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勢,說起來是一個很虛妄的東西,可是在戰場上卻起着關鍵的作用。楊貴領着五百鐵騎,直接從城外的兩萬多遼軍的陣型中橫插了過去。一次猛烈的衝鋒,五百鐵騎,損失了六十多人。鐵騎穿插敵陣的效果卻是顯著的。
兩萬多攻城的遼軍,注意力一下子就放到了楊貴和鐵騎的身上。臨近楊貴和鐵騎的遼軍,全部都掉轉了攻勢,聯合絞殺他們。楊貴手持着大槍,在軍陣中縱橫。手裡的大槍或刺或砸,攻勢凌厲。試圖阻擋楊貴的遼軍,都被楊貴凌厲的攻勢給打退了。
橫穿的敵人的軍陣。楊貴並沒有因此撤退,反而繞開了追兵,又從遼軍的左側插入了進去。面對鐵騎洪流的橫衝直撞。遼軍的陣型徹底亂了。戰場上的將校們,大聲的呼喝着組織陣型。然而,遼軍始終是遊牧民族出身,他們在陣型配合上,很難和宋軍比較。
特別是遼國立國以後,除了效忠於皇室的皮室軍意外,其他各部落的軍隊,基本上處於各部落自訓自練的狀態。所以,遼軍的陣型一亂,很難在凝聚在一起,也很難在形成有效的戰鬥力。有膽怯的,見識到了楊貴勇猛以後怯戰的,也有勇猛的想衝上去和楊貴搏命的。一進一退,進退不一。
雁門關前的戰場一下子變得亂哄哄的了。楊延昭在這個時候抓準了時機,面對着城頭上苦無援軍的遼軍,展開了激烈的絞殺。等到楊貴在城外衝殺了一圈後,楊延昭已經剿滅了攀上了城頭的遼軍了。“廢物!”遠在山坡上觀戰的耶律休哥,憤怒的爆喝了一句。
蕭天佐耷拉着腦袋,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他們兩個人心裡都清楚,清楚的知道耶律狼哥嘴裡的廢物是誰。耶律狼哥口中的‘廢物’廣泛的指契丹八族的貴族。從耶律狼哥接掌了軍權以來,他從沒有停止過對這些契丹八族的貴族們的鄙視。
“一羣短視的廢物。”這就是耶律狼哥對契丹八族的貴族們的評價。一羣爲了爭權奪利,自私毆鬥的小人。一羣只知道維護自己,不知道維護遼國這個國家的小人。就是因爲有這些傢伙們存在,才導致了遼國的大部分的軍隊,都流落在各部落自己手裡。
這些人不願意交出軍權,導致了遼國大部分的軍隊都是各自爲政。沒有統一的訓練,或者統一的軍法管束。各部落的軍隊,在戰陣上,根本就不能做到如同臂膀一樣的使用。這也是遼國的大軍,在對陣大宋大軍的時候,唯一的劣勢。
“傳令下去,命令其他各部的人馬,準備隨時出擊。”耶律狼哥固然憤怒,可是他也無可奈何。他是蕭太后提拔起來的,而蕭太后要掌控整個遼國,又必須仰仗契丹八族的貴族。所以,不論是他,還是蕭太后,都沒辦法跟這些人翻臉。
他們只能期待,期待年幼的皇帝,可以儘快的長大,儘快的掌控整個遼國。然後狠狠的懲治這些人。一切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唯有寄託在後輩身上。雁門關外,一里地的乞答哈爾營地。乞答哈爾正在憤怒的咆哮,“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宋人只派出了五百人的騎兵,就把本將軍的人攪的人仰馬翻。”
李重誨無奈的低着頭,他知道爲什麼,但是不能說。然而,有一個人卻沒有這種顧及。那就是剛到乞答哈爾營地的蕭咄李。
蕭咄李撫摸着長鬚,淡然道:“爲什麼會這樣?這個問題很簡單,因爲你平日裡對軍隊訓練的不夠,也沒有嚴格的按照耶律休哥派發給各部落的軍法訓練。所以纔會被人一衝,就散架了。”乞答哈爾很想懟回去,可惜蕭咄李的輩分比他高,身份也比他高,他只能勉強擠出一張笑臉,說道:“蕭侍中,眼下這個局面,您說說,該怎麼辦?”
