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楊鵬就一直被杜家寨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每日裡,起牀以後,杜青都會派人送來一些個山珍野味的供楊鵬果腹,卻也沒搭理楊鵬。楊鵬吃飽喝足了以後,就在杜家寨裡轉悠。短短三天,楊鵬就把杜家寨轉悠了一個遍,他也大致上瞭解了杜家寨的生活。
坦白的說,杜家寨人的生活,在楊鵬眼裡,並不算是太好。他們平日裡吃喝的食物,基本上都是山林裡打的獵物,以及採摘的一些野菜野果。偶爾會有人下山,用山林裡獵的獵物的皮毛,換一些鹽巴一類的生活用品。
生活過的很拮据。一個在綠林裡響噹噹的山寨,把日子過的這種份上,楊鵬覺得很匪夷所思。經過了他多番打探以後,才知道,這寨子裡的人名義上雖然是山匪,可是也算是一夥兒義匪。
打家劫舍的事兒,他們很少幹。劫富濟貧的事兒他們倒是幹了不少,只是每一次劫富以後,都不會給寨子裡留下什麼盈餘,基本上都送給了平民百姓。甚至有時候覺得窮人們可憐,還有搭上一些山寨裡的東西進去。
而且,基本上不是別人主動欺負上門,他們很少回去欺負別人。楊鵬覺得,杜家寨的這一羣山匪,應該算是山匪界裡的一朵奇葩。在山寨裡待了四天以後,楊鵬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在山寨的這四天,除了每日裡送飯的時候,杜青會露一下面,其餘的時間,根本沒見過山寨裡三個當家做主的人。到了第五天的時候,楊鵬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這裡面存在着什麼貓膩。楊鵬當即去找杜家寨的人去幫他通傳,他要見杜夫人。
可是得到的結果卻是,杜夫人有事兒外出了。他又問杜金琳和杜青,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樣。第六天的時候,杜青乾脆也不出現了,只是派遣了一個侍女過來給楊鵬送飯。而這個侍女,楊鵬問她什麼問題,她都一問三不知。
一副天然呆的模樣。第七天的時候,楊鵬叫上了狗剩,準備強闖聚義廳。楊鵬衝到了聚義廳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山寨裡的男男女女們全都聚集在聚義廳的門口。一個個手握着兵器,一臉嚴陣以待的表情。
出事兒了?楊鵬想要進入到聚義廳,卻被門口的守門人給攔住了。楊鵬和守門人爭辯了幾句,就聽見聚義廳內傳出了一聲疲憊的聲音,“讓他進來吧。”楊鵬進入到了聚義廳以後,就見到了杜夫人無力的癱倒在牀榻上,杜青一臉悲憤的跪倒在牀榻前。
“這是怎麼了?”楊鵬有些錯愕,昨日裡還好好的山寨,今日怎麼變的像是大難臨頭的感覺。杜夫人在杜青攙扶下,坐起身,臉上勉強擠出的一絲笑容,說道:“燕王過來了?這幾日寨子裡事忙,招呼不周,你可別怪嬸嬸。”
“不怪不怪!”楊鵬連忙擺手。“哎~”杜青在那兒很做作的長嘆了一聲。楊鵬側目瞧了他一眼,沒作聲。
“哎~”杜青又長嘆了一聲,並且看向了楊鵬。瞧着杜青那臉上寫滿着,你不問我,我就一直嘆氣下去的模樣。楊鵬翻了個白眼,問道:“怎麼了?”
