房間裡面的人交談。而房間裡面的那人江雪晴認得,就是今天負責藝考的老師之一。
而秦朗卻是早就料到了這一點,因爲他是江湖人,他知道這年頭手眼通天的人太多了,就算是一個小小地藝考,肯定也會充斥着各種潛規則,各種骯髒的交易。一些家長爲了孩子能夠上好大學、能夠成名,肯定會千萬百計賄賂這些老師的。
不過,可笑的是,秦朗這會兒也是來進行交易的。他知道藝術是無價的,但是藝考的分數卻是有價的,所以他希望用一個價格來解決問題。
先前的那個家長已經出了房間,在房間門關上的瞬間,秦朗用手按住了房門,使得房門沒有關上,然後他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留着長髮、帶着眼鏡的中年人,並且他直接穿着睡衣,這一身打扮,頗有些藝術家的風範。
“你們是?”中年藝術家打量了一下秦朗和江雪晴,目光在江雪晴身上貪婪地留了一陣,才接着說,“藝考學生?”
“老師您好。”秦朗點了點頭,從門縫擠進了房間,這種時候,總是要厚着臉皮才行。
江雪晴也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