李重誨插話,試探的說道:“要不……撤兵吧?”蕭咄李搖了搖頭,說道:“撤兵倒不至於。宋人這個明目張膽的打開城門衝出來衝殺,我們如果沒有迴應,軍心必失。而且也會讓宋人小遜了我遼人。而且……”
乞答哈爾追問道:“而且什麼?”蕭咄李成竹在胸的一笑,道:“而且,這也許是一個攻克雁門關的機會也說不定……”“這話怎麼講?”蕭咄李眯起眼,笑道:“只要我們絞殺這一支騎兵,逼着他們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到時候,趁着他們入城的時候,我們就能借機衝進去。”
李重誨皺眉道:“萬一……萬一這些人被當成了棄子呢?”蕭咄李嘿嘿笑道:“老夫手下有去過宋國的人,剛纔他們來告訴老夫,說城外這一支騎兵的統領,是楊延昭的兒子楊貴。你們覺得,楊延昭會狠下心讓自己兒子去死嗎?就算楊延昭狠得下心,我們只要斬了楊貴,就算這一次戰敗了,在耶律狼哥面前,也算是有功無過。”
李重誨眼前一亮,讚歎道:“蕭大人睿智,下臣佩服的五體投地。下臣家裡還有一千親隨,願意拿出來去絞殺楊貴。”乞答哈爾皺着眉頭,沉聲道:“我也出一千人,讓我的侍衛長哲古捏統領。一定要搓一搓宋人的銳氣,解我心頭之恨,爲我戰死的族人報仇。”
蕭咄李笑道:“這個主意既然是老夫出的,老夫也湊一湊熱鬧。老夫也出一千人,隨你們一起去剿滅楊貴。”乞答哈爾癱坐在毯子上,失落的擺了擺手,道:“我就不去了,一切的軍務,就勞煩二位了。”李重誨想要開口,蕭咄李卻搶先了一步開口道:“也好。乞答哈爾,你既然不喜歡上陣殺敵。那就在這裡待着,等我們斬了楊延德,算你一份功勞。”
蕭咄李一下子就拿到了乞答部的臨時軍權。作爲一個權力慾望極勝的人,他對自己的表現和乞答哈爾的無能,都很滿意。蕭咄李年紀雖大了,卻是一個實幹家。既然決定了絞殺楊五,就沒有任何的遲疑。乞答部的一千人、李家的一千人、蕭咄李的一千人,迅速的集合在了軍帳前。
這三千人馬,可是他們各自手裡的精銳。特別是李重誨的李家,李家的一千人的親隨,幾乎可以說是李家的家底。李重誨爲了更近一步,也算是拼了。既然都是精銳,自然不可能交託到別人手裡。由蕭咄李領頭,李重誨和哲古捏爲左右先鋒,三個人帶着三千人馬,衝進了雁門關外的軍陣,迅速的衝向了楊貴。
楊貴也觀察到了這三千人的騎兵。對此,楊貴沒有任何畏懼,領着他手下僅剩的三百多人的鐵騎,強硬的和這三千人的騎兵撞上了。硬碰硬,只是碰了一下。楊貴手下的三百多的鐵騎,一下子銳減到了兩百多人。蕭咄李手持着大刀,撫摸着鬍鬚,看着狼狽的楊貴,樂呵呵笑道:“楊貴,投降吧!你若是肯降,老夫保舉你一個侯爵。若是你能說服你爹投降,老夫保舉你們楊家一門滿門富貴。”
楊貴面色發狠,手持大槍又和蕭咄李拼了一擊。蕭咄李人雖老,武功不弱,楊五沒佔到便宜。蕭咄李繼續說道:“我王有令,楊家若是願降,許給你們一部,契丹八部,將會變成契丹九部。你們楊家,將會成爲和契丹其他八部一樣,與國通休的貴族。”
遼軍和楊家爭鬥了三十多年,楊家的人有什麼本事,遼人比宋人還清楚。瞭解你的,往往就是你的敵人。正是因爲遼人瞭解楊家,蕭太后才願意開出這麼大的價碼。對此,契丹八族的人,居然沒有人反對。