“說來話長……”“那就長話短說……”明知道杜青在演戲,楊鵬卻不得不陪着杜青演下去。
杜青神色凝重的說道:“距離我們金雞嶺十五里外,有一座山寨,叫穆柯寨。寨子裡有一個惡人名叫穆羽。穆羽不僅人惡,而且武藝高強,再加上他也是將門世家出身,手底下有一批精兵強將,其實力遠高於我們金雞嶺。
去歲除夕的時候,家母邀穆羽到金雞嶺做客,卻沒想到引狼入室。那穆羽見家妹生的漂亮,起了色心,想娶家妹做他的填房。穆羽曾經五次三番的向家母求親,家母覺得穆羽爲人太惡,怕家妹跟着他吃苦受累,所以就拒絕了穆羽的求親。
卻沒想到,穆羽惱羞成怒,準備強搶家妹。前日,寨子裡出去採買的人被他扣下了。昨日某家派人去找他,讓他放人,卻沒想到他連某家派去交涉的人也一併扣下,並且還放出話來,今日上金雞嶺,強搶家妹。”
楊鵬扯了扯嘴角,看向杜夫人,“嬸嬸這是……”杜夫人躺在軟榻上,苦笑道:“老身被那廝氣的不輕,一口氣沒緩過來就病倒了……”
楊鵬看向杜青,“杜金琳呢?”杜青不動神色的道:“某家讓人帶着家妹已經沿着後山小路下山,去避一避風頭。”說完這話,杜青又義憤填膺的說道:“某家就是拼盡金雞嶺的家底,也決不讓那惡人得逞。”
然後,杜青看向楊鵬。其意思不言而喻。寨子裡供你吃喝了六七天,如今大難臨頭了,你也不能當縮頭烏龜吧?楊鵬拱手道:“倘若真有這等惡人,那麼小子必定助杜家寨一臂之力。”杜夫人和杜青滿意的點了點頭。
杜夫人笑道:“如此甚好,那一切就拜託賢侄了。”“嗯……嗯?”楊鵬下意識的答應了一聲,等到他聽出了杜夫人弦外之音的時候,猛然驚愕的杜夫人。
卻見杜青和另一個漢子,擡着杜夫人的軟榻就回了後院。這算什麼?把一切都扔給我了?“這算什麼事啊……”楊鵬無奈的搖了搖頭,明明被算計了,卻生不出反駁的心思,還心甘情願的陪人演戲。楊鵬有些疑惑,他有點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出於什麼心思,才陪着杜夫人一起演戲。
想不通的事情,楊鵬暫且把它們放在心裡。楊鵬出了聚義廳,就瞧見了杜家寨的男男女女們,披甲持刃在等待他調遣。“去兩隊人到山口迎客,其餘的人先散了。”杜家寨的人有些懵。
“就這樣?”“嗯!就這樣。”大敵當前,楊鵬下達的命令卻簡單的嚇人。杜家寨的人有點摸不着頭腦,紛紛猜測,楊鵬會不會沒打過仗,是個愣頭青。天京新城城主燕王楊鵬的名頭響徹海內外,但是真正見識過楊鵬打仗的人卻並不多。
而且,在這個時代,有名無實的人比比皆是。有些將門子弟,經常把府裡家將或者手下的將軍們的戰功算在自己身上,藉此吹噓自己有多厲害,這也是常有的事兒。
因此,他們都懷疑楊鵬的真本事。但是懷疑歸懷疑,他們卻沒違背楊鵬的命令。嚴格的遵守楊鵬的命令,這是大當家和二當家一起傳下來的命令。待到了他們都按照楊鵬的命令散開了以後。
楊鵬找了個椅子,懶洋洋的坐在了聚義廳前面曬太陽。狗剩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到了楊鵬身邊,手裡提着一個茶壺,笨手笨腳的爲楊鵬斟茶遞水。“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說吧,想幹嘛?”楊鵬端着狗剩斟的茶水,淺嘗了一口,淡然道。狗剩呲着牙,賊兮兮的說道:“聽說寨子裡有戰事兒,您看看有沒有用得上小子的地方。”
“呸~”楊鵬攪碎了順着茶水流進了嘴裡的茶葉,啐了出來,悠悠道:“有個狗屁的戰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場戲而已。針對本王的一場戲,受累的也只有我一個人。我要是你,現在就回到屋裡去睡大覺,不然肯定會被無聊死。”狗剩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不可能吧,小子瞧着山寨裡的人都緊張兮兮的,一個個拿着刀劍,摩拳擦掌的……”楊鵬瞥了狗剩一眼,沒好氣道:“你是不相信本王的判斷?”
