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秋如同沒有聽見秦朗語氣之中的嘲弄,淡淡地說:“若非看在你沒有傷林宇華的份上,我根本不會給你選擇的機會!你殺了我們六扇門的捕手,本來就該殺無赦!”
“我只知道殺人者恆殺之,既然你們六扇門的人要殺我,我當然不可能伸出脖子讓你們砍。沒錯,你的那個捕手是我殺的。可笑啊,堂堂六扇門,居然會淪爲葉家的走狗,簡直是天大的笑話!”秦朗感覺這個女人非常狂傲,所以他不介意用言語來激一下這女人,順便拖延一點時間,只有老毒物到來之後,秦朗才能徹底安全。
“你說什麼!你們這些人,以武犯禁,試圖干預國家律法,我們六扇門的捕手抓捕你們,自然是應該的!”方博秋冷哼一聲。
“方捕頭,你就少給我裝糊塗了。你我都知道,今天六扇門的行動,全都是在葉家間接授意的情況下進行的,你這個捕頭,都被人架空了,這個時候纔來收拾爛攤子,你不覺得很悲哀麼?”秦朗無情地嘲諷着方柏秋。
方柏秋的臉sè變得更加冷漠,但是她知道秦朗說的都是事實,今天六扇門的行動全都是在林宇華的授意下進行的,也就等於是葉家間接授意,她手下的這些人,全都被葉家的人利用了,而她這個捕頭和組長卻被人架空了。
“不好意思,說到了方捕頭的痛處了?”秦朗笑了笑,“看來你也應該承認,今天六扇門的行動,全都是在葉家的下進行的,葉家的人是在借刀殺人。既然你手下的捕頭只是在爲葉家的人做事,我可否認爲我殺的不是六扇門的捕手,而是葉家的走狗呢?”
“放肆!”方柏秋怒道,“我絕對不會容許你侮辱我的手下——”
“等等——”
秦朗看見方柏秋似乎要動手了,趕忙阻止對方,然後接着說,“方捕頭,你之所以憤怒,那是因爲我說的都是實情。說實話,我根本不知道殺的那人是六扇門的捕頭,我還以爲只是葉家的一條狗呢——你先別發怒,你仔細想想看,我說得對不對。原本,我對你們六扇門那也是敬而遠之的,雖然對你們沒多少好感,但也說不上惡感,畢竟江湖中人也有不少的敗類,需要你們六扇門去清理。誰知道,你們六扇門居然墮落了,淪爲權貴階層的走狗,實在讓我覺得可惜——”
“夠了!”方柏秋冷笑道,“你究竟想要如何?”
“我想給你做一個交易。”
“我不會跟自己的階下囚交易的!”方柏秋冷哼一聲。
“我相信你聽了之後,會對這個交易有興趣的。”秦朗淡淡一笑,“如果你仔細想一想的話,就不會將你手下人的死算在了我頭上了。是葉家利用了他,對吧?既然如此,冤有頭債有主,這筆帳你當然是應該算在葉家人頭上纔對?除非——你怕了葉家的人!”
“誰說我怕他們!”方柏秋冷哼一聲,“我們六扇門的行動不受地方軍政節制,葉家雖然在平川省有權勢,但是也不能掌控我們六扇門!”
“但是我看到的事實,卻是你們六扇門被葉家的人利用了——當然,你也別生氣,我的意思是,既然葉家可以借刀殺人,不給你方捕頭面子,你爲何不能借刀殺人,反過來給葉家的人一個教訓呢?”
秦朗同學充分發揮了自己的雄辯能力,決定說動這個自傲的六扇門捕頭,“你仔細想想看,以你的手段,要追蹤和抓捕我,那都是遲早的事情。如果你現在對我動手,卻只是平白便宜了葉家的人,你就跟你的手下一樣,變成了葉家的不是可悲麼?反之,你現在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看我跟葉家的人鬥,無論我們兩敗俱傷,還是我將葉家的人斬殺了,至少都可以讓你出一口氣不是?葉家的人借刀殺人,你也可以借刀殺人啊,我就是你的殺了葉家的人,想必他們會很不舒服的。”
“你這人真是口燦蓮花,翹舌能辨,連我都差點被你蒙過去。只是,我身爲六扇門的捕頭,怎麼可能看到你一個江湖中人殺害國家軍政人員呢,職責所在,我不會爲了泄私憤而讓你屠殺葉家的人。”
秦朗心說這女人真是迂腐,但是口中卻繼續說:“什麼叫殺害軍政人員?我是江湖人士,葉家的人掌控着臥龍堂,也算是江湖人士,那麼我跟他們之間的鬥爭,頂多算是江湖仇殺了,什麼時候六扇門連江湖仇殺這種閒事也要管呢?更何況,葉家的人如果真的以軍政人員自居的話,對付江湖中人這種事情,就應該交給你們和來做,什麼時候輪到他們親自動手了?說白了,就是不將你們放在眼中!不將你這個女捕頭放在眼中!”
秦朗的話再度說到了方柏秋的痛處,而且秦朗這番話並無道理,葉家的人擺明不將她這位六扇門捕頭放在眼中。而且對方有一句話說得對,也許是因爲她方柏秋是一位女捕頭,所以葉家的人才敢如此放肆,如此不將她放在眼中。
“看來,是有必要給葉家的人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在平川省的江湖中,我們六扇門,我方柏秋纔是主宰!這小子的話不錯,我如果現在拘捕了他,只會讓葉家的人開心。而葉家的人,必須要受到教訓才行!至於這個小子,我隨時都能抓捕他,讓他去和葉家的人兩敗俱傷,這當然是最好的結果。”方柏秋心頭盤算着,作爲六扇門的捕頭,她雖然資歷不算很老到,但是也有豐富的江湖鬥爭經驗了,自然知道權衡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葉世卿利用林宇華的確讓方柏秋非常不爽,但是方柏秋也知道葉世卿是軍方的高層人物,雖然不能直接干預六扇門的事情,但是憑藉葉世卿的地位,應該是能夠影響到六扇門的,得罪這樣的人,實在不智,所以方柏秋雖然不爽,卻也對葉世卿無可奈何。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既然這小子想要跟葉家的人鬥,而且葉家的人也想要幹掉這小子,她只要睜隻眼閉隻眼就行了,她應該非常樂意看到雙方兩敗俱傷。最好是葉家的人被這小子幹掉,她再出手擒住這小子,這便等同於給了葉家的人狠狠一耳光!
“我不會跟你做什麼交易。不過,我倒是樂意看到你跟葉家的人鬥一場。另外,葉家的人已經來找你了,希望不會死得太快!”方柏秋冷哼一聲,身影閃入了山林之中,很快就失去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