由此可見,楊家在遼人心裡的地位。“呸!”楊貴冷着臉,啐了一口,罵道:“老子不稀罕。”有些人做漢奸做的快活,楊家卻沒人願意做。蕭咄李見楊貴拒絕,便猙獰的一笑。三千人騎兵加緊了攻勢。
楊貴感受到了蓬勃的壓力。楊貴且戰且退,吩咐手下道:“毀掉登城車,準備撤退。”一袋袋裝滿了油的皮袋子上面掛着的麻布被點燃,然後扔到了登城車裡面。油袋子在登城車內燃燒,爆炸,大火瞬間吞噬了整個登城車。
“他們要撤……機會來了。”眼光老辣的蕭咄李看出了楊貴的退意,他暗中擺手示意手下的人馬放慢了攻勢。所有知道蕭咄李計劃的人,都知道機會來了。蕭咄李跟着楊貴,準備趁機突進雁門關。
楊貴卻似乎是突然不着急撤退了一樣,他帶着蕭咄李等人,繞了好幾個圈。城頭上一直在關注着戰鬥的楊延昭,瞧見了楊貴的舉動,略微愣了愣。隨後,他呢喃自語了一句,“會不會太冒險了?”楊貴特意繞了幾個圈子,就是在向楊延昭傳遞一個消息。
楊延昭也看懂了。雖然覺得冒險,但是這個時候也沒辦法商量了。既然楊貴決定了,那麼索性就拼一把。楊延昭吩咐身邊的王貴,“立馬讓甕城裡的人全都從後門撤出去。然後把弓弩手全部調到甕城上集合。再把城頭上剩餘的滾木和礌石全集中起來。”
王貴沒有遲疑,果斷去執行了楊延昭的命令。隨着時間的推移,城外絞殺楊貴的蕭咄李看出了楊貴有溜着他們玩的心思。
“難道計劃被他看穿了?”蕭咄李皺眉,沉聲道:“一刻鐘之內,楊貴再不進城,那就證明我們的計劃被看穿了。到時候不用留手了,全力絞殺。”“遵命!”李重誨和哲古捏低聲說。
楊貴又溜了蕭咄李一刻鐘,蕭咄李直接下令,“全力絞殺。”三千騎兵,奮力的衝向了楊貴。突然,城門開了。楊貴帶着剩餘的不到一百人的鐵騎,快速的騎馬衝向了城門。蕭咄李先是一愣,然後大喜。“機會來了,衝進去!”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掩飾了。蕭咄李大聲高喊了一聲,三千騎兵,隨着蕭咄李衝進了城門。
楊貴衝進了甕城的城門,並沒有停留,快馬奔馳着又衝過了甕城的後門。緊接着,甕城的後門關閉了。蕭咄李一羣人呼啦啦的衝了進來。突然,從甕城的前門口的城牆上,成片的滾木和礌石落了下來。
“哎呀~”“啊!”“噗~”“……”
滾木和礌石落下,砸死了正往進衝的遼軍騎兵。一大堆的滾木和礌石,一下封死了城門口。“不好!中計了!”蕭咄李意識到了中計了,想要殺出去,卻晚了。封死了城門口的滾木和礌石,多不勝數,加上了砸死的騎兵和馬匹的肉泥,混合在一起,一時半會兒根本清理不了。逃不了了。“嗖嗖~”
一個個的火山軍軍卒從城頭上站起身,一架架弓弩在他們手裡,不停的噴射。哲古捏嘶吼了一聲,想要順着滾木和礌石攀上城頭廝殺。“嗖~”楊延昭手裡的強弓顫抖,一支箭矢直接刺穿了哲古捏的腦袋,把他釘在了滾木上。
火山軍的軍卒們還在繼續收割着遼軍的生命。衝進甕城的一千多騎兵,幾個呼吸的時間,被收割了足足一半。“我願降!”窮途末路之季,蕭咄李高喊了一聲。“我願降!我是大遼駙馬督尉、侍中蕭咄李,我願投降!”“呵?!”