“小子不敢。”狗剩乾巴巴的說了一句,悄然的退了下去。距離聚義廳不遠處,有一座石頭搭建的石屋,裡面的牆壁用細泥夾着麥稈碎末摸的光禿禿的。整個石屋裡面跟牆壁一樣,光禿禿的。在臨近窗戶處,砌有火炕,火炕裡面燃燒着去歲秋日裡收集的枯樹葉。
火炕上鋪着一席一氈一被褥。杜青扶着杜夫人進入到了石屋內以後,杜夫人甩開了杜青的攙扶,一溜煙的爬上了火炕。杜夫人用被子蓋上了腿腳,暖烘烘的熱炕,一瞬間溫暖了整個身軀。杜夫人舒服的眯起眼睛,樂呵呵道:“人老了,經不起冷,還是窩在熱炕上更舒服。”
杜青順手用一個柺杖形狀的長木杆兒,幫杜夫人打理着火炕裡面燃燒的樹葉,讓樹葉燃燒變的緩慢,讓火炕上的溫暖更持久。他一邊打理火炕,一邊忐忑的問杜夫人,“娘,您說那個小子會上當嗎?”
杜夫人睜開了雙眼,嘆息了一口氣,“不好說,他已經看穿了我們的謀劃,只是沒有當面揭穿。他看着爲孃的面子上,沒有揭穿此事。爲娘卻用這一點,把他給逼到了牆角。
說起來,爲娘這麼做確實有些對不住他。”杜青手上的動作一頓,愕然道:“他有那麼聰明?”杜夫人苦笑道:“遠比你想象的聰明。名震天下的燕王楊鵬,又豈是簡單的角色。”
杜青心有不甘的道:“那小子對小妹明顯沒有情意可言,娘您有爲何非要促成他和小妹的婚事?孩兒可聽說,那小子已經娶妻,而且還有妾室。咱們杜家雖然沒落了,可咱杜家人的骨氣卻沒丟。小妹嫁給他,只能成爲他的妾室,到時候說不準還落一個攀附權貴的名聲。
有可能因此會在楊家受欺負。孩兒就這麼一個妹妹,可不想看着她受欺負。”杜夫人惡狠狠瞪了杜青一眼,喝斥道:“我杜家也是將種門庭,杜家人的骨頭更不會軟。爲娘若是真的想攀附權貴,當年你爹戰死以後,爲娘就不會帶着你們落草。
之所以想方設法的把金琳嫁給楊鵬,並不是爲了權貴。爲娘之所以這麼做,一則爲了完成你爹的遺願,二則是金琳那丫頭心繫在楊鵬身上。”杜青愕然道:“怎麼可能?小妹不是最討厭楊鵬嗎?不然她怎麼會經常在寨子裡的人面前說楊鵬的壞話。”
“糊塗……”杜夫人嘆氣道:“你小妹那個性子,你還不瞭解?她若是真的不在意一個人,會在那麼多人面前多次提起他?”杜青驚愕的張大了嘴巴。聽杜夫人這個一解釋,還真是。基本上杜金琳不在意的人,她從不會提起,而且還快會忘掉。如果她反覆的在人面前提起一個人,那就說明她對這個人很在意。驚愕之餘,杜青問杜夫人,“娘,您說這一次咱們的謀劃,能成嗎?”杜夫人皺眉道:“能不能成,就要看穆羽能做到什麼份上。”……
距離金雞嶺十五里外,有一座堡壘山寨。之所以說是堡壘山寨,那是因爲整個山寨都是依山而建,座落在山腳下的峽谷口。整個山寨,擁有着一丈高的牆壁,在牆壁裡,形成了一個規模不小的居住區。
男耕女織。此處名爲山寨,卻更像是一個自給自足的村落。相比於金雞嶺,顯得更加的繁華,頻頻還有小商小販進出山寨。杜金琳騎着一匹棗紅馬到了山寨門口,守門的兵丁瞧着杜金琳那一身鵝黃的衣裙和石榴紅的披風,就認出了她的身份。