王貴湊在楊延昭身邊,咧嘴一笑,“還逮住一個大魚。”自從雁門關被圍困後,臉上就沒有過笑容的楊延昭,嘴角也勾起了一絲笑意。楊延昭擺了擺手,道:“停手。”楊延昭衝着翁城裡的人喊話,道:“放下你們的武器,雙手舉起來,爬牆站着。”蕭咄李和李重誨,以及他們的部下,全部照做。
楊延昭派人用繩子從城頭上滑下去,收繳了這些人的兵器,然後捆住了他們的手腳。除了蕭咄李和李重誨外,其餘的俘虜直接被留下清理甕城。楊貴押解着蕭咄李,眉開眼笑的上了城頭。
侍中啊!這要是在大宋,他們父子見了都得行禮的人物,如今被他抓了一個,他怎麼能不高興?雁門關外,一直觀察着戰局的耶律休哥,在瞧見了蕭咄李等人衝進了甕城以後,外面的騎兵並沒有衝進去,他就知道壞事了。
耶律狼哥臉色鐵青的當即下命令道:“命令,全軍出擊。”近七萬的遼軍,猶如蝗蟲過境,在蕭氏兄弟帶領下,黑壓壓的一片壓向雁門關。雁門關城頭上,楊貴壓着蕭咄李剛上了城頭,就看到了關外黑壓壓一片的遼軍。楊貴瞳孔一縮,喝令手下,道:“把蕭咄李帶到北門城門樓子上去仔細看押。如果他敢逃跑,你們可以先斬後奏。”
“是!”蕭咄李被帶走了,楊貴匆匆的奔向楊延昭所在的地方。等他找到楊延昭的時候,就看到楊延昭站在城頭上,面色凝重的盯着城外的遼軍。副將王貴,和一干楊府的家將們都聚攏在老楊身旁。
楊延昭瞧見了楊貴,微微的點頭,示意楊五入列。隨着城外遼軍漸漸逼近,楊延昭開口了,他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兄弟們,遼軍發起總攻了。這一次,我們有可能都要葬在雁門關了。”王貴一臉剛毅,沉聲道:“大帥,能跟你戰死在一起,兄弟們不後悔。”家將們重重的點頭附和。
楊延昭轉頭看着楊貴,臉上露出了一個比苦還難看的笑容,“兒啊,你後悔嗎?”楊貴沉默着,搖了搖頭。“呵呵~”楊延昭輕笑了一聲,挺直了腰板,朗聲道:“我也不後悔。我楊延昭,一生戎馬,大大小小的戰場經歷了上百場。早已做好了馬革裹屍的準備。這雁門關,是中原的門戶。守住了雁門關,就等於守住了中原,守住了百姓。
爲百姓免遭戰火,我等身爲軍卒,當百死無悔。”楊延昭像是嘮家常一樣,慢悠悠說道:“十萬遼軍,攻打雁門關。我等要是守住了,那就是國家和民族的英雄。我等要是守不住,即便是死了,到了地下,也對得起祖宗。”
楊延昭深吸了一口氣,喝道:“遼人,遼人,十萬遼人。我們就算死光,也要把這十萬遼人,埋在這雁門關外。”“唰~”所有在楊延昭身邊的人,全都單膝跪地,喝道:“我等領命。”楊延昭面色冷峻,道:“令,民夫們集體上城,發給他們武器,命令他們一起守城。”
“令,雁門關內,所有的宋人,全體死守雁門關,敢言退者,斬。”“令,雁門關內,上下將士,全體死守雁門關,敢言降者,斬。”“令,雁門關內,所有人,誰看到我楊延昭臨陣脫逃,均可斬之。”三個斬,代表了楊延昭死守雁門關的決心。
雁門關內,上下將士,無不遵從。楊延昭下完了軍令,讓其他人都下去協防了,唯獨剩下了楊貴。老楊盯着楊貴,神色複雜的道:“二郎……”楊貴鄭重道:“爹,你不必說了,孩兒都懂。孩兒這就去準備人手,再衝出去廝殺。”楊延昭欣慰的點了點頭,拍着楊五的肩頭,道:“可能會死……”楊貴聲道:“孩兒不怕。”
楊延昭愧疚道:“都是我這個當爹的錯。你如果不是有我這麼個爹,也不用上陣殺敵,更不用戰死沙場。”“爹……”楊延昭擡手,示意楊五讓自己繼續說下去。楊延昭感嘆道:“下輩子投胎的時候,看準了,別投在將門。”楊貴一臉剛毅,“孩兒不後悔。下輩子,孩兒還當您的兒子。”楊延昭再也忍不住了,老淚縱橫。
“你這個傻孩子……”楊貴眼眶裡也漸漸溼潤了,爲了不讓楊延昭看到自己落淚,楊貴果斷的下了城牆,去準備第二次的衝陣。父子兩個人心裡都清楚,這一去,便是永訣。
請君入甕的事情,只能做一次,做兩次就不靈了。楊貴只要再次出現在雁門關外,那麼就只有兩種下場。要麼,被敵人殺死。要麼把敵人殺死。很明顯,在數以十倍的敵軍面前,楊貴基本上可以算是十死無生。當老楊再次回到北門城門樓子上的時候,遼軍也逼近到了雁門關下。蕭天佐跨坐在一匹黑馬上,盯着城頭的楊延昭喊話道:“楊延昭,你可願降?”
楊延昭居高臨下,冷哼道:“我楊延昭,生是宋人,死是宋鬼。”蕭天佐咧嘴一笑,道:“這麼說,唯有一戰了?”楊延昭的回答就一個字。“戰!”
蕭天佐策馬後退,換上了他妻弟耶侓也先上前。膀大腰圓的耶侓也先,手持着兩柄銅錘,怒目圓睜,盯着城頭上的宋軍,大聲的呼喊了一聲。“殺上去。”遼軍呼啦啦全部撲向了雁門關。雖然登城車已經被毀掉了,但是死在雁門關下的屍體,並沒有被處理掉。遼軍們藉助着屍體當助力,快速的向城頭上爬上去。
楊延昭領着火山軍的軍卒們,嚴防死守。滾木、礌石、金汁、磚塊等等。一切可以用來殺敵的東西,都被火山軍的軍卒扔下了城頭。火山軍的軍卒們就像是在收麥子,一茬兒割下去,一茬兒又長出來了。
遼軍實在太多了。上前。膀大腰圓的耶侓也先,手持着兩柄銅錘,怒目圓睜,盯着城頭上的宋軍,大聲的呼喊了一聲。
“殺上去。”遼軍呼啦啦全部撲向了雁門關。雖然登城車已經被毀掉了,但是死在雁門關下的屍體,並沒有被處理掉。遼軍們藉助着屍體當助力,快速的向城頭上爬上去。楊延昭領着火山軍的軍卒們,嚴防死守。
滾木、礌石、金汁、磚塊等等。一切可以用來殺敵的東西,都被火山軍的軍卒扔下了城頭。火山軍的軍卒們就像是在收麥子,一茬兒割下去,一茬兒又長出來了。遼軍實在太多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