“杜姑娘,您怎麼來了?”守門的兵丁見到了杜金琳,眉開眼笑的迎了上來。杜金琳可是綠林界男的一見的美女,因此誰見了,都想和杜金琳攀上兩句話。只要能和杜金琳聊兩句,回去能跟其他的兄弟吹噓十幾天呢。
杜金琳勒馬,笑道:“我娘有急事要和穆羽哥哥商量,所以讓我前來送信給他。”“原來是有信給大當家,快請。”杜金琳策馬進了堡壘山寨,在諸多的土坯房拱衛的最中間,找到了一座純原木搭建的院落。杜金琳到了門口以後,把手裡的馬繮繩扔給了看門的兵丁,直接衝進了院內。
守門的兵丁似乎已經習慣了杜金娥這麼入府,並沒有阻攔。杜金琳一路進入到了院子裡的正堂,就看到一個鬏髯大漢,正在對着一個五歲大小,身穿着紅色襦裙,粉雕玉琢的小蘿莉在發愁。
小蘿莉很能折騰,把整個正堂折騰的像是被颶風吹過一樣。不僅如此,她還讓府裡的僕人們全部站好,她手裡攥着一支毛筆,在他們臉上畫王八。而鬏髯大漢就站在隊伍的最末尾。
很顯然,他也即將成爲被畫上王八中的一員。“桂英,你又在胡鬧了?”杜金琳進入到正堂以後,故意生氣的手叉腰,訓斥道。小蘿莉猛然一愣,轉過頭瞧見了杜金琳,頓時驚喜的扔掉了手裡的毛筆,蹦蹦跳跳的跑向了杜金琳。
“姨姨抱~”小蘿莉一點兒也不害怕杜金琳兇她。她一頭扎進了杜金琳懷裡,杜金琳順勢抱起了小蘿莉,並且在她胳肢窩下抓了一把,癢的小蘿莉咯咯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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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脫了小蘿莉的魔爪,鬏髯大漢明顯長出了一口氣,“杜家妹子來了,你來了就好。桂英這個丫頭就不用欺負我了。這丫頭簡直就是一個小魔星……”
“哼哼,爹爹,你說誰是小魔星……”小蘿莉不高興的撅着嘴,質問鬏髯大漢。鬏髯大漢顯然是被小蘿莉折騰怕了,趕忙改口道:“爹說的是寨子東頭,王二麻子家的豬蛋兒……”小蘿莉滿意的點了點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道:“這還差不多。”
杜金琳抱着小蘿莉道:“穆大哥,小妹今日前來穆柯寨,是我娘有要事和你商量,我娘寫了一封信,讓我交給你。”杜金琳一手抱着小蘿莉,一手從懷裡取出了一封密封的信件,遞給了鬏髯大漢。鬏髯大漢接過信,拆開了蠟封,仔細的閱讀了一遍信件。
然後,鬏髯大漢擡起頭,面色古怪的的問正在陪小蘿莉玩耍的杜金琳,“杜家妹子,令堂的這封信,你可看過?”杜金琳在小蘿莉額頭點了一下,讓她停止了調皮,然後疑惑的對鬏髯大漢道:“未曾啓閱,有什麼不對嗎?”
鬏髯大漢打哈哈道:“沒什麼,令堂在信裡面說,你們寨子裡來了一個強人,聽說兵法了得,武藝堪稱當世絕頂。所以就請爲兄過去掂量掂量那人的身手。”
鬏髯大漢這麼一說,杜金琳就明白了。隨後,就看見杜金琳咬牙切齒的道:“穆大哥最好狠狠的教訓教訓那個傢伙,讓他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個傢伙總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完全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咳咳……”鬏髯大漢劇烈的咳嗽着,像是聽到了什麼令他意外的話一樣。“姨姨,那個壞傢伙是不是欺負你了?桂英幫你打他。”小蘿莉揮舞着小拳頭,一臉我很兇的模樣。杜金琳寵溺的在小蘿莉臉蛋上親了一口,笑道:“還是桂英好,姨姨總算沒白疼你。”
小蘿莉似乎受到了鼓舞一樣,舉着小拳頭叫嚷着,“爹爹,帶桂英一起去,桂英也要打壞人。我們現在就走。”小蘿莉年紀不大,卻有種雷厲風行的氣勢。當即就準備迫不及待的殺上金雞嶺,去爲她的杜金琳姨姨討回一個公道。鬏髯大漢哭笑不得的一拍額頭,道:“那就一起去吧。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當即,鬏髯大漢在山寨裡挑選了兩百精兵,領着杜金娥和小蘿莉,趕赴金雞嶺。
金雞嶺。鬏髯大漢穆羽,領着兩百精兵,浩浩蕩蕩的上山。明明是很氣勢兇狠的一羣人,卻因爲多了一個小蘿莉騎在了穆羽的肩膀上顯得溫馨了不少。杜金琳作爲地主,在頭前帶路。從踏上金雞嶺地盤的那一刻起,她就感覺到不對勁,但是具體的原因她卻說不上來。
一路上了金雞嶺。在金雞嶺上那一塊天然的大石頭前。兩隊提早由楊鵬派遣出去的杜家寨人馬,高聲喊道:“恭迎穆大當家上山……”“恭迎穆大當家上山……”“……”
一聲高過一聲,一連喊了三聲。穆羽挑眉,笑道:“我穆羽到這杜家寨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第一次受到這麼濃重的禮遇。有點兒鴻門宴的味道……”
“好威風……”騎在穆羽脖頸上的小蘿莉,驚訝的張大了小嘴巴,然後一臉雀躍的在穆羽脖頸上一蹦一蹦的,喊道:“駕駕駕!衝鴨!”穆羽也不生氣,任由這個小祖宗在他脖子上折騰。
一個小蘿莉,一個鬏髯大漢,反差萌,很吸引眼球。杜金琳一臉黑線的抓過了一個杜家寨的兵丁,問道:“到底怎回事?爲什麼要這麼做?你們知不知道這樣很丟臉。”杜家寨的兵丁無奈的道:“我們也沒辦法,大當家和二當家讓我們聽姑爺的。姑爺讓我們這麼幹的。”
“姑爺?”杜金琳愣了愣,旋即就想到了某個讓她恨的牙癢癢的人,她義憤填膺的低吼道:“胡鬧,我娘在哪兒?我要去找她。”
“在石屋。”杜金琳向穆羽告罪了一聲,匆匆趕往了寨子裡的石屋。穆羽在小蘿莉的驅使下,帶着他的兵丁,氣勢洶洶的趕到了杜家寨的聚義廳。
“衝鴨!衝鴨!”小蘿莉趾高氣揚的大喊大叫,引得杜家寨的人頻頻發笑。不過,杜家寨的人也沒忘記大當家和二當家的吩咐,他們手持着武器,圍困了穆柯寨的人。穆羽並不在意杜家寨的人,當他到了聚義廳以後,一眼就瞧見了正躺在聚義廳門口椅子上酣睡的楊琳。
小蘿莉也看到了楊琳。“爹爹,他睡在那兒做什麼?”小蘿莉拽着穆羽的鬍鬚發問。穆羽寵溺的笑道:“他就是你杜家姨姨說的壞人。”
“他是壞人?”小蘿莉皺着眉頭,皺着小臉道:“孩兒沒看出他那兒像是壞人啊,他一點兒也不兇,怎麼可能欺負姨姨。”穆羽感慨道:“桂英啊,人不可貌相。這人的好壞,從來都不是用皮相判斷的。一個長相柔弱的人,也許有一顆兇狠的心腸;一個長相兇惡的人,也許會有一副菩薩心腸。”
小蘿莉歪着腦袋,沉思了一下,然後嘟着嘴道:“聽不懂……”穆羽笑道:“現在聽不懂不要緊,以後你會懂的。”說完了這句話,穆羽一擡手,在他身後的兩百精兵,立馬排列的整整齊齊,齊聲低吼了一聲。
“風!”低沉的吼聲厚重響亮,像是一個牛角號在嘶吼。正在酣睡的楊鵬撓了撓耳朵,被着吼聲給驚醒。睜眼一瞧。
畢竟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